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女不懂事，讓二位見笑了。”
尉遲惑和遲環瑜來到古府做客，受到了古家主極大的禮遇。
但尉遲惑還是有些緩不過神來，視線始終停留在古欣的身上。想想當初第一次見她是在詩會，以為她是個男孩子，當時覺得她與玉帝的兒子張昊有些相似。還覺得她憨態可掬什麽的，現在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
不得不說此女演技不錯，想來想將這張瓜子臉，柳眉杏眼，瓊鼻小口掩蓋起來也是不容易，化妝手段也是一流。
古欣被尉遲惑瞅得有些不好意思，氣惱地等了他一眼之後又扭過頭去。
尉遲惑頓時也是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倒不是因為古欣大才女的美人氣質讓人羞澀，而是想起自己當著古欣的麵對“古薪火”的評價。現在想想古薪火就是古欣，自己說的話會不會太過分了一些？
不不不自己隻是實事求是，並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
確認了這點之後尉遲惑又心安理得地看向了古家主。
古家主是古墨和古欣的父親，名曰古籍。也不知道起名字的時候是不是帶動了命運，古籍看起來也確實如同這姓名一般帶著儒雅之風。難怪能將女兒培養成一代才女。
“古家主，古欣姑娘女扮男裝之事其實也沒有引起多大的問題，所以不必深究，我們還是說說這聖脈與東印吧。”尉遲惑也不顧遲環瑜和古家主二人的寒暄，強行做了個總結直奔主題。
貴人沒有怪罪，古家主鬆了口氣。而後又看向古欣說道：“欣兒，此事你調查最多，自己說說吧。”
“是，父親。”古欣其實在後頭也是鬆了口氣。她從開始女扮男裝就不帶惡意，隻是擔心本朝男子對於才女的追捧過甚會連累到自己的詩會無法好好進行。會想到會橫生枝節與尉遲惑有了交集，這才連帶出自己是女扮男裝的事情被揭露。
古欣款款上前，氣質都變得有所不同。
“小女子本身受遲大人所托調查犀渠之事。翻閱古籍得知犀渠好食人特別是女嬰。所以一直在關注女嬰失蹤的案件。但一直徒勞無獲，卻意外得到了聖脈在東印的消息。聽聞一些坊間傳言說聖脈與妖邦關係甚密，所以想著是否與之有關便調查了此事。”
這一切都和尉遲惑所掌握的情況一致。
“東印有一人號稱智聖。”
尉遲惑一怔，這便是連铩羽所說殺了他父親之人。
尉遲惑連忙起身問道：“可有智聖下落？”
古欣奇道：“你也知道智聖？”
尉遲惑點頭：“一個偶然機會知道的，聖脈除了智聖還有另外兩聖，各守一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知你對智聖還有沒有更深的了解。或者東印聖脈的情況還有嗎？”
古欣卻是要讓尉遲惑失望了，搖搖頭說道：“聖脈等級森嚴，很多信息隻有上頭的人能知道，就算是茶餘聊天也不會允許那些信息流到低等級之人耳中。”
聽罷尉遲惑皺了皺眉頭，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看來我還是要想辦法混進去才是。古家主，抓到的人可有招出些什麽來？”
古家主抬頭看向尉遲惑惋惜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也不是因為多忠誠，確實是因為欣兒所說的問題存在，聖脈雖然用人甚廣，但等級森嚴。”
尉遲惑明白古家主說這話除了在說明沒有盤問出消息以外也是在說明尉遲惑的計劃未必可行。聖脈等級森嚴，尉遲惑就算混進去也未必有用，除非能混到上層。
“沒有線索就難辦了。不過，想要加入聖脈，不難，能不能混到高層，倒是看運氣了。”尉遲惑摸著下巴，但嘴角勾著壞笑。
古欣看著尉遲惑這幅模樣忍不住又產生了興趣。腳步忍不住往前。
尉遲惑這時候發聲了，笑道：“古家主，我有一計，還要請你配合出演。”
“出演？”古家主愣了愣，看向了自家的女兒。
古欣雖然也不知道尉遲惑在搞什麽名堂，卻對著父親點了點頭：“我想，遲大人既然會這樣說出來，自然會是不錯的計謀。我們拭目以待。”
“瞧好吧您嘞。”尉遲惑拍著胸脯說道。
###
入夜，在春雨蒙蒙的初春夜晚，突然城邊火光大作。
“著火啦，著火啦！”打更人嚇得四處奔走，生怕這火苗躥到居民區來。
反倒是居民區的人探出頭來，這是個賊眉鼠眼的瘦子疑惑地看著那頭的情況，問起那打更人：“怎麽回事！”
打更人喘著粗氣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突然便著了火。還是大牢那邊呢！”
“誒誒誒，我可聽說了，大牢今天抓了一個聖脈的聖輝，該不會是那家夥出啥幺蛾子了吧？”一旁裹著衣服衣冠不整的大漢靠在門邊問道。
打更人搖搖頭，說道：“反正啊，既然你們醒了就注意著點吧，萬一這火燒過來可要記得救火叫人。我接著往前麵去了。”
“去吧去吧，也是辛苦你了。”瘦子朝著打更人抬了抬腦袋。
打更人緩過氣來繼續往前，邊跑邊喊：“著火啦，著火啦，都注意著！”
這聲音穿入了客棧。
“小姐，快醒醒，快醒醒，著火了。”
床上麗人微微睜眼，側目看去，床前是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女，衣冠不整，輕易能看到裏麵是紅色的褻衣，半截雪白胸脯還露在外頭。
“怎麽一個晚上，連個安生覺也睡不了。聖主派我來不過是打探打探消息的。就算發生什麽事情了也切記不可旁生枝節。”穿上麗人慢慢起身，朝著窗外開了一眼，確實有些火光，但並不明顯。
神識往外一探，忍不住嘴角勾笑，但很快收斂，轉身將衣服披在身上，說道：“有人劫了大牢，似是將那小聖輝就出來了。”
那少女頓時愣住，問道：“小姐，那人是什麽來頭？是敵是友，該不會是陷阱吧？”
麗人穿上衣服將頭發往身後一撩笑道：“大概不會是敵人吧。此人身上都是混陰，像是從妖邦來的妖修。”
而後麗人縱身出了窗口。
丫頭一愣，趕緊大喊道：“淩仙小姐，你可等等奴婢！”(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