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愛,獨家占有

河清海晏七七

130 安暖的身世

書名:強愛,獨家占有 作者:河清海晏七七 字數:25819

安暖在書房跪著,沈亦銘在樓下客廳坐著。靜謐的夜,是風雨欲來的平靜。

老爺子總覺得今晚有什麽發生似的,已經躺在床上了,他又穿了衣服起來,想看看安暖。

走到客廳,看到沈亦銘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煙。

老人家眉頭蹙了蹙,也沒管他,沒好氣的問道,“暖暖呢?暖暖不是跟你聊著呢嗎?”

“她在書房。”

老爺子橫了他一眼,悶哼一聲,“把煙滅了。”

老人家腿腳不太利落的上了樓,推開書房的門,看到令他心碎的一幕。安暖正筆直的跪在地上,眼淚水嘩嘩嘩的往下流。

那一刻,他這顆早已衰老的心髒抽痛的厲害。

“你這孩子,跪著幹什麽,給我起來。”老爺子走過去拉安暖。

安暖輕輕拂開他,“外公,讓我跪著。”

“你告訴外公,你跪著為了什麽?”

“我求二舅放過莫家,我想和莫仲暉在一起。”

老爺子深深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這傻孩子,政界的事複雜得很,你在這裏跪一下就想改變你二舅的立場,這怎麽可能呀!孩子,別傻了,快起來。”

安暖倔強的搖頭,“我不起來,二舅不肯放過莫家,我死也不起來。”

老爺子哀傷的歎著氣,“我是不是活得太久了,老天爺要讓我看到如此心痛的一幕,是不是早點死了,這些都將看不到。”

沈亦銘也在這時上了樓,走過去將安暖拉起來,可這丫頭倔強得厲害,他強行將她拉起來,她又跪下,一次兩次,她始終跪著,嘴裏堅定的說著,“二舅,如果你不肯放過莫家,我就一直在這裏跪著。”

沈亦銘怒吼,“我放過莫家,誰來放過我?是不是要讓我用前途,來換你的愛龗情和幸福?”

老爺子拉了拉沈亦銘的衣袖,勸說,“好了好了,這丫頭已經很可憐了,你就別凶她了,我去打電話給暉子,讓暉子哄她走。”

老爺子跑去給莫仲暉打了電話。

回到書房,就看到安暖跪在那兒哭得歇斯底裏,沈亦銘坐在沙發上,手一直撐著額頭,很是疲憊。

老爺子走到安暖麵前,輕聲吼道,“孩子,先起來再說,你就別讓外公傷心了好不好?”

安暖一邊哭一邊抹眼淚,沙啞的聲音一邊還在說著,“我不起來,我愛莫仲暉,我要和他在一起。”

沈亦銘低沉的聲音忽然說道,“如果莫家完蛋以後,他還能坦然的和你在一起,那麽,我不反對你們。”

“不,你不能讓莫家完蛋,你不可以這樣。”安暖跪著移動到沈亦銘身邊,抱著他的腿哀求,“二舅,你已經很厲害,沒有人會威脅到你的地位,求你放過莫家。”

沈亦銘閉了閉眼睛,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仿佛在滴血。

“安暖,如果我現在放過莫家,他日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莫家不亡,便是我沈家亡,倘若沈家亡了,你和莫仲暉就更沒可能了。”

安暖抹了把眼淚,鎮定的問道,“要怎麽樣你才肯放過莫家,如果我和莫仲暉分手,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能放過莫家嗎?”

沈亦銘無奈的解釋,“安暖,你要知龗道,這是政治上的鬥爭,與你跟莫仲暉的感情沒有關係。其中牽扯得東西太多,你不會明白的。”

莫仲暉很快到了沈家,在警衛的引導下,他直接上了樓,去了書房。

走到書房門口,便聽到了安暖的抽泣聲。他心口一滯,說不出的難受。

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門,看到安暖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那一刻,他雙手緊緊握成了拳,恨不得朝沙發上那個男人揮過去。

沒有打招呼,徑直走到安暖身邊,將她拉了起來。跪了太久的緣故,她的腿有些酸,站不住,莫仲暉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抱著往外走。

“這臉色是給誰瞧的?”沈亦銘有些生氣。

莫仲暉腳步頓了頓,沒回頭,冰冷的聲音說道,“您是安暖的舅舅,我尊重您。可是如果您傷害到了安暖,您不配得到別人的尊敬。”

“好小子,好小子,人還沒娶回家,就已經這副態度。暖暖,這是你找得好老公。”沈亦銘氣極反笑。

安暖覺得累了,那一刻在他的懷裏,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覺得異常的安心。臉埋在他懷裏,不願說任何話。

莫仲暉抱著安暖徑直離開,隻對老爺子說了兩個字“謝龗謝”。

——

一路上,他們沒有任何交流,莫仲暉一直黑著臉,安暖也不敢出聲。

直到車子到達shine,莫仲暉把車停好。

安暖解開安全帶,開了車門,莫仲暉低吼,“別龗動。”

她疑惑的看著他下車,他繞道安暖這邊,將她抱下了車。

安暖羞紅了臉,畢竟是公眾場合,低低說道,“我可以自己走。”

莫仲暉臉仍舊沉著,抱著她徑直坐上電梯。

到了套房,莫仲暉直接抱著她輕輕放在了床上,伸手脫她的褲子。

安暖大叫,“莫仲暉,你幹什麽?”

莫仲暉橫了她一眼,悶哼,“看看你的膝蓋。”

他不由分說的脫下她的褲子,兩個膝蓋紅紅的,很是顯眼。

“莫仲暉,不疼,我沒跪多久,真的不疼。”

“閉嘴!”他低吼,“你是傻子嗎?政治上的事情,你以為你在他麵前跪一會兒,他就能聽你的了。”

安暖委屈的說道,“我不懂什麽政治,我隻想他放過你的家人。”

莫仲暉忽然吻住她的唇,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這個女人,總是讓他心疼,總是讓他疼得厲害。他從來舍不得碰她一下,她卻總是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自己。

一個炙熱纏綿的吻過後,莫仲暉鬆開了她,兩人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安暖更是漲紅了臉。

“告訴我,莫家的事你是從哪裏知龗道的?”

安暖眼睛閃了閃,“我在電視上看到的。”

“說實話。”

“我就是在電視新聞上看到的。”

莫仲暉無奈的歎了口氣,“安暖,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我希望你受到委屈,不是拚命的隱瞞,而是坦白的告訴我。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了,我卻連是誰傷害了她都不知龗道。”

“莫仲暉,你別這樣想,我沒受委屈呀。”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淡淡的說道,“你不說也無所謂,我知龗道。”

“莫仲暉。”

“走,抱你去洗澡,洗完澡好好休息。”

莫仲暉抱著她走進浴室,安暖一直在嘀咕,“不用抱我,我可以走路。”

莫仲暉完全不理會,放了熱水,親自給他洗澡。

這廝很坦蕩的給她洗澡,絲毫不帶任何色心。

——

安暖躺在床上,莫仲暉在裏頭洗澡,安暖不知龗道他心裏清楚多少,也不知龗道他將會做些什麽,更不知龗道莫家的事是否會對他有所打擊。

莫仲暉洗完澡,直接在安暖身邊躺下,大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莫仲暉。”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喊他的名字,即便不知龗道下一句要說些什麽。

他將她摟得更緊,磁性的聲音低低說著,“什麽都不用說,乖乖睡覺。”

“我睡不著,我們說說話好不好?”

“好。”

“你姑父被調查,下一個將輪到你父親,最龗後將會是你大伯,然後整個莫家會被毀掉,到時候你還能坦然的和我在一起嗎?”

莫仲暉呼吸變得急促,接著低沉的聲音說道,“如果沒做過錯事,就不會害怕被調查。相反,因為做過違紀的事,才會被調查。換句話說,這些都是他們該得的報應,與我們無關。”

安暖往他懷裏拱了拱,低柔的聲音說著,“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可以因為這個原因跟我分手。”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渾厚的聲音堅定的說著,“傻瓜,我們說好無論發生什麽,都不分手,永遠不分手。”

“恩,永遠不分手。”

在他溫暖的懷裏,安暖很快進入了夢香。睡夢中她感覺有雙手在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膝蓋,她的腿,她永遠都不會知龗道,莫仲暉一夜沒睡,不停的在給她按摩。一邊按摩,一邊心疼。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普照大地,安暖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看到身邊空空如也,她大聲喊了起來,“莫仲暉,莫先生。”

莫仲暉正在廚房給她熬粥,聽到聲音急急的跑到臥室。

安暖看他圍著卡通圍裙,撲哧笑出聲。

莫仲暉悶哼,“別笑了,快去洗漱,準備吃早餐。”

安暖努了努嘴,撒嬌,“我腿疼,你抱我去。”

看到莫仲暉眉頭蹙起,安暖有些後悔了。

他摘下圍裙,放在一邊,跑過去將她打橫抱起。

安暖抱著他的脖子撒嬌,“我今天腿疼,所以你必須在家照顧我,不準去公司。”

莫仲暉挑了挑眉,認真的說道,“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我去開個會,很快就回來照顧你。”

安暖不悅的把頭撇過去,有些賭氣的說道,“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

莫仲暉無奈的甩了甩頭,這丫頭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越來越黏他。

洗漱好把她放在餐椅上,他跑去廚房給她盛了碗粥。

這丫頭還是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覺得可愛。

“好了,會議交給張特助處理,我就在家陪你。”

“真的?”

這丫頭變臉比變天還快,小臉立刻有了笑容。

莫仲暉很認真的點頭,其實他原本也不是打算去公司,這丫頭太傻,再重要的會議也不及她重要呀。哪怕拿整個莫氏來跟她比,那也是她重要。他想著回莫家一趟,有些立場還是得表明,有些話還是得傳達,不能讓安暖白白的受了委屈。

——

吃完早餐莫仲暉在廚房洗碗,安暖則圍著他打轉。

莫仲暉忍不住打趣,“跑來跑去,這會兒腿不疼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去公司了?”

安暖手按住膝蓋,一臉痛苦的表情,“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好疼呀。”

莫仲暉無奈的笑笑,這笑容說不出的寵溺。

莫仲暉洗完碗出龗去,這丫頭還裝模作樣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莫仲暉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發,“起來。”

“幹什麽?”

“帶你出龗去玩玩。”

安暖頓了頓,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腿疼呀!”

莫仲暉無奈的笑,“別裝了,快去換衣服。”

安暖嬉笑著,跑去臥室換衣服。很快一身清爽的從臥室走出來,很自然的走過來挽住了他的手臂,笑問,“你要帶我去哪裏玩?”

“去江城。”

安暖瞪大了眼睛,“為龗什麽要去江城?我二舅好像也在江城。”

“他是他,我們是我們,你不想念那座城市嗎?”

安暖悶哼一聲,“我才不想念那座城市,那裏有太多不堪的回憶,比如你把我送進監獄……”

莫仲暉輕聲咳了咳,“以前的不要再提了,人要往前看。”

——

結果到了機場,安暖的所有證件都顯示失效,沒辦法登機。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是我二舅,一定是他搞的鬼,他以前說過,我現在別說出國,就算離開北京都很難。”

安暖給沈亦銘打了電話,那頭很快就接聽了。

安暖把情況說明了一下,那頭沈亦銘說馬上派人來處理。

沈亦銘的人很快過來,一會兒工夫,所有手續都辦妥了。

“安小姐,沈書記也在江城,讓您到了江城給他打電話。”

安暖沒有搭理他,和莫仲暉一起上了飛機。

飛機飛往他們最熟悉的這座城市,安暖心情十分的複雜。

一路上,她就在追問,“莫仲暉,為龗什麽帶我回江城?”

莫仲暉把請帖給了她,原來是江城大學百年校慶,邀請莫仲暉參加。

“你又不是江大人,為龗什麽邀請你呀?”

莫仲暉摟著她的肩膀,竟然開起了玩笑,“我不是江大人,可我老婆是呀。”

安暖努了努嘴,悶悶的說道,“江大就是看不起人,隻邀請你們這些有錢人,讓你們去給學校捐錢,太勢龗力了。”

莫仲暉揉揉她的頭發,寵溺的說道,“哪有你這麽黑自己母校的。”

“我說的是事實,這回肯定邀請了很多知名企業家,來給學校捐錢。而我們這種沒錢沒地位的江大學子,肯定是不受歡迎的。”

莫仲暉伸手拍拍她的頭,笑著道,“你是我的人,誰敢不歡迎你呀,典禮的時候,主席台最大的位置讓你坐好不好?”

“我才不要呢。我在江大沒畢業,對江大也沒感情。”

在江大的那三年,安暖幾乎沒交什麽朋友,甚至連課都很少上。那三年,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莫仲暉身上,圍著他到處轉。

想到那年的事,她忍不住說道,“莫仲暉,那時候我多想帶你去江大,讓別人看看我帥氣高大的男朋友,可是你一次也不肯去,你知龗道我有多難過多失望嗎?”

莫仲暉抿了抿唇。

兩人隨便的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江城。

他們走出機場,司機已經在等,是別墅裏的司機,雖然莫仲暉很少回來,他們很多人還在守著別墅。

“莫先生,安小姐,很久不見。”

司機看到他們一起,非常的開心。

莫仲暉讓司機開車直接去江大,莫仲暉臨時決定回來,給江大打電話,江大為了配合他的時間,臨時把校慶典禮從早上移到了下午。

到了江大,以市長和校長為首,紛紛在迎接莫仲暉。

安暖看到這陣仗,忍不住說道,“莫仲暉,待會兒你一個人下去,我等他們都走了,我再下去。”

莫仲暉伸手摸摸她的頭發,笑說,“你有這麽見不得人嗎?”

“誰說我見不得人了?”

車子停穩,市長已經來給莫仲暉開車門,莫仲暉牽著安暖的手下車。

市長伸手與莫仲暉握了握,恭恭敬敬的說道,“莫先生,真是很抱歉,書記原本要親自來陪您,但是大首長過來考察,書記實在走不開。”

莫仲暉擺擺手,淡淡的說道,“沒關係。”

江大的校長也走過來跟莫仲暉握手,一番熱切的話感激他的遠道而來。

市長看了安暖一眼,笑著問莫仲暉,“這位小姐是?”

莫仲暉摟著安暖的肩膀介紹,“我未婚妻安暖,她以前也是江大的學生。”

“那莫先生跟江大真是太有緣了。”

典禮快開始了,市長和校長邀請莫仲暉進會場。

莫仲暉這廝是必定得進主席台的,安暖在他耳邊小聲說,“你跟他們進去,我想一個人走走。”

莫仲暉臉微微沉了沉,握住她的手不肯鬆開。

“我就在學校裏走走,待會兒去會場找你,我可不想坐在主席台。”

莫仲暉無奈的點點頭,囑咐她手機保持開機狀態。

安暖歡蹦亂跳的離開了人群,一個人走在校園裏。

很多從江大畢業的學子都趁這個機會回到了江城,有的人去了典禮現場觀摩,有的人像安暖一樣在校園裏閑逛,還有的人進了圖書館,江大的圖書館在全國範圍內都很知名。

上次和林易川過來,林易川那麽挑剔的眼光都覺得圖書館設計得不錯。

安暖在這雄偉的建築麵前駐足,有不少人站在她身邊,發出驚歎聲,還忍不住抱怨道,“我們以前在江大讀書的時候,怎麽沒有這麽好龗的圖書館。”

“據說這個圖書館花了四個億,全是一個大老板捐得錢,真是有錢人呢。”

“四個億?”另一個女孩子做暈倒狀,“不會是我們江大畢業的吧?江大還能有這樣的人才。”

“我聽說那個大老板,他女朋友是江大的,他為了她女朋友捐了這個圖書館。”

“我的天哪,我也是江大的學生,我怎麽沒這麽好龗的命。”

安暖看著兩個花癡女孩,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在校園裏溜達了一圈,實在是無聊,安暖決定去典禮現場看看。

到了現場,安暖被這壯觀的景象嚇壞了,碩大的體育館,看台擠滿了人,但凡能站人的地方,全站滿了人,人擠人,完全沒有空隙。

保安忍不住跟安暖搭訕,“姑娘,你怎麽不早些來,現在還想擠進去呀,擠不進去咯。”

“今天怎麽這麽多人?”安暖蹙眉。

以前她在學校的時候也參加過校慶,那會兒學校安排每個班的學生參加,都沒有人願意去的。

保安笑著道,“今天當然人多,大家都衝著一個多金的帥哥去的。莫氏集團你聽說過吧,莫氏集團老總以前在我們江城發展,後來才去了北京。這人還挺念舊情的,人都不在江城了,還來參加我們學校的校慶。他以前還給我們學校捐了四個億,建了現在的圖書館。”

安暖倒抽一口氣,原來這個暴發戶竟然是莫仲暉。

“姑娘,你看上去不像是江城的學生,你不會也是衝著這個黃金單身漢來的吧。”

安暖抿了抿唇,笑說,“誰說他是黃金單身漢?”

“他就是黃金單身漢呀,很年輕的,還沒結婚呢,今天早上學校才得到消息,他要來參加校慶,消息放出龗去,外麵來了很多女人,一個個假裝我們學校的學生,校友來參加典禮,這不,現場都快要擠爆了。”

“我說他不是黃金單身漢!”安暖強調。

保安撇了撇嘴,不以為意的說道,“你知龗道他是誰嗎?你跟他很熟嗎?我的消息還不比你靈通呀,他至今沒結過婚。”

“我知龗道,他叫莫仲暉,他是沒結婚,可是他已經有未婚妻了,別人沒有機會了。”

保安懷疑的看了安暖一眼,“你怎麽知龗道?”

“因為我就是他未婚妻呀。”

安暖開玩笑似的說著,說完擠進了會場。

說來也巧,安暖進去,正遇上莫仲暉發言,他渾厚的聲音在整個體育場回蕩,惹起女生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安暖被擋著,完全看不見他人,隻能聽到他磁性的聲音。這廝明明沒有準備稿子,也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準備,說起來倒是一套一套的,還真像那麽回事。

“江城是個美麗的城市,江大是個美麗的學校,我和江城,江大都非常有緣,因為我未婚妻是江城人,也是江大的畢業生。”

莫仲暉說到這裏,全場一片嘩然。

安暖仿佛聽到了女孩們心碎的聲音,安暖心裏腹誹,這廝竟然在這樣的場合說自己的私人感情。

“我和我未婚妻就是在江城相遇,我們戀愛那會兒她正在江大讀書。那時候她一直跟我說,她的學校很美麗,讓我來學校玩。因為那時很忙,一直也沒機會來。後來想來,她卻畢業了。”

這廝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就是肄業。

“今天,我和我未婚妻一起來到江城,一起來到江大,我感到非常的幸福。祝願江大能培養出更多的人才,也祝願江大的明天越來越好。但凡江大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都將獻出我的一份力。”

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刺得安暖耳朵生疼。

一個小時的正式典禮結束,接下來是慶祝節目,主席台的貴賓都撤了,看台也有很多女生跑了出龗去,安暖心想大概是去找莫仲暉了。

看著舞台上的節目《紅燭頌》,安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大學時光,有一年校慶,也有同樣的節目,安暖則是個捧著蠟燭的背景。當時父親也參加了校慶典禮,他還堅持看完了一個多小時的節目。

結束以後,安暖問父親,“你看到我了嗎?”

父親摸了摸她的頭發,笑說,“你說呢?人群中我一眼就能看到你。”

想到那個時候的情景,安暖眼眶有些紅。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是莫仲暉打來的。

按下接聽鍵,莫仲暉的聲音傳來,“在哪兒呢?”

“我在看節目。”

“出來,我們走了。”

“不,你等等,我把這個節目看完。”

安暖把《紅燭頌》看完,走出體育館,一眼看到莫仲暉被很多女孩子圍著,個個拿著小本子讓他給簽名。

這廝顯然有些無助。安暖走過去,故意調侃他,把手伸到他麵前,笑著道,“莫先生,我很喜歡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就簽我手上行嗎?”

莫仲暉寵溺的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低沉的聲音對大家說,“抱歉,我和我未婚妻還有其他事。”

安暖被莫仲暉拉著離開。

“嘖嘖,你看看身後那些人心碎的模樣,莫仲暉,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龗道你這麽有魅力呀!”

他將她摟進懷裏,笑說,“現在知龗道也不晚,好好珍惜。”

“誰要珍惜你,暴發戶!”

莫仲暉也不生氣,摟著他上了車。

“現在要去哪裏?學校都不請你吃飯嗎?”

“請了,不過我隻想和你兩個人吃。”

莫仲暉吩咐司機回別墅。

路上安暖接到了沈亦銘打來的電話,她看向莫仲暉,詢問,“要不要接?”

莫仲暉點頭,“接吧。”

按下接聽鍵,沈亦銘熟悉的聲音傳來,“暖暖,到江城了嗎?”

“到了。”

“在哪兒,舅舅去接你,晚上跟舅舅一起吃個飯。”

“不了,我和莫仲暉一起。”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低低的說道,“讓他一起來吧。”

沈亦銘報了地址,接著便掛斷了電話。

安暖撇了撇嘴,“二舅讓我們一起去吃飯。”

莫仲暉眉頭微微蹙了蹙,淡淡的說道,“我送你去吧。”

安暖也皺眉,“你不一起去?”

“我不去,你吃完了我去接你。”

安暖知龗道莫仲暉心裏有疙瘩,畢竟沈亦銘在整莫家,他又怎麽可能坦蕩的跟沈亦銘一塊吃飯。

安暖也沒有強求他,摟著他的脖子,問,“那你在哪兒吃?”

“我回別墅,他們應該做飯了,隨便吃點等你回來。”

——

莫仲暉把安暖送到了酒店,沈亦銘的警衛在酒店外麵等她。

莫仲暉在她額頭印上一吻,“乖,下去吧。”

安暖下了車,跟警衛一同走進酒店。

圓圓的餐桌,大夥兒都已經坐好了,沈亦銘身邊留著個位置。他朝安暖招招手,“丫頭,過來。”

安暖走到他身邊坐下,環顧了下四周,有幾張熟悉的臉。

下午見到的市長大人,此刻正震驚的望著安暖,大概被嚇得不清。

還有常梓馨,她竟然也在。她看著安暖,眼神極其複雜。

沈亦銘並沒有向大家介紹安暖,而是往她碗裏夾了不少菜,寵溺的揉著她的頭發,“乖,多吃點,你最喜歡吃的江城菜。”

這一桌都是江城的特色菜,全是安暖最喜歡的。在這座熟悉的城市,她找到了熟悉的味道。

一頓飯,沈亦銘並沒有跟他們交流什麽,隻是一味的給安暖夾菜,看著安暖吃。

其他人也都不敢說話,安靜的吃著碗裏的飯,沒有人敢夾菜。

“舅明天一早回北京,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安暖搖頭,淡淡的回道,“我還想多玩幾天。”

這聲舅,才讓大家知龗道了安暖的身份。

市長了然了,心想能配得上莫先生的也就隻有這種高幹子弟了吧。原來倆人不光是男才女貌,更是門當戶對呀。

一頓飯吃完,安暖就看到常梓馨盯著自己看。她不說話,安暖自然也不會先開口。

吃完飯,沈亦銘哄她,“晚上跟舅住酒店吧?帶舅舅到處逛逛,認識一下你出生成長的城市,舅舅還想去你以前的家看看。”

“我給您鑰匙,您自己去吧,我還有其他事。”

沈亦銘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卻也接過了安暖的鑰匙。

——

飯局結束,沈亦銘要送安暖回去,安暖拒絕了。

“他已經來接我了,舅,您要去家裏看看,趁早去吧,明天一早不是還得回北京。”

沈亦銘寵溺的摸摸她的頭發,笑說,“等他來了我再走,不然不放心。”

“沒關係的,你先去,他一會兒就來了。”

沈亦銘拗不過安暖,隻好先上車離開。

安暖站在酒店外麵等莫仲暉,市委書記和市長都不敢走,個個在安暖身後守著,深怕出一點意外。

安暖很是無奈的對他們說,“你們都回去吧,我舅都走了,你們還待在這兒幹什麽?”

“安小姐,我們等您走了,我們再走。”

安暖懶得再搭理他們。

常梓馨忽然走到她麵前,笑著跟她打招呼,“安暖,好久不見。”

安暖扯了扯嘴角,回了句,“好久不見。”

“我哥跟倩柔離婚了,你知龗道嗎?”

安暖聳了聳肩,淡淡的回道,“我不知龗道,跟你哥沒有聯係。”

“你知龗道他們分手的原因是什麽嗎?”

安暖搖頭。

“是因為我哥還放不下你。”

安暖微微皺了皺眉,不悅的說道,“梓馨,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拿出來說了。”

“不,我哥真的還忘不了你。安暖,你能不能再給我哥一次機會?”

安暖嘴角抽了抽,簡直難以置信。

好在莫仲暉的車子到了,她鬆了口氣。

“梓馨,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抱歉,先走了。”

安暖上了車,莫仲暉問她,“跟你說話的人是誰?”

“常梓飛的妹妹常梓馨,她現在好像是市長秘書還是書記秘書的。”

“她跟你說什麽了?”

安暖有意逗他,“她跟我說她哥離婚了,問我能不能再給常梓飛一次機會。”

莫仲暉眉頭緊緊擰了起來,冷哼,“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說可以呀,讓你哥來追我。”

“安暖!”莫仲暉咬牙切齒。

安暖偎進他懷裏,哈龗哈大龗笑,“逗你玩呢,我怎麽可能還會跟常梓飛。常梓馨跟她媽媽一樣,我爸還是書記的時候,倪慧一直討好我。後來我從牢裏出來,她們很嫌棄我,千方百計不讓我和常梓飛在一起。現在看到我和二舅的關係,又想打我的主意。放心吧,我沒有那麽笨,我也是有尊嚴的。”

莫仲暉其實想說,他很感謝倪慧,如果當初不是倪慧誓死阻撓安暖和常梓飛,指不定兩人當時就結婚在一起了。

——

沈亦銘到了安暖小時住得小別墅,警衛們全都在外麵守著,沈亦銘一個人走了進去。

當年亦茹離開北京就住在這裏,暖暖二十幾年也是住在這裏,一想到這裏,他便覺得這套小別墅是那樣的溫暖,仿佛有亦茹身上的味道。

他把每個房間每個角落都走過一遍,最龗後在書房駐足。

書架裏好幾本書是他曾經送她的禮物,有關攝影的書,有關建築的書。

他的手有些顫抖的翻開書本,扉頁那一行瀟灑又熟悉的字跡,‘你的身影是我最美的素材’,沈亦銘按著心髒的位置,那裏像是被瞬間抽空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句話是他寫上去的,當初買了那個老式相機,他給她拍了無數張照片。沈亦茹當時建議他,你應該拍些風景,拍些景物,別總拍我。沈亦銘便在這本攝影書上寫上了這樣一句話,他對她說,‘你的身影是我最美的素材,比任何風景都來得更美’。

往事的一幕幕如流水般侵襲著他的心。

他瞥見書架的最上層,一個古老的木箱,不經意間看到,是那樣的熟悉。

沈亦銘踩在椅子上,才夠著那個木箱。

取下來打開,記憶如洪水猛獸,裏頭有他送給她的每一個禮物。她十八歲生日,他送給她一本日記本,因為小女孩長大了,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她十九歲生日,他送給她一塊懷表,如今靜靜的躺在箱子裏,時間已經禁止。她二十歲生日,他尋了好多城市,找到一塊適合她的玉鐲。她二十一歲生日,他送給她一把桃木梳,想著她每天梳頭時都能想到自己。她二十二歲生日,他送給她一本相冊,裏頭的每一張照片都是他親自照的,喜歡看她在鏡頭麵前微笑,嬉笑,仿佛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麽動人。

沈亦銘拿出日記本,扉頁可愛的字體寫著‘亦茹的心情小屋’,腦海裏浮現出她可愛的模樣。

“x年x月x日,晴,今天是我的生日,二哥送我一本日記本,我會把我心裏的話都寫下來,就好像我在和他說話。”

“x年x月x日,陰,家裏給二哥介紹了女朋友,我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x年x月x日,雲,二哥說隻要我開口,他便反抗家裏的安排,我多麽想要自私一回,可是我不能,我那麽愛他,怎能讓他為我放棄大好龗的前程。”

“x年x月x日,雨,他結婚了,新娘不是我。也許我該離開,可是我舍不得,即便留下來會心疼,會難受,我還是自私的想多看他幾眼。”

“x年x月x日,雨,莫平山侵犯我,他不相信我,他罵我肮髒,再多的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第一次覺得好無助,就連他結婚,也不曾這般心痛過。”

“x年x月x日,陰,他喝醉了酒,我們做了不該做的事,我對不起二嫂,對不起辰鵬,對不起這個家,也許離開才會讓事情變得更簡單,可我還是舍不得離開他的世龗界。”

“x年x月x日,雨,我的肚子裏有了寶寶,唯有離開,我才能保護我們的孩子,可是好難過,一想到要離開他的世龗界,心被掏空了似的。”

“x年x月x日,晴,江城是個美麗的城市,寶寶在我肚子裏一天天的長大,是個女孩,我幫她想好了名字,沈安暖,我希望我們的孩子一生都沐浴著陽光,安暖如斯。我多麽希望我們的孩子長得像他,往後的日子裏可以從我們的寶貝身上捕捉他的影子。離開北京五個月,我真的好想你!”

沈亦銘手用力按著心髒,兩滴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晶瑩透亮,浸染了紙張。

他拿起手機給安暖打電話,慶幸的是那頭立刻就接通了。

“二舅,有事嗎?”安暖聲音有些淡漠。

“暖暖,過來一趟,二舅想見你。”

安暖在那頭蹙起了眉,“二舅,我們剛剛不是才在一起吃飯的嗎?”

“暖暖,求你過來一趟,二舅真的想見你。”

安暖正在別墅陪莫仲暉吃晚餐,她皺了皺眉,淡淡的說道,“好吧,一會兒我讓莫仲暉送我過來。”

“安暖。”

“恩?”

“舅舅愛你。”

安暖在這頭徹底怔住了,掛了電話,她忙對莫仲暉道,“快送我去我以前的別墅,我二舅說話很不對勁。”

莫仲暉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著車鑰匙帶安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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