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議嫁

舒沐梓

第202章 賀!蓮!城!

書名:離婚議嫁 作者:舒沐梓 字數:12170

陸暻年明顯僵了下,我大概能明白他的緊張,有些事情獨自麵對是時候可能是有勇氣的,但是跟我一起麵對,他也許還是會有顧慮,我順著他的後背,輕聲說:“我就是陪著你,不會多問多管的。”

他閉著眼睛,我能看到他睫毛在微微的顫動,他說:“好。”

誰知當晚孩子們就發起燒來,我跟陸暻年哪裏還能睡的著。

兩個寶寶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照顧的很用心,說實在是還沒有真正的生過什麽病,最多的,也不過就是打完防禦針之後,有些身體的輕微反應,就是那樣,我都擔心的不行,更何況現在徹底發起高熱來。

我抱著孩子急的團團轉。

陸暻年在一旁給醫生打電話,麻煩醫生在最快的時間內來一下。

時間也是趕在這裏了,現在外麵關於陸暻年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這個時候我們要是抱著出現在醫院,還不知道會不會引起記者的注意,我生這兩個孩子,外界到現在可都是不知道的。在這樣的時候,曝光兩個孩子,無疑是重磅炸彈,但是我跟陸暻年私心裏並不想讓孩子麵對這些,他們終歸是會長大的,長大了之後發現自己小時候就牽扯到這樣的醜聞裏。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感受。

處於對孩子的保護,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醫院。

隻能讓醫生到家裏來。

醫生看了,問說白天是不是受了驚嚇?然後就是可能著涼了。

我聽到這話,就想起白日裏時女士來過,而且孩子哭了那麽久的時候,衣服什麽的裏麵都是濕透了,孩子能不著涼嗎?

我不知道其他的母親是什麽樣的,反正我聽到這個話的時候,心裏頭的那個火啊,呼呼呼的就燒了起來。

我管對方是誰,反正讓我的孩子不舒服了,我這個當媽的,就嫉恨。

孩子頭上貼了退燒貼,醫生說要是自己能抗過去就先不要用藥劑,小孩子的抵抗力,就是這麽一次次的扛著過來的。

看著兩個小家夥兒胃口還不錯,還能吃,我這心才算是放下了一點。

我跟陸暻年一邊一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孩子看,不是的拿小毛巾給他們擦擦手心,腳心。沒有用酒,就是水,醫生說給大人降溫倒是可以用酒,但是小孩子不可以,酒精恢複起來,容易傷了小孩子。

我目前這種狀態下,對著醫生的話,那絕對就是奉若聖旨的,他說什麽便就是什麽了。

陸暻年抓著女兒的小手,那表情,簡直跟拿刀割他一樣的。兒子跟女兒在生病的時候,表現的完全不一樣,兒子不舒服了就大聲嚎,給吃的了倒是狼吞虎咽的吃的很猛,讓人看著心裏就放心許多。女兒則不然,難受了就細聲細氣的哼哼,聲音不大,但是眼淚珠子倒是掛著臉上,要掉不掉的,看著就讓人心軟,給了奶瓶,吃兩口就吐一口,簡直擔心死個人。

陸暻年對著他女兒,那是完全的沒轍,吐奶他接著,一哭就抱起來哄著,溫柔的簡直能化水。

醫生說女兒原本就先天不足,身體生的弱,平時我們養的好,看起來區別不大,但是這一生病,牽扯到抵抗力的事情上,就顯出原形來了。

最後兒子熬過一夜就退燒,生龍活虎的又開始滿床打滾著搗蛋,但是女兒卻沒有好轉的跡象。

給女兒隻能掛水。

小姑娘手臂細的跟什麽似的,跟著來的護士根本就找不到血管,紮了一針失敗了。

陸暻年看著護士那眼神就別提了,跟大仇人似的。

沒了辦法,隻能剃了頭發在頭皮上紮針,女兒哭的撕心裂肺的,陸暻年居然把孩子給我懷裏一塞,自己跑出去了。

他是連看都不敢看的。

我當然也心裏揪著疼,但是他已經跑了,難道我這個當媽的還能跑了不成,所以我咬著牙,抓緊了女兒的手腳,讓護士快一點。

折騰的我渾身大汗,還好針紮進去了。

女兒早已經哭的筋疲力盡,不一會兒就睡過去。

等女兒的哭聲止了,陸暻年才進來,挨著我趴在床邊上,我看著他的眼角都是紅的。

他這個人,無論平時是什麽樣的,但是麵對女兒,是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心軟的我都不知道說他什麽了。

他對著睡著的女兒嘀嘀咕咕,“怎麽又給剃頭發,好好的女孩子,剃頭發幹什麽。”

他說了‘又’字,我摸摸自己為了照顧孩子剪短的頭發,心裏笑了,看來我的兩次剪發,在這人心裏還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啊。

孩子病了,這樣一來,我跟陸暻年一起去公司的行程就晚了兩天,等孩子的身體穩定下來了,我們才準備出發。

我好久沒有回到職場上去了,站在衣帽間裏,選了很久的衣服。

最後還是選了一套黑色的套裝,最中規中矩的。不會出錯,我不想成為眾人的焦點,更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但我想陪著他。

一路到am集團,陸暻年倒是顯的很平靜,反而是我坐立不安。

任是誰跟著五個高大健壯的大漢在一起坐著,也不會自在的吧,我很想問問,真的有必要準備這麽多的人嗎?但是到了am集團的門口,我發現,需要!不僅需要。我都懷疑可能不夠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am集團門口居然會有這麽多的記者。

車子停在門口,陸暻年看著我說:“準備好了嗎?”

我吞了口口水,點點頭。

這都到了這個時候,我哪裏還有反悔的餘地啊,隻能硬著頭皮上,不能反悔了啊。

房車的門來開,先是衝下去了三個保鏢,然後就是陸暻年帶著我,後麵還跟著兩個保鏢。

我們這就這樣被團團圍住,下了車。

現在的媒體根本也沒什麽距離可言,我從前就遭遇過一次,不過那一次是公開了我跟陸暻年的關係,跟這一次跟他共同麵對醜聞不同。

問題特別的多,在我的耳邊跟炸開了似的。

無外乎就是圍繞那幾個問題,網上的爆料是否屬實?陸總對這件事情有什麽想說的沒有?陸總是否是雙性戀?是否曾經跟男人交往過?

等等,我聽著都覺得耳花繚亂。

原本都是問陸暻年,在大家發現他低沉著臉,什麽都不願意說的時候,突然就炮口對向我了,然後說:“請問顧小姐對陸總之前的事情是否知情?”

“你能接受他這樣的感情經曆嗎?”

“有報道說陸總之前的婚姻是形婚!那麽顧小姐跟陸總之間,是不是也隻是形式上的。”

這些問題尖銳的很,我頭暈腦脹的。

跟著陸暻年走過記者群,是很慢的走過,因為被包圍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大步的離開,隻能往前挪,然後一言不發。

我到這個時候,舉步維艱,但卻也覺得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這段路這麽長,如果沒有我陪著,他自己一個人到底要怎麽才能走的完呢。

好在就是在怎麽艱難,它都有走完的時候。

我跟陸暻年走進am大樓,前台的小姐站起來行禮,陸暻年微微點頭之後,帶著我進了電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空間裏,我終於能鬆一口氣。

笑著跟陸暻年調侃說:“家庭主婦當久了,好像反應都慢了。別人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這話不假。”

他不說話,隻是盯著我的腳看。

我順著他的眼神低頭才發現,我的高跟鞋在已經被踩的變了形,下意識的看他的,從來錚亮的皮鞋也是上麵疊加著層層的腳印。

我們能被護送著安全進來已經不易,至於腳上被踩這樣的事情,其實真的可以忽略不計。

想著他怕是不高興了,我得意洋洋的說:“你放心啦,我包裏還背了一雙鞋子的。”

到底不是第一次麵對媒體了。我多少也有經驗。

上一次的鞋,也是廢了的。

陸暻年沒在說話。

出了電梯,他又恢複成那個掌舵公司的陸大boss,那樣的意氣風發,光彩照人。

我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身邊的紀清滑動著椅子靠過來,看見我在換鞋,笑著說:“你這又是何必,在家裏哄孩子不是挺好。”

我撇撇嘴,“你也覺得我隻能哄孩子啊。”

紀清笑的不行,“哪裏是覺得你隻能哄孩子,而是好羨慕你能哄孩子,你家的那兩個心肝寶貝,我真的好想他們的。”

我現在交往的人實在是不多,紀清算是一個,生完孩子之後,也隻是請了紀清來看過孩子,她這個人雖然說是不婚主義者,但是對孩子好像根本就沒有抵抗力,簡直愛到了極點去,比我這個當媽的還要寵幾分。

兩個小家夥兒跟小熊仔似的趴在紀清身上的畫麵,對於我來說,也是無比震撼的。

她看起來是那樣冷漠的一個女人。

我拿出手機來給紀清看我拍的視頻,因為要來公司的關係,我終於獲準拿到了手機,拿到手機的第一件事情,當然就是拍孩子。

雖然我之前特別討厭那些在朋友圈曬娃的人,覺得這些人可真是夠了,孩子拉個屎都要拍出來。

但是吧,這人總是會改變的不是。當初有多麽的信誓旦旦,現在就有多不一樣。

紀清看著女兒打針的視頻。眼眶都跟著紅。

我有些氣憤的跟紀清小小聲的說時女士來過的事情,雖然我知道這事是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我真的憋不住了,特想找個人來說說,評評理啊。

有這樣做奶奶的麽!

我跟紀清正說的熱火朝天,那邊有人要見陸暻年。

我抬頭看過去,是賀蓮城。

說實話我現在對方笙這起子人是完全沒有好感,當然也包括賀蓮城,怎麽看怎麽討厭。

我冷著臉假裝沒看到他,但是心理還是會想這廝跑來找陸暻年幹嘛?不會跟時女士一樣是來興師問罪的吧。這麽想想我就要坐不住,就要去幫陸暻年打抱不平。

紀清拉住我,“你安心吧,陸boss什麽人,能讓你出頭一次,那是因為對方是他母親,他沒辦法說話。就賀副總這樣的,要不是陸總願意縱容著,早收拾的妥妥貼貼的了。”

這也是我當局者迷,其實紀清說的都對,就陸暻年那樣的,要是真想對付賀蓮城這樣的蠢蛋,可不就是隨便收拾麽!

我按下心口的焦急,跟紀清也不說了,各自忙工作。

紀清是真的忙,我呢,倒真的沒有那麽多的事情做,也不過就是拿些合同文件翻譯翻譯打發時間。

然後桌上的內線響了。

接起,那邊袁圓說:“到員工餐廳來,我們談談。”

談什麽呢。

我歎口氣,也不外乎就是拿些事情,談就談吧,反正我拒絕不了。

就算是我拒絕了,袁圓要上來找我,也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

員工餐廳。

我們各叫了一杯咖啡。

現在不是飯點,員工餐廳裏除了工作人員,也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很久沒有見到袁圓了,從我懷孕開始,哦不,是從我上一次被夏天佑綁架,袁圓說出拿些不看好我跟陸暻年的話開始,我就沒有再見過她。

也是一年多了,快兩年了。

兩年的時間,對袁圓來說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她還是明豔照人,還是打扮的很法國,跟am集團的人都不是很一樣。

她眉梢眼角流露出的嫵媚更勝從前。

我想起袁家的那位四夫人,袁家老爺子那樣的人,人都老了找的女人都是那樣美麗的,那麽袁圓的母親自然也不會難看。

袁圓從前胖的時候看不出,現在看起來,可真真兒是美人坯子。

他穿著紅色的薄款風衣,低下露出光潔的長腿,一頭秀發染成了酒紅色,上了複古的卷子,整個人像是從電影裏走出來的,美豔又複古。

她說話開口見山,“夏天佑來找過我。”

我原本以為她是為了陸暻年的事情來的,沒想到話說出來卻是因為夏家的事情。

我想過如果她問陸暻年的事情我該如何回答,卻沒有想過她問起夏家的事情我要怎麽回答,所以我沉默下來。

“這事情說來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當初攔著,說不定我現在真的會聽我小媽的話,嫁給他。”袁圓的口吻裏滿是鄙夷,顯然她對夏天佑是深惡痛絕了的。

我聽著,也覺得生命有時候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

我就這樣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阻礙了夏天佑的婚事。

不過我還是要解釋,“我當初攔著你,不是因為他的身世,而是因為他不是個適合結婚的人。”

我當時真的是很單純的,覺得夏天佑是個混蛋,嫁給他,簡直就是往火坑裏跳,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身世這一項。

袁圓笑起來,“你該知道的,我要是跟夏天佑結婚,他的血統比他的人品重要。”

這話這麽說,倒是也對。

如果是聯姻的話,人品確實是不必去管的,反而是血統。兩家人的共同利益倒是最高利益,有了這個最高利益,一切都可以往後放。

雖然我不讚同這樣的婚事,但是也不能否認,這樣的事情真的很多。

對於他們這種高門大戶,就更是常見。

袁圓手裏拿著銀色湯匙,在咖啡杯裏一圈圈的轉,她垂著眼的樣子,實在是太冷了,實實在在的冷美人。跟她從前跟我在一起上大學時候的樣子。根本沒有一點點相同的地方。

我想起,第一次見袁圓,恰恰好就是十年前了,我們剛剛上大學的時候。

十年的時間,我們倆都麵目全非,再也找不到從前的樣子了。

這實在令人傷感的很。

袁圓抬頭看我說:“怎麽樣?跟陸暻年在一起?我從前還不知道他的這些事情,現在想想,當初迷戀他,也真是年少無知,你恐怕也是咬牙忍著呢吧。”

她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什麽叫我咬牙忍著啊。

我糾正她,“我跟陸暻年很好,很相愛。”

袁圓撲哧就笑了,那種笑真的很煩人,她眼裏有諷刺有感歎,然後說:“當時我是真的挺嫉妒你的,明明你什麽都不如我,就是後天的努力都不如我多,為什麽你能得到他。我現在釋然了,他居然是個雙性戀,這種人我在法國見的多了,葷素不濟,男女同吃,我可接受不了。”

我聽不得他這樣說話。

雖然我明白她的心情,當初她對陸暻年,那是實實在在的崇拜還有愛慕,一片真心付出去,陸暻年半分回應都沒有。

最後反而是我,這個在她眼裏可能真的是什麽都不如她的人得到了陸暻年。

心裏不平衡是正常的事情。

現在,看到陸暻年的醜聞,她像是憋著好久的那股子鬱氣終於發出來了。

那種‘知道你過的不好,我就放心了’的心思,雖然很容易被人想通,卻還是令人厭惡。

我說:“你還是管好自己吧,我的生活,你不用懂。”

跟袁圓解釋我已經沒有心力,有些人的緣分大概也就這麽些,我跟她的緣分盡了,往後各走各路吧。

不想跟袁圓一通乘電梯離開,我站在電梯間等下一班。

突然從後麵有人拖住我。根本來不及掙紮就被拖到了樓梯間。我看清楚是誰拖我,心裏的火簡直能噴出來。

“賀!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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