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我信守承諾吧？”
“嗯。”
衝他擺擺手，我蹲在東方的麵前，“副局長同誌，我能問問你為什麽要對霍步天橫下殺手嗎？”
“你算老幾？審問我？”
“我在我們家，排行老三，有問題麽？”
“嗬。”
“說，為什麽一定要殺了他？”
我揪起他的領子，惡狠狠的看著他。
到底是身居高位的人，麵對我這樣子，他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有些從容。
“對付這種人能威逼嗎？他是官誒。”
“你閉嘴。”
金澤的話讓我有些煩躁，如果不是打不過他，我非得上去給他兩拳。
他吧唧吧唧嘴，坐到了沙發上麵，翹著二郎腿。
東方一直都是無所謂的樣子讓我很來氣，我對著他的肚子來了兩拳之後，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
他弓著身子像蝦米一樣趴在地上。
“張天玄，你不要以為你那層身份可以護得住你，那是你的保護傘，但是遲早，也會變成懸在你頭上的利劍。”
“所以呢？”
“不要想著跟萬魔窟對抗，他們的實力滲透到各個層麵，大到高官，下到路邊掃馬路的都有可能是他們的人，你跟他們對抗，隻有死路一條，降妖譜被奪一事已經讓姓洛的大發火氣，你就不要再作死了，不妨告訴你，我也是萬魔窟的，你旁邊那個，也是萬魔窟的人，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沒有。”
我很坦白，但是金澤好像很不爽，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他嘴巴上。
啪啪幾個大嘴巴子抽過去之後，他就像是抽了大煙一樣，感覺爽得很。
“老東西，現在我跟你不是一條繩子上的，我要跟著張天玄混吃混喝了，所以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可就把你給殺了。”
“嗬嗬，你殺了我，以為洛教主會放過你不成？”
“洛天堂？當我怕他不成？要不是因為我家老爺子欠他三個人情，你以為我會幫你一個無名小卒？”
金澤顯然有些看不起東方，甩手一根針就丟了出去。
這根針不偏不倚的射進東方的耳朵上，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他問你啥，你就說，不要牽扯我，不然我就弄死你。”
他起身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吹著風。
“東方局長，我不想跟你結緣，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殺霍步天？”
“不是，是上頭的人想要殺他，你要知道，木能生火，他就是那把火，平日不起眼，一旦遇到一塊木頭，他就會變成一個火把，而你就是那個木頭，如果不把他扼殺在搖籃裏，遲早要出事。”
“上頭是誰？”
“哈哈哈。”
“說。”
“哈哈哈哈。”
他隻管笑，一句話也不說，笑的有些癲狂。
“你笑什麽？”
“笑你，螳臂當車罷了，你能殺了我，也可以把我送進號子裏，但是萬魔窟的人遍布全國，你抓的光麽？”
我緊緊的捏著拳頭，很想一拳打死他，但是理智告訴我不能這麽說。
就在這時候，金澤從窗戶上衝我撲了過來。
“小心。”
本來想踹他，但聽到這句話之後我的動作慢了半拍。
他撲到我身上，直接翻到了沙發後麵。
噗——
一聲悶響過後，我感覺耳朵火辣辣的。
子彈，我知道那個聲音。
我從沙發後麵爬起來，發現東方已經倒在了血泊裏麵。
而在樓梯口的位置，霍步天手裏拿著一把五四手槍站在那裏，槍口還在冒著白色的煙霧。
他殺了東方。
“你殺了他？”
“是我，我是裝的而已，我就知道你有辦法找到他。”
他臉上掛著解脫的笑容，然後把槍頭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麵。
“別開槍。”
“兄弟，謝謝你。”
就在他要開槍的時候，一柄手術刀從我身後飛了出去。
……
幾天後，霍步天因故意殺人罪、非法使用槍支罪被逮捕，到底被判什麽我無從得知，或許說我不想去知道。
盡管東方死了，但是他的目的達到了不是？不讓霍步天跟我接觸。
我不知道他們在盤算著什麽，怕我們會毀掉他們的計劃，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萬魔窟，我勢必滅他。
“行了，我們走吧。”
齊舒雅坐在駕駛位上，衝我喊了一聲。
“好。”
坐在副駕駛上，通過後視鏡看著逐漸遠去的‘荊州市監獄’，內心多少有些惆悵。
從裏麵放出了龐大海，卻親手送進了霍步天。
“在想什麽？”
“在想，後備箱那小子是什麽時候鑽進去的。”
“後備箱？”
她一臉疑惑。
而這時候，金澤也從後備箱到後排座位的空隙鑽了進來。
啊——
齊舒雅尖叫一聲，車子差點沒撞在路邊的石墩上。
“他什麽時候鑽進來的？”
“我哪知道，我也是感覺後麵有異動而已，不用怕，算是半個自己人吧。”
齊舒雅嘟囔一聲，開車離開。
晚飯讓我們自己解決，她說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她處理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讓金澤出去買了點東西，湊合了一下，我就回房了。
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房門的鎖被撬開。
“嘿嘿，天哥，能不能給點錢，我出去玩玩。”
“你他嗎不是心理醫生嗎？沒點存款？”
“這不是來投靠你了嗎？”
“滾滾滾，回你的醫館去，我不收留你。”
“咱這不是想投誠嗎？”
“先回你的住所，等我考慮清楚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嘞，那我滾了。”
“滾。”
我苦笑，一個身手變態到這種地步的高手竟然還跟個小屁孩似的。
黃永威的賬號裏麵大部分都是一些谘詢靈異事件的消息，基本上沒有什麽。
最多是有人來買個佛像，買張符紙之類的，很少有動輒上萬的單子。
每天我也閑著沒事兒幹，直到霍步天進監獄的半個月後，關飛鵬來了。
他臉色黑黑的，一看就是帶著氣來的。
給他倒了杯水之後，我安靜的坐在他旁邊等他發話。
他也不說話，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了起來。
等我不耐煩的時候，他扭過頭：
“霍步天殺東方的時候，你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