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治愈你

茯苓半夏

139 保佑他,求求你

書名:殺了我,治愈你 作者:茯苓半夏 字數:7962

“謝大哥,你去找醫生讓我出院吧,我真的不能呆在這裏。”

“不行,你這臉色白得跟紙片兒一樣,怎麽能出院?”

“可是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真沒法呆在這兒,而且安安周六還要手術,你知道的,安安手術的時候我必須在他身邊,所以幫我去辦出院,好不好?好不好…?”

馮厲行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連翹正拽著床前一個男人的手在撒嬌。

男人背影高大,背對著房門,剛好將病床上的連翹遮得嚴嚴實實,但即使馮厲行看不清連翹的表情,他也能從她撒嬌的口吻中聽出兩人關係親密。

可能是男人被連翹撒嬌撒得心軟了,高大上身僵硬地半蹲下去,就蹲在連翹的病床前麵,伸手很親昵地捏著她的耳垂。

“好好好,我一會兒去找醫生談談,如果醫生同意出院,咱明天就走,行不行?”

連翹咯咯笑著點頭,伸手作勢去推麵前的男人:“好,快去跟醫生說,但是別捏了行不行,癢死了……”

這麽媚的聲音,馮厲行在門口聽著都覺得心頭起了一層皮。

前幾天她才親口說過,她跟這個謝從涼沒有關係,如今呢?

果然陸家的人說話都不大可信。

馮厲行唇角譏諷笑了一聲,直接將手裏的保溫杯扔進垃圾桶,走了……

連翹是第二天下午出院的。

本來醫生肯定不同意連翹這種病人出院,可大慶帶了幾個兄弟往他辦公室門口一站,嚇得他直接在出院單上簽了字。

出院回去的路上連翹一直握著手機,隔幾分鍾就看一眼,隔幾分鍾就看一眼。

坐她旁邊的謝從涼有些看不下去。

“怎麽?你在等人?”

“沒有!”

連翹立即搖頭,眼裏卻是藏也藏不住的失落。

沒良心的東西,說好那天晚上去看她的呢,可都已經兩天過去了,他的鬼影子都沒見著。

謝從涼也沒多問,他就是這點好,連翹不願講的事他從來不去探究,而連翹想要的東西,他豁了命也得給她弄到。

車子快要到連翹公寓的時候遇到紅燈。

前麵的一輛私家車估計沒注意,一個急刹車,害得後麵一溜兒車差點全部頂屁股。

連翹坐在後座,前額重重磕在座椅後背再被彈回來。

“嘶-”她潛意識捂住震疼的腹部。

“他媽的會不會開車,看我下去不抽他!”彪呼呼的大慶開了車門就想下去,卻被後座上的謝從涼吼住:“搗什麽亂?給我好好坐著!”

可大慶不服氣:“涼哥,你看前麵這驢子把大嫂弄疼了,我不得下去弄死他!”

“什麽死不死?給我安分點,這次回來我們沒帶幾個人,別他媽給我惹事!”謝從涼口氣迅猛,大慶一下子就蔫兒了,嘀咕著將車門關上。

謝從涼這才轉身問連翹:“怎麽樣?真弄疼了?”

“沒有。就剛才那一刹有點疼,現在好了。”連翹說完又轉身,從後座往車外看,後麵確實隻跟了三四輛謝從涼的車。

“你既然要回鄴城,為什麽就帶這麽幾個人?”

“人帶太多容易引起人注意,而且我也是臨時決定回來的,所以這次在國內呆不了幾天,等你病好了,如果安安手術順利,下周我就回巴黎。”

謝從涼很平淡地回答,又伸手過去替連翹揉肚子,口吻瞬間變得柔軟如水:“這樣還疼不疼?這樣呢?”

……

大約晚上10點多,謝從涼才從連翹的臥室出來。

大慶正站在客廳的沙發旁邊抽煙,見謝從涼出來,立馬嘿嘿笑著湊上去:“涼哥……”

“誰讓你在這裏抽煙?趕緊給我掐了,蓮丫頭病還沒好!”

大慶一聽,立即灰溜溜地把煙給滅了,滅完又訕訕地貼過來,嘴巴弩了弩臥室的房門。

“嫂子這就睡著了?”

“嗯,睡著了。”

“不至於吧,怎麽我在外麵一點兒動靜都沒聽著?”

“你要聽什麽動靜?”

“就是那個…”大慶支吾一下,摸著頭又嘿嘿笑,“您說好歹也好多個月不見了,大嫂就舍得這麽快放您下床?不得纏著您往死裏要?”

謝從涼一聽,上去就往大慶的腦門上狠拍了一巴掌。

“滾!”

“好,我滾我滾!”大慶皮笑肉不笑地跑出去,走的時候又回頭:“涼哥,我替您把門帶上,一會兒再弄的時候您悠著點,大嫂身子還沒好!”

馮厲行在公司加班,可是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十一點多的時候終於合上電腦,拿了車鑰匙便下樓。

車子直接開到醫院,可一番打聽下來,得知連翹下午已經出院,他又氣又惱,隻能再趕去她住的公寓。

公寓樓下停了三四輛黑色吉普車,樓道鐵門旁邊依舊站了幾個門神,而另有幾個長相凶悍的男人站在車旁邊抽煙聊天。

“嗨,大慶哥,你怎麽下來了?涼哥不是讓你在房門口守著的麽?”

“守什麽守!涼哥在房裏跟嫂子敘舊,我在門口當燈泡?”

“哈哈哈……說的也是,可嫂子不是身體還沒好麽,涼哥那勁不得把嫂子弄散架了?”

“放你的臭屁!涼哥把那丫頭含嘴裏還怕化了呢,憐香惜玉的功夫還用你教?”

“那倒也是,涼哥還真是疼那女人,我有回都親眼見過涼哥給那女人洗腳。”

“洗腳算什麽?”大慶也抽了一根煙點上,蹲到路邊繼續說,“還記得以前涼哥房裏供著一尊關公嗎,那可是用一整塊老坑玉雕成的,是涼哥的心肝啊,結果有次嫂子跟涼哥吵架,她脾氣一上來直接把那關公給砸了,然後你們猜這麽著?”

“怎麽著?那女人是不是挨打了?”

大慶眼白一翻,冷哼一聲:“挨打什麽呀,當場涼哥就一聲聲叫喚著心肝兒心肝兒,我以為是心疼被砸的那塊玉呢,結果涼哥上去就握住那女兒的手,心疼地問心肝兒你手沒砸到吧…哎呦呦,你們都沒看到當時涼哥那慫樣,簡直絕了,也不知道餘連翹那丫頭哪兒來的本事把涼哥哄成那樣…”

“哈哈哈……真的?我們不信!”一群人全都圍到大慶旁邊,像聽書一樣起哄。

大慶呸了一口:“要不親眼見著誰他媽信?那可是光聽個名字就聞風喪膽的謝從涼啊,結果折一個丫頭手裏了,有時候我在旁邊都看得替他不值…像中了邪一樣,也不知道看中那丫頭哪一點,是,那丫頭人是漂亮,身材也好,可涼哥女人還少嗎?哪兒樣的沒有啊!”

“對呢,我們底下這些人也奇怪,要真喜歡,睡了這麽久也該睡膩了吧,難道真的像外界傳的,那丫頭有什麽特別的禦龍之術?”

“禦個狗屁!”大慶又唾了一口,“就是床上功夫一流,特別騷唄,有回我經過涼哥的房間門口,聽到裏麵的動靜,那笑那叫聲…別說,我當場就硬了。”

“真這麽厲害?”說得旁邊人都亢奮了,“看來那女人確實有一手,不過大慶哥,你給我們透個底,你弄過大嫂沒?”

大慶嚇得一個拳頭敲過去:“不要命了?這女人我哪兒有膽弄!”

被敲的那人委屈兮兮地摸著頭頂:“涼哥疼你啊,有時候他心情好,不經常把他弄膩的女人賞給你麽?”

“可她不一樣!她是連根手指頭都動不得的!你不記得我們賭場的那個老九了,就是覬覦那丫頭,有回在她喝的酒裏下了藥想拖回房間,結果還沒得手呢,被涼哥發現,第二天九根手指就隻剩七根了!”

“對對對想起來,現在都改口叫他老七了,前陣子被涼哥發配到越南那邊的場子裏去了…”又是一陣鄙劣的笑聲,混著清冷月色,一聲聲傳到馮厲行耳朵裏。

聊天還在繼續,內容卻是越來越粗穢。

“都說什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說涼哥都有好幾個月不見這丫頭了,這會兒大老遠從巴黎跑來,這一夜不得弄她個八九回?”

“八九回倒不至於,這女人身上還沒好,涼哥不會舍得,但是我覺得明天她下不了床肯定是真的…”

“哈哈哈……那肯定是,涼哥那身勁,上回底下人送了兩個俄羅斯女人給他,半夜不還被弄得喊救命嗎…”

……

馮厲行似乎再也聽不下去。

手心裏全是冷汗,抓緊方向盤,方向盤上的皮革在他掌心裏吱吱作響!

很快到了風尚大典的那天。

周六,連翹一大早便趕去醫院。

安安已經提前一天住進了病房,連翹到的時候護士正在給他換手術服,謝從涼就站在一邊。

準備工作很快完成。

手術室那邊的護士過來推安安進去。

連翹一路都追在推床旁邊,小家夥乖順平靜地躺在上麵。

“安安,怕不怕?”

安安笑了笑,搖頭:“不怕!”

“好樣的,安安不怕。”連翹忍著淚,從包裏掏出一顆糖放到他手裏:“握著,別怕,待會兒有個醫生叔叔會給安安打一針,打完後安安就閉著眼睛睡覺,醒過來的時候手術就已經做完了。”

“嗯,我知道。那安安醒過來的時候會立刻看到連姐姐嗎?”

連翹一愣,想了想,最終還是很堅定地點頭:“會,會看到連姐姐。”

“那安安要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連姐姐。”

“好,第一眼就看到連姐姐!”

她向安安保證,小家夥咧著嘴露出笑容,很快推床便到了手術室門口,護士催促家屬離開。

連翹緊緊捏住安安的小手臂,又從包裏掏出一塊藍色石頭掛到安安的脖子上。

石頭晶瑩,被雕成鷹形,反麵刻了一個繁體“胤”字。

連翹用另一隻手死死捏住那塊石頭,俯身在安安額頭落了一個吻。

“保佑他,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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