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最後的陣地

塗小火

第9章 尋校尉

書名:少女心最後的陣地 作者:塗小火 字數:7761

“你怎麽不上天呢?他居然還答應了。”聽完了李小行的豐功偉績,尋總羨慕嫉妒恨地吐槽了一通,“而且你居然隻想到了孔哥忘了我!完了完了七年之癢才過了兩年半,這婚恐怕要離,可憐我那未出世的孩兒。”說著摸上了扁平的小肚子。

李小行安慰道:“以你的姿色會找到接盤俠的。”

尋總,“我在想要不要把我苦命的孩兒變成遺腹子。”

李小行默默把前幾天路過醫院發的便宜廣告扇子遞給她,尋總一看一個美女笑嘻嘻地站在無痛人流廣告牌前,藍色加粗字——隻要998,安全無痛手術後可自行回家。

尋不群捂著胃,顫抖著流下了眼淚,“你好狠的心,竟然要殺了我們的孩兒,虎毒不食子啊。”

李小行冷笑,“我要連你一起殺,你上了手術台就別想活著下來,順便還能賣個器官什麽的……我好想找到了發財致富的好點子,你其實一點都不窮,一個腎二十萬,兩個四十萬,心髒的黑市行情多少來著?眼角膜兩個多少錢,媽呀,尋總你簡直是移動的百萬富翁,你居然天天帶著一百萬招搖過市,讓我把一百萬從你無用的驅殼中解救出來吧!”

尋總頭一次覺得除了美貌外她渾身上下每一個器官都會被人窺視,“我以後一定努力掙錢爭取給我的五髒六腑上個保險。”

李小行刻薄道:“你看人家有給嘴唇上一億保險的,有給腿上一億保險的,你的心肝脾肺腎眼角膜估計總價也就一百萬,費那個勁幹嘛。”

尋總痛心疾首,“沒想到你也墮落了,勞資可是大熊貓血!”

李小行點評道:“移動血庫,說不定還有血崩的豪門大小姐的哥哥高價聘請你去當秘書呢。”

尋總深以為然,“月工資稅後怎麽也得一萬。”

李小行搖頭晃腦,她被資本家洗刷過的靈魂早不是尋總這個被貧窮限製了想象力的人可比的了,“賣方市場懂不?怎麽也得兩萬起。”

尋總點頭,兩人各自收拾一下去食堂吃晚飯,李小行站在櫃台前在櫻桃肉和紅燒肉之間猶豫,再看看菠蘿古老肉也香的很,正在此時支付提示音響起【收款1000元】,她和尋總大眼瞪小眼,李小行激動地拉住尋總,“孔哥給我打了一千塊!壕無人性!”

尋總立馬接上話茬,“我們有了一千塊?不用還的那種?”

李小行沒想到一天居然得和兩個人說我和你不等於我們,咱倆不熟,但看著尋不群盤子裏的一份一塊錢的豆芽和一份一塊錢的白菜炒辣椒,心一軟,默默給尋總轉了五百塊。

兩人點了雙份的菠蘿古老肉、紅燒肉和櫻桃肉,八個盤子把四人桌擠得滿滿的,李小行眼含熱淚,“上次這麽吃還是我們村拆遷的時候,我媽包了個精簡版的滿漢全席,三十六道菜花了十萬。”

尋總鄙夷道:“連炫富都這麽沒想象力,想當年我在拉斯維加斯玩一億飄十億的時候……”

李小行不甘示弱,“多少年的梗還沒玩夠呢,暴露年紀了知道不?”

兩人唇槍舌劍,食堂門口烏泱泱擠進來一大幫人,把刷卡機圍了裏三層外三層,尋總一拍腦門,“我忘了今天有補助領!”說著她換上了憤憤不平的表情,“明明對外漢語和漢語言文學完全沒啥子區別偏得分兩個專業,那幫對外漢語的居然有八十的補助,勞資才五十!他們哪比我們強了。”

李小行把紅燒肉的湯汁拌進飯裏,舔了下嘴唇,“人家學費比咱多一倍還得出國支教。”她意味深長地說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啊,我太爺爺說的。”

“這句話被人熟知是從《官場現形記》第二十七回,凡事總要大化小,小化無。【羊毛出在羊身上,等姓賈的再出兩個,把這件事平平安安過去,不就結了嗎。】”尋總自我演繹了一番什麽叫沒點學識怎麽裝逼,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笑擠入了領補助大軍。

補助軍隊規模龐大,李小行戰鬥力不足很快從中層被擠到了外層,看了眼被踩了個灰色腳印的白鞋,猛地拍了下尋總的後背,“好兄弟,看你了。”

尋總接過她的飯卡,冷冽的眼神在補助大軍中緩緩掃過,李小行知道她這是在尋找突破口,即使身懷487塊巨款,也不能放棄羊毛,雖然這毛是從自己身上掉下去的。

看準了目標,尋總一股腦紮進了敵人的汪洋大海中,如魚得水地左右穿行,眨眼的功夫就擠到了前列,從某個人高馬大的同學臂彎底下準確無誤地把兩張卡按在了刷卡機上,這份恐怖的準確力和驚人的時機把控讓周圍幾個熬夜打LOL的宅男駭然,不愧是大三的學姐,這份集體鬥爭功力當真是恐怖如斯。

尋總一臉興奮地擠了出來,“知道嗎,我們這個月有六十塊!”

李小行提醒她別高興的太早,“這學期我們又交了什麽用途不明的費用嗎?比如說學費?”

李小行記得大一剛入學的時候有個英語老師特別能裝,一口一個他多麽含辛茹苦的扶養了一屆一屆的莘莘學子,學生找他辦什麽事他有時間都辦了,然而他想讓學生辦點事學生都不辦,有一次他想讓一個男生半夜替他值班,那個男生拒絕了,WTF,寒冬臘月三更半夜讓人家從被窩裏爬出來人家不答應還委屈你了唄?教學那是你的本職工作還委屈你了咋地,合著你覺得你天天往講台上一站念點照本宣科的傻話就夠辛苦了唄,這些就沒從學校出來過的人真該嚐嚐什麽叫人間疾苦。

李小行雖然嘴上沒說這點腦子她還是有的,並不妨礙她發到學校的貼吧,幸好禁言的是馬甲號。

尋不群恍然大悟,“好像上個月咱還交了個二十塊工本費和十塊錢的英語考試錢?”

李小行舔了舔上顎,“不是那個,那都是私人瓜分的,哪會當補助發下來。”

“是不是咱大一來學校買的六百塊行李但實際價格不到一百的一床鋪蓋?就五百塊早就該發完了呀,”她看了看李小行發現李小行也在看她,二人不約而同升起對學校的敬畏之心,薅羊毛薅的這麽大道無形,值得她們好好學習。

“你忘了你還買過學生會長賣的四六級考試卷子和寶典。”李小行說,“你居然會買那些東西,比我當年認為梵高和高更是好基友更不可思議。”

那些東西還在宿舍床底下積灰。

“難道他們不是好基友嗎?”

“依照我的推測梵高、高更和梵高的弟弟提奧是三角關係。梵高去世之後提奧給妻子寫信,他在信裏是這麽說的,‘所有的東西都無時無刻不令我回想起他’,不到半年提奧就死了,雖然荷蘭現在開放的不行,但當年可是要死人的。”

尋總腦回路異於常人,她聽完之後憋出幾個字,“那高更還挺苦逼的。”

李小行嘖嘖了兩聲,“藝術家嘛,而且我覺得梵高未必不喜歡高更。”

尋不群一臉誠懇地點頭,“我也覺得萬遂未必不喜歡你,畢竟你們倆的姐弟關係比梵高和提奧遠多了。”

李小行掐住她的後脖頸,語氣森冷的威脅道:“過分了啊。”

尋總連連討饒,兩人一起回宿舍,至於晚自習什麽的都大三了還有簡直喪盡天良嘛,不如果斷翹掉。

宿舍樓底下沒有路燈,正方便某些夏季荷爾蒙沸騰的男男女女做些齷齪之事,再仔細一看這兩個人竟然是他們班的,媽的三年了才擦出火花,還一上來就這麽激烈,簡直不把這個星球的主宰單身狗放在眼裏嘛。

李小行摟住妹子的肩膀,尋總拉開吻的難舍難分的男的,捏了下妹子的下巴,“親這麽長時間也該換人了吧?來,給爺香一個。”

“李小行!尋不群!”妹子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臊的臉頰漲紅,那男生比她臉還紅,視死如歸地說:“你們倆要親就親我別難為她!”

此言一出,不僅李小行尋總愣了,連他女朋友都呆了,三個人六隻眼瞪著他,男生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又不知道怎麽挽回,摸摸地轉過身,“揍吧,我這個月醫保還有餘額。”

尋社會說:“別天真了,我要是動手扣掉醫保剩下的你都付不起,你把可可抵押給我就行了。”

楊木硬著頭皮說:“不要打可可的主意!有什麽衝著我來!想怎麽淩辱我都行!”

李小行摟著隻有155的楊可的腰,“你咋總想的這麽美的呢,就你這姿色在我的遊輪上連掃廁所的資格都沒有。”

“好歹挑個隱蔽的地,我是看在咱好歹認識兩年了才沒拿我十億像素的2G諾基亞拍你的小視頻,看你好像五內俱焚時啥都顧不上了。”尋總老練地用兩根手指夾著棒棒糖棍往楊可耳朵裏吹了口氣。

小情侶跑的比兔子還快,李小行和尋不群的嘴加在一起堪比五十個原子彈在日本爆炸,在F大早是個活著的傳說,一般人一個照麵就得舉手投降。

宿舍裏漆黑一片,陰森森的一點人氣都沒有,“孔哥沒回來。”

“吉兆還是凶兆?”

“吉兆還是凶兆我不知道,”李小行語氣森冷,“你要是不趕緊把蹄子從我的胸罩上抬起來,很快你就有凶兆了。”

“我靠!”低頭看見踩到了什麽,尋總誇張地往後一閃,“尋家的列祖列宗們,不肖子孫諱不群對不起你們!竟然讓如此肮髒的東西侮辱我尋家的家風。”

“你們家的家風從你太太太爺爺白天在葬禮上吹嗩呐順便從棺材裏順點大洋出來的時候就什麽也不剩了。陝西有多少個墓你們家沒光顧過呀?我開始隻以為你小時候騎過羊,告訴我,羊蹄子能辟邪嗎?尋少當家,哦不是尋校尉。”

“現在可是倡導不讓財富埋在地底下,沒準我太太太爺爺是想拿出來交給國家呢。”尋不群脫掉高跟鞋,飛快地卸了個妝,“明天我要去驪山參加史上最宏大的業內技術研究會議,還有我們家是賣工藝品的,最多隻摻了一點真貨而已,反正發票上寫的都是工藝品,還有我們家從來都是本本分分的聲音人從來沒有偷稅漏稅過,如果你在錄音的話要把這句話錄的清楚一點啊,邦德·李。”

“邦德是姓好嗎,詹姆斯·李……我可不想叫李明。”李小行吐槽完,爬上梯子看了眼孔哥的鋪,“確定沒人。”

“不是廢話嗎?孔哥那麽大一隻怎麽藏在上鋪不被查寢老師發現啊。”

尋不群跳下來,語氣嚴肅,“上次徹夜不歸的就是那個去年保研的師姐了。”

李小行:“那師姐連一桶純淨水都扛不動,可咱孔哥什麽人,十桶都不在話下,誰要敢打她的主意,輕則重症監護室半年。”

尋總覺得此言有理,況且現在才六點多,離大多數約會回來的女生的平均時間起碼還有五個小時,擔心的太早了,“有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是個操心的命,你們這兩個孩子真不讓我省心,好不容易拉拔長大了,還得操心感情問題,接著操心婚姻,孩子,有了孫子就更不省心了,啥時候是個頭啊。”

“爬上樓頂,跳下去,一了百了。”李小行無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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