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怎麽了？”
“你今天出去是不是惹事了？”
“惹事？沒啊。”
“還說沒有，人家局裏都打來電話了，說你把禿頭大師的幾個弟子都給打了，連禿頭大師都讓你給揍了。”
“禿頭大師？別鬧了爸，我哪認識什麽大師啊。”
我剛要回屋，一下回過來勁兒了。
“禿頭大師？是不是今天在天潤商場那邊擺攤來著？”
“是。”
“那就對了，他拉著一個姑娘的手想要訛錢，我就揍了他們一頓。”
“人家現在都要來抓你了，要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你現在恐怕在牢裏吃飯呢。”
“誰？公安局？那個禿子是騙子他們不知道嗎？”
“知道。”
“那還抓我幹毛？”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禿子上頭認識大人物，所以誰也沒辦法，兒子，人活著是要伸張正義，但是前提是要保全自身。”
“我知道了。”
“明天去給他道個歉，我這邊呢跟上麵說說好話，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哦。”
“聽懂沒有？”
“聽懂了。”
……
第二天，我再次開車回到那個地方。
禿子還在那個地方，他的幾個小弟也在。
手裏拎著大木棍子，棒球棒什麽的。
上麵還纏著棉布，這樣打人不會致骨折，但是很痛。
我心裏一沉，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禿哥，我……”
“叫頭哥。”
旁邊的一個小弟提醒了一句。
“這頭哥跟禿哥不一樣嗎？”
我弱弱的問了一句，看著那光溜溜的禿頭，真的感覺沒多大差別。
“嚴肅點。”
那個小子用手裏的棒球棒在我後背上敲了一下。
疼得我齜牙咧嘴的。
“頭哥，昨天的事兒，是我不對。”
我從包裏拿出一萬塊錢，這是我爸給我的。
遞給他之後，我還深深的鞠了一躬。
轉身剛要離開，他就拉住了我肩膀。
丟進嘴裏一支煙，有個小弟連忙上來給點上。
他一口煙噴在我臉上：
“小子，知道我誰嗎？公安局有人，看在你老爹是個官兒的份兒上，你給個五十萬，這事兒就算完了。”
“五十萬？你他嗎怎麽不去搶？”
“誒，對了。”
他一棒子掄在我胳膊上：
“我就是在搶，五十萬，少一分，我砸了你家。”
“曹尼瑪。”
我掄起拳頭就是砸了過去。
一個烏青眼出現在他臉上。
第二拳沒揮出去，雨點般的棒子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連忙護住腦袋。
漸漸的，我都要是去意識的時候，他們才停下來。
我隻記得他們一人往我身上撒了泡尿，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我躺在醫院。
我爸媽都在，而且還有幾個警察。
聽我爸的意思，是這幾個警察還要抓我走。
我剛睜開眼，那幾個警察就圍了上來。
“張天玄，你聚眾鬥毆，恐怕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警官，可這孩子他還有傷在身呢。”
“不是當過兵嗎？這點小傷算什麽？”
“這……”
我這才剛睜開眼，就被不由分說的拉到了號子裏麵。
渾身就沒有一處不疼的。
我現在都點後悔不帶那個X卡片了。
“爸，你去給大黃打個電話，讓他幫我那個卡片給我送來，到時候就是我翻身的時候了。”
“什麽時候了，還想這沒用的。”
“照我說的做就行。”
……
兩天中，我爸媽再也沒來看過我，我知道是那群狗東西不讓他們進來。
結果第三天的時候，我就直接被拖上了法庭。
我這還處於懵逼狀態呢，就給我丟上法庭了。
二話不說我就被強製摁了個手印。
“嫌疑人張天玄，聚眾鬥毆，吸毒嫖娼。”
“等等，我什麽時候吸毒嫖娼了？”
“即刻槍決。”
“我曹尼瑪，你他嗎的，就算我吸毒嫖娼，總得要個證據什麽的吧？我律師跟家人都沒人，就要給老子槍決？”
禿子坐在一邊摟著一個小姐笑的真燦爛。
我現在真希望有一個意中人，身穿鐵甲，腳踏七色祥雲，唱著最炫民族風來救我。
嘭——
門被推開。
看到來人，我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
英雄！
黃永威手裏舉著那張黑色的卡片，慢慢來到我麵前。
拋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後。
他拿著卡片狠狠的拍在了法官的桌子上。
“這張卡，注冊人是張天玄，你要不要重新判一下？”
法官拿著黑卡，也不知道是什麽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手中的卡，走了。
把卡揣進兜裏，黃永威扶著我來到這法院外麵。
這裏全部都是特警，端著散彈槍。
他們一個個都注視著我們離開，沒有一個人說話。
坐上出租車後，我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你小子，還真是發了。”
黃永威拿著這張卡片，寶貝的很。
“這卡什麽來頭？”
“你先別管什麽來頭，反正這卡牛的很，全國不超過十個人擁有這張卡片，你走大運了。”
“你哪知道的？”
“我打電話給嶗山了，其實我老爹就有一張這樣的卡片，想想，你跟我老爹平起平坐了啊。”
“真榮幸。”
“不過……”
“不過什麽？”
“我老爹說你惹上了萬魔窟那群瘋子，而且你每時每刻都在被人盯著，就連你上幾次廁所，他們都知道，不過你放心，隻要跟我在一起，他們不敢怎麽動你。”
“我覺得是因為那張卡。”
可能我們的談話對一個司機來說有點天方夜譚，司機大哥悠悠的來了句要不要去徐州市最好的精神病醫院。
回到家裏，我爸媽眼圈都紅紅的，礙於黃永威跟馮學林，他們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
我爸拍拍我的肩膀：
“沒事兒就好，是條漢子，這幾天就在家好好養傷吧。”
“嗯，當然啦。”
在家待了小半個月，感覺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我才跟黃永威離開徐州。
並且告訴馮學林，有事兒就幹他媽的，哥們現在是有靠山的人了。
本來我都以為這一切就這麽結束了，誰知道在我剛離開徐州的第一天，就傳來了噩耗。
我媽被車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