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漓忍著胃疼，離開總部大樓。
洛宴撇下其他員工，直接追到了停車場：“小林，我送你們回去。”
林漓沒什麽反應，隻是客套說道：“謝謝。”
小陶倒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雖說這家公司有安排車子接送她們，但是董事長親自開車送回去，不免有些蹊蹺。
這一線城市的夜色，總是那樣斑斕多彩，從車窗外閃過的燈紅酒綠，無不透著紙醉金迷的氣息。
林漓卻無心那些場麵，坐在洛宴的車後座，直接跟小陶拿藥，不用水就生咽了下去。
不僅小陶被嚇到了，就連洛宴都震驚了：“你，你慢點……這是藥，沒人跟你搶。”
林漓沒理他，又生吞了一顆膠囊，仿佛那不是藥，而是普通的糖果。
洛宴創下資產過億的家業，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他這半生見過無數女人，但敢這麽吃藥的，她絕對是頭一個。
洛宴沒再說話，時不時透過車內的後視鏡觀察後座，隻見女孩僅僅是因為胃痛而顯得麵色蒼白，她對於他今晚的一舉一動，自始自終反應出來的隻有四個字：古井無波。
與直播時熱情甜美的女孩判若兩人。
半小時後，單身公寓。
“謝謝，再見。”林漓的聲音不大不小，顯得格外清冷疏離。
洛宴不由地蹙起了兩道濃眉，他想要消除這種言語之間刻意的生分，一手搭在車門上，另一隻手遞出一份精美的包裝禮盒：“小漓，生日快樂。”
聽到這一聲“小漓”，小陶知道這事不簡單。若是她沒有耳背記錯，在品牌方的總部大樓，洛董事長口口聲聲喊的是“小林”。
這一會兒小林，一會兒小漓，其中必有“貓膩”。
為了混口飯吃，小陶按下那顆呼之欲出的八卦心，吃誰的瓜也不能吃老板的瓜，自行圓潤地滾上樓：“林姐那，那個……你們慢聊，我先上去了。”
小陶不在場，氣氛更微妙。
林漓下意識地後退，然後更加疏離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從不過生日。”
“你……”洛宴想說她無趣，也想說她不識趣。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今年全國爆發疫情後，許多公司破產倒閉，公司積壓了大半年的存貨賣不出去，資金無法變現，眼下公司的命脈全靠淋漓這個小主播續著。
她如今回來幫他，隻是一報還一報，想要兩清嗎？
“按照簽訂的合同，你們公司的直播專場，下周我還有最後一場。”林漓說完轉身，頭也不回走掉。
走著走著就笑了，她那一抹笑隻浮於嘴角，蔓延至舌尖的卻是無盡苦澀。
這世上，難得有人還記得她的生日，從她記事起就再也沒過過生日了。
如果擱在幾年前，或許她還會有一絲感動，感念這個老男人對她還是不錯的，但現在的她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絲想笑。
現在的她不再想著靠誰，更不會靠一個老男人。
她隻想著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原諒做過很多傻事的自己，過去的都會過去，該來的都在路上。
她走進公寓，累了一天，該卸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