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鎮詭人

園中葵

第二十一章 薛嬸不見了

書名:黃河鎮詭人 作者:園中葵 字數:7820

第二十一章薛嬸不見了

我轉身朝著他們幾個“噓”了一聲,並指了指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大家也都心領神會,全都安靜了下來。

我其實也嚇得夠嗆啊!腦中不自覺的琢磨著那牆後麵會是什麽東西,不會是小魏家養的狗病了吧!

又一想,除非是小牛犢那麽大的狗,否則也不能傳出這樣呼吸聲啊!我腦中走馬燈似的不斷提出假設,又不斷被自己否定,思考間,已經到了這麵牆的盡頭。

那一刻我都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緊張得呼吸也急促起來。等探出半個頭一看,卻發現這牆後麵隻是個過道,更加清晰的呼吸聲來自過道對麵的一扇小門的後麵,經驗告訴我這應該是廁所。

廁所?廁所裏能有什麽啊!這一刻我的心中的疑問到達了極點!

這總不會是魏館長便秘發出的哼哧聲吧!

我身後的人都像小學生一樣,下意識的排成了一列,可能是當時的環境和氛圍渲染得吧,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看著我。

當時我真想抽自己幾巴掌,這逼裝的!

沒辦法啊!都到這一步了,隻得硬著頭皮往前拱。

我從背包裏掏出了師父留下的那把木劍,雖然至今沒弄懂這木劍有啥用,可有個東西握在手裏,總歸會踏實一點。

門被我緩緩的推開,我首先看到的是一條不停顫抖的腿。

我心裏又咯噔了一下,裏麵果然是個人?人怎麽會發出這麽奇怪的呼吸聲呢!

門被打開後,看到這的確是個人啊!而且在場的所有人都認識——竟然是魏館長!他一絲不掛的蜷縮在角落裏。

“小魏?你怎麽在這裏!”

我身後的李館長和吳誌強幾乎同時驚訝地喊起來。

這廁所十分狹窄,除了蓬頭垢、神情恍惚的魏館長外,就隻剩一個馬桶了。

小魏赤裸著,渾身都是血痕,地上也是一片血漬。

仔細看,血漬裏粘著一絲絲的黑線——我靠!這竟然是頭發,無數的長約五六厘米的頭發!當時的視覺衝擊力太大,我先是被眼前這個光屁股的男人吸引了,後又把視線都放到了地麵上,看到血漬裏的頭發才條件發射般地瞟了一眼小魏館長的頭。

天呐!小魏幾乎成了個禿子,僅剩的頭發有長有短,很不均勻的分布在滿是血漬的頭皮上,一看就知道,這一頭的頭發是被自己硬生生的扯下來的。

再看他的襠部,我的天呐!一灘的血,隨著他雙腿的微動,還在滋滋冒血,再仔細看,他的幸福根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血窟窿。

我擦!不會是自己硬硬地扯下來的吧?

李館長和吳誌強慢慢靠了過去,喊了小魏幾聲。

小魏一直瞪著雙眼盯著對麵的牆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隨後報了警,警察趕到後,作為單位的一把手,李館長自然要留下處理善後,我們被盤問了幾句,便回到了文化館裏。

把我們四人送回文化館後,吳誌強又雇了幾個民工,找了輛車,把銅鍾運回到了館裏。

經過這番折騰,就連吳誌強也沒弄明白發生什麽事。

在他們館裏,盡管是副館長,也各有分工,小魏是專門負責關於文物方麵的,所以吳誌強對銅鍾的事情了解也不多。

本想喊來跟著小魏一起跑前跑後的幾個單位職工,可等了十幾分鍾,派去的人自己回來了,竟然一個人也沒找到,說來也巧!這兩天幾個人都請了病假。

沒辦法,吳誌強喊來管理員,領著我們去了後院的倉庫。

倉庫裏的東西很雜亂,可我一眼就認出了擺在角落的黑色銅鍾,說是銅鍾,還不如說是個生滿鏽的金屬疙瘩。

古董李看到古鍾後,“啊”了一聲!

“這倆古鍾怎麽是一樣的!”

“一樣?老李,這倆古鍾差別很大啊?怎麽會一樣呢!”

古董李雙手托著眼鏡,上下打量著古鍾,回道:“現在看起來是不一樣,可憑我的經驗判斷,這倆古鍾是同一批,也就是說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

看到古鍾的第一眼,我體內的那股熱流立馬開始運作起來,好像和這古鍾在呼應。我心中一喜,心道:應該是這個古鍾,終於找到啦!

古董李也是一臉興奮的樣子,轉著圈子打量了一番,嘴裏念叨著:“是這古鍾!是這古鍾啊!你們看這些鏽疙瘩,就是常年浸泡在水裏才形成的!”

當天下午,吳誌強找了一輛車,把這個滿是金屬疙瘩的古銅鍾運到了我們村,算是物歸原主吧!

這件事要分開說。

先說小魏這件事,事後我聽王吉良說他死在了醫院裏,就在我們回來的五天後。

聽說當天派出所把小魏送到了當地醫院,經診治他精神已經崩潰,渾身的傷痕是自己用指甲撓出來的,頭發和幸福根源也是自己揪下來的。

在醫院的那幾天,小魏不吃不喝,一分鍾都沒閉過眼,嘴裏一直念叨著“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第五天下午,他咽氣了。

古鍾先是送到了老廟村的村支部大院,讓我們自己放回到村西的寺廟裏。

當然說是物歸原主,也不過是個幌子,隻不過是王吉良拜托楊國山要回古鍾的借口,這事也都心知肚明。

現在雖然都看著打破封建迷信,可單位的什麽局什麽所的,選址蓋辦公室時,也會找個陰陽先生看看風水,開工前後也少不了燒紙上香。

聽到古鍾被運回來了,老廟村的街坊爭先恐後地到村支部大院圍觀。

“就這麽一個鏽的不成樣子的鐵疙瘩,能鎮住那些蛇?”

“都爛成這樣了,不會失效了吧?”

……

說啥的都有,也無非是嚼個舌頭根子。

王吉良召集來村裏幾個有威望的老頭和幾個大隊的隊長,讓我給他們說一下黃河古鍾的事。

其實我也理解王吉良的意思,畢竟我隻是個不滿十七歲的毛小子,還是自小在老廟村長大的,雖然之前幫著警察破案和勇退蛇群的事很快傳遍了十裏八村,稱我為第二個孫半仙兒,可仍有一部分人半信半疑,另一部分人直接不信。

一看來的都是村裏的大人物,原先正眼都不瞧我一下,這時候卻在圍著聽我說話,我心裏甭提多爽啦!

“小振,我們幾個倒是知道六十年前遊方道士把一口古鍾沉到黃河,鎮住蛇群的事,你又是咋知道的?”

問我的是七十多歲的魏大虎。

沒等我回答,王吉良替我解釋說:“魏大叔,你有所不知,前段日子小振跟著一位高人學過道法,就連孫大叔都誇他道術很厲害呢!”

說著朝我擠了一下眼。

一提到孫老頭,原本對我不屑的幾個人腰也直了直。在這個村,最有威望的人有兩個,除了幹了十幾年村支書的王吉良,就是被稱為半仙兒的孫老頭了,

聽到王吉良和孫老頭都這麽肯定我陳小振,他們也不得不信了。

“小振,你看這事該咋弄啊?”

原本一直對我冷眼冷語的老炮爺,此時也皮笑肉不笑地問。

看著幾個老頭的模樣,我想哈哈大笑,更想走過去,吐他們幾口唾沫,可想到都是一個村的街坊,王吉良還站在旁邊,便打消了這些報複的念頭。

“奧——按照我這本《黃河道經》上寫的,咱們應該選擇一個晴天的中午頭,在古鍾上係上紅線,然後由船運到河中央,等到焚香燒紙後,再投到河裏。”

我煞有介事地回答道。

“就這樣?”

他們好像不信,就連王吉良也滿臉疑惑的看著我,似乎沒想到這麽簡單。

被幾雙眼睛盯得我心裏有些發毛,但還是故裝鎮定地回道:“就這麽簡單!這古鍾是黃河邪祟的克星,這古鍾一入水,所有的靈異邪祟就會被壓製住。”

聽我說的這麽肯定,眾人也不再說什麽,又讓我算算哪一天是良辰吉日。

投鍾儀式被定在第三天,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吉日,隻是隨口瞎蒙的。

但凡中國的農村,越是貧窮落後的地方,封建迷信的色彩也會越濃厚。

不到半天時間,老廟村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黃河古鍾的事,這下所有人心中的隱隱擔憂也瞬間消散了。

原本我陳小振的是他們定心丸,可古鍾被運來的當天下午,我就像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失寵了!

其實這樣也好,免得白天被這個問一句,那個聊一聊的,晚上又得陪著村裏的未婚女睡。可能有人覺得我這麽說很虛偽,陪女孩睡覺還不好啊?我也懶得解釋,好不好的自己琢磨吧!

更好的是沒人打攪,晚上我終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當晚豔麗炒了三個小菜,還熬了笨雞湯,倆人麵對麵坐著,邊吃邊聊著,笑靨相對,眉目傳情。

我把這兩天的事講給了豔麗聽,她也是隻是默默聽著,偶爾“嗯”一下,點幾下頭。

為了避免外人打攪,在豔麗做飯時,我便悄悄的關上了大門,隻等晚飯後的卿卿我我。可能是水到渠成了,我伸出胳膊抱起豔麗時,她不但沒有絲毫的反抗,反而很配合的摟住了我的脖子。

“啪啪啪!啪啪啪!”

就在我腦子裏滿是春意盎然時,突然聽到了有人敲大門的聲音。

“我擦!這是誰他娘的這麽會挑時候!”

“小振,我是王叔,出事啦!快開門……”

本來我想裝作聽不到,任他敲夠了,也就知趣地離開了,然而一聽到敲門的是王吉良,我也不好意思拒人門外,又暗罵了幾聲,悻悻地去開了門。

“出什麽事了,王叔?”

我邊開門,邊問道。

“薛春山媳婦的屍體不見啦!”

王吉良滿臉驚恐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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