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愛,獨家占有

河清海晏七七

103 酒後亂情

書名:強愛,獨家占有 作者:河清海晏七七 字數:25258

回到酒店,安暖幾次想給莫仲暉打電話,號碼撥了好幾回,終究沒有打過去。他現在應該很難過,也很忙吧。

晚上的時候,沈亦銘給她來了電話,安暖猶豫著最龗後接通了。

沈亦銘有些疲憊的聲音在那頭響起,“丫頭,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您有事嗎?”安暖的語氣十分淡漠。

那頭輕輕歎了口氣,問道,“莫老爺子去世了,這事兒你知龗道嗎?”

簡單的一聲“恩”。

“後天我會去參加莫老爺子的葬禮,你隨我一起去吧。”

“不了,我自己去。”

沈亦銘在那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丫頭,還在生舅舅的氣?”

“我不敢生您的氣。”

“丫頭……”

“如果沒龗事的話我先掛電話了,林易川的電話進來了。”

安暖沒等到對方回應,徑自掛斷了電話。

林易川磁性的聲音在那頭響起,“在跟誰打電話?”

“我舅舅。”

“你沒在沈家?”

安暖微微頓了頓。

那頭有些著急了,“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就是跟舅舅吵架了。”

那頭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暖,不是我說你,你的脾氣真該改改,太任性了。”

“你都不知龗道發生什麽事,就說我任性。”

那頭立刻妥協,“好好好,那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

“舅舅把我媽媽的墓遷回來了,把我爸爸一個人留在江城。”

這回換林易川沉默了。

“林易川,你還覺得我是任性嗎?”

“我真想立刻飛到你身邊。要不,我給你訂機票,你回來吧,以後留在倫敦,哪裏都不去了好嗎?”

安暖抿了抿唇,淡淡的說道,“我過兩天就回去,這個地方我也呆夠了。”

她不屬於北京,這個地方終究不是自己的家。沈家人要的也隻是母親罷了,她身上流著父親的血,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恩,我這邊都安排好了,等你回來直接就是我的特別助理了。這兩天公司事情多,我可能沒時間去接你,我給許偉宸打電話,讓他送你回來。”

安暖在這頭低低笑出聲,“我又不是沒一個人坐過飛機,幹嘛要人送。”

“好吧,到時候我看能不能抽出空去接你。”

正要掛電話時,林易川渾厚的聲音突然來了句,“安暖,我愛你。”

“老林,我知龗道。”

“那你愛我嗎?”

安暖笑說,“我都要嫁給你了,還用得著問這些嗎?”

“是啊,你很快就是我的人了。”

安暖不知龗道為何,總覺得林易川今天情緒有些不對勁。平時雖也有肉麻的時候,可也很少一本正經的說‘我愛你’三個字。

——

之後的一天,沈家不停有人給她電話,讓她回家吃飯。安暖對誰都是客客氣氣,這樣的態度倒顯得生分了許多,完全沒了之前的親密。

沈辰風來到酒店,找到安暖,努力說服她回家。安暖就坐在沙發上,怎麽都不肯點頭。

他真是什麽法子都用上了,“我的親妹妹,跟哥哥回家吃個飯吧,老爺子想你快要想瘋了。”

安暖窩在沙發上,雙臂緊緊抱著自己,淡淡的說道,“我身體不舒服,哪裏都不想去。”

“這樣跟你說了吧,老爺子說了,隻要我把你弄回家,他就送我一台跑車。要不咱這樣,我們折合成人民幣平分?”

安暖白了他一眼。

“妹啊,哥求你了,跟我回家吧,我信誓旦旦的在老爺子麵前許下承諾,如果完不成任務,得被老爺子用鞭子抽死。我知龗道你心裏有氣,可是這幾天也該消了吧。都是一家人,至於這樣子賭氣嗎?”

“你們沈家太高貴,我高攀不起。”

沈辰風咒罵一聲,“你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老爺子若是聽到這話,非得氣得吐血不可。”

忽然想到了什麽,沈辰風在安暖身邊坐了下來,認真的問道,“莫老爺子去世的時候,暉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安暖咬了咬唇,不說話,可是這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好自責,是我給暉子打了電話,他擔心你,不顧一切跑去江城見你。莫老爺子沒見到他孫子最龗後一麵,這輩子都留有遺憾吧。”

沈辰風難得如此認真,輕輕拍了拍安暖的肩膀,“我和暉子從小認識,雖然接觸不多,可我知龗道他是個很好龗的人。他跟我們完全不一樣,從來不在外麵玩,做事認真,對待感情專一。這樣的男人在我們這複雜的圈子裏是難能可貴的,一百個人當中大概也就能找出他一個。”

安暖挑眉看他,“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他爺爺去世,他現在一定很難過,你好好安慰他。畢竟是因為你,他才沒見到他爺爺最龗後一麵。”

安暖牙齒幾乎咬破了嘴唇。

“暖,一個男人外表看上去很強大,可他也有脆弱的時候,也需要別人的安慰。”

後來,沈辰風到底沒能把安暖帶回家。

他也是個火爆性格,又勸又哄的,這丫頭還是不給麵子,他當場就怒了,“安暖,你聽好,做人要懂得進與退,可別得寸進尺。你父母的事,我也很難過,可是我們改變不了,幾十年來,老爺子從未發自內心的接受過你父親,現在如果執意把你父親的墓遷來北京,老爺子心裏也不舒服。在他老人家的心裏,害死你母親的就是你父親。即便你父親不在了,他恨你父親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沈家你愛回不回,你別以為所有人都和我一樣這麽好脾氣,跑來哄你勸你。老爺子從來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你若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逼著老爺子把你父親的墓遷到北京,這絕對是做夢。”

——

沈辰風氣走以後,安暖握著手機,撥通了莫仲暉的電話。

接電話的卻是張特助,張特助在那頭低聲道,“安小姐,莫先生已經睡下了,他已經兩天沒合眼了,需要我喊醒他接你電話嗎?”

“不用不用,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安小姐,明天莫老爺子的葬禮,你會來吧。”

“會。”

張特助在那頭滿意的應了一聲,“明天希望你能好好安慰莫先生,他真的很苦,還很自責。”

第二天,在這樣一個悲痛的日子裏,天氣應景得很,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

安暖一早就去了葬禮現場,來送老爺子的人很多,大多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安暖行完禮到了家屬區,她看到莫仲暉站在那兒,兩天時間,消瘦了許多,臉色也很差。

“請節哀。”

再多安慰的話語她說不出,看到他現在這樣子,她心裏像被萬蟲咬過。

沈辰風說得很對,他外表看上去很冷漠,其實他有一顆很敏感,很細膩的心,也是個十分重感情的人。

她以為莫家人會怪罪她,可是沒有,莫平江為首,很鄭重的對她表示感謝,“安小姐能親自過來,是我們莫家的榮幸,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安暖很難受,她隻是作為莫仲暉的朋友來悼念老爺子。莫家人內心必定是恨她的,可表麵上卻畏懼著沈家的權勢,對安暖恭恭敬敬的樣子。

十幾輛掛著強大牌照的車排著整齊的隊形駛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自覺站成隊伍夾道歡迎。

以沈亦銘為首,從車上下來十幾個異常熟悉的大人物。

一行人麵色沉痛,來到老爺子遺像前鞠躬。

行完禮便來到家屬區慰問。

安暖趁他們行禮期間已經偷偷溜出了大堂。

她躲在人群中,想要再送莫老爺子最龗後一程,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

過了好一會兒,沈亦銘從裏麵走出來,人群中他一眼便找到了安暖,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蹙,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安暖始終低著頭,身邊的人已經自覺讓出一條道。

沈亦銘走到她身邊,大手輕輕扣在她肩上,對著她露出寵溺的微笑,“走吧,跟舅回家。”

“不了,我還想送莫老爺子最龗後一程。”

沈亦銘微微蹙了蹙眉,低聲道,“乖,聽話,這裏人多,你也不想舅當著眾人的麵跟你拉扯吧。”

安暖撇了撇嘴,有些被動的被沈亦銘摟著上了車。

“原本沒空過來,為了逮你,把行程全改了。”

他還是喜歡把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丫頭,你心裏的氣什麽時候能消呀?”

安暖抽出自己的手,視線瞥向窗外。淡淡的說道,“您把我爸爸和我媽媽分開,我永遠都不會開心了。”

沈亦銘按了按眉心,有些無奈。

車子開了一段路程,安暖對前頭的司機禮貌的說道,“師傅,麻煩您送我到酒店行嗎?”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沈亦銘一眼,沈亦銘眉頭蹙著,低低的吩咐,“回沈宅。”

安暖轉過頭,有些生氣的看著沈亦銘,一字一句說道,“我不想回去,那裏已經不是我的家。”

“永遠都是你的家。”

“舅!”

“不錯,還肯喊我一聲舅。”

到了沈家,正趕上午餐時間,安暖坐在車上,遠遠的就看到老爺子站在門外張望,也不知龗道是在等誰。

車子停穩,沈亦銘把她拖下車,不遠處的老爺子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走上前握住了安暖的手,笑著道,“回來就好。”

仿佛之前什麽不愉快都沒發生過。

竇雅娟準備好了午餐,非常豐盛。

她笑著道,“暖暖,老爺子聽說你要回來,特地讓我多加了幾道你最愛吃的菜,看吧,老爺子多疼你。”

大夥兒在餐桌旁坐下,安暖右手邊是老爺子,左手邊是沈亦銘,兩個人一左一右往她碗裏夾了很多菜,安暖卻食之無味。

吃飯間,老爺子突然發出感慨,“莫老頭就這樣走了,我估計我的這一天也快了吧。可憐的莫老頭,連最寶貝的孫子最龗後一麵都沒能見到,帶著遺憾就走了。”

安暖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放下筷子,低低說了句,“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老爺子眉頭蹙了起來,“這麽兩口就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真的吃飽了,您慢吃。”

安暖下了桌,聽到老爺子一聲歎息。

“丫頭,那你想吃些什麽,讓你舅媽給你弄。蛋糕吃嗎?”

“不用麻煩了,我什麽都不想吃。”

安暖語氣淡淡的,說完轉身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不在的這兩天,她的房間收拾得幹幹淨淨,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拿了一本媽媽的相冊隨意翻著,這是老爺子割愛送給她的。

母親是個大美人,當年迷倒不少人吧。

翻了一會兒,沈亦銘敲門進來,他不顧她冷漠的表情,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沈亦銘湊過來看照片,低沉的聲音說道,“這張照片是我給你母親拍的。”

照片的背景就是沈宅的後院,女孩穿著簡單的白色碎花連衣裙,長長的直發散落到腰間,她坐在秋千上,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宛如落入凡間的天使,畫麵唯美得讓人窒息。

“那時候你母親才十六歲,是個非常美麗單純的女孩,也是我們所有人手心裏的寶。我還記得那天我送她一個老式相機,她很開心,信誓旦旦的說她以後要成為一個攝影家,用鏡頭記錄下所有美好龗的東西。”

安暖印象中家裏有個非常古老的相機,一直擺在父親的書房,不知龗道是不是沈亦銘說的這個。

“丫頭,別生舅舅的氣了好嗎?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他伸手握住安暖的手。

安暖抿了抿唇,把手抽了回去,冷冷的說道,“我想睡個午覺,能不能請您出龗去一下?”

沈亦銘眉頭緊了緊,很是受傷。

“孩子,舅舅知龗道你很愛你父親,不想他跟你母親分開,可是對不起,我們沈家沒辦法接納他,過去沒有接納,你母親已經不在,我們更不會接納他。我希望你能理解,不要再因為這件事跟我置氣了好嗎?”

“對不起,我真的困了,想休息了。”

沈亦銘輕歎了口氣,“你躺下休息,舅舅就在這裏坐一會兒,今天晚上我又得走了,這次要去國外訪問幾天,可能得好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你,現在讓我好好看一看。”

安暖心裏很不是滋味。

在床上躺下,背對著他。沈亦銘一直沒走,後來安暖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是被一通電話給吵醒的,睜開眼睛沈亦銘已經不在了。

張特助的號碼,安暖一直都記得。

她有些緊張的按下接聽鍵,心裏有種不太好龗的預感。

電話接通,張特助低沉的聲音傳來,“安小姐,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

“老爺子的葬禮結束以後,莫先生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他讓人送了一箱酒進去,在用酒麻醉自己。莫先生現在胃不好,他幾乎喝一點酒就會吐。安小姐,您能不能過來一趟,勸勸他。”

“好,我現在就過來,他在哪裏?”

“你來shine,我在門口接你。”

掛了電話,安暖換好衣服,直接衝下樓。

老爺子坐在客廳看新聞,看她如此著急的模樣,問道,“這麽晚去哪兒呀?就要開飯了。”

“我不在家裏吃晚餐,今天晚上也不回來了,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老爺子擋在了她麵前,輕聲哄道,“就算要出龗去,也吃完飯再走呀,你舅媽都已經把飯給做好了。”

“不了,我跟朋友出龗去吃。”

“什麽朋友?”老爺子追問。

“您不認識。”

“那讓司機送你去。”

這點安暖倒是沒拒絕,畢竟在這裏打車很不方便。

老爺子見她同意了,繼續說道,“吃完飯給家裏打電話,讓司機去接你,或者讓司機一直在那邊等你。”

“不用了,晚上我住酒店。”

“酒店總沒家裏住著舒服……”

安暖打斷他,“外公,我趕時間。”

老爺子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麽。

——

安暖讓司機遠遠的放她下來,然後跑著到了shine,張特助已經在等門口等她了。

“安小姐,你跑過來的?早知龗道我去接你了。”

“不是,司機送我來了,莫仲暉在哪裏?”

張特助帶安暖坐上通向頂層的專屬電梯。

“其實這些年,自從老爺子生病以後,莫先生一直很自責,畢竟因為他的固執,離開北京這麽些年,八年的時間,對一個老人來說意味著什麽。所以回來以後,莫先生盡量在彌補,滿足老爺子的所有要求,包括與李小姐訂婚,也是為了讓老爺子高興。”

安暖抿了抿唇,低低說道,“我知龗道,張特助你不用跟我說些。”

到了頂層,這裏比起大廳可安靜多了,一個人也看不到。

張特助領著她到了最角落的一個套房,輕輕敲了敲門,裏頭沒有回應,張特助直接推開了門。

她看到莫仲暉落寞的背影,此刻他正在拚命灌自己酒。

張特助歎了口氣,低低說道,“安小姐,你去勸勸他吧,這樣的喝法,明天又得進醫院了。”

安暖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到他麵前。

莫仲暉抬頭看他一眼,眼神有些飄忽迷離。

“安暖?”他懷疑的喚了一聲,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這廝胃不好,竟然拿著酒瓶直接喝,安暖搶過他的酒瓶,低低說道,“莫仲暉,你別這樣,生老病死,這是每個人都得經曆的。”

“我連他的最龗後一麵都沒見到,讓他帶著遺憾離開,這些年,耽誤了很多美好龗的時間,我不該跟他置氣這麽多年,不該讓他難過這麽久。”

“莫仲暉,你別這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沒辦法回到過去,將一切重浪客中文來,你唯有抬頭往前看。”

“道理都懂,可是這裏很難過。”

他指了指心髒的位置,奪過安暖手中的酒吧,仰頭喝下去。

“莫仲暉!”安暖再次搶過去,“你這樣我心裏也不舒服,畢竟是因為我,你才沒見到你爺爺最龗後一麵,你這個樣子,我很自責,你知龗道嗎?”

他搖頭,淡淡的說道,“安暖,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後悔的是那八年,並不後悔去江城找你。”

“莫仲暉!”

“沒見到老爺子最龗後一麵,很遺憾,很難過,可是不後悔,如果再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還是會去找你。但是那八年,我很後悔。有時候心裏很矛盾,因為這樣,我才在江城遇到了你,倘若沒有和家裏決裂,沒有去到江城,我這輩子也許都無法與你相遇。”

“莫仲暉,你不要說這些好嗎?”

“安暖,等你和林易川結婚了,有些話我可能一輩子也沒機會說了。安暖,我愛你,愛到我自己都無法控製的地步。從小到大,所有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是你不在。你知不知龗道日日失眠是怎樣一種感受,每天晚上想你想得睡不著,睜開眼睛閉上眼睛,腦海裏仿佛都是你。我感覺我快不是自己了,想你想得唯有用傷害自己的辦法才能減輕一些心痛的感覺。”

“安暖,我不知龗道,如果你嫁給林易川了,我該怎麽辦?也許,唯有死了,才不會再有任何疼痛。”

“莫仲暉,你瘋了。”

莫仲暉仰頭喝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我沒瘋,你不在我身邊,我真的覺得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莫仲暉,你別喝了,你醉了。”

“如果真的醉了就好了,可惜喝再多都醉不了,隻會更疼。”

安暖悶哼一聲,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好,既然你要喝,那我陪你喝。”

安暖開了一瓶酒,學著他的模樣往嘴裏灌。

“莫仲暉,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痛苦嗎?我心裏就不痛。失去孩子那一刻,我感覺天都塌下來了。我想要就這樣陪著孩子一起離開,可偏偏就醒過來了。我告訴自己,一定是孩子不願帶我走,讓我好好活著。”

安暖又灌了一口氣,哭著吼道,“剛到英國的那段時間,我簡直是瘋了,好幾次走在大街上,看到別人的孩子我恨不得上前抱回家。我一方麵控製不了自己,一方麵又覺得自己好變態。”

“後來林易川的孩子出生,我把所有的愛傾注在他身上,直到那時,我才漸漸成為一個正常的人。所以莫仲暉,不是你一個人痛過,我也痛過。”

“莫仲暉,我真的好喜歡江城,我討厭北京,這裏的每個人都好複雜。你知龗道嗎,過去我追你的那三年,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雖然你對我冷冷淡淡的,可是每得到你的一點點回應,我都會很開心,興奮的一整夜睡不著。那個時候,有你,有爸爸,我覺得我好幸福。我還記得我跑去國外給你買禮物,用我所有的積蓄給你買了那塊手表,你知龗道嗎,回江城的時候,在機場我的包給人搶了,我脫了高跟鞋赤著腳跟那人追了兩條街,當時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是我送你的禮物,無論如何我也要送到你手中。可是我沒追到那個人,我蹲在街角哭得像個傻子,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後來我想想那個時候你一定和何思琪在一起,不方便接我電話。後來我父親把我接回家,你知龗道他看到我的雙腳流了那麽多血,心疼成什麽樣?唯一慶幸的是我父親幫我把包找回來了,手表安然無恙的在包裏。直到我們訂婚,我都沒有告訴你那件事,我怕你會心疼我,我不忍心看你受傷的模樣。”

安暖的酒量向來不好,沒一會兒功夫她就有些糊塗了。莫仲暉也喝了不少,可他酒量好,還清醒著。

“莫仲暉,你說這個世龗界為何這麽複雜?我隻想簡簡單單的戀愛,結婚,生子,可為龗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痛苦。你說你痛,我也痛,我的痛並不比你少,隻是我偽裝得很好,我寧願一個人躲起來舔舐傷口。”

“莫仲暉,我知龗道我們不應再想愛,不能再傷害更多的人,可是有時我也會控製不住我自己。”

安暖又猛喝了兩口,一邊哭一邊喊,“老林對我太好,我最不忍心傷害的人就是他。莫仲暉,我還是會跟他結婚,我會試著去愛他。”

安暖話音剛落,莫仲暉捧起她的臉,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此刻,他是清醒的,她是迷糊的。

他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瘋了似的扯掉她身上所有的束縛,炙熱的吻從她的臉頰一直蔓延而下。這是他深愛的女人,最愛的身體。這一次,他不想退縮,不想放手。哪怕她清醒後會痛恨自己,他也要隨了自己的心一回。

安暖被他吻得很難受,嗯嗯呀呀的哭著。

他的吻回到她的耳邊,磁性的聲音說著,“安暖,我愛你。”

這話像是安撫了她,她不再哭泣,纖細的手臂甚至攀上了他的肩膀。

這無疑是給他最大的鼓勵,再也沒有退縮之心。

——

第二天清晨,安暖在他的懷裏醒來,他健碩的手臂緊緊圈著她,他們的身體都是光著的,她隻覺得他身上的氣息還是那麽熟悉,仿佛這四年都不曾失去。

移開他的手臂,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雙手緊緊拽著被子。

眼淚無聲的流了出來,她終究還是背叛了林易川。

他的身體很快靠近,長臂將她摟進懷裏,嘴唇貼著她的耳朵,性感的聲音說著,“我愛你。”

他看到她的眼淚,心疼的吻了上去。

“乖,不怕,未來讓我去想,我再也不讓你受任何委屈。”

安暖哭得越發大聲了,用被子蒙住臉,哭得像個孩子。

他皺了皺眉,坐起身。

在浴室洗完澡,鏡子裏的自己,身上滿是昨夜瘋狂留下的痕跡。

從浴室出來,莫仲暉已經讓人送來了早餐。

“過來吃點東西,昨晚喝了那麽多酒,現在胃有沒有不舒服?”

安暖沒有走過去,而是遠遠的站著。

“莫仲暉,請你忘了昨晚的一切,我們都喝醉了。”

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蹙,走到她身邊,長臂攬住她的肩,不悅的說道,“我沒醉,你也沒醉,你讓我怎麽忘掉?安暖,事情都這樣了,難不成你還想回到林易川身邊?恩?”

“就算我不和林易川在一起,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莫仲暉有些煩躁的悶哼一聲,“安暖,我不知龗道你在怕什麽,我說了,未來讓我去想,你什麽都不用怕,有我在。”

“不,我們不可以。”

她推開他,拿著包離開。

走出套房遇到了張特助,安暖視線閃爍,不敢去看他,張特助則一臉笑意的跟她打招呼,“安小姐,早。”

安暖逃離似的跑走了。

張特助敲了敲套房的門,走了進去,看到莫仲暉手撐著頭,一臉頭疼的樣子。

“莫先生,怎麽了?”

他輕歎一口氣,“你來的正好,幫我送安暖回家。”

“好龗的。”

張特助來不及去考慮其他,趕緊跑去追安暖。

他跑著在shine的門口追上了安暖,“安小姐,我送您回家。”

“不用了,我去酒店,就在這附近。”

“安小姐,能不能聽我說兩句。”

安暖停下了腳步。

“安小姐,有的時候愛一個人,是沒辦法欺騙自己,欺騙身邊人的。我很慶幸你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心,希望你能夠勇敢的追求自己的愛龗情,不要有任何的顧慮。”

安暖沒再聽下去,徑直離開。

她沿路經過一家藥店,進去買了避孕藥,沒有用水,直接吞進了肚子。

回到酒店,正遇上要出門的許偉宸。他很是疑惑的問她,“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

“我,我回來拿點東西,一會兒還得回沈家。”

許偉宸挑了挑眉,“支支吾吾的,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呀?”

“沒有,我就是回來拿幾件衣服。”

他輕笑兩聲,調侃道,“沈家還真是大方呀,連衣服都舍不得給你買呀,到底不是一手養大的,沒感情,勸你還是早些回倫敦,回到老林的懷抱吧,這個世龗界上就老林是真心愛你的。”

“我先進去了,你去忙吧。”

安暖低垂著頭,進了套房。

她進了浴室,重新洗了個澡,可有些印記是怎麽都清洗不了的。

——

shine,張特助走進了套房,莫仲暉仍保持著他剛才離開時的姿勢。

“莫先生,安小姐已經回到酒店了。”

他簡單的‘恩’了一聲。

“莫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龗道當講不當講。”

莫仲暉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張特助趕緊說道,“安小姐去了一趟藥店,買了避孕藥。”

莫仲暉輕歎了口氣,這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

“莫先生,接下來您有什麽打算?”

“去幫我準備些禮物,今天晚上去一趟沈家。”

張特助興奮了起來,激動的說道,“您是要去沈家提親嗎?”

莫仲暉瞪了他一眼,嫌他囉嗦。

“對了,莫先生,李小姐昨天晚上找了您一夜,您要不要抽空見見她?”

莫仲暉點點頭,“你去安排一下。”

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

李欣如隻想在他最難過的時候陪在他身邊,可是打他電話他不接,無奈之際她隻好打給他的特助。然而他的特助給的回複是,不知龗道他在哪兒。她能相信他的話?

她整整給他打了一夜電話,打到後來他的手機關機,也不知龗道是不是被她打得沒電了,自動關機。

一早,她又開始給他的特助打電話,這回,他的助理竟然對她說,“李小姐,莫先生約您十點在莫氏商場一樓的咖啡廳見麵。”

如此的鄭重,李欣如倒是緊張了起來。

掛了電話,她梳妝打扮了一下,九點就到了咖啡廳。

等待的時間仿佛是一種煎熬。

莫仲暉來的非常準時,十點到達。

他一身正式的西裝,裏麵的白襯衫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結。

李欣如有些難以呼吸,每每看到他,她的心髒就會跳得飛快,為龗什麽有的男人可以長得如此俊美,還能這般成功。仿佛隻要看上一眼,就會徹底淪陷,深深愛上。

莫仲暉在她對麵坐了下來,服務員很快送來了他常喝的黑咖啡。

“暉,你為龗什麽約我來咖啡廳,好正式的感覺。”

“李小姐,很抱歉,為了讓我爺爺高興,讓你扮演我未婚妻這麽久。”

“李小姐?”李欣如自嘲的笑了,想想這麽長時間,他似乎從來沒有親密的喊過她的名字,對她的態度也從來是不冷不熱的。訂婚這麽久以來,他們見麵的次數很少,即便在一起,也很少說話,通常都是她自演自說。

“莫仲暉,你什麽意思?你爺爺走了,你現在是要跟我分手嗎?你別忘了,我們訂過婚的,全國的人民都知龗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你想甩就能甩掉的。”

莫仲暉還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低沉的聲音說著,“抱歉,這段時間給你帶來那麽多麻煩,也很感謝在我爺爺的最龗後這段時間,你能陪在他身邊,讓他開心。我很感激你,也不知龗道能用什麽方式來報答你,所以還希望你能告知,你想要些什麽?”

“想要什麽?”李欣如冷笑出聲,“我想要你的愛,我想要你與我結婚。”

“抱歉,這是不可能的。”

她大聲質問,“為龗什麽不可能?我本就是你的未婚妻。”

莫仲暉不悅的皺了皺眉,語氣冷了幾分,“我們當初說好龗的,你配合我,讓老爺子開心。”

“可是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一直都很愛你,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所有的人都覺得我們是門當戶對,娶了我,半個香港都是你的。”

莫仲暉眉頭擰得更緊了,“抱歉,我對你說的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麽感興趣,我通通都拿來給你。”

“在這個世龗界,我隻對安暖感興趣,為了她,我可以什麽都不要。”

“可是安暖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莫仲暉臉色變得鐵青,低哼,“我還是那句話,這輩子我隻會娶安暖,如果她不願嫁給我,我就一輩子不結婚。”

“莫仲暉,你……你太愚蠢了!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我比她年輕,比她學曆好,比她有錢,你到底愛她什麽?”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沒有必要在這裏跟你說。你有什麽條件可以開出來,我們的婚約從今天起解除,以後不再有關係。”

“你家人知龗道嗎?他們能同意嗎?”

“他們不需要知龗道,這是我自己的事,隻需到時知會他們一聲。”

李欣如突然間哭了出來,握著他的手,哀求,“暉,不要跟我解除婚約好不好?你知龗道我愛你,這個世龗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安暖已經有別人了,她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

“我說過,就算安暖不會回到我身邊,我與你的婚約還是會解除。所以,還是請你開出條件吧,我盡量都滿足你。”

“你讓我開什麽條件,我不缺錢,我什麽都不缺。我一個千金大小姐,我家裏人從來沒讓我受過任何委屈,為了你,我已經不惜把自己的尊嚴狠狠踩在腳下,為龗什麽你就是看不到我的好?你不愛我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你不希望我做女強人,我可以不工作,甘願做你背後的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我都想好了,以後我們生一對兒女,我們一家一定會很幸福的。暉,怎麽樣?我規劃的未來是不是你想要的?”

莫仲暉微微皺了皺眉,神情有些飄忽,他低低的說道,“這樣的未來我很想要,一個溫馨的家,一對可愛的兒女。可是我孩子的母親,這輩子隻可能是安暖,除了安暖,我不會讓任何女人生下我的孩子。”

“你瘋了,莫仲暉,你徹底瘋了。安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莫仲暉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最龗後說了句,“我今天想說的已經說完,你考慮好之後,把條件開出來,能做到的我盡量滿足你。這段時間,感謝你了。”

莫仲暉說著徑直離開了咖啡廳,李欣如跑著追了出龗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莫仲暉,你真的要對我這麽殘忍?”

他皺了皺眉,盡說了‘抱歉’二字,便離開了。

他說的多輕鬆,就憑他一句話,婚約解除了。她李欣如這輩子都沒有這麽低三下四過,為了他,她學著卑微了,可為龗什麽還是得不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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