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也是藥,以毒攻毒不是說說而已”
“我多嘴,它們已經包好您慢走”
“嗯,多謝”李沐陽帶著這些中藥離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越老頭一盞茶已飲盡問小許“你說這小夥整一堆草藥是做什麽?”
“老爺子,我又不是人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他要做什麽嗎?”
“老頭我好奇心重也不成?”
“不是我說您,好奇心害死貓,您都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入黃土的人,別有事沒事找不自在”
“嘿,你小子怎麽說話呢?”
“我說的是實話”
“去去,找你師父去”越老頭悶氣撅著嘴不再理他。
“唉,老小孩,老小孩,怎麽越老越不識數?”
李沐陽出了藥廬又買的一遝宣紙,他一直走,直到走到荒郊野地。
四下無人問津,他席地而坐打開那些藥包,多種草藥混雜在一起,擼下一粗棍掰成兩寸長短。
他拿起木棍往混合的草藥上砸,砸的不成型,沒有器皿盛放汁水,李沐陽拿土掩蓋起來。
“這不行”李沐陽折身往回返。
“爹,爹,我不要走,求您了,我不想當勾欄女,我每天多挑些水,多織些布匹。”
“嗚嗚,爹,我不要走,你怎麽能賣掉笙兒和姐姐”
“混賬,咱家都揭不開鍋了,你們是想要你爹我的老命嗎?勾欄女怎麽了?勾欄女吃穿不愁的”
“我不,要去你去”
“混賬,今天我不打死你這個賤骨頭,我就不是你爹”
“這打瞌睡的時候就人送枕頭,好的很”李沐陽先是怒吼一聲“住手”
“你誰呀?少管閑事,老子教訓閨女兒子天經地義”
“你沒銀子了?”
“昂,咋了?沒銀子我也能打我閨女,我的種,我想怎麽打就怎的打”
“你這破房子賣嗎?”
“嗯?賣,賣,一口價一百兩少一文我都不賣”
“這些夠嗎?”李沐陽掏出七片金葉子。
“嘿嘿”陳皮搓搓手彎腰哈背“夠了,夠了”
“嗬,豈止是夠了,你這倆孩子是要賣嗎?一並算進去”
“這一片金葉子就是三十兩銀子,七片就是二百一十兩,這破房子漏雨不說還有跳蚤,這兩敗家玩意也值不得三十兩,劃算,劃算,穩賠不賺”
陳皮笑的跟自己撿了天大的便宜一樣“行,行,金葉子給我”
陳大丫淒厲的喊了聲“爹”,她以為自己父親隻是說笑嚇唬她。
陳笙哭的泣不成聲,他見過牛娃子被他爹娘賣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會出現在他身上。
李沐陽用七片金葉子換了一破瓦房,藥杵,藥槽,木桶,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烈日當空,李沐陽在院子裏砸草藥,藥汁粉末混雜摻摻倒入大木桶裏,積少成多,他用了兩個時辰才把這些全摻完。
這家原主人留下一破鍋,半粒米也沒看到,窮的叮當響,居然還要賣兒賣女。
李沐陽的出現簡直是陳大丫陳笙姐弟倆的救星,勾欄煙柳之地能好過才怪。
這倆人現在鐵定是留下來當下人,李沐陽嫌棄陳二丫太難聽給她換了個名字叫“莫憂”。
陳笙氣鼓鼓的告訴李沐陽,他也要換名字。
李沐陽沉思片刻把莫愁之名安在他的頭上。
配毒粉這種事情李沐陽是不會假人之手,他將這姐弟兩個趕到集市讓他們備食物。
破爐子點了半天才引著火,褐色的汁水由木桶倒進鍋裏,李沐陽往裏添了兩瓢水。
文火慢燉,李沐陽也沒蓋鍋蓋,他出去捕捉蛇蟲蠍子,費了老大的功夫才捉住兩條赤練蛇和七隻蠍子。
約摸著時間差不多啦,他趕緊回去,逼出蛇毒倒進沸騰的汁水中,蠍子讓他攆的成了一灘爛泥,自然也是這鍋中之物。
蛇牙被李沐陽拔了出來存放在一旁,蛇膽取出來生吞,一股甘草味讓他險些吐出去“真苦”
還剩一個蛇膽,李沐陽將其剁吧剁吧丟進沸騰的汁水中。
這些草藥汁足足熬了一個時辰,熬成膏狀後李沐陽將它們挖進木桶裏,隨後他將它們蒸成一層一層的麵餅狀。
黑糊糊的一層隻需一盞茶的功夫,李沐陽蒸出來三十六張,待它們放涼疊放在一起庖成細絲暴曬一日。
“公子您要的馬匹,飯食,話本都已經備好,我們什麽時候上路?”
“莫愁你別心急,公子自有安排”莫憂怕她弟弟惹怒了公子趕忙補救。
一般情況下李沐陽不會在乎這些雜七八道的,下人有沒有規矩隻要不觸動他的底線,萬事好商量。
“出發?不著急,你們買了去往海北影教院的地圖嗎?”
“買了,公子,我聽人說再過兩個月那邊就停止招學徒了,要去得趁早”
“嗯?”
“莫愁你別亂說話,公子自有安排,公子我兩下去在備點薄酒?”
“不必,我不喜歡喝酒,換成茶葉,備些茶葉上路即可”
“好的,莫愁我們走”
“可”莫愁他還沒問完呢!
“嗯?”莫憂給她弟弟使眼神。
“哦”畢竟是姐弟,血脈相牽莫愁乖乖聽話不在言語。
李沐陽揮手讓二人離開,他繼續淺眠,似乎從地下爬出來後有些嗜睡。
姐弟倆出了自家的破門,莫愁問“姐你為啥不讓我問?”
“你是不是傻,沒看出來人家不想說話麽?”
“啊?我怎麽知道,我”
“傻弟弟,我能替你擔一次,但是不能替你擔一輩子,你也老大不小啦!該學著長大”
“姐,你說咱爹現在在做什麽?”
莫憂眼神裏劃過一抹嫌棄和憎恨“估計是在賭坊或是哪個下賤娘皮子肚上”
莫愁扯扯他姐的衣袖“姐”
“嗯?”莫憂揉著她弟的腦袋“有事就說話,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吞吞吐吐的”
“我,我想殺了他”
“嗯,嗯?誰?你不會是想弑父吧?你瘋了?”
莫愁眼睛裏毫不遮掩的仇恨嚇到了莫憂。
“你”
“姐,我們在家爹爹對我們非打即罵,我那天見到他對你動手動腳了,這種人也配做爹爹嗎?”
“你,你看見了?爹他隻是喝多了想娘”
“哼,娘就是他殺人的,我也是這一兩天才反應過來”
莫憂拍了自己弟弟後腦勺一下“不要亂說話,咱娘那是天災”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想殺他,我一想到陳皮用賣我們倆的銀子尋歡作樂,我就壓抑不住內心的殺意”
“笙兒你今年多大?”
“姐,我叫莫愁,你是莫憂”
“莫愁你今年多大?”
“姐姐不是知道嗎?一十有二”
“誰給你說瘋言瘋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