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惑被白衣侍女從山頂帶到門口，隻看到一個女子正牽著馬在等自己。尉遲惑仔細看去，正是淩仙。
“本來以為智聖是要我跟隨淩仙姑娘麾下，沒想到到頭來還要姑娘等我，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尉遲惑這是看到淩仙的表情不對，故意在打探呢。
淩仙笑笑：“哪的話？你可是聖主的座上賓，我可不敢怠慢。小霞有別的事情不跟我們一起走，這趟你我二人同行，我隻準備了一匹馬，可要麻煩走尺先生了。”
尉遲惑看了看左右，甚至看向了白衣侍女。
侍女們自然沒有反應，就連看門的人也如同石頭一般呆滯。
看來他們是都不會有反應了，尉遲惑認定這個答案之後又故作輕佻表情：“怎麽？淩仙姑娘想通了？”
淩仙笑著，嘴裏卻說著：“我不過是決定與你同行罷了，你可不要趁機占我便宜。就算你是雞妖，我也能將你的頭弄沒了。”
把雞妖的頭弄沒了？那到底是把妖弄沒了，還是把……弄沒了呢……
尉遲惑陪著笑，他覺得，淩仙做得出這種事兒來。
淩仙滿意一笑，率先上馬，並將馬鞭丟給了尉遲惑說道：“我們現在先回古鬆城城郊。”
“知道了。”
尉遲惑也不跟誰打招呼，背後翅膀隨意一撲騰便起來了，坐在馬上。
“駕！”
“尉遲惑，接下來的話你給我聽好了，不要做出過多不必要的反應。”
？！！
“咳，淩仙姑娘啊，你這身上香味可真好聞。”尉遲惑顯然被突然的傳音嚇到了，連忙找個了蹩腳的理由掩蓋住身上的慌亂。
淩仙有中露出笑容，卻冷冰冰說道：“最占我便宜，就連口頭上的也不準。”
“哎呀，那你還讓不讓我說話了？”尉遲惑委屈地叫喚了一句，但很快便持馬鞭，駕馬從山脈另一頭有重兵把守的山道而下，進入東印境內。
在寒風中，二人都閉上了嘴。
尉遲惑終於抽空回複了淩仙的話：“你想說什麽？你是從一開始就認出我是誰的？”
淩仙輕笑起來，果然尉遲惑就算再怎麽天不怕地不怕在這種環境下也是會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的。
“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解釋起來……也簡單，我先說說我的身份，讓你安心吧。我其實是苗疆的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和你一樣是臥底。”
“？！！”尉遲惑吃了一驚，但聽到淩仙這麽說鬆了口氣，根本沒想要去查證此事，淩仙這般說，他便已經信了。
“苗疆其實很早就出現聖脈了。包括我到京城創建醉仙樓也是為了收集情報。”
“咦……這樣說來……我的天……之前在醉仙樓刺殺我的該不會也是你的人吧？”
“對我不敬的，我手下自然是看不過去。你知道為什麽徐華康對我又敬又怕嗎？就是為此。”淩仙知道尉遲惑肯定看出來徐華康對自己的態度中的古怪。
“哼，他是他，我是我，你對他如何與我何幹？我反正是不怕你的。”
淩仙忽然聽得尉遲惑說這話，真是忍不住想笑，這態度像極了鬧脾氣的小孩。這人竟然會這般小肚雞腸，哪裏像個大英雄的模樣？
“你還真是記仇啊。”淩仙給了尉遲惑一個比較簡略的評價。
對於這樣的評價尉遲惑似乎還挺滿意的，並且十分配合地又追加了一句：“你不否認，看來是了。我當時就覺得古怪，我都快擒住那人了。你怎麽還把他放跑了。”
“原來你是記仇我將人放了啊。”淩仙才明白過來。
尉遲惑哼了一聲又想起一事來：“對了，那****追小賊不小心落到你房內。當時房裏的人也是你認識的吧？”
“嗯對，那算是我一個手下吧，給我匯報工作來的。”
匯報工作都匯報到浴室了？尉遲惑皺了皺眉頭。
鬼使神差下尉遲惑以不是滋味的態度問了一個問題：“那人現在死了？”
聽到這話的淩仙倒是有些不明就裏了。
“我倒是希望他死了呢，可惜禍害一般都長命。”
“他不是你心上人？！”聽到這答案的尉遲惑忍不住暴露出心聲。
聽完淩仙忍不住傳音哈哈大笑：“你該不會是聽到我對小霞說我心上人死了的事情吧？哈哈哈，莫非是吃醋了？”
尉遲惑對此不作回答。
見尉遲惑避而不談，淩仙反倒是開心，回應道：“那人不是我的心上人。我的心上人……嗯，反正我是糊弄小霞的。我覺得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其實小霞根本不是我的自己人，而是智聖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若是我不表現得苦大仇深一些，我一個醉仙樓花魁以什麽樣的原因混入聖脈？”
尉遲惑恍悟，原來是這麽個道理。
“既然說到小霞我也再多說兩句，我懷疑我們所見到的智聖未必是智聖本人。而在這個據點裏，見過智聖本人的，或許隻有小霞一個人。”
聽到淩仙說這話尉遲惑其實是一萬個同意的，因為他在和智聖的會麵中也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對勁，隻是他完全沒有證據，於是隻能問道：“這話什麽意思？”
淩仙側頭想看想尉遲惑，卻正撞上他的胸膛，連忙回過頭去。
稍撇了撇嘴又忍不住勾起笑容，輕咳一聲，傳音道：“難道你見智聖之時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嗎？比如說他身後的二人。”
尉遲惑自然有發現其中的問題，但是也做出了另外的解釋：“確實有古怪，但是作為聖脈聖主身邊有人保護再正常不過吧？”
“我最開始也有這種猜測，但是後來發覺有些不對勁。我曾在樹林外頭守過一段時日，發覺智聖從來沒有離開過那竹林一步。雖說很多事情都有人進去請示，但還是讓我覺得詭異。”
尉遲惑聽淩仙這般說，心中其實也產生了一些疑惑，直言道：“要說詭異，與其說這些我沒法感覺到的，不如說說對比吧。”
“對比？”
“感覺智聖麾下信息網絡更加縝密，很多信息不到一定的等級便不會知道。可是讓我奇怪的是智聖本人竟然這麽容易見到。相比較小妖邦那邊，武聖直轄，信息似乎更容易收集，可是別說武聖了，我就連聖宗也就見過一個。”
淩仙點頭，嘴裏說著：“誒誒，前頭可別跑過頭了，要左拐的，我們要去東印‘了無城’的！”
尉遲惑嘴裏也是哼了一聲，而後勒馬朝著另一條路而去：“你這女人，也不早些說！”
說這些話不過是防止有人跟蹤看出破綻。
淩仙接著傳音道：“這便是我對智聖身份的猜忌。”
“但事實上智聖身份如何不論，且說說你接下來的計劃吧。起初你怎麽認出我的，當時也不與我相認，現在與我相認，想必是有什麽計劃了吧？”
“哦，我還沒跟你解釋怎麽認出你來的呢。”
“嗯，說的是啊，虧你還記得。”
“一來，你這壞笑太好認了。”
“哈？！”尉遲惑忍不住發出聲來。
“你是變態嗎？別把氣吐在我身上！”淩仙當即回應。
尉遲惑一愣之後馬上勾著壞笑道：“美人在懷，我不起非分之想才有古怪呢。”
“閉嘴，好好趕路！完成不了智聖大人的任務，有你好看！”
尉遲惑閉上嘴，又傳音道：“那麽二來呢？”
“二來……我家小灰你隻跟著你呢，你長什麽模樣我會不知道？”淩仙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下可是把底子都掏給他了。
小灰？尉遲惑擰著眉頭想著，似乎想到了一隻灰色的信鴿。
“你監視我？！”尉遲惑吃了一驚。
淩仙被這麽一質問稍有些慌張，被人監視大概是男子最不喜之事吧。
誰知尉遲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淩仙姑娘，貼我這麽近，該不會是在勾引在下吧？”
淩仙這才發現，自己在一路顛簸中，已經完全融入尉遲惑的懷抱。連忙一震雙肩，彈開尉遲惑，並從馬背上飛落：“哼，不過是到地方該下來了。”
一路山道都很安靜，隻有遇到山溪落差大的地方，能清楚聽到山泉發出的叮咚脆響。
此時來到了無城外，沒想到泉水聲更是強烈。淩仙的話幾乎被淹沒在了水聲之中。
尉遲惑隨即一笑也落了下來牽著馬來到淩仙背後，輕輕扶起淩仙的頭發笑道：“不用羞澀，我們未完之事，稍後再聊。”
淩仙扭頭見尉遲惑竟然絲毫沒有生氣。可稍後再聊？小霞在旁邊，就算用傳音之術，也是十分不安全啊。(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