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歸來之霸寵

素馨小花

189 聚

書名:夫子歸來之霸寵 作者:素馨小花 字數:26973

上官瀾那所謂的‘懷孕初期三月內非至親不得見麵’的規定在武念亭歸寧的當天作廢。

他可以在靖安帝麵前耍耍橫,在龍世懷麵前耍耍拽,在林老爺子麵前揣著明白裝糊塗,但武老爺子一句‘天珠今天就留在武府陪我’的話,上官瀾連屁都沒敢放一個,乖乖的獨自走人。

是夜,武念亭留宿武府。

想當然,龍奕真、胡楊等人陪武念亭玩了個通宵。

武念亭興致大發,當場即興發揮,做了滿滿一桌桃花宴,直饞得林念之也留在武府偷師。

鬧了一宿,武念亭終於捱不住睡意倒下。

還是林念之心細,將武念亭一路抱回她原來的閨房,又命俏俏、桂嬤嬤等人服侍著武念亭睡下了。

再出來一看,龍奕真、胡楊等人仍舊歪七豎八的倒在花廳。

看著喝得爛醉的胡楊,林念之心中也有些惋惜。他知道胡楊癡戀著璿兒的事。可是,感情這事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璿兒喜歡上了巴頓,巴頓已上門提親。聘書、聘禮都已備好,日子也擇好了。

昨晚,胡楊喝得爛醉大抵上有借酒消愁的味道。

心中歎息著,林念之為胡楊蓋上了件披風。如果不是巴頓的出現,他是真心希望胡楊能當他的妹夫。可惜了,可惜了……

感歎間,看著琳琅滿桌的菜肴、糕點,林念之心中一動,將武念亭的這一桌即興之作從采摘到製zuò都詳細的記錄下來。他打算明天就將它們投入到四時花季酒樓試行。

林念之正忙的時候,一個撇眼間便瞅見老管家武伯匆匆忙忙往武老爺子的房間跑去,一邊跑一邊說著‘少爺回來了’的話。

聞言,林念之眼睛一亮,撩著袍擺往外跑,接著似乎想起了什麽,急忙又跑回來,一腳一個的將龍奕真、胡楊等人踹醒,同時道:“快起來,快起來,陳大人回來了。”

龍奕真、胡楊等人一個個迷迷糊糊的起來,顯然酒意還沒有醒。不得已下,林念之隻得將他們一個個的往花廳後麵的偏房中塞,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床鋪上的人,又擔心他們著涼,林念之隻得又好心的為他們蓋被子。

在林念之忙著的時候,武老爺子早隨著武伯迎接出去了。

武伯口中的‘少爺’指的是武必老爺子的義子陳子晗。也就是上官瀾的姑父。

說起來,陳子晗和武老爺子的兒子武長亭曾經是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兄弟黨。自從武長亭英年早逝,陳子晗便認了武老爺子為義父,但凡在京中,他幾乎是日日來給武老爺子請安,有時偶爾也會住在武府。

這幾年,他受靖安帝所托,常年奔走在外。如今《東傲皇輿圖》、《地方劄記》大功告成,他算得上是功德圓滿,返回京城。

返京的第一件事,還沒去皇宮呢,便攜著妻子兒女來看望他的義父武必老爺子。

這也是管家武伯稱呼陳子晗為‘少爺’的原因。

再說武老爺子,一路‘哈哈’笑著迎了出去,府門外,馬車上,正好跳下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接著,少年伸手,馬車上伸出一隻小巧的手,很快,又跳下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女。

馬車旁,一位俊雅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美貌的婦人正一一叮囑著‘昌鎬小心些,別傷著你妹子’的話和‘欣語你瞧你急得,又不是不讓你見你姥爺’的話。

這站在馬車旁說話的俊雅男子正是陳子晗,美貌婦人是他的妻子上官若男,也就是逍遙王爺上官若飛的妹妹,上官瀾的姑姑。

而方方從馬車上跳下的少年、少女正是陳子晗的一雙子女陳昌鎬、陳欣語。

聽到武老爺子爽朗的笑聲,一家四口齊齊回頭,接著齊齊跪伏於地,異口同聲道:“請亞父安。”

原來陳子晗一家在路上就已聽聞武必老爺子禦封‘亞父’的聖旨了。

“快起來,快起來。”武老爺子喜上眉梢的一把扶了陳昌鎬,一把扶了陳欣語兄妹二人起來。

兄妹二人時有隨著他們的父親進京,自是見過武老爺子,一直很是想念。如今見了也不覺得生疏。陳欣語更是羞澀的將頭埋在武必老爺子的懷中撒著嬌,並說著‘姥爺,這一次,我又給你帶了好多各地的土特產哦,特別適合您這個年紀的人吃,不傷牙的。’說話間,她指著馬車後尾隨的數輛馬車,嘴快的一一介紹著是些什麽東西。

“好好好,好孫女”,武必一迭聲的讚著陳欣語,又一個逕的揪著她的臉頰,道:“比你天珠姐姐還懂得疼你姥爺。你瞧瞧。你姥爺這一口牙差點被你天珠姐姐敗光了。就等著你來救它們了。”

一席話,說得陳欣語紅了臉。倒是陳昌鎬笑道:“姥爺這是哄我們欣語呢。天下誰人不知天珠是姥爺您的命。她要您的命您都會給,這一口牙齒又算得了什麽。”

武必聞言,佯裝懊惱伸手揪向陳昌鎬道:“臭小子,就你話多。”

然後,武老爺子又問陳昌鎬、陳語欣一些‘這段時間可好’‘你們有沒有調皮’‘你爹有沒有打你們’‘若你爹打你們了,隻管告sù姥爺,姥爺替你們報仇’的話。

陳昌鎬話多,一一答了。陳欣語隻是安靜的、羞澀的挽著武必的手,笑看著她的哥哥。

眼見著老爺子和兩個小家夥的話說得差不多了,陳子晗和上官若男夫妻這才上前,雙雙道了聲‘義父’。

雙雙道了聲‘義父’。

摸了摸上官若男的頭,拍了拍義子的肩,武老爺子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走,進屋,說話去。”

“是,義父。”

陳昌鎬一把拉了陳欣語,熟絡的往花廳方向跑去。

武老爺子則一把拉著義子,一把拉著上官若男,跟在了這對兄妹的後麵。

花廳中,那一桌桃花宴仍舊未拆下,仍舊非常賞心悅目的擺在大桌上。很快,便吸引了陳家人的眼光。

‘嗬嗬’一笑,武必很是得意道:“子晗,你走的地方多,吃的特色多,看看這個,做何評價?”

原來,武老爺子年紀終究是大了,昨夜鬧到三更就捱不住,偷偷溜回房間睡了。

方方武伯去喚他的時候,他方從武伯那裏得知龍奕真、胡楊等人居然拖累武念亭一個晚上,一大早武念亭還又重新做了幾道菜,最後累得倒下了的事。武必心疼得不得了,直說要‘好生踹踹奕真屁股’的話。

如今,一見這滿桌賞心悅目的糕點、菜肴,武老爺子早將那些什麽‘要踹奕真屁股’的話拋諸腦後,很是得意的看著義子,期待著義子的評價。

這幾年,因了要匯《東傲皇輿圖》,要編《地方劄記》,陳子晗走的地極多,遍布東傲大江南北,那吃過的東西自然是多之又多且見多識廣的。聞言,他用筷子一一挑了些菜色、糕點起來細聞,道:“難不成都是桃花做的?”

“不錯。”

陳子晗放了少許在口中細嚼。最後道:“義父。您這是越老越風雅了啊。是您親手做的?”

“不管是不是我親手做的,你隻說,如何?”

“從色上來看,美輪美奐、賞心悅目。從‘香、味’來看,即不失桃花原汁原味,也未失桃花的濃烈清香。不錯,非常好。我吃遍東傲山川,還是第一次吃到這般別具匠心的糕點、菜肴。義父,做這些菜的是誰,可是我們府上的?”

“當然是我們府上的。”武必老爺子說得相當的驕傲。

“既然是我們府上的,兒子倒有一個主意。”

“哦?”

“兒子致仕後,我們父子便開一座以這桃花為宴的酒樓,必能大賺。”陳子晗一邊說笑著,嘴卻是不停的一一嚐遍桌子上所擺設的所有糕點、菜肴。一邊不時的點頭,不時的稱讚,

接著,他又逕自抓了桌上的酒壺倒了些酒至酒盞,一仰脖子喝了。細潤了潤,道:“桃花釀。好是好。就是太甜了啊。義父,您的牙齒受得了?”

沒有回答陳子晗的問題,武必隻是與有榮焉說道:“這桌菜叫桃花宴,是天珠做的。”

“天珠”一聲後,陳子晗已是丟下了手上的筷子,再道了一聲“念亭?”

“不錯。是她。”

“她在家?”

說起武念亭,陳子晗還小有遺憾。她幼時隨著逍遙王爺周遊列國,少有出現在武府。便是偶爾回府一趟,也都和他錯過了。她歸國念書的時候,偏偏他的爺爺過世,他回老家為爺爺守孝三年,等他再歸東傲城的時候,她又去了合州。而他也受靖安帝所托,要編匯《東傲皇輿圖》,、《地方劄記》,長年累月有外奔波。就算時有回東傲城,也總和她錯過。

不想這一錯過就錯到了武念亭長大成人且已成婚。

好在,《東傲皇輿圖》、《地方劄記》不負靖安帝所望順lì匯編完成。本想著在武念亭大婚的時候趕回京中參加,萬不想路途中又出了點事耽擱了。直到今天才趕回東傲。

他和妻子還商量著,見了武老爺子後就直接去逍遙王爺看武念亭,不想武念亭居然在武府。

見武老爺子點頭,陳子晗興奮問:“真在家?”如果他和妻子沒算錯的話,昨日是武念亭的歸寧之期,沒有留宿武府的道理。

“我一把年紀了騙你們做什麽?是奕真、胡楊他們鬧著我,偏要我將天珠留下的。”

說話間,武必將上官瀾霸道得緊,說什麽‘三月內非至親不得見’的規矩說了一遍。又道:“奕真、胡楊他們和天珠是打小就打出的感情。一日不見就難受得慌。哪經得住瀾兒那霸道的規矩。是以隻好求了我,讓他們和天珠好生聚聚。我呢,喜歡這幫小子們。於是便應了他們。昨天,讓瀾兒一個人回府了。”

聞言,一直沒開口說話的上官若男則喜得‘啊’了一聲,道:“義父,您是說,天珠懷孕了?”

“是啊。你們上官家要有後了。你呀,要升級當姑奶奶嘍。”

陳子晗和上官若男喜得眉開眼笑,二人更急急同聲道:“我們去看看。”

早聽聞過武念亭的事,陳昌鎬很是興奮的道了聲‘我也去’的話,而陳欣語也不再似方才安安靜靜的了,亦一把拉著母親想要去看那個傳說中天賜的姐姐。

武必老爺子急忙攔住一大家子人,道:“不急,不急。天珠還睡著。”

這都日上三竿了,還睡著?陳子晗不滿,道:“義父,你也太寵天珠了些吧。這可不是好現象。更何況她現在有孕在身,越發不能疲懶,否則以後生孩子會吃虧。還是作息有規律,多走動走動的好。”

待陳子晗話才落地,一直在偏房的門前靜靜的看著陳家人的林念之這才轉過屏風,在陳子晗、上官若男麵前站定,躬身道:“陳叔好、嬸娘好。”

“念之!”上官若!”上官若男、陳子晗同時驚喜出聲,陳子晗更是高興得一拳頭擂在了林念之的身上,道:“好小子,又高了些、壯了些,更俊了些。和你爹這個年紀時候的模樣簡直一般無二。不錯,不錯,不愧是我們東傲五公子的後代。”

陳子晗口中的‘東傲五公子’指的就是當年年青時的林家兄弟林漠寒、林漠樓,然後還有武長亭、葉問和他五個人。

當時林家的老大林漠輕之所以沒排上公子位,是因為林老大成婚比較早,被一眾人嫌棄了。要不然,東傲就是六公子而不是五公子。

這也是他們幾人都情同手足的原因。

如今眼見著兄弟們的兒子一個個成長起來,就是好兄弟武長亭的女兒也已長大、成婚、孕子了,陳子晗能不高興。說著說著,眼就淺濕了。

陳昌鎬上前,一拳頭亦是擂在了林念之的肩膀上,道:“念之。”

雖然陳子晗這幾年攜家帶口在外奔波,但時有回東傲。所以,一幫人還是認識的。而且,陳昌鎬和林念之的感情不錯。說笑間,林念之亦回了陳昌鎬一拳。接著,林念之看向一直怯怯的躲在武必老爺子身後又時不時的偷偷看他的陳欣語。輕柔的道了聲‘欣語’後,又道:“怎麽,不認識我了,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念之哥哥好。”語畢,陳欣語一個臉紅下,幹脆完全躲在了武必老爺子身後去了。

陳欣語小時候被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嚇到過,那男人還試圖誘拐陳欣語。好在沒成功。這也造就了陳欣語膽小似鼠的性格,更造就了她非常害怕陌生男人的性格。就算是熟識,如果一段時日不見,她也會有些害怕。

知道陳欣語的心病,林念之怕嚇到她,不再看她。而是一笑,回頭。看向陳子晗道:“天珠方去睡。所以不便打擾。”

在陳子晗、上官若男驚訝間,林念之將昨夜鬧了通宵,武念亭今早又忙了一番的事和盤托出,最後道:“所以,還是讓她再睡會子。要不然她有了黑眼圈,上官瀾來了必不依。到時候隻怕連姥爺的麵子都不會給。”

“是啊,是啊,是這樣的。可一而不可再。瀾兒可以給我麵子,但如果知道我這老頭子沒有照顧好他媳婦,他肯定誰的麵子也不甩的。”

知道武必說的是玩笑話,但也從武必的話中聽出上官瀾有多在乎武念亭。可是,若說原來不得見是因各種各樣的原因的話,如今就在眼前,不見的話心似乎有些癢癢的。於是,上官若男說道:“既然她睡下了,我就悄悄的去看看她,必不吵醒她。”

“我也去。”說話的是陳昌鎬。長相極似其父,但他行事中總有他母親的三分英氣,和他的妹子比起來,他要爽朗許多。

“瞎胡鬧。你都十八了,該娶妻了,哪還有往人家閨房跑的道理。”一逕說著話,上官若男一逕推開擋道的兒子。見兒子眼中不依,上官若男道:“等天珠醒了,你自會看到,不急在這一時。”

“那娘你還急。”

上官若男眼睛一瞪,陳昌鎬焉了菜,揉了揉鼻子,乖乖的退至一旁。道了聲‘母老虎’。站在一旁的林念之掩嘴一笑。

“你說什麽呢?”上官若男磨牙中。

“沒,沒什麽。”語畢,陳昌鎬還扮了個討好的笑,道:“母親大人走好,母親大人看好。”

眼見著她母親要去武念亭那裏,陳欣語急了。她是女孩,不應該講忌諱。於是,不停的搖著武必的胳膊,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想去看武念亭。

武必拍著她的手,道:“乖,人多太鬧。你娘去就好。你就留下來陪姥爺我罷。”

“姥爺。”陳欣語細細的開口,字正腔圓,但聲音柔得似輕風,帶著諸多的祈求。

林念之聽到她的聲音,不自覺的便側目。

武必又道:“再過一個時辰左右,你天珠姐姐肯定會醒。到時候再看她不遲。趕明兒,你若喜歡她,就住在逍遙王府,天天和她睡一處都成。”

真算起來,上官瀾、陳昌鎬、陳欣語是表兄弟姐妹的關係,武老爺子說陳欣語住在逍遙王府也不為過。

聞言,陳欣語隻得作罷。

見小妮子嘟著嘴,武必刮了刮她的鼻子,看向林念之道:“念之。你帶昌鎬、欣語出去遛躂、遛躂。我和你陳叔有話說。”

“不必了。”說話的是陳昌鎬。他又道:“本就趕了幾天的路,還遛躂個什麽?累。念之,倒不如將這桃花宴的典故講給我們聽,比在外麵逛街有趣許多。”

“成啊。”林念之大方的一把攬了陳昌鎬的肩,然後伸手抓住陳欣語的手,往那大餐桌方向走去。

手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抓住了,哦不,也算不上陌生男人。頓時,陳欣語急得手心都出了汗,想著是擺脫的好還是不擺脫的好。

感覺到她小手的汗,林念之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越發的抓緊了。

武必笑嗬嗬的看著三個孩子去了餐桌方向,擺手示意陳子晗至偏廳坐下,又命人上了茶,這才道:“看欣語的反應,不是原來那般厲害。”

陳子晗歎氣道:“都怨我。沒看好她。誰知鄉野之地也有那等猥瑣之人呢?好在沒傷著她。”

“訂親沒?”說起來,陳欣語都十三歲了,到了訂親的年紀了。這個時候著手準備正好。

“她一見著陌生男子就會嚇得出

就會嚇得出汗暈倒……再看幾年吧。”

手指林念之,武必笑道:“你看,她和念之怎麽樣?”

看著安靜的站在林念之身邊的女兒,又看正在和兒子、女兒逐一介紹菜肴、糕點典故的林念之,陳子晗道:“若他們能成,當然最好。就怕念之受不了欣語的膽小。”

正因了女兒膽小如鼠,所以他們夫妻才舍不得將女兒嫁人,然後任人宰割。

“我看你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我看念之和欣語最是相配。”說話間,武老爺子想起一事,道:“你方才不是說致仕後要和我一起開酒樓,賣桃花宴,然後賺盡萬金的話。”

“是啊。”

哈哈’一笑,武必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你啊,晚了。”

“晚了?”

“念之那個小子啊,捷足先登了。他的四時花季酒樓,賣的不但有桃花宴,更有荷花宴、梅花宴、桂花宴等。現在啊,他酒樓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於是,老爺子又和陳子晗說了些武念亭、林念之合夥開酒樓的事。

雖然沒見過武念亭,但她的事他還是知道不少的。聽完老爺子的講述後,陳子晗砸舌道:“這個天珠,小小年紀,手上到底掌了多少銀子?”

“再多的銀子也花光嘍。”於是,武必又將武念亭和龍奕真等人合夥買地建山莊的事也說了一遍。

“那花了也是她的啊。山莊還不是銀子?再說,千金散盡還複來。我看她就是個豪爽、大氣的。這樣的人,也難怪奕真、胡楊他們都和她合得來。”陳子晗多少也是知道武念亭、龍奕真等人不打不相識的過往的。到最後,他還感歎道:“緣份啊。誰曾想,當年京城的第一紈絝龍奕真,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南安王。”

世事變遷,應接不暇。

便是靖安帝原諒龍憑欄的舉動,在民間亦是好評如潮。回京的路上,陳子晗多少都聽到了些。當然,也有不讚成的。那些不讚成的多是在和龍憑欄的大戰中失了親人的。

知道義父最是關心朝政,陳子晗便將一路所聞所聽都說了些。好的、壞的都有。

“失去親人的痛可以理解,他們不讚成也有不讚成的理。隻是這麽多年了還放不下,難不成要將這些怨恨都帶進棺材?那他們活一世到底是為了什麽呢?若說國仇家恨,誰的國仇家恨大得過陛xià?陛xià連那血海深仇都放下了,世人還有什麽是放不下的呢?”

陳子晗道:“義父,您說說,陛xià赦了龍憑欄的罪,到底是為何?”

“我逐摸了下,陛xià打算退位。”

“啊?”

“太子大婚,已然成人。該是太子為陛xià分憂的時候了。”

“可是……”

“還可是什麽呢?陛xià已為太子殿下鋪好了所有的路了。你瞧瞧啊,一來,如今國富民強、四海升平、少有戰爭。二來,七貴的影響雖然還存zài,但已不足為懼。如今七貴手上隻有於一川手中有一分兵權,這一分兵權,陛xià若想收回隨時都可以收回。所以,於文於武、於內於外,都沒什麽大事了。”

武老爺子堅信以龍奕真、武念亭二人的交情,龍奕真手中的那一分兵權定會誓死擁護皇室。是以,如今兵權有了量變。真這樣算起來,陛xià手中掌著絕大多數兵權,就算東平王、西寧王二人到時候真站到了七貴的隊伍中,也不足為懼了。

念及此,老爺子又道:“當然。如果到時候真鬧起來,也是到了看太子殿下是不是有治國安邦之才的時候。如果一個毫無建樹的帝王坐在皇位上,對皇位無異於是一種浪費。”

“如此說來,我還是接下戶部尚書一職的好,到時候也好幫襯幫襯太子殿下。”

陳子晗少時成名,從戶部侍郎一直做到戶部尚書。在為其爺爺守孝之時便暫時辭去了所有的職務。如今完成靖安帝所托付的重任後,正逢上一遷戶部尚書致仕,是以靖安帝有意讓陳子晗仍舊做回老本行。

說起來,由於閑散了這許多年。陳子晗喜歡上了在外遊山玩水的日子。此番進京交付皇命後,還打算攜著妻子、兒女再次出京。如果說原來是帶著任務的話,此番他們沒有任務會一身輕。慢慢走的話也許能碰到治好女兒怪病的人也說不定。

所以,此番歸京,陳子晗準備推辭靖安帝的好意。

但如今聽武老爺子說陛xià有退位的打算,陳子晗終是有些心疼龍世懷的,畢竟龍世懷是林鏡鏡的兒子,而他和妻子的美滿婚事得益於林鏡鏡。所以,他必須幫林鏡鏡的兒子一把。

聞得陳子晗打算接下戶部尚書的職以幫襯龍世懷,武必笑嗬嗬道:“好好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幫襯太子殿下的人又多了一個。”

這邊,武必和陳子晗還在分析當朝局勢。那一邊,林念之正興致勃勃的和陳氏兄妹講著桃花宴上各式菜肴、糕點的典故。

陳欣語不再似初時看到林念之很是怯生生的了,也不再手心、鼻心的出汗了,而是靜靜的聽著林念之的講述。而且在林念之的鼓勵下,她一一品嚐了那些好看的糕點、菜肴。

直到最後一道湯,林念之指著問道:“你們猜猜這道湯叫什麽名字?”

方才那些糕點、菜肴的名字真是比這些菜色還要賞心悅目。比如說那道用藕粉做的糕點上薄薄覆著一層紅色桃花末,名字就叫紅藕香殘。再比如說。再比如說那道頗有太極造型的菜肴,名字喚得極有詩意,叫暮雲合璧。又比如那道月餅,中間夾了許多的桃花瓣,名喚月滿西樓。

所以,念及以上種種,那這道湯肯定不會隻叫‘桃花湯’那般簡單,陳昌鎬想了又想,道:“桃花運。”

林念之‘哈哈’的笑了起來,頗具陽剛之美。而陳欣語呢,也因她大哥的調皮笑得以手帕遮了嘴。

“欣語,你猜猜看。”

看著濃濃的湯中飄著數瓣或紅、或白的桃花,很好的將湯的濃烈之氣衝淡不少,有畫龍點睛之效,陳欣語想了想,輕聲道:“如果是我,就喚它露濃花瘦。”

林念之眼睛一亮,拍手稱讚,道:“好好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錯,不錯,欣語,你居然猜中了。”

頗是興奮的看著林念之,陳欣語的聲音有些許急切,道:“我猜對了嗎?”

“是啊,一字不差。”看陳欣語興奮的鼻子上有了少許的汗漬,林念之輕聲道:“欣語,你一語道破菜名,保不準你也有這方麵的才華,要不到我的四時花季來吧。你專門負責給我的那些花色、菜係取名。”

“四時花季?”

在陳欣語的疑惑中,林念之大體的講了一下他的四時花季酒樓的特色和如今的行情。

“念之,這樣說來,你打算將這一桌子菜又試投入你四時花季酒樓了?”問話的是陳昌鎬。

“正是。”

“你這是偷師天珠,然後賺足萬金。”

“天珠也是我四時花季的大掌櫃。哪算得上偷。”說話間,林念之親自倒了杯酒,遞到陳欣語麵前,柔聲道:“你再嚐嚐這個桃花釀,是天珠釀的,從逍遙王府搬來的,你放心,天珠喝不得酒,所以,這裏麵沒有酒曲。”

方才,在林念之的輕聲細語下,她將這桌上的桃花菜肴一一嚐了些,不反感,而且有些喜歡。再加上猜對了一個名字,心中越發的高興。是以也就不再如方才拘束了。接過,細細的品嚐了一口,然後用手帕攢了嘴邊的酒漬,道:“好甜。”

‘嗬嗬’一笑,林念之道:“沒辦法啊,天珠從小到大嗜甜如命。但凡她釀的酒,除了太過甜以外,其餘無一不是最好。”

林念之,她以前也認識。隻是一段時日不見就有些生疏了。今見林念之始終柔聲細語,陳欣語的害怕之心減少許多。輕聲道:“難怪姥爺說他的牙齒快掉光了。”

還別說,武老爺子受不住甜,但又偏生喜歡武念亭製zuò的各色糕點、酒釀,有時候是拚著牙掉光去吃的。念及此,林念之笑道:“放心,你姥爺這口老牙甜不掉的。有上官瀾,保著呢。”

於是,林念之將武老爺子吃了武念亭親自烹飪的菜肴後又是如何去找上官瀾討保牙藥的往事挑了幾件有意思的細說了一遍,惹得陳欣語‘咯咯’的笑起來。道:“姥爺像個老頑童。他老這是因為有了天珠姐姐才越活越小、越活越滋潤的。這是姥爺的福氣。”

林念之與有榮焉道:“可不是。”

林念之、陳欣語一逕說著話,一問一答,一說一笑,陳昌鎬則冷了場,他隻挑眉看著。接著,便見他娘一邊走著一邊試著淚往武老爺子、他父親那邊去了。

這是在哭麽?

他感到很詫異,他娘那可是個巾幗英雄似的人物,從未見她流過淚什麽的。

雖然他很想去看看他娘到底是為了什麽哭,再或者是不是被風沙迷眼了。但看了看談興正濃的林念之、陳欣語,他還是忍住了。

妹子難得這麽高興,也難得和他以外的男子說這許多的話。所以他還是靜靜的聽,不要打擾他們的好。他也不能走開,免得妹子一不見了他,又嚇得抽搐暈倒。

再說陳子晗,本一直在和武老爺子暢談天下事的功夫,卻見妻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走了過來。陳子晗吃驚的看著妻子,急忙迎上前,道:“若男。怎麽了?”

不待上官若男回答,武必隻是淡淡道:“若男,看到天珠了?”

“嗯。”

“她太像一個人,是不?”

“嗯。”點頭間,上官若男的眼淚便似斷了線的珠子,啪啪的滴在了丈夫的手背上。

陳子晗急了,道:“若男,別哭,別哭啊。”他最怕愛妻哭了。

“這個世上長得像的人多得很,也沒見像你哭得這麽厲害的。”武必說話間,睨眼看向上官若男,又道:“都已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遇事還是這般不成熟不穩重,怎麽就不多和你那個狐狸般的哥哥學一學。”

武老爺子口中的‘狐狸般的哥哥’指的是上官若男的嫡親哥哥逍遙王爺上官若飛。

當然,也隻有武老爺子批評起當朝的王爺、郡主就像砍爛白菜一樣。而上官若男呢,聞言後,眼淚越發的多了。

陳子晗更急了,又不知該怎麽勸她的好。倒是武必,長歎了一口氣,不再作聲,恁由上官若男去哭。

說起來,逍遙王爺的未央城城主身份,還有林鏡鏡大難不死活下來的秘密,都沒有和他的妹子說。所以,上官若男乍見長得和林鏡鏡一模一樣的武念亭,當然是震驚不已的。

當事時,她見熟睡的武念亭,喜愛的上前看了看,這一看,她便嚇得倒在了地上。

除了額間的梅花痣不一,其餘沒有不像的。

怔忡中,她哭著走了出

哭著走了出來。

她雖然大大咧咧,她雖然時而糊塗。但一路上,她想了許多。

武念亭為什麽是天賜的孫女?

武老爺子為什麽要盡心盡力輔養?

靖安帝為什麽禦封公主?

大哥為什麽要訂下成為逍遙王府的長媳?

一qiē,似乎都可以解釋了。

可是,唯一不能解釋的是,有誰能告sù她,為什麽武念亭的側麵像像足了她大哥?

如果說隻看武念亭的正麵,就會被其正麵相吸引,然後會被梅花痣所吸引從而沒有人去注意其側麵相的話。

但她在震驚中是跌到了地上的。然後,她看到了武念亭的側麵相。

如果說她大哥素來清冷,旁人無法近身,是以不熟悉她大哥,但她是他的親妹子,是他帶大的啊,她最是熟悉她大哥了。她大哥的側麵相,她哪有不熟悉的呢?

當事時,看著一如大哥的側麵相的武念亭,她心跳劇烈。

心中有個隱隱的猜測。

可是,緊接著,她就糊塗了。

如果林鏡鏡果然沒死,如果武念亭果然是大哥、林鏡鏡的孩子,那大哥哪有讓自己的兒子娶自己的女兒的道理?

大哥就算再男女不忌,也不至開放到如此地步。那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亂人常的行為。

所以,不可能,一定不可能。隻是巧合,武念亭的長相隻是一個巧合而已。

她在心中默默的肯定著。

一路走、一路想。

一時驚、一時痛。

一時疑、一時惑。

幼時她和林鏡鏡相聚學堂結下緣分,成人後她和林鏡鏡結成姑嫂,再後來林鏡鏡促成她和丈夫美滿姻緣的一幕幕似煙花在她的腦海飄過。

可以說,長得太像林鏡鏡的武念亭勾起了上官若男塵封在心頭的許多往事。一時間酸甜苦辣都充溢而來,她能不哭得厲害?

感覺到上官若男的哽咽聲越來越小,知道她哭夠了。武必這才道:“林家的人看了也沒像你這般哭。陛xià看了也沒像你這般哭。你這一哭,是要那些流言蜚語再度盛行起來?”

武老爺子對後輩一直和藹可親、難得嚴sù,這句話的分量有些重。一直在哽咽的上官若男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神,紅著眼睛看向武老爺子,道:“義父,天珠她到底是……”

擺了擺手,武必道:“天珠是你的侄媳婦。是你們逍遙王府的當家主母。更是一國的公主。除了這些,她什麽也不是。你……不要想多。想多了,表xiàn多了,或許就會為天珠帶來災難。”

‘災難’二字,有多沉重,凡是經曆過靖安五年內憂外患的人都懂。

如今時過境遷,雖然南澹國已不複存zài,雖然靖安帝已赦了龍憑欄的罪,但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陳子晗腦中靈光一閃。

民間,不是沒有關於武念亭長得像林鏡鏡的傳言。

當事時,他們夫妻還覺得這簡直是笑談,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便是像,隻怕也就是有個二、三分。再或者也許正是因了這個二、三分的原因,再加上大哥恰巧又救了她,是以將她訂予上官瀾。也正是因了這個二、三分,是以靖安帝禦封她為公主。

可如今,看妻子哭得如此,陳子晗心中有個定論:也許不是二、三分。應該是七、八分吧。

“若男。”陳子晗看向妻子,道:“七、八分,是不是?”

夫妻心有靈犀,當然明白丈夫問的是什麽,上官若男搖了了搖頭,道:“十分。除了額間的梅花痣。”

從天賜的孫女到金牌禦醫唯一的徒弟,從伴隨靖安帝潛伏民間破獲各類疑案、懸案從而被萬民擁戴,奏請禦封為民間公主。從公主再到逍遙王府的當家主母。

明鏡公主,一位來自民間的公主,鑄就了許多的傳奇。那關於她的點點滴滴,他們夫妻就算沒見著她的麵,但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可如今,妻子說‘十分。除了額間的梅花痣’的話,令陳子晗也震驚了。無了言語。妻子若說十分像,那自是十分像的。

正在一眾人無聲的時候,上官瀾來了。

乍然看到他姑姑、姑父在,他愣了愣,接著,急忙長身而拜:“姑姑,姑父。”

陳子晗、上官若男回神,急忙雙雙上前,扶了他,道:“瀾兒。”

看著眼通紅的姑姑,上官瀾道:“姑姑,你這是怎麽了?”

武必道:“見著天珠了。”

聞言,上官瀾明白了。不再言語。他四處看了看,看到不遠處餐廳中談興正濃的林念之、陳欣語。至於陳昌鎬,則拄著下巴百無聊奈的一時看看林念之,一時看看陳欣語。接著,似乎看到他了,他猛地站了起來,道了聲‘大哥’,接著,不管不顧的直衝而來。

具體來說,陳昌鎬喊上官瀾應該喊一聲‘表哥’,但他打小便隨著上官二少、三少、四少等人的稱呼稱呼上官瀾,是以如今都改不過口來。上官瀾不介意,長輩們便也都隨了他們去。

陳昌鎬衝得快,將正站著說話的陳欣語撞得一個踉蹌,好在被林念之抱住才不至於摔倒。也就在這個時候,偏房的門被龍奕真一腳踹開,同時他高聲道:“是哪個將我們就那樣扔在房中的?幾個大男人扔在一張床鋪上你要人家怎麽想?是不是你念之?”

一襲紫衣輕裘,俊美無儔的容顏

無儔的容顏,高大頎長的身姿,踹門的腳還沒有收回,龍奕真一雙俊目好奇的看向躲在林念之身後瑟縮發抖的陳欣語。

感覺到陳欣語的害怕,林念之急忙抱著她輕哄,道:“別怕,別怕。他就是奕真。你忘了嗎?”語畢,林念之扭頭,怒瞪了龍奕真一眼。

如果在武念亭麵前,龍奕真不覺得自己這一腿有什麽。

但如果因了這一腿而嚇壞了人家小娘子,更何況這個小娘子似乎還是林念之心心念念的老相好。咳咳,龍奕真覺得有些不自在。緩緩的放下了腳。

一聽林念之說‘奕真’二字,陳欣語的身子不自覺的又抖了抖。京城第一紈絝,如今的南安王,誰人不知?更何況,她和他見過麵的……

“欣語吧,不好意思哈,嚇著你了。”龍奕真道。

聞言,陳欣語從林念之背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看了眼龍奕真後,紅著臉,細聲細氣道:“沒,沒事的。是我不好。”她知道她有病,她知道她膽小,但就是克服不了,她也很苦惱。

緊接著,胡楊、薑淶、李小卓等人魚貫而出,一個趴一個的趴在了前麵的人身上,像磊了坐山似的。

看著一個個熟悉的腦袋冒了出來,又那般滑稽的磊在了一起,陳欣語突地又笑了。道:“各位哥哥好。”

“嗯,好好好。”胡楊、薑淶、李小卓等人都柔聲細語、麵帶微笑的和陳欣語打著招呼,生怕嚇暈了她。

她們對陳欣語並不陌生,主要是因為知道她是林念之心心念念的人。有一次喝酒,林念之醉了,被他們逼迫得說了心裏的話。

如今,龍奕真和武念亭是不可能的了。胡楊和林璿也是不可能的了。

剩下的,但願林念之能成吧。

龍奕真、胡楊、薑淶、李小卓等人經過林念之身邊時,一一拍著他的肩膀,一一說著‘兄弟,好運’的話。

林念之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但陳欣語不明白。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一眾出花廳而去的人頗是詫異。緊接著,感覺她一直拽著林念之的腰身躲在他身後,她吃了一驚,急忙鬆了手,紅著臉低頭,用手擰著衣角。

追美人的路很漫長,而且追一個膽小如鼠的美女的路會越發的漫長。

林念之心中歎惜著,但卻高興。因為,這個膽小如鼠的美女被龍奕真等人嚇著的時候,將他當成了靠山。這算不算得上是個好現象呢。

如此想著,林念之也不管陳欣語會不會反對,一把拽了她的手,道:“走,湊熱鬧去。”

另一廂,陳昌鎬正緊一句、慢一句的問著上官瀾許多問題。他特崇拜上官瀾,一見上官瀾眼中就沒有他人。而上官瀾呢,雖然耐心的回答著陳昌鎬的問題,但眼觀四方,見龍奕真、胡楊等人出來了,他則冷哼了一聲。

當然明白上官瀾的這聲冷哼代表著什麽,上官家的保鏢遍天下,眼線更多。昨晚鬧一霄的事他肯定知道了。拐著他懷孕的老婆鬧通霄,是有些說不過去。

龍奕真知錯能改道:“下次不會了。”

“你以為還有下一次?”

雖然龍奕真貴為南安王,在爵位上高出上官瀾許多,但他認定自己是上官瀾的閉門徒弟,是以對上官瀾還是存著少許的敬畏的。聽出上官瀾的不滿,龍奕真看向武老爺子。

武老爺子終究是心疼龍奕真的,雖然說過要踹奕真屁股的話,但如今一見龍奕真求救的眼神,他一撫須,道:“瀾兒。適時讓天珠和她的朋友們團聚團聚是好事。”

別的人上官瀾不甩,但武老爺子麵前他不能猖狂,聞言,上官瀾恭敬的答道:“是。”

見上官瀾如此老實。龍奕真、胡楊、李小卓等人聳肩而笑。又怕上官瀾惱了,他們紛紛轉身。正好看到迎麵手牽手走來的林念之、陳欣語。

一見龍奕真等人看過來,陳欣語臉越發的紅了,下了死力,將手從林念之手中擺脫。然後一逕躲在他身後走過來,接著快步跑到她母親的身後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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