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讓我們先來談一下價位問題吧。”葉卓青竭力想把談判拉回他熟悉的方向，卻被秦霽夜的一句話輕飄飄地給打發了。
“討價還價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秦霽夜傲然說道，“有為這些瑣事傷神的工夫，我早創zào出比這多得多的價值了。我早說過，價位不是問題。哪怕你開出了把碧落沙洲和朔漠連營的價碼加在一起的高價，我也絕不會皺眉頭。”
這般豪氣闊綽，葉卓青竟一下子被震住了。
“不過，”秦霽夜話鋒一轉，開始顯示他不是冤大頭的一麵，“實不相瞞，在此行之前，我專程做過功課，調查過你這個人。你標榜童叟無欺，所以，哪怕我不在意價位，你也不會虛抬物價的，對不對？”
葉卓青頓時啞口無言。
在平等互惠的原則上，葉卓青很快給出了一個合適的價碼。這個價碼比朔漠連營和碧落沙洲的開價還要高一些，但又不是高得太離譜。
葉卓青並沒有會諱言自己的開價較朔漠連營和碧落沙洲更高得情況：“我相信你之所以降尊紆貴前來，是很有誠意想跟我談成這筆生意的。我開的這個價碼，就是我的心動價，隻要你同意的話，就可以不再顧忌其他，直接開簽合同了。而朔漠連營和碧落沙洲開給我的價碼，雖然相當公道，卻不能令我心動得頭腦發熱。”
“也就是說，不能令你心動頭腦發熱的價碼，固然公允，卻有被人半路截胡的危機？”秦霽夜笑著問道。
“不錯！”葉卓青道。
“好吧，沒問題！”秦霽夜果然如他所說的。對於有理有據的高價，決計不皺一下眉頭。
葉卓青親自撰寫合同，突然間想起一事，問秦霽夜道：“對了，還沒問清楚，紅毯之上，你們究竟想派誰和我們閣主一同出場？”
“誰？”秦霽夜很是奇怪地問道。“還能有誰？我不是已經站在你麵前了嗎？”
“什麽！”葉卓青大吃一驚。這是他事先沒有料到的情況。
原先他以為。既然是娛樂圈的跨圈計劃，那個和蘇雲錦一起出席紅毯的人，至少也該是新近有過仙影表演的娛樂圈人士。可是秦霽夜呢？空頂著丹桂蟾宮第一仙師的名號。實質上卻比朔漠連營的趙文起還要呆板，極少在仙影等場合出現。最多會私下無人之時寫幾首酸詩，舉行幾場大型詩歌朗誦巡回演出而已。
似秦霽夜這樣的人物，葉卓青斷然想不到。他會有需求在紅毯中出現。
“誰說我沒有需求呢？”秦霽夜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執掌丹桂蟾宮多年。原本我們丹桂蟾宮向來是娛樂界的霸主。可我這個首席仙師，卻時常受到別人編排。不是說我欺男霸女，縱欲無度，就是說我取向奇葩。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性癖。想我秦霽夜潔身自好這麽多年，竟然落得如此下場，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的是！說的是！”葉卓青眼睛睜得很大，早已經聽傻了。
“直到最近。我才發現，以前很是低調的蘇雲秀，在轉生重修以後，居然開始炒作了。”秦霽夜說道，“而且不炒作則已，一炒作就炒的很瘋狂。從前她最害怕被別人非議男女關係了，恨不得躲在殼子裏，如今她淨和些小鮮肉炒作緋聞，而且人氣不降反升。我這個老臘肉看在眼中，也很是羨慕，故而也要效仿她，炒作這麽一回。”秦霽夜煞有介事地說道。
葉卓青連連點頭，當時隻覺得秦霽夜所言皆是出自肺腑，不無道理，然而到了事後這麽一回味，才恍然大悟，原來秦霽夜竟然是拿他當傻子一般忽悠了。這種毫無邏輯、如同兒戲的理由，他葉卓青當時居然信了？
“秦霽夜是在逗你玩呢。”蘇雲錦看著那份已經白紙黑字簽好，再無反悔可能的合同，也不由得搖頭歎氣，“他這麽個人，最善於在交談的時候蠱惑人心，所以他才敢隻身一人前來跟你談生意。唉，這仗你敗的不冤。”
“不過仔細算了，這筆合同咱們還是很賺的。”程阿寶生怕葉卓青不自在，從旁安撫道，“說來也奇怪，丹桂蟾宮跟我們打交道，無論是贖回梅翩然的賠款，還是這筆合同，仔細分析起來，都是對我們大大的有利。先前不知道秦霽夜的底細也就算了，如今既然知道他善於蠱惑人心，那麽他為什麽不在簽訂合同的時候，多為丹桂蟾宮謀取一點利益呢？”
“原因其實是多方麵的。”蘇雲錦分析道，“第一，他堂堂首席仙師，不想為了這些蠅頭小利壞了自己的名聲。夫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如果事事都要靠他的蠱惑之術來占便宜，那他就不是首席仙師，而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第二，丹桂蟾宮早成了一盤散沙，這種情況，是積弊日久所致，絕非秦霽夜一人之力能夠挽回，與其他動用天賦神通，為丹桂蟾宮不遺餘力地牟利，還不如懂得見好就收，落一個好人品呢。”
“第三，就是秦霽夜看在你的麵子上，不打算和我們為難。”程阿寶補充說道。
“我的麵子？”蘇雲錦訝然道，“我有什麽麵子？我和他一點也不熟啊！”
真的是這樣子的嗎？葉卓青和程阿寶麵麵相覷，兩個人都想起了蘇雲錦那選擇性遺忘的怪癖，對於她的言語，並不敢十分確信。
“那這合同？”葉卓青猶豫了。
蘇雲錦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合同簽都簽了，而且還對我們這麽有利，除了按合同老老實實履行外，難道還有什麽更好的選擇嗎？”她說到這裏，又忍不住開始歎氣，“原本我是打算帶著少明去曆練一番的，現在隻有作罷了。天大地大，賺錢最大。”
於是在蠱修秦霽夜不那麽光彩的魅惑之術幫助下，碧落沙洲和朔漠連營雙雙出局。秦霽夜出人意料地獲得了和蘇雲錦一起走紅毯的權利。
紅毯之上，男人俊美，女人清麗，真是好一副養眼的畫麵。隻不過這隻是流於表麵，做個人看的。
四顧無人之時，蘇雲錦會悄悄地問秦霽夜：“怎麽？你想獲得丹桂蟾宮的控zhì權了嗎？”(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