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唐虎，你知道清水牆和混水牆的區別嗎？”穀靈芸也是不懂這些，所以隻好就隻能好奇的問身邊是農村出身、大概會懂這些的唐虎，這其中的區別了。
唐虎點了點頭道：“這麽說吧。混水牆是隻要幹這一行的農民工都能砌的。一般的建築工地都是混水牆，最後要粉刷的。不過，清水牆就不一樣了。清水牆不粉刷，隻勾縫，看的就是清水牆麵。那你可想而知，那砌牆的手藝好壞就沒有了遮掩變得一目了然了。所以，工藝要求極高，自然，工錢也就極高了。所以，一般來說，隻有高級的別墅小區，才能舍得這麽花大工本做這種高價的清水牆。不過，這裏就是這種高級別墅小區，葉若做清水牆，正合適！不然，要是做了混水牆，才是醜死了，大煞風景，就能讓人一眼看出這牆是補過的了！”
穀靈芸驚訝地道：“呦！沒想到這個葉大情聖，就算是做砌牆這樣普通的事情，都能做出花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看來，他以後要是被人踩了，身敗名裂了，就算是掂把鏟子去做農民工也能餓不死啊！”
唐虎笑著道：“穀隊，你這是誇他還是損他呢！人家古武這麽厲害，用得著去工地搬磚討生活嗎？不過，你這樣說也沒錯。他的手藝的確不錯。雖然我不會砌，不過，我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他這樣的手藝，我卻是在農村常常見過的。他的手藝，的確不錯。真要是被人踩了，爬不起來了，去工地搬磚，一個月也能拿個近萬的薪水。現在，農名工的薪資也不低了。特別是有一技之長的，薪資水平都快趕上咱們的了。不過就是活髒點累點，沒咱們輕鬆就是了！”
竟然是這樣？穀靈芸不由點點頭。繼續看下去了。
麵對嬤嬤的誇讚，葉若隻是淡然地答道：“不過一介草民，會些尋常的手藝，不足為奇！”
真把他當作金貴公子了？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葉若是什麽出身？又是什麽苦沒吃過？籍籍無名時。那些苦頭，吃的還少嗎？不過，葉若並沒有任何要炫耀那些年那些日子經曆的念頭。
因為他已經劍心澄澈，念頭通達了。又豈會是那麽小人易自得？
嬤嬤不由也是一愣。然後竟然默默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道：難怪這少年會這麽了不得呢！心性果然過人。唉。倘若沈家一開始就相中了他，那該有多好？那樣，沈家如今就該是如虎添翼了吧！
“公子過謙了。”嬤嬤忙謙遜的退後，再次施禮道：“公子，老身這次來是奉了老祖宗的懿命，這不是快過中秋節嗎？特來給孫小姐送些過節能用得到的一些應景的東西。東西我都放下了。還有，老祖宗還要我告sù孫小姐。今年中秋，老祖宗要來陪她的玄孫女過節。就請孫小姐提早做好準備吧。如無他事，老身就此告辭了！”
“葉公子，老身告辭！”
“孫小姐，奴婢告辭！”說完。嬤嬤躬身的後退，直到退到了院子外，才是敢轉過身去離開。顯然，嬤嬤的禮數是做足了，也給夠了葉若麵子。
“葉若，我不想有外人來打擾我們過節！”沈盈雪突然拉了一下葉若的衣袖弱弱道。本來，突然多了趙若惜和周天然來。就已經讓沈盈雪很不樂意了，現在還要再來個高祖奶，她自然就更不歡喜了。她喜歡安安靜靜的和葉若在一起啊！不想外人打擾的！
葉若笑笑道：“沒看到你高祖奶是長輩，所以給你送東西，連句請你笑納的客氣話都沒說嗎？因為，隻是從道理上來說。長輩給你這個後輩的東西，你就隻能收著。所以，她要來過節，也不用你同意，而是隻要提早告sù你一聲。她要來，讓你做好準備就行了。畢竟人家是長輩，她也的確有這個資格擺出這樣的姿態。這讓我能怎麽辦？趕她走嗎？我不是不能那樣做。反正我的名聲早就壞掉了。可是，你的名聲呢？我要是那樣做了，沈家人定然會抓住機會，大肆詆毀你不孝了！況且，我是你老公，難道我真的打算要讓你自絕與沈家所有人嗎？這不是一個老公應該幹的事情。雖然，那樣會很爺們的！可也卻很是不負責任！不然，你娘家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怕以後你會冷清。所以，傻老婆，隻要沈家不把事情做絕，我不會殺光沈家人。隻除首惡，然後讓沈家破而後立就行了！將來，我想把沈家交到你的手裏。讓你踩在現在所有沈家人的頭上。讓他們敬畏你。服從你。這比殺了他們還要痛快！”
“我不稀罕他們了！”沈盈雪卻是這樣道。但是，這個時候，沈盈雪才是明白了為何嬤嬤給她送禮，會是這樣丟下東西就走，問也不問她收不收的態度了。原來，這裏麵還有她非接受不可的道理在裏麵。這些道理，可是葉若要是不說，她都想不到的！
葉若隻好苦笑了。然後道：“老婆，你這是氣話。就拿現在來說吧。就算你爺爺現在出現在我麵前，我還能真的殺了他嗎？我若是殺了他，我豈不就是成了你的殺爺仇人？到時，別人看到你又嫁給我，嫁給了你的殺爺仇人！他們還不得開武林大會，然後召集天下所有的衛道士過來追殺我啊！所以，老婆你的高祖奶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要極力的替沈家挽留你，想要修補你跟沈家的關係。她知道，隻要你身上還流著沈家的血，我就不能不顧忌你。她的確也是看準了。真的拿捏住我了！”
“葉若，我真的不稀罕他們了。”沈盈雪卻是眼圈紅紅的繼續對葉若強調著這樣一件事。可是，一個人真的能夠做到不在乎她所有的親人嗎？難道，她的父親，她也能夠做到不在乎嗎？所以，她這樣說，隻是因為，她不想讓葉若因為她而投鼠忌器的為難而已！她這是在犧牲自己，隻為了周全葉若！
“老婆是為了我才不稀罕沈家的。那我，為什麽就不能替老婆再給沈家一些人機會呢？”葉若卻是淡淡地道。然後又對沈盈雪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老婆別擔心。我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一旦沈家有些事做過了限度。我一定會讓他們後悔到人間來活過一回。我葉若這三個月來。都快殺人如麻了！快要麻木了啊！”
“葉若！”沈盈雪現在可不隻是眼圈紅紅了，而是難過和心疼的眼淚都是下來了。
她早就知道葉若能今天就殺到北方市來見她，一定是吃了很多很多苦。可是，她依舊沒有想到。葉若所吃的苦，竟然是那四個字，殺人如麻！
三個月前，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紈絝少爺，可是到今天才是僅僅過了三個月的時間，他就要一天裏連殺四個天衛再加上一個黃家孫少爺，一共五人！一天就是殺五人啊！這樣的變化，又是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裏，對一個人而言，何其之難？又有多少心酸不能對人言！
所以。沈盈雪才會哭。因為，她體會到了葉若的難。
穀靈芸也是不由黯然的感慨一句對唐虎道：“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是，沒想到他這個可恨之人，竟然也有可憐之處。想想，他也挺可憐的。三個月前。他還是一個隻懂得風花雪月，倚紅抱綠享受溫柔鄉的紈絝大少，今日，卻要他連開殺戒，殺得還是那樣驚人的天級高手。的確是為難他了！”
唐虎也是感慨著道：“穀隊，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才覺得原來這個家夥也挺可憐的了。本來。我看到他遇神殺神，遇佛屠佛的勁兒挺過癮，還挺羨慕的。但是，現在真的了解了他的世界，才發現了這其中的心酸。我啊，還羨慕他幹什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過。我也是明白了，他為什麽能夠取得今天這樣的成就了！”
穀靈芸奇道：“你明白了？是為什麽？”
唐虎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道：“那還用說。當然是，不經曆風雨，怎能見彩虹了！他就像是一把刀，是被人給磨出來的啊！這是不是就叫做寶劍鋒從磨礪出了？”
“他是一把刀？”穀靈芸聽了。微微一愣，然後就是對唐虎笑著道：“唐隊長，不容易啊你，到今天，才總算是聽你說了一句不那麽白開水的內涵話了。真是不容易！”
“我有那麽庸俗嗎？”唐虎不由無語苦笑。有理無處說。
麵對淚流滿麵的沈盈雪，葉若卻隻能是強顏歡笑地道：“好端端的，哭什麽！我還沒死呢！好了，好了，別哭了。咱們來看看都有什麽好東西吧。我可是已經看到了綾、羅、綢、緞了，四種都是齊全了。嘖嘖，還有雲錦和蜀錦呢！啊，還有蘇繡呢！正好，這不是馬上過節了嗎？我就做主了，給你們每人都做幾身新衣服。好不容咱們大家在一起過個節，總不能寒酸了你們大家。趙若惜，周天然，你們也都來，喜歡什麽布料，就自己挑了去。不夠，老公出錢再給你們買。總之，要讓人人都有新衣服穿。就連你們身邊的人也都不要落下。都有。”
葉若此言一出，就是讓綠兒和青檀兩個丫頭的眼睛都是亮了。忙都是拉著自家還在矜持的小姐過來挑布料了。
她們是丫頭，是下人，可以不懂事。
可是，周天然和趙若惜可不能不懂事，忘jì了身份。
她們都是一起施禮對沈盈雪道：“請姐姐先挑。然後請姐姐賞賜給我們些布料就好了。我們在姐姐麵前，怎麽敢挑來揀去的，那不是太沒規矩了嗎？”
葉若笑了笑，代沈盈雪答道：“讓你們挑，你們就大膽的挑吧。隻要，周天然！”
聽到葉若叫她的名字，周天然忙彎身作答道：“妾身在！”
“你好象是會女紅吧！”葉若笑著問道。
“妾身會。”周天然答道，然後卻也是奇怪的看了一眼葉若，就是羞得低下頭道：“隻是，爺，您是怎麽知道妾身會女紅的？”
爺？
這個稱呼不錯。有些古味，聽著還長誌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