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酒推銷員

八裏侯

42.第42章 你們在墓地幹什麽?

書名:冥酒推銷員 作者:八裏侯 字數:6505

偏生這時候“哢喇“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半天雲裏一道炸雷,一下子震得我神經崩緊頭皮發麻!

而剛才還躁動不已的小蛇就被嚇得一哆嗦,立刻失去了動靜,大概是因為害怕而躲到我身體裏麵去了。

標哥停了車,見我神色凝重的樣子、再加上剛才這一聲驚雷,他的臉色又開始發白了。

“什麽事?”

我顧不上多說話,隻是叫標哥就呆在車裏不要出來,就自己跳下車在路邊前後左右地搜尋起來。

因為根據剛才小蛇的異動我斷定,如果真有什麽事情發生,那也一定就在附近!而隻有找到現場才能搞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在便道不遠處,一條土路岔道上發現了麵包車和物資車的蹤跡。

岔道上荒草萋萋、樹叢雜生,兩輛車都停在道路中央;幸虧麵包車車身的白色在陰暗光線裏很顯眼,終於讓我看到!

我馬上回到車上和標哥簡單說了一下情況,趕緊也把車朝那邊開過去。

然而等到了那裏一看,兩輛車的駕駛位上沒人,麵包車的窗玻璃全部關得嚴嚴實實的,看上去也沒有人。

我用指節背篤篤篤敲了十多下,沒反應;而且電話還是打不通!這讓我們兩個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特別是標哥,他有些慌神,喃喃自語:“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我大聲說:“分頭趕緊去找、他們一定就在附近的。”

就在我們轉身就要走開的時候,突然有一扇麵包車窗被推開,然後探出個人頭來:

“小楊!”

“汪姐?!原來你在車上啊!”標哥又驚又喜。

擔心受怕了大半天,好歹見著一個大活人了、而且還是隊長!頓時心情大好。

標哥連忙不迭地問:“其它人呢?”

汪姐抬手朝遠處一指:“在那!”。

我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離這又有好遠的一段距離,果然人影綽綽、貌似有不少人正簇擁在一起,好像在圍觀著什麽。

汪姐接著解釋說,剛才本來一直跟在我們這輛車後麵行進的,但是剛上了便道不久,就又出現一支出殯的隊伍,車子就又被阻住了;剛才拍照的幾個人本來就興趣不減,又想下車跟過去拍個棺材入土的現場。

那幾個年輕人也是膽大妄為好事不怕事的,一再央求汪姐放行,這倒讓汪姐很難辦,因為探險隊畢竟是臨時組建的,大家各有來頭、汪姐對他們並沒有多少強製性的約束力。

所以隻好隨他們去嘍,不過汪姐也交待了讓他們早去早回、雖然不一定管用。

標哥這邊的人,因為事先有過交待,所以也就主動陪他們一起過去。

汪姐本來一直在打電話和我們聯係的,但是怎麽也打不通!

標哥也解釋說:電話我們也打了,同樣打不通。

好吧,總算是虛驚一場。

她又說,其實她自己膽子還是有點小,雖然同去的人多,但總覺得心裏瘮得慌;所以自己就決定留在車上等嘍,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一下就睡著了。

“所以……”汪姐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直到你們敲窗玻璃才把我叫醒。”

聽汪姐這麽一說,我心裏不禁有些想哭又想笑;實話說,汪姐不敢和大家一起過去,這個心理我很理解;不過她選擇一個人留守在車上,這就有些不明白了——難道她一個人反倒不害怕?

我就有些不信地多了一句嘴:“那車上就汪姐你一個嗎?”

“哪有,有王心梅陪著我呀,她還在睡呢。”汪姐笑著說。

原來如此!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我和標哥也就不再耽擱了,因為看來要下雨了,請汪姐推上車窗再等著,我和標哥馬上去把那幫家夥叫回來。

往那邊一路小跑著,標哥氣喘籲籲卻又小聲嘀咕著:“真特麽邪門,怎麽又有一家出殯的、而且不早不晚地把他們給截下來;這麽多人……不會出什麽事吧?”

“我和你的想法也是一樣的,也許今天是個適合陰地動土的日子吧?”

其實這隻是我安慰標哥的話罷了,哪有那麽簡單!

標哥邊跑邊向遠下看,他隨口說了一句:“他們在幹什麽?走來走去的樣子,好象是……跳舞?不會吧!”

“這裏還看不清,趕緊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說。

其實我的視力比標哥的還要好,我看到的是情景是,他們那些人是在不停走動、還在不停地抬手擺臂,乍看起來的確像跳舞,但是怎麽可能、那可是墓地啊!

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唉、心情真是糟透了!

不過萬幸的是王心梅雖然沒有露麵,但知道她在車上,我就放心了不少。

汪姐這個人給我的印象不錯,但在管理隊伍方麵的能力也還是偏弱了點;其實我個人覺得現在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還不如讓標哥來當這個頭,可能今後遇到的麻煩要少得多。

要知道這才剛出城呢、就開始出現麻煩事了,以現在這個一盤散沙的狀態,這樣都能去石馬村探險?別開玩笑了!

不過在爭奪隊伍領導權的問題上,我的想法要實現談何容易、或者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隻是奢想罷了、不可能的。

……

差不多離這一群人還有五十米左右,標哥就再也不敢多跨出一步了,也不知道他是累的還是緊張,非常急促地喘著粗氣。

“你都看到啦?別怕,有我呢!”我在他的虎口上掐了一把,想讓他鎮定下來。

我們看到了什麽?

如果這裏不是一個新的墓地而是沙柳鎮城中的廣場,那麽標哥肯定會以為眼前這些人是在跳廣場舞。

場麵不小、甚至可以說有種詭異的壯觀。

我們探險隊有十個人、再加上陰陽先生、死者家屬和抬棺掘墓的二十多人,他們現在全都在圍著新墳不停地兜圈子。

新墳周圍的地麵上已經被這麽多人踏出了一條明顯的道路來。

隻見他們一個跟一個,就被一股無形的繩索串成一串被牽著走,動作機械卻整齊劃一。

隻是他們的表情很嚇人:有咧嘴哭的,有張口驚呼的,有微笑神遊的,也有傲嬌矜持的和諂媚討好的、老實巴交的,悲痛欲絕的……

這麽說吧,這些表情應該是他們先前意識清醒的時候看到某種真相,然後下意識作出來的表情,但是也就在那一瞬間被凍結保存下來。

標哥用力扯住我不準我上前,他驚恐地說:“他們這到底是怎麽了?”

我回答說,這些人全都被催眠了、或者說他們在集體夢遊也可以。

“啊、誰幹的?”

“沒事,民間都把這個叫作鬼打牆,其實就是被催眠而已。至於幹這事的是誰,你看不見、我能看見。標哥你別怕,在野外特別是墓地附近,這是經常發生的事情,很好處理,等下你聽我指揮就是了。”

標哥拚命地點頭。看得出來,他現在有些六神無主,下意識把我當成了他的主心骨。

我讓他先走開幾步,打電話給汪姐,交待她和王心梅,等會這些人過去以後,她們無論看到什麽情景都不可以驚呼出聲,切記。

“剛才不是打不通電話嗎?”

他緊張地問。

我回答說:“現在可以打通了,不信你去試試。順便說一下,掛斷電話以後你和汪姐都先關機。”

標哥馬上照著我的話做了。

接下來,我叫他攤開左手,然後把一個寫有“引”字、一元硬幣大小的石牌放在他的掌心,叫他捏緊。

我自己同樣也捏了一枚,這是老爸自己製作的、每次外出必備的法器。

“標哥你聽著,現在我要把兩夥人分開;你一直都不要回頭看,左手盡量伸直、隻要感覺到有股力量在拉扯你,你就得象拔河那樣往相反方向用全力,然後帶著咱們的人上車、再把他們一個一個引到座位上去。

之後你要做的事情就完成了,接下來隻要呆在車裏,等我回來處理就好了。”

標哥點頭答應了,他問我:“那你呢、還要不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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