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年四月十七日，是一個宜祭祀，宜祈福，宜齋蘸的日子。白澤度已經百年未行的百祭大祀便決定於今日召開。
將女嬰送到白澤度的淩仙小霞二人此時正是黑族的座上賓，被以禮相待。
“昨天那個北隅貨商程默來找淩仙小姐不知道為的是什麽事情？”閑來無事，本就不是正兒八經來做丫鬟的小霞，盤問起淩仙。
淩仙渾然不在意，顯然早就習慣了這般盤問。
淩仙隻是聳聳肩回答道：“一個商人而已能說什麽？無非就是知道了我們已經和白澤度君主談合作的事情，想討價還價再跟我們要點好處。”
“嗬，這貨商好生無禮！”小霞臉上露出不屑，又看向淩仙那表情顯然是在詢問後來情況如何。
“討要好處的事情我自然沒有同意，當然，其實我也沒有這個權利去同意，所以將他回絕了。但是他不死心，最後我也算與他討論出了，這種的辦法。白澤度的如齋君主要進行百祭大祀也是想要在引人矚目下成為萬人首肯的君主，所以我便做了個順水人情，說可以將他帶往百祭大祀的現場。我想他一個小小貨商，也掀不起什麽大風浪。”
“淩仙小姐聖明。不過要我看來，就連帶他來百祭大祀也是不必理會的。”小霞自顧自說著。
淩仙倒是無所謂，隻泡著茶一邊說道：“其實小霞，我知道你有任務在身，每次都要將我的情況匯報給聖主大人，我是覺得與其你都聽我匯報，還不如就直接站我身邊聽也是一樣的。”
小霞麵露喜色，但很快收斂隻回答道：“那可不行，雖說聖主大人將很多任務交給我，但畢竟淩仙小姐你是主，我隻是仆人，可不好有所逾越。”
“罷了罷了，這事兒我們日後再說，現在先去看看那百祭大祀吧，等如齋掌握白澤度實權之後我們就可以與之合作，大規模收購混陰丹了。”淩仙喝了一口花茶之後將茶杯重新擺放好，麵帶微笑看著小霞。
小霞趕緊跟著起身，將披風披到了淩仙的身上。
正式下午時分，四月的下午，很是宜人，抓住春日的尾巴，春光明媚，鳥語花香，陣陣不斷從窗外吹過，帶著暖意和醉人的薰芳。
祭祀並不是什麽光鮮的事情。就算白澤度的黑族是魔族後裔也受不了祭活祀所帶來的孽債。百祭大祀被安排在春光明媚萬物複蘇的春季，又定在了未時。
正午時分太陽最大，但大地最暖人之時當屬未時。這般就算百祭大祀會招致多少鬼怪也可靠大地的陽氣抵禦。
“這個如齋還真狠得下心來，竟然用自己的女兒做祭祀品。”小霞陪同淩仙從住所出來，往祭祀地走去。
淩仙隻是淡然說道：“這不是很正常嘛？對於他來說女兒不值錢，等做了真正的君主，女兒要幾個能生幾個。別說是女兒，若祭祀需要的是兒子，怕他也是眼睛也不會眨的。”
小霞看向淩仙問道：“也對，若是真的需要男嬰，有要求必須要有血親的話他確實沒有辦法。”
“常在水上漂，早晚要挨刀。”淩仙說這話，也不知道是在模仿誰的語氣，沒個正行。
小霞不再作聲，跟在淩仙身後默默走著。
淩仙看著春日也是笑著從住所走了出去。
雖說百祭大祀是極損陰德的祭祀方法，但幾百年來這還是第一次發生，白澤度的百姓們無一不關興趣，全都早早出門，守在祭祀地點守候。
將百祭大祀的時間公之於眾引來極大關注也是如齋的意思，他需要的正是將百姓吸引過來。一來是為了他屆時獲得權力成為君主的事情板上釘釘，二來也是因為百祭大祀無論會引來怎樣可怕的接過，都可由所有人一道承擔。
站在祭祀台上的如齋穿著祭祀專用黑白相間的衣服，他皮膚潔白，靜靜站在祭祀台上笑，也表現得性格安嫻。而且不得不說，這男人生的好皮囊，相貌美麗，也難怪他推翻舊君主的統治之後也沒有太多人反對。
他自然是有一定實力讓人臣服的，另一方麵就是他的相貌也的確不辱國威。
如齋安靜地站在祭祀台上，臉上帶笑，心中卻是忐忑。
百祭的祭品已經準備妥當，長老們也都同意為自己畫出百祭大祀的法陣，為了白澤度今後的國運他們也不會糊弄自己。
再加上聖脈與自己達成協議，在自己順利成為君主之前，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棄。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一切看著都那麽妥當，但是他的心中依然還是惴惴不安，不知道是哪一環要出問題。
“未時要到了。君主，是否提前請長老們出來準備？”從台下跑上來一個小侍衛，恭敬地詢問著如齋的意見。
這個小侍衛是從小時候養到現在，如同兒子一般的存在，自己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這次的百祭大祀自然也由這個小侍衛來幫忙處理。
“嗯，確實要讓長老們早點過來，免得出亂子，你去把他們青來吧，這祭祀台上十二個位置早就準備好了。”如齋說著，手卻在不安地摩擦著。明明春日曬下溫暖卻有種怎麽也熱不起來的感覺。
“哇……哇……哇……”
孩子們哭泣的聲音從遠處隱約傳來。
如齋響起昨日自己幾個女兒的娘咒罵自己的樣子，雖然已經派人將那幾個瘋婆娘拖下去，心中卻還是有些不悅。
“先祖們的祭祀法陣少有不用活人祭祀的，甚至血親的力量更大，大多會用未成年的血親來祭祀，或是整個活體，或是取出足夠的血液……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果然以後非魔族後裔的婆娘要少討幾個。”如齋嘴裏碎碎念著來緩解自己的不安。
百祭大祀即將開始。
十二長老緩緩走上祭祀台，外六裏六圍成兩個圈。如齋依然站在正中間。
慢慢地祭品也被從其他地方搬入祭祀台前的空地中。在哪裏白祭祀品將會成為活祭，而長老們也將在這活祭的周圍畫上法陣，最終獻祭，召喚先祖的靈魂。
“嗷嗷……”
“啁！！！”
“哇！哇！”
無論是飛禽走獸也好，嬰兒也好，他們的不安比如齋這個始作俑者更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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