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訫兒，你怎麽來了？”白素在小花園裏忙碌著，想要用這種方法暫時忘卻煩惱，可她卻沒想到女兒也來了。
看著白素一臉驚訝，歐陽紫訫笑道：“娘，以前我也常來幫您啊，有什麽好驚訝的。”
白素點點頭，道：“話是沒錯，可是府上不是有你的客人嗎，你怎麽不多陪陪……”
“陪什麽呀，人都走了。”歐陽紫訫耳根微紅，有些不自在地躲過了白素探尋的眼神，蹲在一株花旁邊，準備給它澆水。
“走了？怎麽走了呢，我還有話……”白素一著急，將手中的小鏟子直接丟在了地上，也不管手上幹不幹淨，提起裙擺就往外走，想著或許還能追上。
雲天墨天還沒亮就已經離開了歐陽玄師府，白素這個時候怎麽可能追得到人，歐陽紫訫還沒來得及說呢，白素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天呐，那是我娘嗎？”目瞪口呆的歐陽紫訫根本忘了手上還提著澆花的水壺呢，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林媽也就慢了那麽一步，沒跟上，隻能探著頭好奇地看著歐陽紫訫，問道：“大小姐，夫人這麽著急是要幹嘛去？”
歐陽紫訫回過神，笑著對林媽說：“太陽都要下山了，她去追一個太陽還沒出山就走了的人，你覺得她能追上嗎？”
林媽有些迷茫，搖了搖頭，可轉念一想，有些猶豫了，大小姐知道老夫人大清早也出門的事嗎？
“林媽，有話直說。”歐陽紫訫起身放下已經沒有水的水壺，看著那快要被水淹沒的花，吐了吐舌頭，她真不是故意的。
林媽搓著手，似乎還在猶豫，可是眼前的人是大小姐，也不是什麽外人，夫人心裏的苦告訴大小姐應該沒事。這一整日，林媽都在糾結這個問題，現在正好是個機會，旁邊也沒有其他人，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了。
“大小姐，夫人其實心裏苦，她夾在您和老夫人的中間，有些話啊，本不是我這個做奴婢的該說的，可是，可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林媽邊說，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一輩子跟在白素身邊，心疼她的那股勁兒可不是裝出來的。
“林媽，瞧您，怎麽還掉眼淚了。”歐陽紫訫嗔怪地看了林媽一眼，淨手之後拿出了帕子親自給她擦了擦，隨即歎了口氣，道：“林媽，您說的這些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白素在生活上其實是個很有規律的人，今日這都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她會出現在小花園裏，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她有心事。其實那日與白老夫人見麵，歐陽紫訫就已經看出來了，老夫人沒有少給她娘施加壓力，今日連林媽都有話說，隻怕事情比她想的要複雜得多。
林媽聽了歐陽紫訫的話，也是欣慰點頭，“大小姐，我就知道您是懂夫人的，我這話啊，算是白說了。您就當……”
“怎麽是白說呢，您要是不說，很多事，隻怕我還是想簡單了。”歐陽紫訫意有所指，飽含深意地看了林媽一眼。
林媽一愣，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歐陽紫訫什麽意思，可隨即看見她偏頭看了老夫人房間的方向一眼，這才明白了過來。她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今日一大早，老夫人也出門了，回來之後夫人去找了老夫人，可出來之後卻是紅著眼的。”
白老夫人一大早出去的事情，歐陽紫訫是知道的，可後來她娘又去找老夫人這一點，她倒是不太清楚。忙追問道：“老夫人說了什麽？還是做了什麽？”
林媽搖了搖頭，老夫人究竟做了什麽，她站在外麵其實也聽不真實，可後來聽白素的意思，好像是老夫人指責了夫人關於白族嫡女的事情，“當時光聽見老夫人哭了……”
哭？
哼，這個外祖母還真是有意思，真是要幹嗎？先聲奪人嗎？
“我娘為什麽去找老夫人？”
“好像，好像是為了給大小姐您說親事……”林媽偷偷看了一眼歐陽紫訫，雖然擔心白素，可如果歐陽紫訫能有個好歸宿，她也是開心的，見歐陽紫訫沒有露出任何不快的神色，這才接著道：“大小姐，夫人是真疼愛您啊，我也看得出來，那個墨王對您也是真心的，所以啊……”
“林媽！”歐陽紫訫真是服了，這一個個的怎麽總有本事將話題繞到她身上呢？
林媽掩嘴一笑，道：“好好，不說，我不說了。”
“訫兒……”
兩人聽見白素的聲音，紛紛轉頭看去，隻見她提著裙擺又回來了。
白素氣喘籲籲地道：“訫兒，墨王怎麽走得那麽快？我抄近路都沒趕上……”
歐陽紫訫一聽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上前扶著白素道：“娘，人家都走了快一天了，您怎麽追？”
“啊？！”白素失望地啊了一聲，這才想起方才門房小廝看她的眼神似乎也很奇怪，原來人家都走了那麽久了，難怪她問起的時候小廝一臉疑惑呢。
“怎麽就走了呢……”
“這裏又不是他家，人家想走就走啊。”歐陽紫訫一攤手，一副她也沒有辦法的模樣。
白素聞言點點頭，心想也是，腳長在人家身上，要走，她也沒辦法。可是，可是這親事怎麽辦……
不對，親事不能現在提，母親不同意……
“哎——”
一想到母親，白素頓時又沒了精神，小花園也不想呆了，拉著林媽就回了後院，丟下歐陽紫訫一個人去拯救那些差點被她淹死的花花草草。
歐陽紫訫目送白素離開，這才衝著暗處做了個手勢，不一會兒，就看見柳盈出現在了小花園外麵。
“想辦法找到子一，就說我有事要請他幫忙。”
“是。”
“還有，柳綠那邊讓她小心一點，不要被瞧出端倪了。”歐陽紫訫有些不放心，又多交代了一句，這才揮手讓柳盈離開，而她自己則繼續做花花草草的拯救工作。順便還跟它們聊起了天來，“你們說，如果我告訴娘，雲天墨回去也是為了準備親事，她會不會開心一點？”
“嗯，還是先不要告訴娘，到時候給她個驚喜好了。”
……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