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媽不要臉了吧,明明是自己做出家暴的惡事,害得曼麗姐自殺身亡!現在有臉怪在我身上?
我很想罵他,可是喉嚨被死死掐住,根本發不出聲。
“把你辦了,也就多判個幾年!老子也算報仇了!”杜子浩抬高我的下巴,另一隻手伸進我包裏,嘴裏嘟囔著,“鑰匙呢?”
我終於明白他的企圖,一下慌了神。
他的力氣很大,手掌把我的下巴頂得很緊,我看不見他的動作,餘光也隻能瞟到時隱時現的頭頂。
不行!我得逃……
手肘上還掛著裝保溫桶的袋子,那桶雖然是空的,但還是有一定的重量,可以拿它來當武器。
打定主意,我咬咬牙,悄悄把袋子滑到手心,然後緊緊捏住手提的部分,抄起袋子朝杜子浩的頭上砸去。
杜子浩沒有絲毫防備,這一砸似乎讓他有些懵。
趁著這機會,我狠狠地推開他,拔腿就往樓下跑。
可還沒跑幾步,又被他一把拽住。
“啪”!
臉上重重挨了一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
“臭娘們兒!我看你往哪兒跑?”杜子浩罵罵咧咧地把我往樓上拖。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隻在電視裏看過的場景居然會真真切切地發生在我身上,倘若在以前,我肯定會嚇得渾身發軟,但此時此刻,我滿腦子想的都隻有一件事。
我絕對不能出事,否則,我爸怎麽辦?母上怎麽辦?
“救,救命啊!”我扯著嗓子,撕心裂肺地吼了出來。
整棟樓的感應燈都亮了起來,這麽大的聲兒,應該有人會聽見吧……
“啪!”臉上又挨一巴掌。
“臭婊子!居然還敢叫!”杜子浩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勒住我的脖子,使勁兒把我往家門口拽。
我拚命掙紮,可他的力氣極大,我越是反抗,他把我禁錮得越緊,那隻手臂在捂嘴的同時,手肘那地兒狠狠地壓在我的胸口上,憋得我喘不過氣來。
“鑰匙!”他抓起我的頭發,低聲吼道。
我驚恐地瞪大眼,努力將餘光瞟向樓梯口。
沒有人!沒有人出現……
心底那一絲絲僥幸徹底幻滅,我不懂,明明很多人家都亮著燈,為什麽就沒人出來看一眼呢……
“我在問你鑰匙!”杜子浩提起我的頭發,用力搖晃我的腦袋。
疼,哪兒都疼,我死死護住挎包,不讓他插手翻找,可到底還是架不住亡命徒的瘋狂,挎包的帶子被他拉扯斷,包裏的東西落了一地。
要命的是,那串鑰匙剛好掉在他腳邊,杜子浩低頭一看了一眼,抬腿踢了我一腳。
“撿起來!”
我沒動,必須得留在外麵,才能想辦法和他周旋,要真進了屋……
“我再說一次!把鑰匙撿起來!”
杜子浩摸出一把刀,在我眼前晃了晃,隨後抵到我的喉嚨上。
冰涼的觸感讓我渾身發麻,本能的恐懼迅速蔓延開來,腦子裏又開始浮現出亂七八糟的想法。
怎麽辦?怎麽辦……
眼淚不可遏製地傾瀉而下。
為什麽我就這麽倒黴呢?為什麽他偏偏在我最不能倒下的時候出現……
絕望一點點從心底騰起,我很害怕,那把刀子會真的劃破我的喉嚨,我甚至能想像到鮮血從我頸部噴薄而出,然後我軟綿綿地倒下,意識慢慢消失。
這麽想著,視線真的變得模糊起來。
“你聾了嗎?快撿!”
冰涼感又深了一層,大腦越發混亂,我慢慢蹲下身,撿起鑰匙。
我再次瞟了一眼樓道口,依然沒有看到人。
杜子浩抓著我的頭發,強行將我掰到大門前。
“快開門!”
我拿著鑰匙的手抖了,鎖孔就在我麵前,我不敢插進去,也不敢不插。
人在瘋狂的時候很容易衝動,不管杜子浩主觀上有沒有想過要致我於死地,就目前的情況,我覺得他隨時可能會暴走。
要不照著他的意思做,我怕我會血濺當場,可真要開了門,無疑就堵死我所有的退路……
誰能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做?
“還磨蹭什麽!趕緊……啊!”
杜子浩的手臂突然抬起,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手上的那把刀從我眼前劃過,揚得很高,然後,他鬆開了我。
身體重獲自由,我有些不敢相信,立馬轉過身,心髒驟然一緊。
是秦文浩。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反正這會兒已經和杜子浩扭打在一起。
“許嵐,快進屋!”秦文浩死死抓著杜子浩拿著刀的那隻手,頭也不回地吼起來。
我有些不知所措,那把明晃晃的刀舉得很高,雖然現在危險暫時離開了我,可我同樣也怕,怕鋒利的刀尖會刺到他的身上。
“喲,正好啊!”杜子浩突然笑了起來,“正愁找不到你呢,這下好,自己送上門來了!秦文浩,你這個渾蛋!老子今天要廢你一條胳膊!再在你眼皮子底下玩兒你的女人!”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秦文浩憋紅了臉,又迅速回頭瞄我一眼,“還愣著幹嘛?趕緊進去啊!”
話音剛落,杜子浩忽然掄起胳膊給了秦文浩一拳頭,這一拳秦文浩沒有任何防備,硬生生地用臉接住,可即便如此,他仍然緊緊拽著杜子浩拿刀的手腕。
杜子浩比他高半個腦袋,再加上亡命徒本來就野性十足,眨眼的功夫,那把刀已經抵到秦文浩的腦袋上。
眼見危險逼近,我如夢初醒,趕緊拿鑰匙開門,從我房間裏抓了根鐵棍出來。
當我跨出大門時,秦文浩和杜子浩兩個人已經雙雙栽倒在地上,秦文浩壓在杜子浩身上,也不知道在較什麽勁,我瞅準杜子浩的腿,舉起鐵棍狠狠地砸了下去。
杜子浩一聲哀嚎,猛地推開秦文浩,朝我撲過來。
在那一瞬間,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把刀插進秦文浩的腰上,鮮血浸透了他的衣擺,不斷地往下滴。
心猛地一顫。
也不曉得為什麽,突然間我變得十分冷靜,就連杜子浩朝我撲過來的瞬間,也仿佛被放慢節奏。
我一咬牙,在他的手觸到我肩膀的前一秒,掄起鐵棍擊打他的臉,杜子浩立馬縮回手,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臉。
趁這時候,我又對準他的肩膀,狠狠地敲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我就跟瘋了似的,狠命地敲擊他,杜子浩也沒了剛才的威風,雙手抱頭,不斷地躲避著我的攻擊。
警笛聲很突兀地響起,杜子浩徹底慌了,他猛地推了我一把,然後迅速朝樓上跑去。
我不敢鬆懈,依舊緊抓著棍子,死死盯著他逃離的方向,生怕他突然又殺個回馬槍。
眼見兩名警察上了樓,情緒瞬間崩潰。
手上突然沒了力氣,鐵棍順勢從指縫滑落。
“犯人呢?”其中一名警察看了眼地上的秦文浩,皺著眉頭問。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隻能伸出手朝樓上指了指。
“樓頂是是互通的嗎?”
我想了想,用力搖搖頭。
“好,我們現在就去抓犯人!你馬上打120,照顧好傷員!”說完,這兩名警察也往樓上跑去。
這算是徹底解除危機?我有些茫然,回頭望見那刺眼的傷口,更覺得害怕。
那把刀依然插在秦文浩的身體裏,插得很深,隻露出刀柄在外麵,紅彤彤的血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不斷地從刀柄四圍湧出。
他就穿著一件襯衣,除了血,胸口那片全是汗,盡管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可當我的視線觸及到他的眼睛時,他居然,笑了……
那不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更像是旗開得勝的嘚瑟,我拚命咬住嘴唇,可仍控製不住眼淚的狂飆。
“哭,哭什麽呀……”秦文浩很吃力地搖了搖頭,“幫,幫我打120啊!”
手機就在眼前,可當我彎下腰去撿時,腳下突然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當我拿起手機時,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很厲害。
結結巴巴地跟急救中心說明情況,剛掛斷電話,一回頭,秦文浩的腦袋已經耷拉下來。
所有神經仿佛在這一刻全都喚醒。
“秦文浩!”我撕心裂肺地大吼一聲,連滾帶爬地移到他身邊。
腦了裏亂作一團,我一會兒看看他的傷口,一會兒看看他的臉,還好,還有呼吸,人還活著……
樓道裏鬧哄哄的,突然就竄上來一群人,有警察,有我認識的,也有我不認識的,一個大媽走到我麵前,她張著嘴在跟我說話,可不曉得為什麽,我竟然聽不見。
我瞪大眼睛望著她,突然間天旋地轉,一閉眼,全都黑了……
當我再次睜眼時,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會是秦文浩。
我長籲口氣,還好,原來這隻是一場夢……
“許嵐,你醒啦!”
聽到他的聲音,慶幸瞬間幻滅。
竟然還會把人認錯……
對了,秦文浩!
我一個激靈,立馬坐起來。
“怎麽了?”羅景寒似乎嚇了一跳,有些著急地問。
我搖搖頭,茫然地環顧四周。
這裏是醫院啊……
“秦文浩呢?”我呆呆地望向羅景寒。
“秦文浩?”羅景寒尾音微揚,又重複一遍,“他也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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