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峰,你小子可以啊,這段時間藏得夠深啊,想要聯係到你可真不容易呢。”
於浩東冷笑道:“閑話少說吧,韓竹筠這個賤人現在在我這兒,你如果不想她有什麽意外的話,就馬上一個人過來見我,我在開發區江景灣這棟爛尾樓等你。”
“哦對了,給你聽聽她的聲音。”
說著,於浩東將手機送到韓竹筠耳邊道:“來,跟你這個小姘頭說兩句吧。”
“於浩東,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韓竹筠此刻被五花大綁在一條椅子上,她聽見周曉峰的聲音,急忙喊道:“曉峰,你不要過來,這個王八蛋在這邊埋伏了好多人,他跟那個李浩明是一夥的,上次我們被綁架,就是他和李浩明一起策劃的,他想要報複你,你千萬不要過來,不要管我……啊!”
還沒等她說完,於浩東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抽在了她的臉上。
“賤貨,你還挺關心他啊,老子跟你好歹也是十幾年的結發夫妻,你看著老子現在一無所有,你關心過我嗎?!”
於浩東怒斥完韓竹筠,又朝電話這頭的周曉峰冷冷道:“都聽見了?老子反正現在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我給你30分鍾,30分鍾後見不到你人,你這輩子也就別想再見到韓竹這個賤人了!”
“於浩東!”
周曉峰咬牙切齒道:“你居然拿自己的妻子來威脅我?你還算個男人麽?你簡直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那是以前!”
於浩東怒道:“既然她執意要跟我離婚,那麽她現在跟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別說那麽多沒用的,你現在還有29分鍾,來還是不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便被直接掛斷了電話。
於浩東都知道周曉峰現在的處境,所以他並不擔心周曉峰會報警。
另一邊,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周曉峰心裏一陣惱火。
他一直以為,韓竹筠是落入宏光集團那幫人的手中了,卻沒想到,原來是於浩東幹的!
想了想,周曉峰決定先趕去救韓竹筠,可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他連忙接通一聽,那邊傳來一個聲音道:“過來了嗎?已經等你很久了,我們耐性是有限的,再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如果還見不到你人,你就準備給餘雨欣收屍吧。”
“等等……”
嘟嘟……嘟嘟……
還沒等他開口,又是一陣忙音傳來。
周曉峰簡直快瘋了。
這一刻,他陷入了無比被動的兩難境地。
一邊是韓竹筠,一邊是魚擺擺,他哪一個都不希望出事,可他畢竟又隻有一個人,又都是隻給了他三十分鍾的時間。
他無論去救哪一個,另一個恐怕都要遭遇不測!
怎麽辦?
現在該怎麽辦?
周曉峰站在原地,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額頭上甚至開始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很快,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又跳動了一個數字,周曉峰心急如焚的想道:“不行,不能再站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眼前車水馬龍的大街,注意到前方有個男人正拉開一輛保時捷卡宴的車門準備上車,臉色不由微微一凝,像是想到了什麽主意,當即快步衝了過去。
“喂。”
來到身後,周曉峰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什麽……”
砰!
那男人剛一回頭,還沒等反應過來是什麽個情況,就被周曉峰一拳打翻在地。
“搶劫。”
周曉峰淡淡的扔下這麽一句,從男人手中奪下車鑰匙,然後便一頭鑽進了駕駛室,啟動引擎,一腳油門朝著奧蘭公館疾馳而去。
一路上,周曉峰幾乎不管什麽紅綠燈,就是橫衝直撞,隻花了不到十五分鍾便趕到了城北體育館旁的奧蘭公館大門外。
“我到了。”
周曉峰下了車,撥通了對方電話。
“1號公館,自己進來吧。”
對方淡淡回道。
“進去了我不是羊入虎口麽?”
周曉峰道:“東西我拿來了,你們想要,就把餘雨欣帶出來交換。”
對方冷冷道:“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嗎?”
“我想試試看。”
周曉峰態度堅決道:“我也給你們三分鍾,三分鍾後你們再不把餘雨欣帶出來,我就拿著這個U盤直接去省裏,我想你們就算手眼再怎麽通天,也不可能管得到省裏去吧?”
聽到這句話,對方微微沉默了片刻,然後回道:“好,你等著。”
對方動作很快,三分鍾還沒到,周曉峰便看見四名黑衣男子帶著魚擺擺從大門裏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從他們身後兩邊突然衝出來數量黑色奔馳,瞬間將周曉峰團團包圍。
“曉峰……”
魚擺擺看到周曉峰隻身前來,眼眶一紅,既有感動也有擔憂。
“人帶出來了,東西呢?”
為首那名高個,便是數日前與周曉峰打過一次照麵的黑衣男子。
“東西在我朋友那兒。”
周曉峰淡淡回道。
“你在耍我?”
為首那名高個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沉,隨即竟然直接從腰間拔出一把上了消音器的手槍,頂在了魚擺擺太陽穴上,惡狠狠扣動擊錘道:“你是不是以為在這外麵,我就不敢對她動手了?”
周曉峰頓時心頭一凜,臉上卻依然保持鎮定道:“我知道你敢,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已經交代了我那位朋友,如果半個小時內,我和她不能平安回去,我那位朋友就會立刻動身,趕往省城。”
“如果你想魚死網破,就開槍吧。”
周曉峰道:“我們兩條命,換你們整個宏光集團倒台,這筆買賣,不算虧。”
這話說完,一時間雙方陷入了僵持。
半晌之後,為首那名高個才緩緩將槍放下,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周曉峰道:“好小子,你還挺有勇有謀的,說實話,我都有點欣賞你了。”
“過獎。”
周曉峰淡淡回道,同時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其實就是在賭,賭對方不敢真跟自己魚死網破。
現在看來,自己還真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