張小燕認真地觀察銀針上的變化，淡淡地黑，沒有藍色，也沒有其他顏色。
這樣的毒看上去很輕，不容易被發現，但卻還是中了毒，一種無法輕易測試出來的毒。
蠱！
正常初一十五都會發作，等到這個十五看看不就知道了。
“師叔，我說的隻是猜測，暫時不能斷定，具體還得等這個十五才知道結果。對了，這段時間你可有見過那個病人？”張小燕突然想起了那個病人，這幾天師叔都沒讓去看望那個病人，失去了平衡，難道那個病人沒有奇怪的變化嗎？
提到那個病人，肖放的說出了讓張小燕驚訝的消息：“他回去之後沒幾天，身體裏的毒性就變正常了。”
什麽叫變正常了？
張小燕表示不太明白師叔的意思。
肖放很是耐心地給張小燕解釋起來：“昨天我去看了病人，再次給病人驗了毒。銀針跟之前一樣，藍色和紅色都出現了。”
“你是說有人在病人身上繼續下了那種可以平衡的蠱毒？”張小燕瞪大了眼睛，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朋友的人就在病人身邊。琢磨了一陣，她開口問道：“能不能找到那個人，那個人對病人很重要。”
肖放搖了搖頭，這個人在宮裏隱藏了那麽多年。若是被他發現，肯定也就被敵人發現了。
這也是病人不願意把人找出來的原因之一，又或許病人知道這個人是誰，卻因為身份的原因不能向他透露。
糟糕！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終於想明白，為何老周會通過你來給病人解毒？”
“他們就是想找到這個平衡病人身體裏蠱毒的人。”張小燕聰明地猜測出敵人想做的事。
肖放聽完臉色大變，焦急地想要離開，卻聽張小燕再次開了口：“師叔您別急，既然那個人能隱藏得這麽深，應該也會想到敵人有此一招。”
聽完張小燕的話，肖放稍微平靜了一下嘴裏喃喃說道：“或許你說得沒錯，也有可能那些人還等著這個月圓之夜病人發作，到時候再想辦法把動手的人給抓出來。”
“所以師叔莫要衝動，否則還真就要中了敵人詭計了。”張小燕覺得像周老那樣謹慎的人，上麵的主子做事肯定也是差不多風格。
一個過於謹慎之人，其實有個很大的漏洞，那就是疑心病太重，沒有確定的把握是不會出手的。
哎……
“但願吧！”肖放隻能在心裏祈禱一切就是他們預料的那樣，否則那個人若是暴露了，對任何人都不是件好事。
……
秋試的那天，莘莘學子們都像上戰場那般，背負著希望，背負著責任陸續地進了考場。
考場外，張小燕和胖丫三人易容之後出現了。遠遠看著張世岩走進考場，看上去十分瀟灑的樣子，似乎跟普通考生不太一樣。
“小燕，老六和老七也來了。”趙四拍拍張小燕看向不遠處。
老六和老七一身書生打扮出現在考場門口，老七看上去有幾分緊張的樣子，老六的狀態跟張世岩有些相似。
“哥，你就一點不緊張嗎？”張家老七看著那麽多考生進去，整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嗬嗬……
張家老六淡然一笑，拍拍老七的肩膀：“緊不緊張都要考，何必呢！”
“哥，你真夠想得開的！”張家老七佩服地給六哥豎起了大拇指。
張家老六笑得更加自在，不經意一個回頭看到不遠處的三個少年。雖然三人都做了一定裝扮，卻還是被張家老六認出來了。
哼！
他冷冷一哼，鄙視地看了他們一眼。
“張家老六發現我們了。”胖丫低聲地說著，有些害怕地把頭給低了下來。
“發現又怎麽樣，這裏可不是他的地盤。或許，他還不如我們混的好呢！”張小燕不以為然地說道，昂首挺胸地看向張家老六。
對視，張家老六反倒是打了個大大的冷顫，多日不見張小燕似乎更加自信了。這裏是肖放的地盤，雖然他們有貴人相助，可，一旦觸碰到某些地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六哥你在看什麽？”張家老七傻傻地問了一句。
“沒什麽，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張家老六沒有跟老七解釋太多，扭頭進了考場裏麵。
這個老六還是比較沉得住氣，如此陰險的人，以後肯定也是個大禍害！
張小燕心裏想著，看著考場的大門關上之後，他們也沒再多待。等待總漫長的，在這裏等著不如到處轉轉。
稍作打扮之後的幾人也不是那麽顯眼，劉虎扮成了個小胡子男人跟在他們身邊，之前都是在繁華街道轉悠，這一次，他們來到城裏的貧民窟。
在這裏生活的人，很多都是在垂死掙紮，稍微過得好點的，也就是能吃上幾口飯。這裏有個很大的流動市場，市場裏琳琳碎碎的東西不少，當然也少不了擺攤買書的小販。
“小哥，這書怎麽賣？”張小燕在一堆破書前蹲了下來。
“兩個銅板一本，隨便選，選好了給錢就行。”買書的攤販看上去也是個書呆子，看著手裏的書眼睛都沒移一下。
嗬嗬……
有點意思！
張小燕索性也跟著坐了下來，耐心地翻閱著眼前的書本，即便是找不到關於蠱毒的書，相信也能淘到一些有意思的書。
胖丫見小燕坐下來，也跟著坐下翻閱起眼前的書。
趙四對書不感興趣，跟兩人說了一聲在附近轉悠轉悠。他想看看有沒有能找到價廉物美的東西，送些給胖丫，再給娘帶些回去。
“小哥，你那麽喜歡看書，為何不去考取功名？”張小燕一邊翻著書，一邊跟買書的小哥聊起了天。
“功名哪那麽好考，這世道官官相護，沒有點庇護根本連考場都進不了。像我們這樣的窮小子，也就隻能做做夢罷了。”小哥的眼睛沒有離開書本，懶洋洋地回答著張小燕的問題。
“小哥去試過了？”張小燕好奇地問道。
“沒有，我隔壁家的大哥已經是個先例，我可不想功名考不上還把命給搭上。”小哥鬱悶地歎了口氣，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抬頭看向眼前的三位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