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夢靈：“怎麽樣？哥。”
木夢澤：“靈靈，這份文件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少了一個時間期限，如果甲乙兩方是長久合作的話，倒是問題不大。就怕時間長了，乙方想單飛的話，甲方會要求付賠償金。”
木夢靈一想，對哦，如果以後她想自己做實體店的話，那就跟合同有衝突了。
“靈靈，這合同是誰給你的？”手機那頭木夢澤追問。
“呃，哥，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這合同是我跟別人合作的文件。”木夢靈不是沒想過要告訴家人，隻是不知道怎麽跟家裏人說。
以木爸的觀點來看，肯定是不同意她上學期間搞什麽事業，通俗地來講，就是學生應該有學生的樣，以學業為重。這也是木夢靈遲遲不知道怎麽開口說的原因。
“爸知道這件事嗎？”木夢澤直指問題中心。
木夢靈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我還不知道怎麽跟爸交待呢。”
手機那頭的木夢澤“哈哈”笑了起來，“我家靈靈也會掙錢了，這是高興的事，我想爸跟媽會同意的。”
“是嗎？”木夢靈可沒他那麽樂觀。
木夢澤聽到木夢靈的聲音帶點悶悶不樂，一時也有點懊惱怎麽惹妹妹不開心了，心裏思索著補救的方法。
“靈靈，要不哥幫你先探探爸的口風？”木夢澤提議道。
“好，哥你先幫我給爸打打預防針，這周我回家去再跟爸細說。”隻能這樣子了，木夢靈不想放棄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行，那合同你先別簽，到時聽聽爸的意見再定也不遲。”木夢澤特地說道。
“哥，我還想先斬後奏呢。”木夢靈說出心裏的小九九。
“你也知道爸的脾氣，你如果真來這一招，到時我可不幫你。”木夢澤先表明立場。
“行，行，行。我知道了。那就這樣了，不打擾你上班了。拜。”木夢靈趕忙掛了電話。
“這丫頭。”木夢澤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嘟”聲，好笑地搖了搖頭。
木夢靈暫時先把這事拋到腦後，目前她得先搞清楚合同的事。
找出先前存的陳愷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陳律師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傍晚有空嗎？”木夢靈直接了當地問道。
“有，合同你看過了？有什麽問題嗎？”陳愷問。
“傍晚我們碰麵再說。到市中心的咖樂屋怎麽樣？”木夢靈征詢對方。
陳愷：“可以，大概幾點？”
“五點半可以嗎？”畢竟現在天黑的比較快，五點半已經夜幕垂臨。
“好。到時見。”陳愷沒有意見。
互道了再見，木夢靈收了手機。
傍晚五點半，咖樂屋。
木夢靈見到了陳愷，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很斯文的樣子，隻是鏡片後的眼睛透出睿智的光芒。
“你好。”陳愷起身跟木夢靈交握了一下手。兩人落坐，各點了一杯咖啡，就直奔主題。
陳愷：“合同有什麽問題嗎？”
木夢靈：“合同我看了，隻是有點疑惑，我跟李董事長談的時候，完成量是一個月三十張，另四張私人訂製;現在改成一個月十張，隻兩張私人訂製。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陳愷扶了下鏡框笑了起來：“李董事長說的沒錯，你肯定會問這個問題。事情是這樣的，其實這個條件的更改是李董事長的媽媽，也就是老夫人提出來的。”
木夢靈一愣，老夫人？那位在涼亭裏有一麵之緣的老婦人？
“為什麽？”木夢靈還是不懂，難道這不是做生意，是人情買賣？那就怪了，商人不是以利為先嗎？
陳愷笑了笑，繼續為木夢靈解惑：“你可能不知道，剪紙界有位著名的剪紙藝術家叫李香融，就是老夫人本人。”
木夢靈內心震驚不已，麵上不自覺地顯露了出來。
對麵的陳愷很滿意木夢靈的表現，他說得更仔細了：“老夫人覺得慢工才能出細活，隻有稀才能精，隻有精才能絕，隻有絕才能引起鑒賞者的欣賞與購買。不然就是買來放著發黴，浪費了它本身的意義，還不如不賣。老夫人還說了物以稀為貴，隻有遇到真正懂它的人，它的存在才有意義。”
“哦。”木夢靈不得不佩服老夫人，生意在她的口中變成了可有可無的事，人家追求的是精神層麵的收獲。相之一比，自己就是俗人一枚，差的不是一分一毫，是十萬八千裏了。
“老夫人交待了，什麽時候木小姐有空的話，她想跟你交流一下剪紙。這是地址，老夫人隨時都在。”陳愷把一張名片放到桌上，推到了木夢靈的麵前。
“呃。”木夢靈打心裏抖了一下，這是要讓她這個俗人去麵對大師的節奏，她有點受寵若驚呀。
木夢靈拿起名片，才發現這是一張很普通卻又與眾不同的名片。說普通，是因為它跟別的名片一樣都是硬紙做成;說與眾不同，是因為上麵的名字跟地址，是用紙剪切粘貼而上，並鋪了一層薄薄的膜，最外邊用素色紙包邊製成。
果然是大師級別呀。木夢靈心中一陣感歎。
“對了，合同裏還缺了合作的時間，就看木小姐的意思。當然我們最希望的是長期合作，也希望木小姐給我們這個機會。”陳愷趁機提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木夢靈是個真實的十九歲的話，她可能會被感動地立馬點頭。
木夢靈微微一笑，把名片鄭重地收入錢包中。而後才抬頭對陳愷說道：“謝謝你們公司對我的看重，我會好好考慮的。合同方麵我要跟家裏人商議一下，所以想過段時間再回複你，請你諒解。”
陳愷麵容一呆，錯愕在他眼中一閃而逝，他馬上回神應道：“哦，好，那我就靜待木小姐的好消息了。”
兩人聊完事，也就互相告別離開咖樂屋。
木夢靈打的回了學校，在食堂吃了飯才回宿舍，收拾了幾本書，跟林曉一起去圖書館晚自習。
晚自習到九點回宿舍，木夢靈本想打通電話跟家裏人通報一下這周六回去。後一想，還是等哥哥那邊的消息吧，實在不行的話，就讓哥哥來接她，順道討論一下對策，省得她毫無章法，不知如何應對。
想通了這事，木夢靈洗洗就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