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之權少請自重

柒世風流

第76章 你又高尚到哪裏去?

書名:寵妻之權少請自重 作者:柒世風流 字數:8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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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住院期間,林牧隔一天就會到醫院探望一次。

林靜好轉學的事情就此擱淺,說什麽也不願意離開。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她不能說。

那就是,隻有在醫院裏,才能輕而易舉見到林牧。

那天過後,林牧的態度似乎又變回去了。

他不會主動靠近林靜好,還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這讓林靜好很苦惱。

可是,也無可奈何。

老太太的情況時好時壞,醫生每天早上來例行檢查後,表情都是陰晴不定。

雖然醫生什麽都沒說,但林靜好知道是什麽情況。

她有次去打熱水的時候,經過醫生值班室,剛好聽見林宇和醫生在說話。

醫生說,老太太即便醒過來,但是因為腦部已經大麵積梗死,可能會中風或者老年癡呆,也不排除熬不過危險期的可能性。

林靜好站在門外,聽著她爸爸用特別深重的語氣問醫生,熬不過的幾率大概是多少。

醫生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說,高於百分五十,具體是什麽數值,林宇沒再問。

其實也不需要再問,醫生是什麽意思,很明了。

坐在病床邊,林靜好這幾天都會給老太太擦拭身體。

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聯想都她住院時,林牧為她擦身體的畫麵。

總感覺,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的樣子,隻有時間能改變一個人,由親至疏。

看著老太太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林靜好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昏睡中的人是否有知覺,但醒著的人卻可以麻木。

林牧幾乎每次都是深夜才來,一早離開。

仿佛他隻是來守夜的一樣,也再沒有把林靜好喊出去單獨說話。

他那天說的那句“對不起”,林靜好一直記在心裏,並不是她刻意要記下,而是因為消散不去。

她忘不掉當時林牧的語氣,以及緊緊抱著她的雙手。

可是林牧,卻好像已經什麽都忘記了一樣,看著她的時候,毫無波瀾。

時針慢慢迫近午夜,林靜好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靜謐的空氣會告訴她,林牧什麽時候來。

“噠,噠,噠”,十分沉穩的腳步聲,隱隱約約從外麵廊道的一隅傳來。

林靜好在心中默數著步數,數到某個數字的時候,猛地睜開眼睛。

她望向門口的時候,房門同時打開。

林牧跨步進來的時候,和林靜好對視了兩秒,但他很快移開視線,走到另外一邊坐下。

一句話沒說,不管是林牧還是林靜好。

空氣安靜得有些沉悶,壓在身上有重量,林靜好從林牧進門開始,視線就一直在他身上。

但是林牧除了進門那一眼,就一直在看別的地方。

她不禁想,到底是林牧不想與她對視,還是不敢與她對視。

反正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林靜好索性站起來,徑直走到林牧跟前。

即使是這種時候,林牧仍然沒把視線放在她身上,林靜好不禁有些生氣。

“連看我一眼都不肯了嗎?你有這麽討厭我?”

緊緊盯著林牧,林靜好不信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微微垂眸,林牧當然不是討厭林靜好,隻是,他此時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來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恢複平常。

林靜好在他心中的地位自打確定了之後,就沒再變過。

但是外部環境,卻瞬息萬變。

他的確應該遠離林靜好,不止是因為被警告,還因為他接下來可能對她做的事情。

與其兩心相印發現被背叛,不如在那之前就斷絕一切關係。

如果她要恨,林牧也無可奈何,恨他,才是林靜好的出路。

他原本以為,他可以很好地冷落林靜好,讓她知難而退。

但是深深了解林靜好的他,自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緩緩抬頭看她,在接觸到她受傷的眼神時,林牧有一瞬間心髒仿佛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攥住,呼吸困難。

他從來沒見過林靜好這種眼神,即使在她最委屈的時候。

林靜好的事情,林牧已經查過,他沒想到慕寒竟然會使出這種歹毒的手段。

想象得出當時林靜好是懷著怎樣決絕的心情做出那番處理,她沒能在人群中看到他的身影,一定非常失望。

可是這些,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事情,林靜好所受到的委屈,是他沒有辦法補償的。

從來不信天意的林牧,莫名有些悵然。

冥冥中,也許真的有什麽安排,然而,這也無法改變他想保護林靜好的想法。

知道真相後,林牧就去找了慕寒。

因為還在慕家住著,所以要找到這位大少爺,是很簡單的事情。

林牧還記得,當時慕寒正在畫畫,是人物肖像。

雖然隻有一個輪廓,但是他看得出來,慕寒想畫的人就是林靜好。

見林牧難得找他,慕寒有些驚訝,但倒不至於驚慌。

他讓管家撤了畫架,拍了拍手,打算和林牧好好談談。

但是剛走近兩步,就突然身子一空,領子卡在脖子上,難以呼吸起來。

一秒前,看見慕寒微微笑著的臉,林牧二話不說上前就揪起這個戴著麵子的偽君子,他微微眯起眼睛瞪著對方。

“林先生,今天這麽大火氣啊?”

慕寒雖然臉色已經開始漲紅,但還是用清清淡淡的語氣揶揄著。

能讓林牧發火的事情,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隻是他不想直接提出來,因為他在林牧這裏吃癟過,他要讓他一點一點地還回來。

林牧沉著臉,如果慕寒不是慕天磊的兒子,他肯定會先暴揍他一頓再說。

“你不是喜歡她,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幾乎是咬著牙問出這個問題,林牧眼中殺氣很重,他難以保證不會使用暴力。

聞言,慕寒卻是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

但因為領口被束縛著,沒兩聲就開始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咳!”劇烈地咳了兩聲,慕寒嘶啞著聲音對林牧說道,“你又不喜歡她,管這麽多做什麽?”

慕寒是故意這麽說的,林牧越抓狂,他看著就越高興。

從他第一次和林牧接觸到現在,他不會相信,林牧僅僅因為林靜好是她的侄女就這麽上心。

事實上,他也有些想和林牧玩玩的想法。

看著在父親麵前,已經穩如泰山的人被他逼急的樣子,慕寒怎麽可能不貪戀這種感覺。

林牧被慕寒問得一滯,他眼底暗了暗,直接放開慕寒。

“你不怕她知道是你做的嗎?”

此時的林牧已經平靜很多,慕寒卻皺起了眉頭。

他不明白為什麽林牧不更歇斯底裏一點,他突然的震驚,讓慕寒很有挫敗感。

不過,他不是一個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聳了聳肩,慕寒無所謂地一邊解開自己領口的扣子,一邊往落地窗前走。

“等她發現的時候,她已經逃不開我的手掌心,我為什麽要怕?”

“……”

聽慕寒說這句話,林牧沉默了。

他握緊了拳頭,整隻手都微微顫抖著。

他看人從來都很準,和他第一眼的印象一樣。

慕寒,是一個殘暴的人,以血腥為樂,也是最不應該出現在林靜好生命中的人。

然而,現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往失控的道路上狂飆。

林牧自知在未來,他自己不會再接受林靜好,林靜好也不會再靠近他。

可是,她卻需要一把保護傘,一把,足以將各種流言蜚語都擋在外麵的傘。

“林先生,我說過,我對靜好是真心的。我所做的這些事情,也是為了她好。如果……”

“砰!”

“嘶……你特麽幹什麽!”

摸了一下被打出血的嘴角,慕寒因為被林牧打得猝不及防,一下撞在結實的玻璃上,渾身都疼起來。

林牧走上前,冷冷看著他:“這拳,是輕的。我說過,警告僅限於上次。如果你還要做什麽,我不會袖手旁觀。”

“嗬,哈哈哈!”舔掉嘴角的血,慕寒笑得有些癲狂,他邊笑邊說,“林先生,你沒毛病吧?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難道比我高尚?”

扶著玻璃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慕寒的眼神忽然變得狠厲。

“我隻是折斷靜好的翅膀,但你卻會毀了她。”

走近林牧,慕寒嘲諷地看了看他,繼續說道:“我這一拳,也算沒白挨,不過事情,還沒完。”

說完,慕寒就直接擦過林牧的肩膀往外走。

那天,林牧自己一個人,在遍灑午後陽光的玻璃花間站了良久。

此時見到林靜好這種表情,林牧百感交集。

他沒有辦法出麵保護他,不能在她麵前表現出來,但是,看見她因自己而失落,失望,何嚐不是一種煎熬。

末了,林牧隻是平靜地回了一句:“我沒這麽想。”

“那你是怎麽想的?”

很想發飆,但知道這裏不是可以發火的地方,林靜好壓著滿腔的怒火,每個字都咬得很重。

老實說,林靜好還以為林牧會用沒有止境的沉默來回答她。

幸好,他開口了。

雖然他說出的話,一點讓人感動不起來,但林靜好的眼眶還是濕潤了。

林牧肯定不會知道,她為了和他搭話,付出了多大的決心和勇氣,甚至抱著以後都不再往來的想法。

盡管至今她都不明白,他們之間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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