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瀟瀟刻意壓低了聲音，雖然看到床上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但是並未看到他的身體因為她的到來，而有所動彈，所以慕瀟瀟才會有些不確信的，問了一遍。
聞言，單元回過頭看了一眼蘇水寒，然後又朝慕瀟瀟看過去：“沒有，主子沒有休息。”
說罷，她越過慕瀟瀟，走了出去：“屬下先告退。”
“嗯。”
若是蘇水寒已經睡下了，那慕瀟瀟本打算離開的，等他什麽時候醒了，她再來，如今聽單元說的，應該是醒著的。她也沒有說要走，隻是等單元離開後，替她將門掩上過，她才朝著蘇水寒的方向走過去，走到他的麵前，微微低下了些頭，看著他。
發現他睜著一雙眼，那往日滿是溫潤的眸子，此刻變得有些沒有姿色，甚至是有些空洞。
“怎麽了？”
慕瀟瀟眉頭輕皺，有些不放心他，手探上他的眉頭：“可是哪裏不舒服？”
他額頭上的溫度，是冰涼的，她的小手，也是冰涼的，在摸到他額頭上的時候，能感覺到，他額頭上那冰涼的觸感，還是忍不住讓慕瀟瀟手心都為之一顫。
真的好冰，好涼。
“他去見你了。”
沉默了片晌之後，他先開了口，那緊抿的唇瓣，以及那仿佛不會轉動的眸子，都讓慕瀟瀟為之一驚。
她將手默默的從他的額頭上收回來，坐到床榻上，不再看他，視線而是轉向不遠處。
“見了。”
“你——”
“我今日來，是有事和你說的，對不起。”
蘇水寒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痕跡來：“為什麽說對不起，你又不欠我什麽，我所作的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願。”
“我雖然心裏有些怨恨他，不想這麽快就原諒他，可是冰衍與我說的那些話，同樣的，我也不可否認，我真的離不開他，我愛他，很愛他，愛到，若是離開他，我便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有時候，他對我這麽好，我也在懷疑，在想，我對他的愛，可有他對我好的萬分之一，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愛是無法去用來比較的，我不知道他對我的愛有多深，但是我也一定能夠明白，那肯定是很深很深，是遠高於我，遠在我之上的。但是同樣的，即便我不能像他愛我那樣，去愛他。但是這個世上，我想已經沒有第二個人，比我能夠更加的喜歡他。”
“為了他，我什麽也願意去做，隻是他從來沒有給我這個去表現愛他的機會，所以有時候，我就會懷疑，自己對他的愛，到底有多少，到底有沒有愛，又到底，是不是愛....”
“但是若是他從我世界裏消失，若是我的世界裏將來沒有他的存在，那麽，我便真的如同一具沒有感情的空殼。即便我現在還是怨恨他，甚至不想原諒他，但我又是那麽的在乎他，我想，過不了多久，我還會和他在一起，去過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活。”
“對於你，我是虧待的，我們或許從一開始就不合適，我這一生，也隻會有他一個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