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
冰堅固依舊，林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鳥兒叫，黑夜為林子添了一絲神秘的氣氛。
兩雙靴子踏到黑衣人的屍體麵前。
其中一人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道：“樓主，他已經沒氣了。”
被稱為樓主的男子一身紅衣，一頭墨發披散而下，狹長的眼睛裏似有紅色閃過，眼尾微勾，帶了幾分女性的魅惑，他水紅色的薄唇微抿，透著股慵懶的勁兒，偏生身上那股沉重的死氣令人無法忽略，極其滲人。
紅衣男子瞥了這屍體一眼，他的眼睛睜得很大，好像是臨死前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紅衣男子隻看了一眼就沒再看，注意力反而被這地麵上的冰吸引。
“今日，”男子沉吟片刻，嗓音懶洋洋的，“外頭都傳些什麽來著？”
隨從仔細想了想，一絲不苟地答道：“今日下午，外麵的人都說，鳳凰現世了。”
“鳳凰……”
男子勾唇一笑，絕色容顏天下都為之失色，“行了，回吧。”
“這具屍體……”
男子的腳步未停留一瞬，“廢物，隻配暴屍荒野。”
隨從不敢再說話，匆匆跟了上去。
黑夜裏，男子又傳來一句話：“回去將他這次接單的內容發給我。”
***
幽雪醒來的時候，是深夜。
雲祁華趴在桌子上，不知睡沒睡，小白在修煉貝殼裏玩耍，洛清漪則倚在床邊睡著了。
幽雪的嗓子幹得發疼，她發出一個模糊沙啞的音節，雲祁華就抬頭看了過來。
他顯然是睡著了，眼睛還朦朧著，他清醒了幾秒，才淡淡問：“醒了？”
小白一聽，立馬從貝殼裏抬起頭，精神抖擻地朝幽雪那看過去。
“嗯。”幽雪注意到了自己被處理過的傷口，以及被換過的衣服。
“她換的。”雲祁華用下巴指指洛清漪，活動了一下雙腿，才站起來，“她執意要留在這陪你。”
兩個人說話聲音都很輕，洛清漪沒有要醒的跡象。
幽雪掙紮著半靠在床邊，看著洛清漪的側臉，不知道心裏什麽滋味。
想了想，她伸手碰了碰洛清漪，洛清漪的狀態比雲祁華更迷糊，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幽雪醒了。
“啊，”她連忙起身，有些手足無措，“你好一點了嗎？”
“好多了。”幽雪扯扯嘴角，“謝謝你陪我這麽久，你回去之後記得好好休息。”
洛清漪也聽出來幽雪話裏的意思，她沒再說什麽，就把空間留給幽雪和雲祁華。
等洛清漪離開之後，雲祁華才問出口：“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被落花樓的人追殺了。”幽雪頓了頓，又補充道，“呃，一個殺手樓，你可能不知道。”
出乎意料地，雲祁華說：“我知道，然後呢？”
提起落花樓，他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一個常年穿著紅衣的人影。
幽雪這才想起上次解救萬青木的時候，就是雲祁華給她出主意，讓她去找的落花樓。
她了然地點點頭，繼續道：“他挺厲害的，應該有鏡靈中期的實力吧……”
“越級戰鬥？”雲祁華眉梢輕挑，有些明白幽雪為什麽受傷如此之重了。
她剛進入鏡靈階，根基不穩，若是貿然與鏡靈中期的人打鬥，不死也會重傷。
他問：“他死了？”
幽雪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嗯，死了。”
“……”雲祁華默默喝了一口茶，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