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鬼廝混的日子

七麒

二百二十二章 喪葬

書名:與鬼廝混的日子 作者:七麒 字數:5761

墳頭形成的風水局,各種陰沉晦澀的氣機相互牽製,時強時弱,相當的奇妙,如果是耿鑒揚和元中堂應該能看出點味道來,對於王小虎這種風水上的二吊子來說,能看出這麽多已屬不易,他終於明白大薩滿那句出不去的含義了,娘娘村三麵險峻,變鳥都飛不出龗去,隻有眼前這個陡峭的山坡,卻被人設計成了一個巨大的墳局,下麵還有埋著許多的活僵屍……

多詭異的山坡,那也隻是個山坡,不是陰曹地府,真就出不去?王小虎很不服氣,決定試上一試,目光鎖定山頂一個很醒目的大墳頭,深吸了口氣,振奮精神徑直朝上走去,走的是直線,即使腳下有難以躍過的墳頭,也不忌諱,踏上直走。

走著走著,王小虎感覺不對,他設定的目標,山頂大墳頭並沒有因他快步向龗上變得越來越醒目,而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王小虎體力好,半個小時,起碼能走出龗去三裏多的距離,但不管他如何向龗上,向前,他定位標誌的墳頭依然是沒有一點變化。

更奇怪的是,隨著他的走動,身邊隱約的像是多了一個隱形的人,陪著他在一直走動,他快,那個人也會變快,他慢,那個人也變慢,猶如自己的影子,王小虎覺得莫名其妙,不明白怎麽會是這個樣子,難道說是鬼打牆?

可是什麽小鬼敢在他王小虎麵前遮眼?何況現在是白天啊,太陽高照。陽氣充足。

王小虎決定不理身邊的那個玩意,徑直向龗上,又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還是望山跑死他王小虎,什麽都沒有變化,四周仍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墳頭,有風吹拂過來,吹動墳頭的窟窿,發出鬼笑一般的聲響,仿佛是在譏諷他的不自量力。

王小虎有些疲倦。停下腳步喘氣,這時候他感覺到有人靠近,情不自禁的身上汗毛根根豎起。他沉穩了一下心神,猛然回頭伸手朝背後抓去,抓到個人,耳聽得一聲:“哎呦。疼死我了。快放手!”

王小虎眼睛瞪圓了才回過頭,當看到站在他背後的竟然是那個男孩時,鬆了口氣,心頭卻莫名的懷疑,問道:“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麽?”

“誰跟著你了,你一直在這傻乎乎的繞圈子踏步,我覺得好玩,就在一邊跟著你踏步來著。你抓我幹什麽?”男孩不服氣的看著王小虎,王小虎咦的一聲道:“不可能。我走了這麽久,怎麽看不到你的人影?”

男孩被王小虎抓的有點疼,揉著胳膊呲牙道:“我怎麽知龗道,我就在你身邊,你為龗什麽看不到我?”

男孩問的王小虎啞口無言,沉默了一下,見男孩跟著他不舍得走,估計是昨天的巧克力吃出甜頭來了,放下後背的背包取出一塊巧克力在男孩眼前晃了一下,男孩眼睛立刻就直了,瞧著王小虎手中的巧克力,都不帶眨巴一下眼睛的。

一時半會是出不去村子了,那麽王小虎就需要知龗道一些他疑惑的問題,還有比孩子更好哄的嗎?王小虎笑了笑,對男孩道:“我還不知龗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蘇合,今年十二歲了。”說完踮腳去夠王小虎手中的巧克力。

王小虎手一晃,問道:“你還沒說你為龗什麽跟著我呢?”

“我真沒跟著你,我找你是想看看能不能再要一塊你手裏黑乎乎的吃的,那東西真好吃……我聽說你在這邊,就跟了過來,看見你兜頭轉圈,有時候還原地踏步,以為你在玩遊戲,就跟著你一起轉圈踏步,我就在你麵前,如果你抬頭看我一眼就會看到我的,可你一直低頭走路,繞著前麵的墳頭轉了一圈又一圈……”蘇合說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神情模樣絕無半點做偽,王小虎很清楚一塊巧克力對於一個十二歲孩子的吸引力,更別說與世隔絕的蘇合。

如果蘇合說的是真的,為龗什麽他感覺不到?王小虎很納悶,知龗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了,指著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墳頭,問道:“這裏麵埋的都是誰?”

“村子裏的人啊,村子裏的人死了都埋在這,你以後也會埋在這,我死了也埋在這。”

蘇合話說的晦氣,王小虎呸了一口又問:“死人之後是胡亂埋的,還是有人規定好了埋在特定的位置?”

“都是隨便埋的,大薩滿有規矩,死人隻能埋在這裏,你要是不信,我帶你去看,那日鬆家的老爹剛死,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龗道了。”

蘇合怕王小虎不信,牽著他的手朝村子裏走去,在村子東麵一戶人家門口站龗住,對王小虎道:“那日鬆的老爹今天早上死的,待會就該葬了,你在這好好看著,我是沒有騙你的。”

早上剛死,當天就出葬,王小虎還真沒聽說過這種事,站在門口往院子裏看,那日鬆家五口人,那日鬆夫妻一個孩子,還有爹娘,老爹死了,老娘在哭泣,那日鬆和他婆娘卻在忙活,村子裏也沒有人來幫忙,更奇怪的是,死去的那日鬆老爹被綁在院子裏的一個拴馬的木樁上,上衣脫掉,暴曬在陽光下。

這已經不能用民族風俗不同來形容了,簡直是聞所未聞,人死為大,不管是那個國家民族,人死之後都會收拾利索,穿上新衣服,裝進棺材中,但看那日鬆家,根本就沒有準備這些東西,而且他們像是在等待什麽。

過了一會,王小虎看到伺候大薩滿的兩個漂亮女孩子每人手中捧著一塊鐵牌,快步走了進來,院子裏架起篝火,鐵牌打開,後麵竟然有一根鐵棍支撐,鐵牌燃燒成通體紅色,其中一個女子在屍體的前胸上打了個烙印,然後第二個女子再在屍體後背上打上一個烙印。

情形如同給騾子馬打上烙印一樣,人都死了,不明白折騰這些幹什麽?難不成以後認祖宗就看烙印?王小虎十分不解,刺鼻的味道和蒸騰的煙氣,使得這個小院子變得很是陰森,王小虎強忍住心中的不適,仔細又看了看,心中忽地一動。

死人身上的烙印無比眼熟,前麵是招魂印,後麵是封魂印,都是道家符籙封魂,招魂的符號,王小虎不明白村子裏為龗什麽會出現道家符印的痕跡,要知龗道娘娘村裏的人都是蒙古親軍和各國美女的後裔,難不成還有漢人存在?王小虎越想越是這麽回事,否則為龗什麽這裏的人全都說漢話?

可人都死了,又是招魂,又是封魂的幹什麽?王小虎暗中捏訣,默默開了陰眼,睜眼一看,院子四周並無勾魂索命的鬼差,屍體裏麵隱約有陰魂存在的痕跡,隻不過看上去被封住的陰魂有些癡迷,像是不知龗道發生了什麽。

那日鬆給老爹換上白麻布的新衣,用草席卷住了身軀,吹響了一隻牛角,表示要出葬,立刻就有左鄰右舍的幾個漢子出來幫忙,抬著那日鬆的老爹,唱著淒涼悲傷的歌曲,趕著一頭青牛,來到山坡下麵,然後將死人放在牛背上,任由青牛向龗上散漫亂走,等到死人落地,那日鬆和幾個漢子掄起鐵鏟,挖了個兩米左右的深坑,將死人恭敬的放進去,再起一個小小的墳包,就此大功告成,簡單利索到讓王小虎啞口無言的地步。

雖然簡單,但還是延續了蒙古人的葬俗,早期蒙古人葬俗是人死後家人把蒙古包拆掉裝車,趕著牲畜換一個地方居住,或把死者裝上牛車,趕到預定的地方趕牛車跑起來,屍體掉下之處就是死者的墓地,但不埋,任由野狼,鷹,叼食,這是薩滿教信仰。狼,或者鷹,禿鷲、都是長生天的使者。也就是所謂的天葬。

但天葬並不是所謂帶走靈魂,而是人生給最龗後的一次布施,發最龗後一次善念,把自己的軀體給那些有形和無形的生物。而且薩滿較重親人去世後不能哭的太厲害,因為過多的淚水會匯成逝者靈魂難以逾躍的大河,影響死者的輪回之路。

葬禮的簡單隨意,卻跟天葬又有不同,讓王小虎吃驚不已,更讓王小虎吃驚的是,既然喪葬如此隨意,且沒有規律,那山坡上巨大的風水迷局是怎麽形成的?難道是自然形成?王小虎怎麽也想不明白,他仿佛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怪圈,突然覺得娘娘村的人與世隔絕這麽多年,從未有人走出過山去,絕不是簡單的事,這裏麵必然隱藏著一個絕大的秘密。

如果耿鑒揚和元中堂在,憑他倆的學識,興許能找出點名堂,王小虎就隻能是抓瞎了,如今擺在他麵前的問題是該如何走出龗去,讓外麵的兄弟知龗道他還活著,而且生死薄到底在不在村子裏?如果在,又會是什麽地方?

王小虎把手中的巧克力給了蘇合,拍了拍他的腦袋道:“我還有更好吃的東西,你先去玩,吃完晚飯了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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