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月歪著頭想了想道：“這不是一般的豆子，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一把，不過你要善待他們，要好好的供奉他們。”
“供奉？”狄仁傑好奇道。
“恩，用信仰之力就可以了，很簡單的。”艾月認真道，“他們可以做很多事，幫你尋找線索更是好用極了。”
“如此就多謝艾月仙子了……”狄仁傑欣然道。
不一會兒，就看到小人兒拿著一個樣式古舊的鳳頭釵回來了。狄仁傑和元芳對視了一眼，元芳拿起鳳頭釵，看了看道：“是十年前流行的樣式，看釵子老舊的程dù，也符合剛才的判斷。”
“高老莊離蘭若寺不遠，在這裏發現了帶有小萍姑娘氣息的鳳頭釵，這絕不尋常……元芳，你怎麽看？”狄仁傑沉吟道。
元芳再次打量了一番手中的鳳頭釵，越看越是眼熟：“大人，屬下認為，這個鳳頭釵和小萍姑娘頭上帶著的很相似，屬下大膽的揣測，其實兩者是一對。”
狄仁傑接過鳳頭釵看了看，銳利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高員外，慢條斯理道：“元芳的揣測雖然大膽，但是卻也合情合理。十年前的樣式，一對鳳頭釵分別在小萍姑娘的頭上和你高員外的府上……高員外，你怎麽看這件事？”
高員外一愣，迷惑道：“小老兒不知貴客是個什麽意思，十年……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一聽到十年前，高夫人臉色蒼白起來，手哆嗦著扳動著佛珠，嘴唇開開合合，似乎是在念經……
“高夫人，你在念經？看口型，難道是往生經不成？”狄仁傑銳利道，“難不成十年前有什麽隱情？你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成？”
高夫人沒有回答，但是臉色更加的蒼白。
高員外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他看了看周圍家丁眼中八卦的神色，苦笑道：“小老兒這一輩子做的錯事，恐怕就是在十年前了，這件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小老兒的夫人是無辜的，讓她回避罷……”
狄仁傑搖搖頭道：“本官倒是認為，這件事和你的夫人大有關係……你說的十年前的錯事，本官也略有耳聞，所以才會從蘭若寺那裏找到這裏來了。十年前，一個冬夜，你遣散了幾房小妾，其中有一個叫做＇小萍＇的小妾死於那個冬夜，本官說的可是對的？”
高員外點點頭，承認道：“那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噩夢，十年來我吃齋念佛，一直為這件事懺悔……小萍是我花錢買回來的小妾，也算是奴才，因此當時隻是賠償她的家人錢財也就了事了，這件事帶來的是我十年來的不安……哎，剛才菩薩也說了，十年的懺悔已經能夠贖罪了，莫不是還有不足？”
狄仁傑不置可否道：“本官不知道夠不夠，但是本官確是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按照我朝的律法，陰謀殺害仆人的，也要償命，你可知道？”
“陰謀陷害？小老兒怎麽會……大人，小老兒冤枉啊，小老兒沒想到會把人給生生凍死，小老兒……”高員外慌亂道。
狄仁傑冷哼一聲：“你可知道，小萍姑娘當時已經有了身孕？將一個體弱的孕婦在冬夜趕出門去，這不是蓄意謀殺是什麽？”
“小萍懷孕了？不可能啊……大人，冤枉啊，小老兒多麽盼望一個兒子，可是娶了那麽多房小妾，就是沒有一個能夠給小老兒添丁的，小老兒心裏苦啊……要是小萍真的懷孕了，小老兒一定如珠似寶的捧著她，如何會趕她出門？”高員外連呼冤枉。
“你娶了那麽多房小妾，卻不見好消息，你難道不懷疑嗎？”元芳這時候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這時候忍不住道。
高員外不好意思道：“當然懷疑了……隻是偷偷的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所以也就認命了……”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沒有聽明白？”元芳莫名其妙道，“我的意思是，你難道不懷疑你的夫人給你的小妾下了什麽藥，讓她們生不下來？”
“這個……小老兒的夫人，是個難得的賢良人，這種事，不可能吧？”高員外不可置信道，“即使是小妾有了孩子，也是由正妻養著，夫人一直沒有兒子，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有什麽奇怪的？你放棄了，但是你的夫人沒有放棄不是？要不然天天拜佛求的是什麽？”元芳翻了個白眼，直白道，“還不是想要一個兒子？！”
看著元芳說的實在是太露骨了，狄仁傑不得不咳嗽了幾聲打斷了元芳的話：“元芳雖然說的有些直白，但是還是有依據的，高員外，本官……”
“胡說，你們怎麽可能有依據？你們在說謊，你們……”高夫人停下念經，冷聲道，“要是你們今天拿不出證據，我就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去陪伴佛祖，省得被你們這幫人敗壞了聲譽，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高夫人，你連死都不怕，為什麽害怕承認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誤呢？”狄仁傑無奈道，“你可知道，當年你害的那位小萍姑娘，這些年來冤魂過的是什麽日子嗎？”
“冤魂，那種東西怎麽會存zài……你胡說，小萍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了，她的靈魂怎麽可能還滯留在人間，我每天都給她念往生經超度她……”既然菩薩真的存zài，那麽說，冤魂也可能真的存zài。
“十年前的案子，本官也並不是非要捉拿你們歸案，隻是想要給冤死的小萍姑娘一個公道罷了……高員外，小萍姑娘曾經說過，她當初懷孕，曾經給你縫製了一個香包，香包裏麵有著她寫給你的一封信……那時候，她已經發覺高夫人對她懷孕的事情有所警覺，她不得不想辦法從你這裏得到庇護，所以在製zuò好的香包裏藏了一封信，那封信，你可看到？”狄仁傑問道。
“香包，我從來沒有看過香包裏麵的東西……這個，難道說……”高員外傷心道，“這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麽粗心大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