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宮女

錦瑟華箏

第二卷 此去謝府 第350章、死活賴上

書名:退役宮女 作者:錦瑟華箏 字數:3898

第350章、死活賴上

明淨終於忍不住了,也明白了豆黃的用心,他怒道:“你明明胡說八道,竟然還敢發下毒誓,豈不知抬頭三尺有神明,就不怕果真遭報應我從未輕薄過你,何談什麽夫妻之實?更何談為了三夫人?你把三夫人拖進去到底想做什麽?”

豆黃掙紮著爬起來滾下床,跪在太姨娘腳下,無比堅定地說:“奴婢句句屬實,決無半句假話太姨娘可曾記得,奴婢被老夫人賜於三爺時,老夫人下狠話說如果奴婢與椒香一年內不能有孕,就給三爺另聘妻室?”

太姨娘點點頭:“記得,當時確實是這樣,為了不讓他太忤逆老夫人,我還苦苦勸過。”

“三爺那時確實不喜歡奴婢,要不然也不會當夜就去了晉陽,十幾天後才回來,他從晉陽回來後與奴婢圓房,確實是為了三夫人呀奴婢當時與他們天天在一起,深知三爺的心事,那時三爺心中已有三夫人,發誓非她不娶,一心想等大爺回來想辦法成全他。

他怕不圓房老夫人逼他另聘他人,為了能娶到三夫人,第二夜他還是與奴婢圓了房,誰知從此卻深寵奴婢,夜夜宿於奴婢處直到謝家被抄,就連老夫人賞下的椒香也冷落了,椒香為此自盡,難道我說的是假的嗎?”

太姨娘遲疑了,兒子愛慕長生的事她確實早有察覺,現在曆經艱難娶了她就是最好的證據,隻是當時覺得長生的身份做不了謝家的正妻,而她又不願為妾,所以也就沒有想太多,誰知兒子對長生癡心如此,還好,他終是達成了心願。

不過確也證明了豆黃說的是實情,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就看著明淨和長生不語。

明淨越發目瞪口呆:“豆黃你胡說什麽?我當時確是傾慕三夫人,也確實發誓非她不娶,為了不被老夫人逼著另聘她人,才會想法子騙過眾人說與你圓了房,若非如此,我根本不屑於製造這個假象。可是那時我雖為了掩人耳目夜夜宿於你處,卻是與你分床而睡的,你怎可如此胡說?這種自毀清白的話你也說的出來”

豆黃卻拚命地磕起了頭:“太姨娘為奴婢做主呀,當時還有沾了落紅的元帕為證,要不是這個,老夫人豈能放過三爺?元帕當時被秦奶娘收著,可惜抄家後秦奶娘一家下落不明,那個物證也不知落於何處,沒人再給奴婢證明此事,雖然三爺說什麽也不肯承認,可奴婢真是已是三爺的人了”

“豆黃你如此汙陷我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你忘了當時為了騙過老夫人,我特意弄了沾了雞血的白巾子交給你充做元帕,讓你交給奶娘搪塞她和老夫人,那個豈能做證”

太姨娘聽的目瞪口呆,當時秦奶娘高高興興地跑來告訴她說兒子與豆黃已經圓房了,今日豆黃更是一口咬定圓房是真,可兒子居然說是用沾了雞血的白巾子冒充元帕,到底誰說的是真的?這也太荒唐了

長生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是絕對相信自己的丈夫,如果真做了,他絕不會否認的,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豆黃說謊。明淨居然想得出用沾了雞血的白巾子冒棄元帕,真是太有才了,等會好好誇獎一下。

豆黃仰起滿麵淚痕的臉,悲痛欲絕地說:“太姨娘三爺三夫人奴婢不知道為什麽三爺不肯承認當日之事,太姨娘想想看,如果三爺真沒有與奴婢圓房,豈能瞞過秦奶娘和老夫人嗎?當時在謝家,奴婢做通房丫頭前是驗過身的,確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做了通房丫頭之後,秦奶娘管理聽鬆院極嚴,除了爺從無男子出入後院,而奴婢從不出後院,身邊又幾乎日夜不離人,絕無與人私通的可能。”

太姨娘點點頭:“這個倒是真的,豆黃不必解釋,我相信你絕不會做出與他人苟且之事。”

豆黃臉上浮現一絲感激和得意,這段時間在太姨娘身上下的功夫總算沒有白費。“謝家被抄後,奴婢幾乎與太姨娘形影不離,從未出過這個大門,家裏的男子除了老仆就年幼的小廝,奴婢根本就不可能與人苟且太姨娘若是不信奴婢對三爺的忠貞,奴婢絕不苟活,若是太姨娘相信奴婢,求太姨娘請幾個穩婆與奴婢驗身,看看奴婢是否早已是破瓜之身,以證奴婢所言是否屬實”

太姨娘早已被弄得目瞪口呆暈頭轉向,這也太荒唐了,為什麽一個咬死是真的,一個死活不肯承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豆黃說的有理有據,實在不象是假的,而且明淨圓房第二天,秦奶娘親口告訴她有元帕為證,兩人確實圓了房,她和老夫人也親眼目睹了豆黃由黃花閨女成為****之身後的種種異狀,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可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明淨絕不是敢做不敢當之人,何況與通房丫頭圓房再正常不過,他有必要抵死不認嗎?就算是為了討妻子歡心,這也是他們成親前的事呀,那時長生也在謝家,清清楚楚地知道明淨納通房之事,有什麽不可接受的?世上還有要求男人守貞潔的?這也太荒謬了,難道明淨果真喜愛長生到這種地步,以致怕她生氣都不敢承認成親前曾碰過別的女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明淨已經氣到極點,怒罵道:“你真無恥居然硬說被人破了身,你這種女人太可怕了,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下你,你快滾,我送你一筆銀子,你快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他轉頭欲對長生解釋這一切全是豆黃編造的,卻看到長生戲謔地朝他眨眨眼,給他一個讓人安心的輕笑,心裏頓時一暖,他的長生多好呀,麵對豆黃如此讓人難以辯解的誣賴,還一如既往地信任他,他還有什麽可擔心的?那時豆黃再誣賴他又能怎樣?

他的這一生,生為庶子是很不幸的,且不說身份上的卑微、仕途上的阻力,就為不能喊自己的生母一聲娘,就為每日要在對他們母子極厭惡的嫡母麵前百般恭敬討好,就為眼看著生母受嫡母斯淩卻束手無策,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太幸了,而且這種出身上的恥辱和悲哀是無法改變的。幸好,他有了長生相伴一生,這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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