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和張曦予各自錄製完節目，又向薛總監告了個假，然後兩人就出了電台大廈。
他們走後沒多久，一輛拉風的勞斯萊斯就停到了電台大廈門口。
隨後周福寶和秦疏從車上走了下來。
周福寶身材肥胖，秦疏瘦如幹柴，兩人走在一起，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一路上，秦疏千叮萬囑，讓周福寶不要亂說話。周福寶自然滿口答應，他很慶幸找來了這位秦院長，不然還不知道多花多少冤枉錢呢！
進了電梯，周福寶再次保證道：“您老人家放心，這次來我隻做個聽眾。不到我說話的時候我絕對不開口。一切都由您老說了算！”
秦疏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知識產權這種東西沒有固定的價位，可高可低，咱們盡量省點錢，100萬能解決的問題，就絕不能用上101萬！“
“是，是，是，”周福寶許諾道，“等事成之後，我一定給您老包個大紅包！”
秦疏揮了揮手，“哎，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到了我這個歲數，無兒無女的，還要錢幹什麽？我之所以願意幫你這個忙，是覺得你小子有想法有前途！別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兒，你卻偏偏要做，我有什麽理由不支持你呢？”
聽了這話，周福寶隻感覺心裏熱乎乎的。他是真被感動壞了。盡管對方說不要錢，但他總不能讓人白忙活吧？周福寶還是決定給秦疏包個大紅包，畢竟今後麻煩人家的時候還多著呢！
都說為富不仁，其實周福寶這人心挺好的。可惜就是這長相嚴重不過關。
兩人上了17層，已經得到消息的四位台長來到電梯口等候。
眾人見麵，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盡管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虛情假意（除了周福寶），但這番寒暄確實拉近了彼此的關係。
會談的地方選在一間小型會議室，就在台長辦公室的隔壁。
女助理為眾人端上茶水，就主動退了出去，並隨手帶上了門。這麽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參與的。
正如之前保證的那樣，周福寶從進了會議室就不再開口，他把談判的事情都交給了秦疏。
秦疏不想繼續繞彎子，於是他直接問道：“關於版權費用的問題，你們都考慮好了嗎？”
周副台長嗬嗬一笑，說道：“先前我們電台很少涉及這方麵的業務，所以對於定價也拿捏不準。昨天我們谘詢了相關人士，他們給出了幾個參考意見。”
秦疏沒有接話，他知道對方會繼續說下去。
“南瓜三叔的《盜墓筆記》早在五年前就賣掉了電影版權，當時的價格是300萬。天下唱唱的《鬼吹燈》在三年前賣掉的電影版權，賣價500萬。這兩年隨著ip大火，版權費也水漲船高。《宮鎖晴川》、《花千骨》的電視改編權都賣到了上千萬，《羋月傳》、《琅邪榜》更是高達3000萬。而去年唐三少賣給好萊塢的《卜羅大陸》的電影版權，價格已經超乎很多人的想象，達到了驚人的1個億！”說到這裏，周副台長停了下來。
聽到前麵的數字，周福寶還沒什麽，但到了後麵，他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他隻是想買個電影版權而已，用不用這麽誇張？還1個億？那拍出電影來得多少錢？
秦疏嗬嗬一笑，“你所舉得這些例子都是小說，我們談的是廣播。據我所知，廣播版權的最高價位，似乎也沒有超過7位數。”
徐副台長說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無限恐怖》這個故事不僅僅是廣播，它還被當成小說發到了全球最大的中文原創站上！他們那裏有個新書榜單，目前《無限恐怖》排在榜單第一位，它下麵就是唐三少的新書《龍的傳說》。據傳，《龍的傳說》這部小說的版權也賣了出去，而且價格比先前那部《卜羅大陸》並不低多少！”
秦疏笑了笑：“說吧，你們的報價是多少？”
周副台長與閆台長對視一眼，在對方的授意下，開口說道：“我們自然也知道《無限恐怖》暫時還無法與那些成熟的作品相比，但《無限恐怖》的潛力並不會差多少。隻要大力宣傳，它的ip必將會越炒越熱，躋身於國內頂尖ip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經過我們再三協商，考慮到《無限恐怖》的未來，我們認為它最低值這個數。”
說著，周副台長伸出了左手。
秦疏雙眼一眯，有些驚訝的說道：“那隻不過是個做了幾天的廣播故事，你們居然開價五百萬？”
周副台長搖了搖頭，“不是五百萬，是五千萬！”
秦疏驚得差點沒咬斷舌頭，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對方會獅子大開口，直接要價五千萬！這群混蛋想錢想瘋了嗎？一個廣播故事居然要五千萬？
秦疏直接站了起來，拉著周福寶就走。連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四位台長一看，這心裏不約而同的咯噔一下，知道要壞事！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鄒副台長開口說道：“不要急著走嘛，咱們有事兒好商量。”
旁邊的徐副台長也跟著說道：“好商量，好商量。”
秦疏兩眼一瞪，氣衝衝的說道：“你們這像好商量的嗎？居然要五千萬？你們怎麽不去搶？哦，對了，搶銀行都沒有這麽快。”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鄒副台長把秦疏拉回座位，一邊又說道，“這版權的事又不是一口價，咱們可以慢慢談。”
秦疏擺擺手，說道：“已經沒什麽好談的了，咱們雙方的價格差距實在太大。根本就談不攏。你們還是把版權賣給別人吧，我們買不起啊！”
這話一出口，別人沒急，周福寶就先急了。這版權他可不能讓給別人，他還指望著把它拍成電影，圓了楊潁的夢想呢！這版權要是拿不到手，他用什麽來捧紅他的天使？
秦疏留意到周福寶的表情，就在下麵踩了他一腳。周福寶一看對方眼神，就把心放下來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秦院長的計策，是假象。
四位台長見這煮熟的鴨子馬上就要飛了，一個個緊張的不行。
周副台長開口問道：“那你們的報價是多少？”
秦疏同樣伸出了左手。
四位台長同時鬆了口氣。對方既然肯出五百萬，那他們再適當的抬抬價，把這版權賣到兩千萬還是有可能的。然而，秦疏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們張大了嘴巴。
“五十萬！”這就是秦疏的報價。
閆台長、周副台長、鄒副台長、徐副台長都沒了談下去的興致。如果隻是區區50萬，那他們還搞個屁啊！這50萬一分，都還不夠大家塞牙縫的呢！
會議室裏頓時陷入一片僵硬的沉默中。
周福寶一看這是要談崩的節奏，嘴巴一張，就要說話。卻被秦疏及時給製止了。
秦疏苦說道：“我說咱們談不攏吧？還是算了，你們把版權賣給別人吧。如果碰到個傻瓜，說不定你們還真能以5000萬的天價賣掉它。”
周副台長說道：“大家既然要談，那就應該開誠布公的談。像現在這種談法，是無論如何都談不攏的。我們可以主動退讓一步，3000萬！”
“最多一百萬！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秦疏說道。
鄒副台長一笑，“我們主動減掉兩千萬，你們卻隻加了500萬，看來還是你們的誠意不夠啊！”
秦疏一瞪眼，“你們隻是減掉五分之二，而我們卻翻了一番。誰的誠意更足一點，大家應該都清楚！”
……
有句話叫“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談生意往往就是這樣。
商家賣東西會開出天價（這是賣方的自由），而買主則要狠狠的砍價（這也是買方的自由）。一個五千萬，一個五十萬，這兩個價位確實差距太大。但隻要有心買誠心賣，雙方就會商定出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價位。
四位台長都是老狐狸，配合默契，而秦疏人老成精，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雙方就版權價格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周福寶坐在那裏也不發言，就像是在看戲一樣，似乎大家討論的問題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就在眾人激烈的討價還價的時候，劉芒帶著張曦予來到了青影廠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店裏麵早已有兩個女人在等候。
其中一個是張小花，她是介紹人。另一個女人，或許應該叫女孩兒，則是張小花給劉芒找來的化妝師。
這女孩兒擁有一張完美的瓜子臉，五官精致，身材嬌小。穿衣打扮跟普通女孩兒很不同，無論是長袖襯衫，還是修身長褲，又或者那雙五公分的高跟鞋，都屬於暗色係。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麵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照在她身上，卻仍然給人一種陰暗冰冷的感覺。從這女孩兒周身散發的氣息來看，她似乎就是冷漠、孤獨、消極、乃至於叛逆的。
劉芒兩人剛坐下，張小花就介紹起這個女孩兒，“她叫陳珂，別看年紀不大，卻是我認識的最厲害的一位化妝師，你們有什麽要求都可以跟她說，至於價格方麵也要你們自己談。”
說完之後，張小花就知趣的離開了這裏。
陳珂似乎並不怎麽喜歡說話。從劉芒兩人進門，直到張小花離開，她始終都沒有說過哪怕一句話。
張曦予蹙起眉，她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女孩兒，從心底就產生了抵觸心理。
劉芒同樣有些驚訝，但他更關心的是對方能不能達到他的要求。
劉芒開門見山，直接問道：“我需要通過化妝，把曦予變成另外一個人。你能做到吧？”
陳珂抬頭看向張曦予，目光冷漠，沒有一絲溫度。這樣的目光令張曦予很不舒服。
陳珂仔細的看了兩眼，終於開口說道，“沒問題。”
她的聲音很輕，也很冷，好像整個人都是冰冷的石頭做的。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動作，似乎永遠都在拒人於千裏之外。
這種女孩兒在現實生活中非常少見，要麽幼年經曆過什麽慘痛的經曆，要麽就是從小到大都孤獨一個人。沒有陰暗、負麵的成長環境和經曆，一個女孩兒不可能變成這樣。
但這些跟劉芒沒有關係，他沒有時間去關心別人的過往，他隻需要對方能滿足他的要求。
劉芒又補充道：“我對她的定位是公司職員，一位來自美國紐約某大型公司的助理。所以在妝容上要正式一點，豔妝、煙熏妝肯定都是不行的。”
陳珂點了點頭。
劉芒見狀，又說道：“那麽現在就開始試妝吧。”
“先去洗臉。”陳珂的聲音仍然那麽清冷。
說完以後，她就把腳邊的工具箱放到桌麵上，然後熟練的打開了箱子。箱子空間並不大，卻整齊的羅列著各種化妝用品，有常見的，也有一些比較稀有的、特殊的。
隻看這工具箱，就知道這女孩兒有多專業。(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