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膽子可大了。”無憂扭過頭，“你再亂說，我就不給你親了。”哼！神不要麵子的嗎？！
“嗯。”男人聲音低沉而清澈，似帶著愉悅。他將帕子放到女孩手裏，牽著女孩的手，打量著這個空間。
牆上掛著女子的肖像，子虛眯著眼睛一掃而過，看向桌案上堆放的書冊。
無憂捂著口鼻，拿出最上麵的一冊，上書《子卿與絳》。
她抖落了一下灰，才翻開。
【吾今年三十有七，當是壯年之時，然吾感，吾將命不久矣。絳此去已有十二年，兒女已有十三歲，吾深感懷念，常於此久坐，而未嚐寬心……】
無憂看著上麵的文字，又翻了一下麵的幾本書冊，皆是寄體父皇親筆所寫，像是日記，又像是日常絮叨。
但是陸陸續續地，無憂連貫起了一些事情。
原來，當年那段癡心人與錯付人的故事，另有隱情。
那一年，丞相女兒給已經身懷六甲的紅姐下毒，逼迫父皇娶了她，這才挽救了母子三人的性命。
但，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了，再怎麽解釋也是枉然。
更何況，丞相勢力不容小覷，他不能貿然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處在危險之中，所以，開始一頂小轎一頂小轎地，抬進更多女人，好讓那歹毒之女將心思放到其他地方。
至於那些女子，他一個都沒碰，“生下”的子嗣，全是從宗族那邊抱養而來。
而那些陪著他演戲的女子，也都許她們家人好處，讓他們高官厚祿，衣食無憂。
盡管他做了這麽多，可是卻從來沒有讓紅姐知道，更是在她出走之後，沒有馬上去尋找。
因為他要一心鏟除丞相，不能讓任何人抓住他人生裏，最大的軟肋。
終於，第二年，他做到了，丞相倒台了。
可是，他永遠地失去了她的蹤跡。
那時他深深地後悔，但又無比確信自己做的是對的。
後悔，是因失去了她。
確信，是至少沒有讓那些人再次傷害到她。
後來，他經常從宮內散播出關於孩子們的消息。他想，她一定是在意孩子們的，就算是對他失望了，還是會回來的。
再後來，時間久了，他不再期望，隻是一個人守著偌大的皇宮，親自照看著兩個孩子長大。
直到，兩個孩子十多歲時，宮裏開始頻繁遭遇禍事，他就將孩子們管得嚴了。可不知什麽人那麽神通廣大，居然給他也下了毒。
他深感自己性命堪憂，但又無藥可醫，思妻之心更切。
書冊到他第一次發病，就結束了。
無憂看完微微皺眉，忽然撲進子虛的懷裏。
“怎麽了？”他問。
“好虐。”她說。
子虛將女孩抱緊了一些，輕聲說：“沒事，我們會永遠一起的，不會分離。”
無憂微微抿唇，沒有說話，因為，可能沒多久，她就要離開他了。
突然，她有些難過，如果她離開了，子虛小哥哥是不是也像這位皇帝一樣，那麽孤單。
子虛覺察到女孩的情緒變化，輕柔地吻了吻她的耳朵，印上了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