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遊樂園。
左邱南從雲霄飛車上下來,感覺自己的膽汁都要吐出來一般,反倒薑肆意一臉的平靜,遞給他礦泉水的那隻手依舊白皙漂亮,陽光下美好的不像話。
薑肆意從包包裏拿出紙巾接過他手裏的礦泉水,笑了笑,“原來你害怕坐這個嗎?”
“不,這並不是害怕引起的反映,這種情況類似於暈車。”左邱南死鴨子嘴硬,試圖為自己挽回一點形象。
知道他在胡扯,薑肆意也不拆穿,心下一片感動。她並不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別人對她七分好,她隻會回應三分。
“不能坐就別勉強,在下麵等著我就好了。”薑肆意笑眯了一雙眼睛。
“不行!這種東西的安全措施不是百分之一百,讓你一個人上去我不放心,必須跟你一起。”左邱南難得的固執起來,一副十頭牛也拉不回的樣子。
薑肆意果斷選擇了放棄說服他,“好吧,那你撐不住的時候就告訴我!”
左邱南臉色不太好看,他覺得薑肆意的樣子在保護自己,雖然心裏喜悅,但卻大大打擊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
“你不怕為什麽還要大喊大叫?”
薑肆意挑眉,笑的戲謔:“因為叫聲大可以緩解心裏的壓力,放鬆自己,我以為你帶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這樣。”
左邱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完全被她逼到了死路,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副認栽的樣子:“下一個去玩什麽...”
另一邊,雅閣。
小金被突然造訪的薑茹辛嚇了一跳,唯唯諾諾的跟在薑茹辛身後,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
薑茹辛腳底下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格外刺耳。其它員工都知道,這個女人是薑肆意的母親,薑老爺子的女兒。但是這個女人,卻不是一個好母親,更不是一個好女兒。
誰也不敢開口說話,有心想要巴結的人看她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也打了退堂鼓。聽見別人私底下的談論,徹底打消了這份心。
薑茹辛特地趕著薑肆意不在的時候來,就是不想讓她拒絕自己。她可以不聽自己的,手底下的員工難道還敢不聽不成?
薑茹辛想的美好,心情自然也不錯。一路直往雅閣辦公室,小金眼疾手快的替她拉開了座椅,衝了一杯咖啡。薑茹辛看著眼前一個勁兒討好自己的小姑娘,以為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從公司裏壓榨一點資金,對她的態度也是恰到好處,不冷也不熱。
“肆意最近在忙學院的事,我這個當母親的也不想她那麽勞累,所以打算接管肆意的公司。”
小金心頭冷笑,心想,嘴上說的好聽,說白了,還不就是想打她偶像的公司主意。
麵上不動聲色,畢恭畢敬的回答:“抱歉,夫人,公司的掌權在薑老爺手上,不是薑小姐可以決定的。”
薑茹辛目光一冷,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輕視:“你的意思是,我爸爸的公司,我沒有資格做這個決定,對嗎?”
小金佯裝慌張的抬頭看向她,準備解釋,“我並不是...”
“並不是什麽?你就是這個意思,趁著肆意不在,你想仗著她平日裏對你的嬌慣,將公司占為己用!”薑茹辛不等小金說完,快速打斷了她的話。
門被人推開,安皖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小金身邊,保護的姿態十足:“夫人,您要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任。”
薑茹辛氣的胸膛起伏,胳膊快速抬起指著安皖,眉目間盡是惱意:“你又是幹什麽的?這裏輪得到你說話?”
安皖推了推卡在鼻梁上的平鏡,給他一張溫潤的臉龐增添了一絲書生氣息:“我是小金的丈夫,安皖!”
薑茹辛冷笑一聲,譏諷道:“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什麽貓貓狗狗都往一塊湊。”
“你嘴巴幹淨點!”小金憤怒的出聲。
安皖輕撫著小金的背部替她順氣,一張溫潤的臉上泛著冷氣:“夫人,還請你說話放尊重點。事情應該怎麽解決,我會去請薑老爺來定奪。”
一聽他要去找老爺子,薑茹辛心頭更急,怒火中燒,指著安皖的鼻子破口大罵,潑婦態度十足:“你是個什麽東西?憑什麽在這裏指責我?我是薑肆意的母親,這家公司主人的名字姓薑不姓安!我告訴你,休想在薑家討到一點便宜,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找誰都不會有用!”
“是嗎?”門被人大力推開,嚇了薑茹辛一跳,“我說話也沒用是嗎?”
薑茹辛瞪大眼睛朝著來人看去,“爸!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來了?”薑老爺子走到座椅前,薑茹辛連忙站起來讓座,“我不來,難道等著你把肆意公司裏手底下的員工全部逼的辭職不成?你這個當母親的,一點都不覺得羞恥嗎?”
“爸!”薑茹辛憤恨的瞪了小金和安皖一眼,“您太單純了,這一對夫妻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您和肆意別被這種人騙了!”
“你真是無藥可救!”老爺子搖了搖頭,一臉的疲憊,眉目間盡是滄桑。
小金看著眼前的老人,頭發和眉毛已經花白,剛毅冷硬的一張臉已經布滿了皺紋,在沒有了當年的風采,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活在這個世界的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永遠都在追求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反而錯過了自己擁有的。貪念,能輕而易舉的改變一個人,也能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個人。薑茹辛掉進了這個坑,萬丈深淵,再也沒有了出頭的日子。
小金握住安皖的手,抬起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微微勾起一抹淺笑。
還好,她的身邊還有這樣一個愛著自己的男人,還有那樣一個渾身充滿陽光和希望的老板。因為她滿足,享受每一天生活帶給她的全部,所以她才活的輕鬆。
薑茹辛錯過了太多太多,那個被她一手毀滅的家庭,那個已經徹底傷透了心的老爸,那雙不願在叫她母親的一雙兒女。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薑茹辛,山高路遠,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