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天雷滾滾，但尉遲南溪行走其間毫無阻礙，易行看著眼暈，雖然二人又有實力的差距但也不至於到如此程度。
“我尉遲家族自有祖傳秘籍，不巧，專克天地強橫。無論是雷火還是刀槍。”尉遲南溪這話說得還真不像是威脅，不過是閑話家常罷了。
易行雙手再次抄起兩道橫雷。這會兒他有仔細看。
隻見尉遲南溪手中扇子擺動了幾下，有股奇怪的力道從扇子的中心射出，將雷電迅速化解，隻留下兩道電光從一旁墜落。
“到我了！”尉遲南溪打過招呼之後扇動手中的扇子。
隻聽到嘶嘶，嘶嘶，細小的聲音。
易行看到了周遭氣流的變化，卻不見扇子有什麽改變。稍微一愣神，隻覺得左邊手臂酸癢感頓起。撕拉，衣物破損，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隨著周遭電閃，鮮血被燒的發臭，但很快皮肉在閃電的碰觸下慢慢愈合。
尉遲南溪淡然點頭。這倒是易行該有的實力。
“千機扇，我知道你能看到氣流變化，卻還是無可奈何不是嗎？”
尉遲南溪微微一笑，捕捉戰機和攻擊人脆弱時刻的靈敏嗅覺可謂無人能敵。
即便是易行這幾年來常常察言觀色，也常以擾亂人心智取勝但還是不比尉遲南溪這麽多年閣主做下來的經驗。
我同你拚了！
易行的雙眼也泛紫。伸手不知道往嘴裏塞了什麽，瞬間黑氣騰起。
“混陰丹！”尉遲惑眼尖，加之曾在京城見過此物，驚呼出它的名字。
卻見一旁尉遲妙手依然十分淡定，一邊輕擺扇子，一邊反問尉遲惑道：“你也知道這丹藥的名字？”
尉遲惑慌忙解釋道：“難道你也知道？我是在京城抓過以小賊，那小賊告訴我的，說是北隅貨商販賣給他的詭異之物。就喚作混陰丹。”
“哈哈，惑兄不必如此警惕，今你我二人本就是兄弟。更何況過幾日入了家譜更是家人，不必言他。你體內的混陰我們都是知曉的。”
“我……你？！什麽？什麽叫做知曉，什麽又是‘我們’？”
尉遲妙手此話一出尉遲惑如何不慌張？
天上的偽仙本就是煉靈上去的，地上的後人們自不必說，自上古大戰過後，斷層的幾百年不言，有史可考的這段時間，所有修士皆是老老實實修身養性，凝聚靈力提高境界。
混陰被喚作心魔也罷，妖類和魔類更喜歡以混陰為食，在平常人眼裏，一個修士身上有混陰還能算做正常？
“你瞞著旁人道是無所謂。但我們幾人你是瞞不住了。在結界中，找到你的時候，你手裏握著我執身上一會兒靈力竄動，一會兒混陰流走。剛開始我們還擔心你走火入魔想要廢了你修為。是被那位小公主攔住，她說你築基之時便有混陰相助，內聖外魔。”
“！！！”尉遲惑雖然心中感謝遲小小護住自己，但是也不禁暗罵，這丫頭不懂事，怎麽可以什麽底都往外抖。
尉遲妙手笑道：“惑兄不必擔心我等將你當做異類。我本就喜歡收集奇珍異寶，古書自然不在話下，上古時期的人是如何修煉的我自然知道。雖然不知道惑兄是哪裏獲得的古秘籍。但我不會為了寶貝謀害你的。另外恍冥也說了他聽長老說若虛仙翁就曾言混靈兩修的奇妙。隻要惑兄沒有走火入魔，想必就是好事吧。”
尉遲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見尉遲妙手這般坦誠，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能混靈兩修主要還是因為蘿葫，其次是蚩尤血脈，再者還有羲和石幫助。說來簡單，但真要解釋清楚，又十分困難。
又在尉遲惑一個猶豫間，錯過最佳的解釋機會，空中陣陣聲響引起二人關注。
盤旋在空中的青龍瞬間化作黑色，口中噴出黑氣。
尉遲南溪的手中一擺，扇子在黑氣中打開一片屏障。三步並作兩步，尉遲南溪已經來到黑龍麵前，一手擒住咽喉，扇子隨意一動，黑龍的鱗片被掀起，白肉顯現，正是易行的身體。
“著！”尉遲南溪一聲大吼，一股力道砸下來，這是欲置之死地啊！
他的想法很簡單，給易啟門一個下馬威，但真的發現易行的修為之後才覺得不應留著般定時炸彈。就算不為尉遲家族著想，也要為尉遲惑著想。
尉遲惑是作為仙人的尉遲賢送下凡的，必須好好保護。否則以後無論是升仙還是仙逝，都無顏麵對先祖。
“尉遲惑乃是我尉遲家先祖，仙人之子，被送下凡塵自然要由我尉遲家保護。今你易啟門咄咄相逼便是自尋死路！”
當易行的命脈被擒住，又聽得那點化尉遲惑的上仙便是尉遲家出來的先祖時，頓時退卻了戰意。隻是此刻已經晚了。閉眼歎息。
當數息之後卻不見有任何力道落在脖間。
轉頭一看，隻見月光之下矗立著一老一少，二人，一男一女容貌確有幾分相似。
尉遲南溪正站在這老者麵前，恭恭敬敬地鞠躬言道：“見過曹前輩。”
曹前輩？
易行從鬼門關走回來，心髒蹦蹦直跳，隻想知道這順道救了自己一命的究竟是何人。搜腸刮肚地想了半晌當即給跪下了：“晚輩拜見飄渺仙島餐玉派，萬卷長老！”
曹方行，終日常言，行萬裏路讀萬卷書。名曰方行，則四方行而有餘，號萬卷，當讀萬卷書而莫停。
他是餐玉派的長老，同時也是遲小小的母親，曹月的爸爸。
尉遲惑站在閣樓裏望著空中。雪月光華流動，如同涼水般傾斜於地。空中少女立於月下，滿目情誼思念情郎。
嗯？思念情郎？遲小小會思念誰啊！這一定是錯覺。沒錯，圓月產生的錯覺！
從結界出來，尉遲惑還昏迷了一日，在尉遲府邸有主了兩日。今日已經是十月十六。都道十五月亮十六圓。尉遲惑昨日看過月兒，隻可惜昨日霧氣太重無法得見全貌。而今日經過尉遲南溪和易行二人一戰，周遭肅清，月亮也明亮許多。
祖孫倆低估了兩句，遲小小身形一動便往下落。而曹方行盯著易行隻是笑了笑：“易行閣主是吧。”
“是的，萬卷長老好！”易行就算素來囂張，也不會傻到在這樣的高手麵前逞能。
曹方行微微一笑：“遲小小是我孫女，來這尋仙會本就是來尋找母親遺物的，但是沒想到運氣這麽好與我飄渺仙島遺物一道尋找到了。雖對外宣稱，皆為我孫女尋得，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這尉遲惑好情誼，原我祖孫團圓的念想。若有人想要對尉遲惑不利，別說尉遲家不會善罷甘休，就是我老頭子，拚上這萬年元壽，也是要趕盡殺絕的。”
易行聽得渾身冒冷汗。這話說得，是紅果果的威脅啊。但也聽到了轉機。顯然曹方行也想給尉遲惑在炎黃大陸上多留個靠山才會這般叮囑的。
但不得易行開口，曹方行有道：“但我也知道，你是一門之主，很忙的，明麵上沒辦法做什麽，且才經曆喪子之痛，還是先尋的凶手再說也罷。”
易行是聰明人，曹方行這話的意思是讓他在暗地裏幫助尉遲惑。這江湖最難防的當是暗箭傷人。
這頭遲小小將尉遲惑拉過來，隻叮囑了一句：“這一兩年間我一定大成歸來。尉遲惑你不準娶南宮玨！”
“哈？”
“這是命令！”
“……”
“這是我第二個要求！”
“喂喂喂……”
“我不管，這是我第二個和第三個要求！你不準……”
這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言罷，反正尉遲惑沒有聽全。隻覺得有些古怪。雖然曹方行看上去行程很慢，但道別也無需這般倉促吧。
那頭遲小小已經衝回爺爺身邊。曹方行還在跟尉遲南溪什麽呢，卻急急被遲小小拉走，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在害臊什麽。
“咦，莫非是小爺魅力太大，她舍不得小爺？”尉遲惑摸著下巴笑道。(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