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治愈你

茯苓半夏

127 滑鐵盧,提出解約

書名:殺了我,治愈你 作者:茯苓半夏 字數:7915

裴瀟瀟被拘留的事很快便被媒體曝光。

之前剛上映的新片票房在事發之後遭受了“滑鐵盧”。

更嚴重的是,馬偉在一天之內收到了三家廠商的代言解約函,雖然這三家廠商規模不算很大,但算上違約金,對公司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更何況那三家起了一個頭,隨後裴瀟瀟身上背的其他代言品牌或許都會紛紛提出單方麵解約。

不過有一點讓馬偉略微可以鬆一口氣,至少目前LA’MO那邊暫時還沒有提出任何解約要求。

無奈裴瀟瀟還在拘留期間,48小時之內無法被保釋,家屬也不能進去見她,隻有律師可以與她會麵。

馬偉派了律師進去跟裴瀟瀟談。

談完出來,律師說裴瀟瀟在裏麵情緒很低迷,什麽話都不願意說,也不願意跟律師合作,隻不斷重複一句話:“去找馮厲行,去找馮厲行!”

馬偉知道,解鈴還須係鈴人,所以當天晚上便打電話給馮厲行,結果馮厲行的手機直接轉到了LINDA座機上,再打電話給王琦,王琦的助理聲稱她目前不在鄴城。

馬偉這下徹底急了,想辦法通過熟人在航空公司查到了王琦的航班信息。

那幾天王琦確實在外地出差,剛巧要乘當天下午的航班回來,抵達鄴城大概是夜裏9點。

馬偉想去試試運氣。

雖然在外人看來王琦不過是LA’MO的一個公關部總監,但馮厲行有時作決策也會征詢她的意見,再加上這女人私下裏好像跟楊鍾庭走得比較近,圈內都傳她跟楊鍾庭有一腿,所以馬偉竊以為可以通過王琦去馮厲行那邊替裴瀟瀟說些好話。

為防止王琦改航班,馬偉沒吃晚飯便去機場守株待兔,最後好歹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順利把王琦堵在了到達大廳……

那天晚上剛好是馮厲行每周去華克山莊賭場的日子。

他之前都是獨來獨往,可那天居然破天荒地帶了連翹一同前去。

“想玩什麽?”

連翹用手指撓了撓脖子上脫痂發癢的傷口:“就玩買大買小吧,其他我也不會。”

馮厲行說“好”,又過去拉掉她的手:“不許撓,小心留疤。”

那晚連翹是玩HIGH了。

馮厲行給她買了二十萬籌碼,她抱著去買大小的賭桌上玩。

按照她那臭脾氣,反正吃準了就一直買大,每把都買大,結果也真是日了狗了,居然把把都開小。

很快二十萬籌碼就輸得快見底了。

馮厲行也沒指望她能翻本,想著輸光了就帶她回家,可連翹不甘心,最後一把,她直接把麵前所有的籌碼全部一下子押了出去!

“再來,還是買大!”

那氣魄,雖有些偏執倔強,卻頗有“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的態勢。

馮厲行不免好笑,這丫頭怎麽死性不改?

他記得之前初遇的時候也是在華克山莊的賭場,她一個勁的買大,結果輸得精光,這次依舊還是故伎重演,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輸的卻是他的錢。

“姑娘,要不你換換買小吧,你都買了一個晚上大了,也沒開到幾把,你看你也就剩這點籌碼了。”坐她對麵的大叔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再這麽賭,他都看得於心不忍。

可連翹不幹,紅唇一揚:“不換,我就不信今晚我手氣這麽背!”

馮厲行也沒攔著,輸點錢無所謂,她開心就好。

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了很多事,先不說之前她和陸予江的恩怨,隻從她從山上滾下來摔傷開始,住院,床照曝光,再到被“瀟迷”毆打,連著她身上還背著一整個瞑色的未來和壓力,其實真的很累。

可是這麽累這麽委屈,受盡冷暖和屈辱,她似乎也從未在他麵前吐過一聲苦。

這便是連翹讓旁人心疼的地方,好像發生再大的事,她都能很快釋然,心忒大。

可事實呢?

馮厲行知道,事實不是這樣。

她性子裏有硬骨,再大的傷口都不會示人,所以他才要帶她來賭場,讓她有個發泄點,把憋在心裏的那些內傷都釋放出來。

“來來來,買定離手,還玩不玩啊?”連翹催著荷官開骰。

當時賭桌上陪著她玩的都是一幫大老爺兒們,倒是有些被她身上這股子氣焰所折服。

“開吧開吧,人家不把錢當回事兒,我瞎操什麽心?”對麵那大叔拍了下膝蓋。

負責那桌洗牌的荷官認識馮厲行,知道這姑奶奶背後有“金主”撐腰,於是笑而不語,準備開骰……

恰巧馮厲行的手機在那時候響起來。

他接了:“喂…”

“啊啊啊啊啊…我就說嘛,我就說我不可能手氣一直這麽背!”連翹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把拽過馮厲行的手臂大叫:“你看,是大,我終於贏了一把。”

那頭王琦一下子聽出了連翹的聲音,幾乎是寒著調子問:“這麽晚你還跟她在一起?”

馮厲行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你找我什麽事?”

“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就等明天到公司再說!”馮厲行直接撩了手機。

轉身看連翹,小妮子正在歡天喜地地把贏的籌碼往自己身邊撩,活脫脫一個貪婪的小財迷。

對麵幾個大老爺們倒被她整暈了,一個個麵麵相覷。

“走吧,見好就收,時候不早了。”馮厲行見她玩得也算盡興了,便提出要回去。

連翹不願意,身子貼過去,嬌滴滴地搖了搖馮厲行的手臂:“別呢,再讓我玩一會兒吧,剛開始贏錢呢。”

那模樣,上身一件中式杏色綢緞短褂,肩上圍著白色山羊絨披肩,秀眉輕蹙,像隻正在跟主人討饒的小狐狸。

馮厲行哪經得住她這麽弄,直接就:“好好好,再陪你玩一小時。”

那一小時,哎喲喂,連翹差點把賭場都翻了天。

她還是把把都買大,結果肯定日了狗了,後麵居然一直讓她贏。

她贏了可就更囂張,籌碼像雪花一樣飛出去,那幫大老爺們也是被她弄昏頭了,偏要跟她反著來,結果就一直輸。

連翹贏了興頭更足,直接將披肩脫了下來,裏麵是緊身的改良綢緞中式短襖,胸口大朵刺繡玉蘭花,曲線曼妙,露出一小截腰肢,兩條白嫩的玉臂在燈光下簡直可以閃瞎人的眼睛。

“來來來,還是買大?誰跟?”

她就那樣晃蕩著小半截纖細腰肢,肚臍上貼了一朵與短襖同色的玉蘭花,左手捏著半截煙,右手將籌碼揮出去……

那幫男人哪兒還受得了,一個個都被她弄熱了,跟著全部把外套脫了下來……

最後是馮厲行把這野丫頭拖走的。

再玩下去還得了啊?散散心就夠了,再任由她鬧下去,估計賭場都得被她鬧翻了。

連翹也覺得盡興了,咯咯笑著把披肩圍在身上,就那樣任由馮厲行抱著一同走出大廳。

兩人前腳剛走,後麵陪她賭了一晚上的那些男人就問荷官:“哎喲這哪兒來的小妖精,骨頭都被她快弄散了。”

荷官臉一沉:“這話說說可以,但你們可別想對她動主意!”

“看來是來頭不小嘛。”

“當然,以後來我們得當姑奶奶伺候!”

那會兒我們的姑奶奶已經走到大廳門外。

山風撲麵吹過來,她在裏麵受了熱,這會兒吹風一下子就開始哆嗦。

馮厲行將大衣脫下來裹住她。

“穿這麽少來這裏,你知道這什麽地方?”

“知道,賭場嘛!”

“賭場裏有什麽你不知道?”

“知道,富豪貴胄,地痞流氓!我以前在巴黎也老去呢!”連翹回答得挺順暢。

馮厲行冷斥出聲:“知道還穿這樣?以後不準!”

艾瑪小氣的男人。

連翹縮了縮頭,好歹在他懷裏安分下去。

車子就停在離大門大約數百米的停車場。

馮厲行裹著連翹過去,一路上她還是歡欣雀躍,像是安靜不下來的兔子!

“我就說我運氣不會一直這麽背嘛,看看,我不光把你的本拿回來了,還贏了好幾萬。”連翹得意,晃著手裏的小包。

馮厲行也不說話,任由她鬧,

她還真鬧,從包裏掏出一小疊紙幣,全部塞到馮厲行敞開的襯衣胸襟裏。

特輕浮地來一句:“拿去,你好歹陪了小爺一晚上,這些錢算小爺今晚給你的出場費?”

聽聽這口氣,真是無法無天了。

馮厲行忍住笑,將錢掏出來:“我的出場費就值這麽點?”

“嗯哼,別太貪心,反正你也沒花什麽力氣!”

“小妮子,那一會兒回去給你做些花力氣的事!”他壞笑著埋頭去咬她的脖子。

連翹才不會這麽輕易讓他得逞,從他腋下鑽出來,結果肩上披的大衣和披肩全部滑落到地上……

她也不管,咯咯笑著往前跑。

杏色的綢緞,紫色的玉蘭,露在夜空中那被風吹白的半截腰肢和兩條手臂,都不及她笑起來的閃亮星眸。

女人最美的時候便是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最美的時候,連翹即屬於這一類。

所以她就那樣放肆地在月色中奔跑,邊跑邊回頭,夜風卷起她耳邊的短發,她嘴住下唇,剛好把幾根短發也咬進去…

馮厲行站在原地,覺得那畫麵美得他不敢看。

“來呀,來追小爺啊!”她還在挑釁,一路倒著往停車場跑,結果後背一頂,整個撞在車身上。

猛回頭,王琦陰著一張臉,正站在馮厲行的車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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