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尉遲惑和小霞重返東印高山上聖脈基地的時候還趕上了一頓中飯。
同樣是在吃過飯後，沐浴更衣，在前往見智聖。
這次尉遲惑倒是駕輕就熟。
那個長得幾位陰柔的男人，同樣還是在竹林深處撫琴等著他。身後兩位，一黑一白也是沒有更換。
尉遲惑也不等這陰柔男人招呼，已經自顧自坐下，隨意拿起茶杯，用其中的茶水衝著三人抬了抬手算是敬他們的。
陰柔男人沒什麽表示，反倒是身後白衣的那個眯著眼睛，不善地問道：“走尺先生，我聖主敬你是條漢子，為何得寸進尺，如此無禮？”
尉遲惑嗬嗬笑著：“我方才的意思是敬你們一杯，但你知道我為何敬你們嗎？”
三人一滯。
“敬你們明明演技一般，卻在這死撐！”
尉遲惑說罷，就好像自己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三個人都不說話了，黑衣朝著一旁白衣看去，手裏緊緊握著法器。
白衣卻是搖了搖頭，而後對尉遲惑問道：“走尺先生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尉遲惑卻是撓撓腦袋：“我這話是說的還不夠明顯嗎？不如你們請真的智聖大人出來吧，或者說，小霞姑娘。”
“？！！”三人的表情突變。
“哈哈哈哈哈。走尺先生果然厲害。”
隻見小霞從林中緩緩走出，此時梳了雙螺髻，中間的情絲披散在雙肩，身上也穿了一條湖綠色的長裙，款款而出，哪裏還像是個丫鬟。
尉遲惑起身拱手，恭敬說道：“見過小霞姑娘，哦，或者，你更喜歡讓人喊你智聖大人？”
“還是叫我小霞吧。”小霞臉上緋紅，像是偷吃別抓的小孩。
一旁一白一黑再加上那陰柔男人全都恭敬喊了小霞：“聖主大人。”
小霞點了點頭，極具王者風範：“你們先退下吧，我親自和走尺先生談一談。”
“遵命。”三人領命退入林中。
尉遲惑帶著淺笑看著小霞：“大概誰也想不到聖脈北隅的聖主智聖會是個美貌如花的女子吧。”
“嗬嗬嗬，走尺先生眼中不是一直隻有淩仙嗎？小霞聖脈時候也成了先生口中的美貌女子了？”小霞眨著眼，慢慢坐在了剛才陰柔男子的位置上。
尉遲惑隻是笑笑，說實話，見慣了美人，就算小霞打扮得再漂亮也不過是中等水平。別說是外麵那一朵朵野花了，就是家裏的那朵南宮玨自然也是比她漂亮百倍。
“既然小霞姑娘不願意接受在下的讚美，咱們還是來說說正事吧。”尉遲惑收斂了笑容冷眼看著小霞。
饒是小霞作為智聖見慣了市麵，也受不了這位妖修這般變臉。
小霞自然也很快冷靜下來，說道：“嗯，反正你在白澤度說的情況，我都知道了，自然是沒有問題，現在來說說你自己的條件吧。”
“嗬嗬嗬……哈哈哈哈，智聖大人，看來你被人以‘智’稱呼太久了。是覺得世人都是笨蛋，很好糊弄嗎？若你以為我走尺也是蠢材的話，那便大可不必詔安我了。”尉遲惑冷冷說著，盡可能表現強硬。
小霞皺了皺眉頭，但很快也露出了笑容，她可不是隨意就會被詐的人，否則還如何擔得起“智聖”的名頭。
“走尺先生，這說的是什麽話，我知道你也是聰明人，所以才讓你加入我們。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實力如何，遍布天下不敢說，但各個地區都有我們的勢力，未來，世界遲早會是我們的。”
尉遲惑聳了聳肩：“是你們的又如何，不是你們的又如何呢？我現在還不屬於你們。”
春夜林中的風兒略略有些峭寒，吹得穿著薄衣的小霞有些顫抖。尉遲惑身上散發出來的混陰，真的十分不友好。
“不用害怕，我知道就算那三人走了，也有很多人潛伏在這林中。我不會傻到對你不利。但是你也不應該將我當成蠢貨。嗯，既然智聖大人沒有誠意，我便走了。當然，你們同白澤度的交易不變，但若接下來的幾個月裏你們不能給我們提供有用的信息，就不好說了。嗯，你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好好考慮。”尉遲惑說罷便起身離開。
“等等！”小霞這下終於想明白了。尉遲惑雖然確實是在詐她，卻也是在掌握了一定情報的情況下來詐。真的不好糊弄。
尉遲惑回頭笑著：“如何？”
“……”小霞其實還沒考慮好。
尉遲惑笑著說道：“其實不用想這麽多了。你們上頭有人，想要知道犀渠的消息真的是再簡單不過。但是現在天庭和魔域正在交戰，或許信息傳遞沒那麽簡單而已。但你把以前知道的消息給我就好，接下來的，我自己去尋找。不管怎麽樣，為了報恩，犀渠和默默，我是一定要找到的。”
尉遲惑半真半假說著，眼中卻是堅定。
小霞震驚：“你竟然知道這麽多？”
“知道怎麽多？你是被我知道你們上頭有人感到驚訝，還是對於我知道你們和犀渠有關係感到驚訝？還是兩者都是？”尉遲惑帶著勝利的快感，繼續嘲諷著。
小霞重新審視眼前的走尺：“你到底是誰？”
走尺笑道：“我就是走尺，這麽多年走南闖北，可不是白經曆那麽多事情的。包括小妖邦也是，其實妖邦有可通天的扶桑樹，你可知道？那扶桑樹上就有可以通天之人。雖然他不肯給我太多信息，但天上的信息也比地上的信息值錢。”
小霞吐了口氣：“你可見到武聖了？”
“沒有，我不喜歡和蠻子打交道。”尉遲惑仰頭又喝了一杯茶。
小霞嗬嗬笑了起來，似乎她很喜歡尉遲惑將武聖叫做蠻子，說道：“雖然我很喜歡走尺先生你的答案，但是卻很可惜，不出意外的話，幾個月前這一段時間裏，犀渠很有可能就在妖邦。”
尉遲惑皺眉：“犀渠在妖邦？大妖邦還是小妖邦？”
小霞聳肩：“那就不知道了。其實你料想的沒錯，從一開始讓如齋將默默送去給犀渠的就是我們聖脈。而犀渠從天上逃下來就說了他想回到故鄉。”
“他的故鄉是大妖邦……”畢竟犀渠被抓的時候小妖邦還沒有形成。
隻是若真要去大妖邦，好像有些麻煩。
“但現在犀渠很有可能要去極澗。”
“你說什麽？極澗？怎麽可能？難道他要投奔魔域？”終於輪到小霞的消息讓尉遲惑吃驚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