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逍遙

藏叁

第二十一章青龍阮香

書名:濟逍遙 作者:藏叁 字數:7525

李沐陽用手捉住對方輕聲細語的安慰“你別說傻話了,你死掉彭澈的爹可怎麽辦?”

“那就殺了他,咱一起死”阮香秀人看著溫婉小巧玲瓏,說起話來也是狠的不行。

“行了,別說傻話了,眼睛看不見又不是什麽大事,我可以聞的到,也可以觸摸到”

阮香秀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兒子,一捂嘴跑了出去,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心中酸澀難忍。

李沐陽歎了一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他有一個麵具,戴上以後便可視物,係統脫離以後會繁衍再生,無法捕捉。

付出的代價就是重回初級,就這麽說吧,等同於回爐重造。

沒過多久彭澈老爹帶著一幫子大包小包裝載了五輛大馬車,李沐陽被阮香秀攙扶著上了馬車。

“澈兒,你不要怕,咱家就是散盡家財也會把你眼睛治好的,神醫穀的能人輩出定然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李沐陽能感覺到眼睛裏中的是一種名為蠍草的毒,按理說這種毒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無藥可醫,最為便捷的方法就是換珠。

不過這換珠的要求極為苛刻,首先得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其次還得是有血緣的親人,換珠之時必須雙方保持清醒。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有一個要忍受著挖眼之痛,被挖眼睛的人可男可女,挖眼之後便無大用,一掌拍暈免去他(她)的痛苦。

而另一個人,在其被挖眼的同時還要填上一對眼睛,不能眨眼,不能動彈,一天之內不得進食。

再者,此人不得胡思亂想,要心無旁鷺,明台清明,與此同時要一直保持清醒。

這其中的痛苦可不止是挖眼那麽簡單。

馬車平穩的行駛,李沐陽有些困倦睡了過去,沒多久被哭泣聲驚醒。

“嗚嗚,夫人,小女家中慘遭洪患,雖然僥辛逃脫一難可是家中所有財產被大水清洗,家中隻有老父,我們是去投奔親人,可是”

李沐陽摸索著從馬車上跳下來,沒站穩身子有些晃蕩,被阮香秀攙扶住。

“你怎麽下來了?”阮香秀嗔怪道。

李沐陽笑了笑沒有答話轉問那個哭窮的女子“你叫什麽名字”

他現在是瞎子,扭不扭頭看人都沒有關係,隻要聲音傳達出去也就是了。

“小女,孟青青,乃是隆鄉人士,今年七月家中慘遭洪水,大雨七天不絕,我跟老爹是在山頂放羊才險過一劫”

“隆鄉?我聽過,你爹還往那捐了五百兩銀子,道可不近,你爹這是?”

孟青青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讓心軟之人聽了很是動容。

李沐陽他不是心軟的人,實事求是,非常客觀的說“你一直哭下去的話,我們無法幫你,我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那個閑情雅致聽哭喪。”

孟青青臉一白把淚水擦幹哽咽的說“我,我們往這邊尋親求助,徒進廟嶺被強盜劫了財”

李沐陽問阮香秀“她長的漂亮嗎?”

阮香秀仔細端詳一番說“此人眉清目秀,眼有神韻,眉尾四散,也非處子之身”

李沐陽點頭“殺了”

阮香秀有點懵,她兒子剛才說什麽?

“殺”

方才還跪在那裏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女子眼神瞬間凶狠起來,從袖口抽出一把寸長彎刀朝阮香秀殺來。

阮香秀那叫一個怒,她本來就壓著火,她為了這個家退隱江湖二十三載無怨無悔,如今有人害她兒子,要毀了她苦心經營的家,她怎麽可能放過那些賤人。

隻不過天大地大,兒子最大,她強忍著內心的憤怒一心想著治好澈兒的眼睛再說。

他們倒好,還敢欺到她的頭上來,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後果想過嗎?

阮香秀也不懼怕嚇到澈兒,澈兒眼睛反正也看不著,她從馬車底下抽出自己二十三載沒有再見血過的青龍彎月刀。

青龍彎月刀,明鏡高懸,一刀抽水向天嘯,嬌喝道“找死”

孟青青看一輪彎月朝她逼近,很是不屑,這麽大的劍光傻子都能躲開。

她側彎驢打滾,帶起一片土塵,手中握著一把石灰粉順勢丟出去。

這點小把戲都是她阮香秀以前玩剩下的,拉著澈兒向後遠退。

孟青青跳過灰塵,隨後身子在眾人麵前爆開,猶如血霧,又似紅色煙花。

“啊~”

奴仆有見識過大場麵的,也有家奴,可這活生生的人變成血沫,這太恐怖了!

“閉嘴”阮香秀踮腳捂住李沐陽的耳朵“你們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上嘴,要是敢嚇到我的澈兒,我讓你們全部都下地獄。”

有很多事情一旦開了閘就再也遏製不住,阮香秀的神情變的妖異狠辣,最初的溫婉可人消失不見。

她邪魅一笑慢條斯理地說“包括你們的家人,別想著回去告狀,我但凡聽到一點風聲,這裏的所有人通通都得死,不要以為我是在說笑,我做的到”

一股騷臭之味傳到李沐陽的鼻子裏,他問“為什麽這麽臭?我眼睛看不見,你又把我耳朵捂住,這是想讓我提前體驗一下五感盡失是什麽樣的嗎?”

李沐陽感覺到自己被依偎著,其實他聽到,隻是該配合阮香秀演出的他不會選擇視而不見。

“趕緊收拾,不要亂說話,否則死”

阮香秀為了證明自己說話算話,從師妹親手繡的荷包裏取出一枚毒針朝站的理她最遠的仆人丟去。

一擊即中,仆人眉間多了一點紅,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這就是下場!”

原本有些躍躍欲試蠢蠢欲動試圖逃跑的仆從安靜了下來,他們賣身契還在彭家,要是真跑就是棄奴,會被官府追殺。

阮香秀看處理的差不多才把自己的雙手拿開,溫婉依舊“那女子滿嘴的汙言穢語我怕汙了你的耳朵,咱還是不聽為好”

“好,我聽你的,娘,我們是不是該上路了?”

“對,對,你看我都氣昏頭了,是娘的錯,我說你們趕緊上車”

馬車再次上路,李沐陽決定給阮香秀打個基礎讓她有心裏準備。

他說“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我自己已經死掉了,我看到很多清奇的世界,碰到了一個怪人,他說我命不該絕,你們還需要我的照顧,所以他讓我活了過來。”

阮香秀嗬嗬直笑,慈愛的摸著李沐陽腦袋“隻要你能夠開開心心的活著,為娘就很知足,你爹他也很關心你”

李沐陽點點頭“我知道,那些都是相互的,我一直都知道”

唉,李沐陽在心中哀歎,此行他就當是養傷了,再體會一下這人間的親情也別有一番滋味。

阮香秀跪坐下來臉貼著李沐陽的膝蓋,感受著他的體溫心有餘悸。

她怕,大夫說,已經可以準備身後事了,他是救不活的,他說不光是老夫救不得就算是那神醫在世也無能為力。

不過那大夫留下一句話讓澈兒可以吊命,他說隻要找到天陽鳳草白露汁可吊命一年。

她的澈兒隻有一年的時光,她的澈兒被賊子毒瞎了眼睛,她好恨,她好恨自己。

彭州晟用一個條件換來了天陽鳳草白句汁,神醫穀是澈兒最後的希望。

李沐陽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別擔心,我沒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向來是福大命大,你不要傷心”

阮香秀沒有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哭出來,到時候毀了澈兒的心情。

李沐陽胡編亂造“方才我在車上小睡,做了一個夢,那個怪人又一次出現在我夢裏,他說沒有雙眼多有不變,他給了我一個麵具,他說隻要戴上麵具我就可以看得見。”

“唉,傻孩子那畢竟是夢當不得真,你不要灰心,神醫穀的醫術揚名天下,必然可以救你”

李沐陽點點頭沒有反對說“我知道那隻是夢,可是一覺醒來以後身邊就有一個這個,我不知道它是什麽,摸起來像是麵具”

“咦?”阮香秀看到一個用白玉雕刻而成的麵具。

“我很好奇,所以戴上試試”

阮香秀捉緊自己的衣裳,輕言輕語地問“然,然後呢?”

“然後”李沐陽把麵具戴在臉上直直的看著阮香秀“然後,我的娘親阮香秀還是一如既往的美豔動人,今日怎麽不抹朱唇?”

阮香秀激動的抱住李沐陽“感謝上蒼憐憫,拜謝上蒼大恩大德”

“娘”李沐陽沒有心理障礙後叫的那叫一個順口。

“嗯?”

“你快把我抱的喘不過氣來了”

“哦,哦”阮香秀是太激動了。

“那我們還去神醫穀嗎?”李沐陽故作天真的問。

“去”

“可是我的眼睛已經可以看見了,為什麽還要去神醫穀?”

“我們既然已經出門啦,你就權當是遊山玩水,咱順便去神醫穀調理調理身體。”

阮香秀又有點想哭,硬是憋回去,澈兒如今已能視物,她不能讓兒子看出來她很難過。

“這位美麗的姑娘,你為什麽要哭泣?可是你那不爭氣的夫君氣到你?等回家以後我幫你教訓他可好?嗯,就讓他回家跪草芥”

原來阮香秀不知不覺中淚水已經流了出來,慌亂的擦拭卻被澈兒說的話破涕而笑。

“好,咱們回去就讓他跪草芥,頂缸給我們表演雜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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