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忙碌的工作,言丹煙顯然對顧西爵忽視了很多,盡管每天都是相擁而眠,但是一臉的疲憊總讓顧西爵心疼,不忍再做些什麽。
好在還能趁著工作之餘,戲弄一下言丹煙,一張小臉上滿是怒氣,看起來生機勃勃。
顧西爵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讓言丹煙離開,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嘴唇。
下流!言丹煙狠狠的瞪了一眼顧西爵,低著頭出去,快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生怕別人會看見她紅腫的嘴唇。
蘇笑接了個電話,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言丹煙,敲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顧總。”
顧西爵抬頭看向蘇笑,“嗯?”
蘇笑臉色有些凝重,事情的真相往往讓人難以接受。
“之前您讓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結論了。”
“嗯。”顧西爵看了一眼蘇笑的神色,心底已經有了答案。雖然不願意相信,顧西爵深吸一口氣。“繼續說。”
“是……溫小姐……”
蘇笑頓了頓,說完之後看了一眼顧西爵。
“……”顧西爵神色不明,隻是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蘇笑感覺自己提前到了冬季。
“顧總,那我先出去了。”
顧西爵點點頭,蘇笑連忙退了出去,之前酒店的事情就已經讓老板對溫小姐失望了,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蘇笑無奈的搖搖頭,太作才是讓溫璿從高處跌落的原因。
真是她……顧西爵的心底五味陳雜,他懷疑過,卻一直不肯相信。如今證據就擺在眼前,讓他不能不信、不得不信。
拿著手機,顧西爵盯著溫璿的手機號碼愣了好久,突然想不到接通之後要說什麽。從何時開始,她們變成了無話可說的樣子。
顧西爵靠在座椅背上,當他知道自己給不了溫璿愛情的時候,愧疚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是他給了她希望,又讓她絕望。
溫璿救過自己的命,而他又這樣重傷了溫璿,於情於理,顧西爵都不會棄溫璿於不顧,他可以把她當成家人一樣,給她最好的生活。
可是顧西爵忽視了最重要的,這都不是溫璿想要的。
就如同言丹煙當初固執離開,她要的不是顧西爵許給她的孩子,她要的是顧西爵整個人。
顧西爵已經認定了言丹煙,也更加的清楚當初對於溫璿不過是關係和感激,自然不能夠回應溫璿的感情了。
應該和國外的醫院聯係了,顧西爵指尖在桌麵上敲打,迅速組織語言,衡量如何表達才會讓溫璿更如好接受一些。
還沒等著顧西爵給溫璿打電話,醫院的電話率先打到了顧西爵的手機上。
“顧先生,您可以來一下醫院嗎?”聯係顧西爵的醫生語氣有些為難。“關於溫小姐的事情,想跟顧先生聊一下。”
“她怎麽了?”顧西爵神色一緊,連忙追問。
“顧先生,溫小姐的病情尚且穩定,您不要著急。”
“好,我馬上就到。”
顧西爵略一沉思,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就往外走,將剛剛的事情拋到腦後。
“誒?顧總……”
言丹煙正準備將文件送進去,剛好碰上顧西爵出來,一臉凝重的往外走,看都不看她一眼。
顧西爵有些煩躁,不耐煩的揮揮手,一邊向電梯走,一邊說道。
“放到我桌上就行。”
“……”
言丹煙一臉茫然的看著顧西爵有些急促的步伐,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顧西爵到醫院的時候率先去了一趟醫生辦公室。
“顧先生,請坐。”
穀醫生是溫璿的主治醫生,看向顧西爵的臉色有些無奈。
“若非不得已,是不會這麽突兀的給顧先生打電話的。”
顧西爵點頭,“穀醫生,是不是溫璿給你們的惹麻煩了?”
穀醫生苦笑了一下,雙手局促的擺弄著手中的病例。“顧先生,溫小姐目前觀察來看,病情暫且穩定,但是最近溫小姐對治療,有些不配合。”
顧西爵斂下神色,“晚點我會跟她溝通一下的。”
“那就最好了,藥物始終不是最好的辦法,更何況還是怎麽不規律的應用,我們也是擔心會出現複發的情況。”
“我明白。”顧西爵的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如果想要進行手術治療的話,會需要多長時間。”
“之前我們也跟美國的專家溝通過溫小姐的病情,他們認為術後需要在他們的療養院進行為期三個月的恢複和觀察,並且術後兩年內需要定期的複查。”穀醫生給顧西爵做了詳細的解釋。
“風險呢?”
顧西爵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看向穀醫生。
“顧先生,這個需要由美國那邊查看溫小姐具體的病情及身體狀況後再來評估。”穀醫生抬手推了推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睛。繼續說道。“就之前他們醫治過的同樣病情的病人來看,成功率還是比較大的,而且,長期藥物的維持治療,會導致病人其他髒器的受損。”
“……”顧西爵沉思。
“請恕我直言,在有相應的經濟條件下和對治療的訴求,我們建議手術治療對病情更優於藥物維持。而且溫小姐還這麽年輕。”
“我知道了。”顧西爵點點頭。“這樣穀醫生,你先幫我把溫璿的資料給專家了解一下,看看他們對手術的把握如何。”
穀醫生點點頭,“好的。”
“還有……”顧西爵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這件事情請不要先告訴溫璿。”
“我明白顧先生的意思。”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顧西爵先去窗口抽了一根煙,考慮了一會還是覺得先放下這件事情,等所有的東西有聯係好之後再告訴溫璿。
“溫璿。”
推門進了病房,床上的被子被掀開,並沒有人在上邊,顧西爵打量了一眼病房,沒有看見溫璿的身影。
“西爵!你終於來看我了!”
顧西爵正準備撥打溫璿的手機,突然被溫璿從後邊撲上來,抱了個正著。
溫璿興奮的抱住顧西爵,把臉靠在顧西爵的背上。
“西爵,人家好想你……”
顧西爵身體一僵,用力掙開溫璿的束縛。轉身抓住溫璿的雙肩,將她按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坐好。”
溫璿乖巧的坐在沙發上,托著下巴看向顧西爵,大眼睛亮亮的,流露出愛慕的神色來。
“好,乖乖坐好,聽西爵的話。”
顧西爵有些疼痛,從來沒有覺得溫璿的乖巧和溫婉是這樣的棘手,好像還是那個小女人一點就炸的小性格更舒服一些。
“醫生說,你最近都沒有按時吃藥。”
“西爵都不來看璿兒,璿兒總是忘了。原來都是西爵提醒吃藥的嘛。”
聽見顧西爵的話,溫璿頓時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來,眼睛一紅,眼淚就要落下來,委委屈屈的說道。
擱在往昔,顧西爵肯定會覺得心疼,但現在,顧西爵隻覺得頭疼。
“吃藥是對你身體好,如果發病了怎麽辦?”
“那就再輸血啊。”溫璿說的一臉輕鬆,眼神中露出一種驕傲。“反正西爵為了我,專門找來一樣血型的人,我就知道西爵最疼我。”
溫璿的神色帶著甜蜜,整個人都洋溢在一種幸福的姿態裏。
她好像忘記了顧西爵的冷漠,忘記了顧西爵的拒絕,活在了最美好的那一段回憶裏。
“溫璿!”
顧西爵的語氣頓時變得生冷,他的愧疚全在溫璿對言丹煙流露出輕視的時候爆發,是,曾經這就是他的姿態,也正因為如此,顧西爵隻能用怒氣來掩飾自己曾經的無情。
“西爵……我、我惹你不高興了?”
溫璿被嚇了跳,瞪著無辜的眼睛委屈的看向顧西爵。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不等顧西爵做出應答,連聲道歉。
“那,對不起,對不起西爵。不要生氣好不好?”
曾幾何時,溫璿也是被顧西爵寵在手心裏的公主,溫婉大氣,謙卑有度,何曾露出過這樣卑微的模樣。
沒有得到顧西爵的回應,溫璿離開沙發,上前抱住顧西爵的胳膊。
“西爵,不要生氣,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
“溫璿,你不需要這樣。”
顧西爵歎了一口氣,將溫璿死死的抱住他的胳膊一點一點的掰開。
溫璿淚眼朦朧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顧西爵生硬的表情。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
她難以置信的打量兩個人間的距離,低聲呢喃,淚水在地麵上氤氳出一片痛苦的痕跡來,溫璿突然瞪大眼睛看向顧西爵。
“都是那個小妖精!我要殺了她!”
顧西爵不滿的皺眉,目光冷冷的看向有些癲狂的溫璿。
“那個不要臉的小妖精,居然都鑽到公司去了,西爵,你不能受她的勾引!”溫璿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殺,殺了她!這種勾引別人男人的小三,就得千刀萬剮!”
“溫璿,閉嘴!”
溫璿的話越說越過分,顧西爵忍不住出聲嗬斥。
“怎麽心疼了?”溫璿一臉的淚痕,卻開始冷笑起來。“千刀萬剮都難解我心頭之恨!哼,百個千個的男人輪了她我才痛快!”
“溫璿我警告你。”顧西爵頓時怒火就燒了起來,他伸手用力的握住溫璿的下巴,眼神尖銳而陰鷙,讓人不寒而栗。“你要是敢動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溫璿冷靜的看著顧西爵,冷笑一身。
顧西爵猛地鬆開溫璿,轉身就往外走。
“還有,既然不願意吃藥,那就去做手術吧。”
說罷,顧西爵狠狠的帶上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溫璿看著緊閉的房門,突然蹲下來,將臉埋進膝蓋之中,不停的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