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纏婚:這個夜晚不太冷

白袍人

066他們都死了

書名:冥王纏婚:這個夜晚不太冷 作者:白袍人 字數:7553

“你這是。”我剛想開口,卻被男人輕輕的拍了一下。

隻得規規矩矩的立在一邊,最近這兩天太怪異了,總是被欺負的慘慘的。

不對,不是我的鍋,一定是冥王大人的氣場太強大了!

那邊,那位一瘸一拐的老人終於露出了他的全貌。

這老漢,頭上戴著一頂尖尖的的帽子,很像是電視距離白無常的專用。

露在帽沿外邊的頭發花白,隨著他的喘息聲欺負著。

在他肩上搭著一件灰不灰、黃不黃的褂子。那黝黑黝黑的眼睛又黑又亮,閃閃發光,好像塗上了一層油。

下麵的褲腿卷過膝蓋,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滿大大小小無數個筋疙瘩,被一條條高高鼓起的血管串連著。

看起來道和莊稼漢並無太大的區別,隻是這皮膚未免白的嚇人。

夾帶著淡淡的青色,若不是還能看到他的影子,感受到他的喘息,我真要懷疑這不是鬼了。

他先是衝我們抱了抱拳,行了一個行走江湖慣用的手勢,緊接著,他便走向了那碎裂了一半的墓碑。

那雙布滿繭子的大手,小心翼翼的在哪石碑上撫摸著,在我們的注視下,這丫竟然還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奇怪的小瓶子。

我以為他要潑上去,結果人家竟然自己喝了起來。

一邊喝著,還一邊唱著放牛郎,那個畫麵簡直不要太美。

“這老大爺不會是這裏?”我疑惑的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秦洛噗嗤一聲笑了,那冰冷的臉上綻放出奪目的笑容。

抬手一揮,周圍的迷霧係數散去,視野變得開闊清晰起來。

緊接著,那土坡裏的人也都紛紛爬了出來,單看打扮,都是一些老實的莊稼漢,一個五大三粗的,皮膚黝黑,隻是身上都少了些精氣神,哪怕在這陽光下,看著都是陰鬱的,

相由心生,看的出來,雖然每個人都在盡力的保持著笑容,卻依舊是看起來很悲傷。

而且那濃鬱的黑氣覆蓋在他們的周圍,如影隨形,仿佛隨時都能把挺熱鬧吞噬一般。

我和秦洛沒有動,一邊聽著那群人靠近,一邊等著旁邊的老大爺唱完歌。

說來也怪,那歌聲似乎帶著某種魔力,讓人想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們哼唱。

終於,那個老大爺哼完了,界碑上裂縫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看著那不過幾十米的村口牌子,我們終於從那鬼打牆的地界裏出來了,雖然這個過程,不是那麽美好。

“謝謝女俠手下留情!”老頭作勢就要拜我,幸得被秦洛用內力給托出了。

老頭複雜的看了秦洛一眼,瞬間整個身子都直立起來,眼神中充滿了狂熱,像是忠誠的信徒見到自己的神明一般。。

“噓!”秦洛輕聲道。

老人身子一抖,立刻高聲道:“明白。”

那些趕來的年輕人顯然和我是一個世界的,都沒明白這兩位高人是玩的哪一路,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互相張望著。

“不知兩位從哪裏來?”兩位?我差異的回頭,車子裏的高鬆消失了。

然後突兀的又從我的身後冒了出來。

老人神秘的一笑,又道:“原來是自家人,那麽快進來吧。”

“七叔。”高鬆開口,那胖乎乎的臉上滿是熱切,伸手就要去拉老人的手,卻被老人給躲開了。

那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氣氛尷尬異常。

秦洛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解釋了幾句,高鬆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可是那眼神中的悲戚卻又是越發的濃鬱了。

被稱為七叔的怪老頭衝那年輕人比劃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那些剛剛站定的人群,在一瞬間又都朝著來時的方向狂奔回去,看那樣子是還要鑽土坡。

被七叔一聲吆喝站在了原地。

“你們幹啥呢!這人都接到了,你們還鑽地道幹啥!笨死了!走路啊!”

壯漢們麵麵相窺,還是老頭吹胡子瞪眼對著一個領頭的吼了半天,大部隊才跟著動了起來。

伴隨著塵土飛揚,奔向了不遠處的村落。

見人都走了,七叔這才幹笑著咳嗽了兩聲:“那個,見笑了,這些都是福利院不要的孩子,智商比較低,不過一個個都是頂天的莊稼漢,單純,聽話。”

老人說著,眼中閃過了一絲自豪之意。

不過很快,臉又拉鬆了下來,看著高鬆道:“小鬆啊,我都說了,不讓你回來,你怎麽偏偏又回來了呢!”

高鬆紅著臉,抖了抖嘴唇道:“七叔,我娘和我閨女都在裏麵,你讓我怎麽放心的下!”

老人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唉,也是,都是苦命的人,你說我們村裏也沒出過什麽大奸大惡之人,怎麽就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呢!”

“七叔!”高鬆有些著急的開口,卻被老人推到了一旁。

他恭敬的看了一眼秦洛,對著我道:“貴人遠道而來,是我們的福氣,這馬上也要中午了,不如進去再說?”

他離我起碼也有幾米,可是身上那濃鬱的陰氣,卻是不住的向外迸發著。

若有若無的在我身邊環繞著,雖不敢靠近,可卻也揮之不去。

我看向秦洛,男人揉了揉我的腦袋,給了我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

“那個車子。”終於有人想起我們的代步工具,指了指那安靜的跑車。

秦洛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老頭,開口道:“我們開車進去吧,不然這天一黑。”

秦洛意味深長抿了抿嘴巴,老頭立刻點頭。

這次秦洛和我一起並排坐在後座,忽然伸手在我的手心裏的畫了一個眼睛的圖案。

這是什麽意思?

讓我開金瞳麽?我疑惑的看著他,男人微微點了點頭。

我閉上眼睛,集中意念,所有的靈力朝著眼睛匯聚,在睜開眼時,周圍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雖然我們還是在車裏,外麵也還是那藍天。

可是地上卻不是剛剛從草地,而是一片荒蕪的黃褐色土地,那貧瘠的土地上一個又一個墳包。

大小不一的錯落著,上麵還寫有人名,卻不是死人人名,而是紅色的。

隻是誰會這麽變態,沒有死,家裏人也沒去世,就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

我轉頭看向秦洛,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不解,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一眼,便愣住了。

那個七叔蒼老的身體裏並不是血肉,而是盤踞著一條綠的蛇,就在那腹中,像是在冬眠一般,周身裹著綠色的絲線。

“這!”

我差點失聲叫出來,秦洛冰涼的唇畔忽然壓了下來。

一邊在我溫熱的口腔裏索取的,一邊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道:“別說出來,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們其實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我的瞳孔在無限放大,偏偏又不能說出來。

秦洛的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盤旋;“安之,很多時候,人類比我們想象的更強大,你若是不說,他們還能靠著意念去支持著活下去,可你若是說穿了,那麽這裏也就是真正的墳場了。”

我瞪著眼睛,隻覺得眨眼都是如此困難。

明明隻有幾十米的距離,開車卻走了幾分鍾。

車子停在那高高的門樓下來,七叔弓著腰先一步打開了車門:“好了,各位下車吧,不管怎麽樣,老家夥還是要提醒一句,我們這裏不幹淨,你們若是進了,後悔了,那可怨不得我了。”

高鬆皺了皺眉,隨即打開了車門:“七叔,你說什麽呢,這是我專門從城裏請回的高人,幫咱們解決問題的。”

“我知道這是貴客,可就是因為貴客,才不希望他們會有事,小鬆啊,你看我們村子,像什麽?”

“想什麽?”高鬆迷茫的重複著,抬眼望去。

我聽聞,也跟著超前看去,整個村莊都被籠罩在濃鬱的陰氣裏,那白色的房磚牆瓦,似乎已然被染上了灰白。

我不懂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看向秦洛,秦洛也隻是皺了皺眉,伸手輕輕握了握我。

我想繼續用金瞳探尋,那邊一個同樣打扮的老婦人慢悠悠的朝著我們走來。

頭上裹著白布,身上披著麻衣,一看還以為是正在辦白事的,偏偏她的嘴角還帶著笑,詭異的組合,讓她顯得越發嚇人。

“小鬆,兩位客人,咱們進來說吧,外麵不安全呐。”

她笑得很慈祥,眼神中也是滿滿的親切之意,可不知為何,就是讓人無法生出好感,總覺得很假。

她說著話,還從隔壁上的籃子裏拿出了幾個竹筒,先是遞給了七叔,這才招呼我們道:“這麽遠跑過來,喝口水吧。”

七叔直接就仰頭喝了起來,那是一種乳白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麽,有股淡淡的麝香味。

我看到高鬆拿瓶子的手都開始抖了,僵硬無比的接過竹筒,沒繼續動作。

“喝吧,孩子,咱們村的水可甜了,外麵你想喝也喝不到呢。”老婆婆催促道,眼睛周圍的皺紋擠壓著,獨獨剩了那渾濁的雙目。

高鬆都著手,支支吾吾了半天,求救的看向我們。

秦洛淡定伸手,握了握他的竹筒。

隨即輕笑道:“既然是好東西,那自然是要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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