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江湖道

萊納

第二百一十九回 宣州通遠

書名:大唐江湖道 作者:萊納 字數:6002

南方一直以來都是水米之鄉,尤其快到盛夏的季節,幾乎隨處都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農田,而北方則顯得稍微有一些的蕭條。liudianxing.com

不過這宣州卻是一個不一樣的地方,整個宣州多山,山勢雖然不高卻也不好產出農物,因此尋常的百姓不太會去宣州求生活。不過宣州卻一直有另外的一番景象,因為這個地方有不少的礦產。朝廷在宣州直接設立工部,就是專門負責宣州鐵礦的產出。這東西在朝廷的眼中看的極重,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鐵器在黑市之中十分的緊俏。

江南五虎門的總舵在宣州,這其中或多或少也和鐵器這兩個字沾點邊,如果說徐州雙劍派在官場上麵的依靠是幾個將軍,那江南五虎門在朝廷裏麵的內援就是工部了。整個工部負責宣州大小鐵礦的開采,但是宣州畢竟是內州而不是什麽邊防重鎮,開采鐵器的礦點也不可能讓大批軍隊來保護。那工部怎麽保證一切的安全,工部的答案就是江南五虎門。

很多時候江湖和朝廷分不開,江湖門派需要仰賴朝廷而同時朝廷有很多不方便做的事情也需要江湖門派的幫忙,鐵器這東西無論是對朝廷的軍隊又或者是江湖的門派都十分的重要,如果朝廷將整個鐵器都大包大攬那勢必會引起江湖門派的反彈,到時候鐵器能不能開采都是一個問題,很可能成為一拍兩散的局麵。但是相對的,朝廷又不可能允許江湖門派之中流通太多的鐵器,到時候誰人手中都有刀劍,豈不是給予反賊以溫床。

因為最好的辦法就是合作,一方麵由江南五虎門徹底守住整個宣州大大小小的礦點,保證朝廷軍隊的正常用度,另一方麵朝廷也對江南五虎門的一些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私下允許江南五虎門自己開采幾個稀少的小礦點。

百年來,這種合作的關係一直沒有變過,即便是前朝年間也是如此。鐵器的開采也是江湖門派的咽喉,而江南五虎門就一直遏著這道咽喉。

經過黃山,李封晨、楊飛以及司馬無悔一行六個人坐著馬車幾日的路程便到了宣州,黃山縣所發生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沒有在意,實際上這種事情發生在江湖門派的身上太正常不過了。

在外的分家本來就是重商過於重武,一些分家分舵的掌舵人都明著暗著收受不少的錢財,有些美其名曰贍養費、犒勞費,反正名目是層出不窮。隻要江湖門派和當地官府打好關係,大家一個鼻孔出氣,哪裏還有什麽商販們討價還價的餘地。

這錢你如果給了那你可以繼續好好做生意,如果你不給,那隔三差五就會有一些江湖流氓來你這便討生活,想報官也沒用。且不說官府管不管這事,就算官府願意管,可府衙裏麵那些差役又頂什麽用。江湖中人各個都會些輕功,三兩下就跑得沒影沒蹤,久而久之官府也不會去觸這個黴頭,商販也不再有了不切實際的盼望。

因此大門派之於地方官府大多都是一丘之貉,大家和起來從商販身上扒一層皮下來,說起來那李博也是好運氣,如果不是王伯湯和李博有多年的交情,王伯湯才不會給他出這個頭,你一個商販丟了東西,那你有本事自己去討去,官府可不會專門幫商販去討債。

所以這一檔子事情一出,不外乎就是裘非麵子上掛不住,作為五虎門一個分舵的舵主,貪點小錢根本不是個事,幾百兩甚至上千兩對於五虎門的根基是沒有影響的,但是上萬兩就不一樣了。

吃用開銷、柴米油鹽哪一個不用錢,療傷用的藥、打磨兵器用的鐵石、甚至內門弟子以及供奉的花銷,每一項看似不多可加在一起也是一個天大的數字。可這邊一個分舵的舵主一個人就貪墨了那麽多,若是不知道還好,可現在都知道了,都鬧到官府層麵上了,江南五虎門總舵的各位長老又怎麽可能善罷甘休,甚至都有拿裘非殺雞儆猴的想法。

而此時就在馬車上坐著的裘非又怎麽會不知道,如果不是田小偉拿著那本絕世刀法秘籍來找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拿不出錢,如果不是李博死活不肯借錢給自己,他又怎麽會走上這一條路。

此時,裘斷浪和裘斷水說著和師叔一起敘舊去宣州,實際上和押送自己去刑場沒兩樣。偏偏裘非還不敢逃,不逃或許還有生路,畢竟是一姓的族內人不至於真的滅了親情,可要是逃了,這輩子就真的全毀了。而且裘非本就是五虎門的族人,血濃於水,從一出生他就是五虎門的人,現在逃了他又能去哪裏。

一行人走在入宣州的官道上,不過這官道沒什麽人,甚至就連一個像樣的客店都沒有。這多少讓李封晨感覺有些奇怪,不過對於裘斷浪和裘斷水兩兄弟來說就沒什麽了。宣州畢竟是他們的老家,這地方有什麽東西,他們自然清楚。

馬車慢悠悠地往前走,官道之上幾匹馬一個馬車,並不起眼。兩邊是綠樹青蔥,好似遊山玩水的遊客。

一個即行之後是一段沿河的長橋,這是從黃山去宣州官道上麵的唯一一座橋,這橋名為通遠橋,也是這些年才興建起來的一座橋,因此這橋也頗有規模。說起來這橋在宣州較為出名,不為別的就因為建橋的那日出了彩虹,這對於當地人來說都是一個好兆頭,所以很多宣州人進出都喜歡走這個橋。

一過通遠橋就是宣州地界,或者是一過通遠橋就是江南五虎門總舵所在,在這裏裘姓就是第一大姓,便是你姓李都不如你姓裘有用。

隻是今天,裘斷浪和裘斷水剛剛踏上這通遠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橋麵之上隻有三個人,並沒有其他人在,而且這三個人看上去都不是一般人,裘斷浪的眼光不差,當下馬上就拉住了僵繩。

“橋上是哪裏的朋友?”

裘斷浪問了一句,隻看對麵似乎沒有回話的意思,於是後麵的馬車也停了下來。本來整個江南都是五虎門的地界,更別說過了通遠橋就是宣州,五虎門的總舵所在,說白了,在這裏隻有五虎門的朋友,也隻能有五虎門的朋友。

“三位到了宣州,到底和我們五虎門是什麽關係?”

裘斷浪提高了聲線又喊了一句。這是那三個人才有了動作,就看到他們一步一步往馬車的方向走來。

迎頭的那一個人一身的黑色勁裝,黑色腰帶束腰,身材很是魁梧,但是臉上就不怎麽好看了,整個右臉似乎都被燒傷過,大麵積的黑板讓人根本看不出他原來的容貌,而在他一左一右的兩個人容貌雖然沒什麽問題,但是一看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左邊的那一個背上背著一把大鐵劍,臉上留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而且蓄了大把的胡子,濃密的胡須甚至遮住了他大半張臉,而右邊的那個人看著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惡心,明明是一個男子確實一身的女子裝扮,還綰了一個發髻,蒼白的臉上擦了粉紅色的胭脂,再加上他一身紅豔的褂子,實在看人看不下去。而這個人的手中則握了一把細劍,此時右手牢牢按在劍柄之上。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裘斷浪又問了一句,這三個人看著就不是尋常之輩,但是無論裘斷浪怎麽想都想不到這三個人屬於哪個門派哪個勢力,就連此時坐在馬車上的楊飛都不知道這三個人是什麽來路。那中間的人一臉傷疤,左右兩個人一個滿是胡須陽剛過猛另一個則是陰柔過甚一看就是有龍陽之好的男子。按道理這三個人在形象上麵都已經做到十分突出,但是奈何依然不知道這三個人是何方神聖。

“李封晨是不是在車上?”

中間的那個藍衣藍字開口說道,言語之間多有不屑。

“我就是,閣下是誰?”

李封晨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雙眼死死地看著橋上的三個人。

“你就是雙劍震鹽湖的李封晨?”

那男子又一次問道。

“真是,你到底是誰,找我什麽事情?”

李封晨早早將雙手都放在了自己的雙劍之上,看對方的架勢絕不是什麽善類,即便現在已經快到五虎門的總舵可他自己也不能不防。

“我聽說你是這幾年的江湖翹楚,所以特來此地等你,想要和你過兩招,看看你這個四劍震鹽湖的名聲是不是名不副實!”

那藍衣說罷就朝著李封晨衝了過來,不過他的手上並沒有兵器,這讓李封晨也吃不準。雖然他們都看出這三個人有些惡意,但是畢竟他口上隻是說切磋過兩招,而且也沒有動兵器,李封晨自然不會抄家夥和他真刀真劍地打。

當下,李封參也隻好靠自己的手腳功夫了。不過徐州雙劍派本就是以劍法著稱,拳腳功夫並不精通,除了那九天神掌李嚴兆以外,李家其他人都是劍術上的修為高一些,拳腳功夫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過渡。

當兩個人相距不到三丈的時候,那藍衣男子雙手一張開,化作了兩個鷹爪迎麵襲來。李封晨也馬上握拳,以他們家族之中的彈腿三式來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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