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歸來之霸寵

素馨小花

181 此餓非彼餓

書名:夫子歸來之霸寵 作者:素馨小花 字數:29607

說起來,武念亭、林璿追蹤林鏡之、龍奕真的狩獵隊伍路線並沒有出錯。一來是因她們二人等林瑾的時間過長,二來因為林璿始終有些不安心在路上拖拖拉拉的原因,是以她們二人才和林鏡之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林鏡之一行當然不知後麵有人在追趕他們,猶自加快腳程,想在天黑之前趕到鷹愁澗最幽深的密林中,聽人說那密林中的熊極多,其它猛獸種類也多,若有斬獲定能在三國狩獵中拔得頭籌。

看著烏雲翻滾的天空,龍奕真蹩眉:看情形今夜倒頗有大雨的傾向。

一直陪伴在身側的胡楊,身穿一襲黑色獵裝,背上背著一張長弓,年青俊美的臉上那雙濃眉大眼最是出彩,自有一股山嶽之氣。他以手支額,極目遠眺,半晌,道:“奕真,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

胡楊看了眼領頭的林鏡之,又看向龍奕真道:“你有沒有覺得瑾兒、璿兒她們兩個有問題。”

“嗯,我有想到。”從來吵著鬧著要狩獵的人,哪有安靜的不出獵的道理。

“這個問題是否和天珠有關?”

“嗯。”

“我也這麽認為。”林瑾、林璿姐妹花一鋼一柔、一動一靜、一急一緩,她們要完成什麽事定然是配合得天衣無縫,有時讓人防不勝防。

“可是,上官瀾將天珠保護得極嚴密,沒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靈秀閣。就算瑾兒、璿兒她們和天珠的感情再好,要想見到天珠,肯定是三個月後的事了。所以我想,就算她們兩個想拐了天珠出來,隻怕也不能成行。”

既然上官瀾霸道的說三個月內非至親不得見麵,那好,他就等。等三個月後,他就要將武念亭帶到屬於他們一眾人的山莊,讓武念亭見識見識那山莊的氣派。還要帶武念亭去領略領略雨花樓如今的繁華和繁忙。

聽得龍奕真的分析,胡楊撇了嘴,道:“瑾兒、璿兒是沒辦法,但如果是天珠她要出來呢?”

聞言,龍奕真提著馬韁的手一僵,扭頭看向胡楊。胡楊則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也許瑾兒、璿兒她們得了天珠的什麽消息也說不定。”

因山路越來越崎嶇難行,如今所有的人都放慢了馬速,隻恁馬兒在小道上悠閑行走。是以,以林鏡之為首的狩獵隊伍走得不快。

看了眼為首的林鏡之,龍奕真又看向胡楊,“你真這麽想?”

“我隻是一直心有不安。你看這天,今夜必有雨。如果天珠和瑾兒、璿兒果然有預謀,必會衝著我們而來。鷹愁澗這地太險,不下雨也許沒什麽,但一下雨,我……”

“別說了。”龍奕真急忙阻止,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胡楊見龍奕真語畢後便拍馬上前至林鏡之身邊,然後和林鏡之說了些什麽,最後林鏡之點頭同意了,龍奕真又拍馬回來至他身邊。道:“搞定,我們走。”

“你也認為她們有可能尋來?”

“一qiē皆有可能。若她們真追來了,我們可以迎接她們。若她們沒追來,我們回淺澗灣那處最好的依山傍水之地安營紮寨等著鏡之、念之他們便是。”

方才龍奕真以天要變為借口,說要回轉淺澗灣先紮個營寨再說,好做到首尾相顧有個照應。林鏡之覺得龍奕真言之有理就同意了。

龍奕真和胡楊二人便沿著來路往回走。

走了不多時,龍奕真的嘴角便勾起了笑,指著遠處的一人一騎道:“依這馬的速度,不是葡萄還會有誰?”

胡楊抻起脖子看,遠處的一座山腳下,一人一馬正飛速駛來。

接著,龍奕真打了個響指,道:“真被你說中了。走,我們去接接她。”

武念亭方向感極好,看鷹愁澗的主峰就知道林鏡之等人的具體方向。再加上她的馬快,而龍奕真和胡楊又是打回轉,當然很快便追上了。

‘哈哈’一笑,武念亭得意道:“果然追上了。”說話間,她摸著葡萄的脖子讚了聲‘好樣的,辛苦了,回去給你買糖吃’的話。接著又道:“奕真,胡楊。怎麽就你們兩個,我大哥、二哥他們呢?”

“他們在前麵,不遠。別急,追得上。倒是你,怎麽就你一個?”說話間,胡楊看向武念亭身後,確信沒有馬匹跟上來,又道:“不會真隻你一個吧?”

“嘿嘿”一笑,武念亭手中馬鞭輕甩在胡楊的座騎上,道:“你是不放心璿兒吧。”早從龍奕真那裏聽聞胡楊喜歡林璿之事,這也是胡楊這幾年來發奮圖強在軍中屢建軍功的原因。如今年紀青青的他已是木蘭成場的正五品騎都尉。

被說中心事,胡楊俊臉一紅,睨了龍奕真一眼,眼中寫滿‘出賣兄弟’四字。

龍奕真急忙打圓場救急,道:“怎麽回事,你是怎麽出來的?”

“說來話長啊。我們邊走邊說。”

隻當林瑾、林璿二人沒跟來,想著既然遇上了武念亭,那便一起追前麵的林鏡之等人最好。於是,沒多問,龍奕真、胡楊就又打了回轉,和武念亭一道往追趕林鏡之方向而去。

因山路險,他們三人也沒放馬狂奔,隻是悠閑的走著。

在聽了武念亭是如何‘逃’出靈秀閣的事後,龍奕真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道:“都要當娘的人了還這麽調皮,小心回去後讓你的上官瀾罰你跪搓衣板。”

官瀾罰你跪搓衣板。”

武念亭扮了個鬼臉,道:“他敢。誰叫他一天到晚神經兮兮的,我又不是他的褲腰帶,幹嘛總是綁在身上。”

此時,胡楊勒住了馬,問:“你是說,瑾兒雖然沒和你一處,但璿兒和你是一處的?”

“是啊。”

“那她人呢?”

“在那處什麽地來著,最是倚山傍水的那個地方。”

“你是說淺澗灣?”

“對,淺澗灣。”

“還有人嗎?比如說天英、天巧?”

“我是瞞著天英、天巧出來的,她們怎麽可能跟著。”

“也就是說你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那裏?”

“是啊,有什麽不對嗎?”語及此,武念亭頗是好笑的看著胡楊,戲謔道:“放心。我替她支好了帳篷,也替她生了一個好大的火堆。她不會有危險的。就算下雨也不會有事。”

“你,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多蠢的事。”語畢,也不等武念亭回話,胡楊就揚鞭而去。也不管山路崎嶇,打馬往來路上狂奔。

看著在馬背上顛簸不止的胡楊,武念亭詐舌道:“他這是不要命了?他發哪門子的瘋?璿兒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哪那麽嬌弱?”

“天珠,我覺得,不如我們也陪胡楊去瞧瞧的好。”

“為什麽?”

“璿兒在一次狩獵過程中受過傷。”

“啊?”

原來,武念亭這幾年在合州,出席皇家組織的狩獵活動次數不多,但林璿一直在京城,出席的次數自然就多。有一年,也是狩獵活動中,掉隊的林璿誤入一個山洞,被山洞中的蝙蝠嚇得不輕。再加上慌不擇路,越跑越誤入山腹之地,到最後根本就找不到出來的路。

隨著龍奕真的一逕講述,武念亭一逕回想著林璿方才的恐懼之神。隻聽龍奕真最後道:“那一次,璿兒失蹤兩天兩夜,要不是胡楊尋到她,她隻怕要……唉,從此後,璿兒便落了個懼黑症,更是怕一個人獨處一地。若受驚嚇的時間過長,她會因驚懼而暈倒。”

“我怎麽不知道這事?你們為什麽不告sù我?”

“是璿兒不讓我們告sù你的,她怕你擔心。再說自那次事情之後,她身邊也總沒少過人,林瑾不就一直陪著她。如果出門在外的話,胡楊一般都會罩著她,必不讓她出事的。哪成想這一次……”

難怪林璿一路上磨嘰不止,難怪林璿時而勸她留下,時而又想和她一同上路。如今聽了龍奕真的講述,武念亭明白了一qiē,開始後悔將林璿一人留在淺澗灣那處她自認為安全的地方。

獵熊的刺激早拋之腦後,不待龍奕真說完,武念亭一提馬韁,‘駕’的一聲,直追胡楊而去。

看著風馳電掣般的葡萄,看著在葡萄背上搖搖晃晃的武念亭,龍奕真差點心膽俱裂,急忙亦是揚起馬鞭狠狠的抽在馬背上,直追武念亭而去。一邊還大聲喊著‘慢些,天珠,你慢些’的話。

武念亭跨下的葡萄是天馬,馬速之快不是龍奕真、胡楊二人跨下的大宛良馬所比。很快,武念亭便超過了胡楊。

“你先去,別等我。”胡楊道。

知道事情緊急,武念亭也不多言。仍舊急急的催著葡萄往淺澗灣方向而去。等她到了淺澗灣後傻了眼,營地空無一人,林璿的馬倒是在這裏。

“璿兒,璿兒。”武念亭馬快,不待胡楊、龍奕真二人過來,她已在方圓一裏之地都搜索了一遍,哪裏有林璿的身影。

等她再回到營地的時候,龍奕真、胡楊二人已是到了。

看著安好的帳篷,看著熊熊燃燒的篝火,一qiē顯示著這裏再正常不過。

但,人呢?

“璿兒不見了。”武念亭的聲音幾近帶著哭腔。如果早知林璿因受驚懼落下懼黑症、懼獨處的話,她是絕不會丟下林璿一人上路的。

胡楊的臉瞬時間蒼白,一聲“璿兒”後欲策馬去尋。

急忙‘誒’的一聲,龍奕真拉住胡楊的馬韁,看向武念亭道:“你確信?”

“方圓一裏之內我都搜過了,沒見著璿兒。”

“澗裏呢?”

對啊,還有澗中沒搜。武念亭急忙跳下馬拔腿往溪澗方向狂奔。胡楊亦急忙跟上。

直至溪澗邊,除了自上而下的瀑布,除了幽深清澈見底的澗潭,什麽也不見。

“也許回去了也說不定。”龍奕真道。

“不可能,她的馬在這裏如何回去?走回去嗎?”胡楊說話間,眼睛都急紅了。

“胡楊,別急。我看這樣。我們分方向尋找。以響箭為號,誰尋到了誰就發響箭。如果沒尋到的話,我們以一個時辰為限,在這處集合。然後派一人回獵苑,求陛xià派更多的人來搜尋。”

人一旦失蹤,能生存下來的黃金時間隻有三天。上一次能夠尋到她是因他時常關注著她,知道她喜歡什麽花,知道她穿的衣物,知道她所戴的頭飾,憑著她撒落在地上的這些東西,他才尋到的她。

可現在,天快黑了不說,似乎還要下雨。如果雨真下下來,她留下的痕跡都會被雨水衝毀。

所以,龍奕真說的以一個時辰為限是最好的辦法。

他們騎馬搜尋,隻要她在這地附近便一定搜尋得到,她一個女孩兒家,應該跑不了多遠。除非她……

越想越覺得害怕,不再多說,胡

再多說,胡楊翻身上馬,率先朝東麵而去。

知道事情重dà,武念亭也不多言,翻身上馬。龍奕真卻是一把拽住她,道:“你別去了。瞧你臉都白了。”在上官瀾的教導下,他醫術堪稱精湛,隻一個照麵便知武念亭今天騎馬時間過長,再加上方才山路的崎嶇,馬兒顛簸之極,肯定影響到她肚中的胎兒了。

“不要緊。”

“你不要緊。但你肚中的胎兒隻怕要緊。”語畢,龍奕真強行將武念亭拉了下來,又將她硬塞進帳篷中,道:“就在這裏等著我們。”

見武念亭還要反對,龍奕真眼睛一瞪,道:“聽話。”

龍奕真少在她麵前耍威風,此番一瞪之下,武念亭腦袋一縮,縮進了帳篷,喏喏道:“我等著就是。”

“你的葡萄就借我用了。”語畢,也不等武念亭點頭同意,龍奕真就翻身上了葡萄,道:“葡萄,快,我們找璿兒去。”

葡萄性極靈,似乎知道出了什麽大事似的。一待龍奕真的話落,它便撒著腳丫子狂奔。

獵苑在北麵,方才他們是從西麵來的,沿途並沒有碰到林璿。而胡楊去東麵尋找去了,那龍奕真認定隻有南麵可尋,是以打馬往南麵而去。

一個往東,一個往南,武念亭從帳篷中伸出腦袋,嘟嘴道:“也許是西也說不定。”

雖然他們是從西麵折返而歸,但並不代表著在路上和林璿走岔了道。“也許璿兒害怕了,追我追岔了道。”

念及此,武念亭鑽出帳篷,走到林璿的坐騎身邊,摸著它的腦袋道:“馬兒馬兒,你的主人到底去了什麽地方?人都說老馬識途,你帶我去找你的主人可好?”

語畢,武念亭翻身上馬。拍了拍馬兒後,那馬兒果然帶著她往西而去。

“好馬兒,加油。”

可以說,自打林璿追武念亭追岔了道後,很多事情就發生了翻天複地的變化。人的一生,有時候就因為那麽一件事,便會促成一生命運的轉折,也定下了一生命運的方向。

不說往東、往南方向搜尋而去的胡楊、龍奕真二人,隻說武念亭。她騎著林璿的馬一路往西,也恁了馬兒漫無目的的在叢林之中行走。直至天色徹底的黑下來,那馬才將她帶到了遇到老虎的事發地。

武念亭跳下馬,前前後後尋了半晌,直至夜色越來越濃,天上有了稀疏的星鬥,她才終於發現那頭被巴頓摔死的老虎。原來巴頓雖然將老虎打死,但因它過重,再加上他要帶著林璿,是以沒將老虎拖走。

仔細檢查過後,確信這隻老虎應該是被人用力甩至斷崖砸死的,武念亭砸舌,“啊,好厲害,是誰?”

看到死老虎,武念亭便徹底的放了心,如果她推斷得不錯,想來應該是林璿遭到了老虎的攻擊,最後被人所救脫險了。往好裏想的話,隻怕林璿此時應該回了獵苑也說不定。

畢竟,如今在這裏狩獵的都是靖安帝邀請來的人,所有的人應該都認識林璿才是。

隨著她的心放下,天上的那幾顆星星徹底的隱去了。很快,雷聲陣陣。

“啊,要下雨了?”

武念亭抬頭看向天空,好吧,陰沉一片,這雨下下來的話定然大極。隻怕趕不回營地就會被淋成落湯雞。

恍惚中,她想起方才經過的地方應該有個山洞來著。

“先去那裏避避雨。”

說話間,她便翻身上馬,打馬而去。

還未跑至山洞,雨便似瓢潑般的潑了下來。未及山洞處,武念亭就被雨淋個濕透。

急忙跳下馬,武念亭牽著馬想進山洞,這才發現這哪是個山洞啊,充其量也就是山壁處的一個凹洞而已。

但有總比沒有好。

雨越下越大了,武念亭將馬鬆了,道:“好馬兒,這裏沒你躲雨的地。要不你回營地去再或者自己找個躲雨的地兒去。”

隨著她語落,天上又一個驚雷響起。馬兒嚇得一聲昂叫,撒蹄子跑了。

武念亭急忙一個貓身,躲進了凹洞中。

“師傅說過,打雷下雨一定不要站在樹下或者站在田野中,否則一定會被雷劈,和你是好人還是壞人無關。”

又幾個大的滾雷閃電過後,雨便小了許多,但也一直不停。而武念亭藏身的凹洞前麵因積水已有了一條細細的水溝。

武念亭將腳收了收,盡量的將自己的靴收進凹洞中,她又盡量的往凹洞內壁帖了帖,盡量讓雨水不要飄到自己的身上。

因衣物濕透,她真心覺得有些冷了。

想起腰包中的響箭,她急忙掏出,“啊啊啊,太過分了,都濕了。”

不但信號彈都濕了,就是火折子也濕了。

越來越覺得冷,冷得她打了個噴嚏,輕聲道:“千萬別染上風寒啊。不會這麽倒黴吧。逃出來果然不對?”

覺得衣物太濕,裹在身上不舒服,但此時此地又不能脫。她便伸手擰衣服,將衣服上的水盡量擰下來,讓衣服能幹爽一些。又想著肚子中的孩子,隻怕也受不得這身濕衣,於是她將手伸進衣物中,盡量的用雙手的溫暖護著肚子。

半晌,雨仍舊沒停。

“鬼天氣啊啊啊。”

武念亭不禁抱怨著。

騎馬一天,又累又餓,如今又濕又冷,武念亭隻覺得今天是她人生最淒慘的一天。

“奕真啊,但願老馬識途哈,

馬識途哈,再把你帶來這裏救我。再或者,你能夠發現我一路留下的信號尋來。至少替我帶件幹衣服來啊。”

一邊說著話,武念亭一邊揉著肚子以保證肚子有熱氣。希望這濕冷的風雨不要傷及她肚中的孩兒。

自有了身孕,便覺得瞌睡特別的多,但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中,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睡著,於是,每每睡意來襲的時候,她便揪一下自己的腿讓自己清醒。

再又一次揪自己的腿令自己清醒不少後,伴隨著雨聲,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天珠’的聲音。

咦,是師傅。

不是夢吧。

緊接著,又一聲‘天珠’的聲音傳來。

真的是師傅。

師傅尋來了?!

她很想跳起來回答,但很快想著自己是逃出來的,還是不要讓師傅發現的好。寧肯讓奕真先發現她事先將她打理打理,也必不讓師傅看到這麽狼bèi的一個自己。

念及此,她再將腳縮了縮,又將身子往凹洞內縮了縮。盡量避免讓師傅尋到。

可是,一陣悉悉疏疏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遮掩凹洞的樹枝被人揭起。她的頭頂上再度傳來一聲‘天珠’的喊聲。

再也不能裝沒聽見了,武念亭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她師傅,道:“師傅,好巧,你也來躲雨啊。”

隨著她語畢,又一個閃電而過。

她將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公平,真不公平,明明下著雨,明明都是荒郊野外,但師傅就有本事保持一身幹爽。就算他打著一把傘,但總會有風吹點子雨沾染他的衣物吧,可是他的衣物上一點濕的痕跡都沒有。

在武念亭打量著她師傅的同時,她師傅也在打量著她。

頭上的頭發被雨淋得一縷縷濕答答的搭在臉上、身上,一身衣物濕透,如果他猜得不錯,她的靴子中隻怕都是水。看著狼bèi不堪的小徒弟,看著她似一隻落入池塘的小雞,所有的責怨都不翼而飛,上官瀾將手中的雨傘傘柄插在了凹洞一方的壁石中,很好的擋住了風雨方向,然後他一個委身,鑽進了凹洞。

“師傅,這裏太小。”和她搶避雨之地是不是也忒沒風度了些。

“為師知道。你過去一點。”

“師傅,你手長腳長的,將這裏都占了。”

隨著她語落,他已是坐在了地上,然後抄手將她抱起,放在了他腿上。接著便伸手將她整個抱在懷中。

瞬時間,陣陣熱氣襲卷而來,她方才還有些冷得顫抖的身子已有了暖意。

不著痕跡的把著小徒弟的脈,上官瀾眼中有些惱:這個小東西,完全不知雙身子的重要性。懷孩子不是個玩意也不是件好玩的事,得慎重、慎重。

但腹誹之言都說不出口,當務之急是先處理好所有的事再說。

他伸手至小徒弟後胸處,抵掌。

很快,陣陣熱氣升騰,一盞茶功夫的時間,武念亭隻覺得自己方才還濕漉漉的衣物已幹爽之極。

衣物一幹爽,她身上也便不難受了。很是討好的說道:“師傅,你說我們兩個真是有緣啊,這荒郊野外的連避雨都尋到同一塊地哈。”

沒有搭理小徒弟的刻意討好和胡諂亂扯,上官瀾隻是示意小徒弟抬起腳,他伸手將小徒弟的一雙鞋子脫了,果然,鞋子裏麵都是水。

揭起外袍,將小徒弟的一雙小腳塞進自己的衣袍中蓋好,然後,上官瀾才靠在凹洞的內壁上,將身上的披風一拉,盡量的將小徒弟和他裹在一處。

衣物幹了,腳也暖和了,再加上被人抱著猶如睡在柔軟的床榻上,武念亭將頭在他脖頸處拱了拱。

知道小徒弟是想睡了,他道:“別睡,將這藥吃了再說。”

“哦。”

隨著她‘哦’的一聲輕啟朱唇,上官瀾則吻住了她的唇。

好吧,就算她有睡意,也被這個很是狂烈的吻給驚醒。在覺得氣不暢的時候,她師傅的舌尖終於送來一粒藥,而她則順從的將藥吞下,然後趴在她師傅懷中喘著粗氣。

“天珠。”

“師傅,我錯了。”

“錯在哪兒?”

“哪兒都錯了。”

“天珠。”

隨著上官瀾語落,便發覺小徒弟的手開始在他臉上、鼻子上、嘴角上摸來摸去,他有些詫異,“天珠,你做什麽?”

“師傅的眼睛、鼻子、嘴、臉都是這世上最好看最好看的,不知怎麽回事,徒兒怎麽摸都摸不夠。”

上官瀾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趴在他懷中眯著眼調戲他的小徒弟,這是知道錯了就開始曲線救國了嗎?可是,小徒弟的這番曲線救國還真有效,就算他有滿腹的責怪此時也無從說起了。

最後隻化為一句話。“以後不許這樣了。”

“好。”

他也知自己緊張得過了頭,小徒弟生出叛逆也很是正常,對小徒弟的教導他一向稟著寬嚴適中的原則。念及此,上官瀾輕柔的拍了拍小徒弟的肚子。道:“乖乖的養胎三個月,等他穩dìng了,你想怎麽玩都由著你。”

“好。”一邊說著話,她一邊將他的手拉至她肚子處,不停的撫過來撫過去。

嗬嗬,她現在不但玩曲線救國,而且還玩親情戲碼啊。

又惱又疼又愛又憐間,上官瀾抽回手,伸手彈了彈她額間的梅花痣。

“嘶”了一聲後,武念亭

後,武念亭抬頭道:“師傅這一下好重,這算是懲罰我了嗎?既往不咎了吧。”

“嗯,好,既往不咎。”一逕說著話,上官瀾一逕將手重新放在她的肚子處,輕輕的摩挲著。

“師傅,你好厲害,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好笑的看著她,上官瀾道:“怎麽,難道不是我們有緣正好避雨避到一處?”

武念亭眯起眼,再度討好的笑看著她師傅。

“我看到你沿路留的記號了。”

原來,武念亭從淺澗灣出發不久,上官瀾帶著一眾保鏢正好尋到。他們尋到的時候,正好巴頓派來聯係的人也到了營地,在那人的講述中,上官瀾知道小徒弟和林璿應該是走岔了。於是上官瀾便派了兩個保鏢隨著巴頓的人前去保護林璿。

等安排好淺澗灣的事,上官瀾正準備上路繼續追尋小徒弟的時候,胡楊、龍奕真二人回了營地。

三人見麵,一qiē都說清楚了。胡楊便去尋林璿了。而上官瀾則帶著一眾保鏢來尋武念亭。至於龍奕真,上官瀾安排了他一個守淺澗灣營地的任務。

小徒弟是他一手教出來的,要說找到小徒弟真不難。當他看到那些記號的時候便知道離小徒弟不遠了。奈何,偏偏下起了雨,所以尋到她的時候便廢了些功夫了。

明明推測出林璿應該是被人所救安然無事,但如今聽她師傅說林璿無事後,武念亭的心這才徹底的放下,喃聲道:“師傅,我好困。”

騎了一天的馬,能不累?上官瀾輕拍著小徒弟的背,道:“那你閉眼休息休息,我在,別怕。”

“好。”說話間,她再度往他的懷中窩了窩,盡量將自己蜷成一隻小貓似的窩在他懷中。

聞得小徒弟的呼吸平穩之後,知道她這是睡沉了。上官瀾才停下輕撫小徒弟的手。

伸手入腰包,摸到響箭,點燃。

響箭無聲升空,在有雨的夜爆出美麗的藥蘭花型。

很快,幾抹矯健的身影飛奔而至。天猛打頭。他輕掀了掀上官瀾插在凹洞處的雨傘,看到了主子正抱著武念亭,於是長籲了一口氣。

可是看情形,應該是早就找到了,怎麽到現在才通知呢?

“爺,你也忒不地道了。找到了也不早點通知,害我們在外淋雨。”

“不罰你們進暗房就不錯了,淋雨又算什麽?”

也是,保護不力導zhì武念亭逃出靈秀閣,確實是他們失職了。但是,天猛很快又道:“屬下不是隨爺你去了麗景閣嗎?再怎麽錯也不至於有屬下一份吧。”

“你是他們的頭,手下失職,當頭的罪加一等。”

“那爺,你可是我們的頭。我們這些手下有錯,您是不是也要罪加一等呢?”

上官瀾斜睨了天猛一眼,道:“還不想辦法支帳篷去。”

“哦,是。”

打歸打、鬧歸鬧,清楚的知道武念亭如今的身子特殊,更知道她懷的可是逍遙王府未來的小主子。天猛等人不敢大意。

很快,訓練有素的保鏢們就支了幾座軍用帳篷,並充分的考慮到了帳篷底下排水的功能。

上官瀾抱著小徒弟小心翼翼的起身,天猛急忙撐著雨傘護著。

可能實在是太累了,上官瀾抱著小徒弟鑽進帳篷將她放上行軍床時,她隻是略睜了睜眼,迷糊的道了聲‘師傅’後又睡下了。

很快,天猛等人送進來熱水、幹毛巾、幹衣物等物。

“去準備些吃的,她累壞了,醒來後肚子肯定會餓。”

“是。”

說小徒弟累,他還不是累。在替小徒弟擦洗幹淨,又將小徒弟的頭發攢幹後,上官瀾這才揉著發酸、發脹的手腳,又簡單替自己擦洗過後才倒在小徒弟身邊,抱著小徒弟睡去。

雨一下就是一夜,叮叮咚咚的打在帳篷上,終於將沉睡一夜的武念亭敲醒。

未睜眼,先揉著。半晌,她打了個嗬欠,然後一如以往的在身邊人的懷中拱了拱,輕道了聲‘師傅’。

可是,似乎有點反常,今天居然沒有聽到那聲習以為常的‘嗯,醒了’的問候。

武念亭睜開眼,看了看。她師傅居然還睡著。

真難得,師傅居然也有起得比她晚的時候。

一時間,武念亭的興致難得的高了起來。她悄悄的起身,一看,傻了眼。

記得昨晚明明是一個凹洞來著,一早怎麽就變成帳篷了呢?

她小心翼翼的輕掀了帳篷的門簾看去,滿眼是一望無際的綠。

雨洗涮了一qiē,樹葉、草叢綠得冒油般,光亮之極。

再往下看了看,帳篷被一些圓木搭成的高台托著,很好的和地麵隔開,可以清楚的看到雨水積成的細流在帳篷底下通guò,感覺他們的帳篷似建在小溪之上。

聽著小溪丁咚穿過的聲音,武念亭放下帳篷門簾,又靜悄悄的倒在她師傅身邊。

半晌,見她師傅還沒醒。武念亭便閑不住了。抓了一縷自己的頭發,開始在她師傅臉上撓來撓去。

昨天擔心一天,晚上又累了許久,是以一大早沒有醒來。雖然沒醒,但並不代表著他不知身邊發生的一qiē。隻是人也有偷懶的時候,他隻想好好的再躺一躺,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可是,小徒弟閑不住了。

他輕掀了掀眼皮,便見熟悉的身影側臥在他身邊,手中還抓著一縷頭

抓著一縷頭發在撓他的癢癢。

嘴角微勾,他伸手將小徒弟攬入懷中,道:“天珠,醒了?”

“師傅,我餓了。”

靜,靜極。

突地,上官瀾徹底的醒了。猛一個翻身,一把將小徒弟壓在懷中,他上她下,道:“餓了?”

昨天一天幾乎都在路上奔波,晚上又冷又餓中碰到師傅這具火爐,當然就舒服得睡著了。但今天,她真的是餓醒的。她很是認真的點頭,“嗯。餓得好厲害。”

“好。”說話間,上官瀾便來剝她的衣服。

“師傅。”武念亭急忙抓著自己的衣服,道:“你做什麽?”

“你不是餓了嗎?”

曾經,在他們做著最親熱的事的時候,他笑言自己是糧倉,隻要她餓盡管來取。可是,可是那是什麽時候,現在是什麽時候?武念亭有些傻眼的看著餓虎撲食般的師傅。師傅似乎比她還要餓。

當然,此餓非彼餓。

如果她方才一眼掃去沒掃錯的話,不遠處,七零八落的不下有五座帳篷。隔得這麽近,如果這裏聲音一旦過大,那肯定聽得見。

念及此,為了阻止師傅進一步脫衣的舉動,武念亭故意低聲道:“啊啊啊,師傅,好冷。”

“冷嗎?身體和身體相帖最是暖和。不要這些阿什物也罷。”說話間,上官瀾唇畔勾著微微的笑,毫不遲疑的一把褪了自己的衣衫,將半裸半褪的她緊緊的抱在懷中。頗帶蠱惑問:“現在還冷嗎?”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武念亭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蕩了一蕩。但想著外麵不遠也不遠的帳篷,她決定還是要保持清醒。

這種時候一定不能回答‘冷’,否則按她師傅的議論,他們兩個就得裸裎相對了。於是急忙回道:“不冷了。”

略挑眉,看著小徒弟笑得牽強的臉,上官瀾再度笑了,低聲道:“既然不冷,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幹點別的事了。”

嗚嗚嗚,師傅是壞人。是老狐狸。

可她根本不是她師傅的對手啊啊啊。

在武念亭哀嚎時,上官瀾當仁不讓的吻上小徒弟的紅唇。這個吻不似以往,似乎帶著些懲戒的味道,較以往的吻都來得火熱些。

師傅一點也不地道,明明昨晚說了既往不咎,可今天一大早又來秋後算帳。

心雖然憤懣著,但漸漸的,她抵擋的手失了力,也沉溺於她再也熟悉不過的吻中,最後,居然開始回應。

“這樣是不是暖和許多。”上官瀾低啞著聲問。

“嗯。”武念亭有些不受控zhì迷糊著答。

“天珠,為師幫你取暖,你也可幫為師的。”語畢,上官瀾抓起小徒弟的手,親吻一口。意思再明顯不過。

聞言,武念亭連耳根子都紅了,羞赧中想要擺脫卻恁是擺脫不了她師傅的那方大手。

然後,他不知饜足的步步進逼、壓榨啃噬,兩人衣衫零亂。

她從被動到順從,從順從到主動。

玉肌隱現,翻紅披浪。

春色入闈,撩人心魄。

如果初時還顧及著什麽不遠之地有其它的帳篷的話,情入佳境卻是天翻地覆隻怕也顧不上了。小小的帳篷中一片狼藉。

過了許久許久,久得外麵不再傳來雨聲,他才放過她。而她則累極的趴在他身上,咬著自己的手指,眼中頗是氤氳的看著他,委屈十足道:“師傅言而無信。”

他很是饜足的長籲了一口氣,“是嗎?”

“師傅你不地道。”

“哦?”

“你都說了既往不咎。”

俊美賽玉的容顏因了早間的情事而染上淡淡的胭脂紅,有時候,武念亭很是慶幸,舉世隻有她一人能見到這樣的上官瀾。

看她師傅終於睜開眼睛看著她,武念亭頗是委屈道:“師傅一早的熱情是懲罰,是不?”

他的嘴角隱隱的勾起一抹笑。伸手揉著她的小腦袋,道:“天珠,難道你不喜歡這個懲罰嗎?”說話間,他翻身而上,再度壓住她。小心翼翼的避過她的肚子。

嗚,如果說‘不喜歡’的話,方才她對他是有求必應,那是情之所致,騙不得人。

但如果說‘喜歡’的話保不準師傅要再來一次。

看著小徒弟糾結的神情,氤氳的眼睛,上官瀾卷著小徒弟的頭發,再度問道:“天珠,你不喜歡嗎?”

“呃……呃……師傅,你好重。”武念亭顧左右而言其它。

上官瀾失聲而笑,“重?”

“咳咳,你避開我的肚子,卻將重量都壓在徒兒我的胸上了,有點……疼。”

一聽‘疼’,上官瀾錯愕中急忙移開看向小徒弟的胸。

武念亭糊亂抓了件衣物將自己蓋好,以擋住師傅那餓狼似的眼光,道:“師傅,我是真餓了。”眼見她師傅的眼光再度變得深遂,擔心她師傅再度以此餓充彼餓,她急忙拍著自己的肚皮,又道:“我想,不是我餓了,是他餓了。”語畢,她將他的手拉過,十指相扣,接著,又將他的手放在嘴邊啃著。

小徒弟這是餓得要將他的手當食物了嗎?

想著她昨天一天沒吃什麽東西,肚中又懷著一個,能不餓嗎?

好在事先有準備。

決定不再懲罰小徒弟,上官瀾輕掀了帳篷的門簾,道:“天猛。”

不遠處的一座帳篷傳來聲音,“在。

音,“在。”

“準備吃的,馬上。”

“先幹什麽去了。”天猛嘴中嘮叨著,但仍舊吩咐手下一眾人等忙碌起來。

趁著保鏢們準備食物的功夫,上官瀾扶了小徒弟起來梳洗。

好在昨夜熱水準備得充足。

二人梳洗過後,又將保鏢們事先準備好的幹爽衣物一一拿出來穿上。在替小徒弟穿衣的功夫,上官瀾的眼光不自覺的看向小徒弟的胸,心中腹誹著難怪小徒弟說他壓得她胸疼。口上卻是說道:“這些衣物都過緊。不防,回府後我命人給你全部換新衣。”

“師傅,為什麽還不停的長大啊。趕明兒大得會不會頭重腳輕走不了路啊。”一逕說,武念亭一逕揉著自己的胸。

“當然不會,這隻是懷孕期間的正常反應。這是為我們兒子的糧食做準備工作。”

聞言,武念亭懂了,‘哼’了一聲,道:“你們男人就是舒服,隻管享受。”

“呃?”上官瀾莫名其妙。

“不用懷孕,不用生產,不用哺乳。”

好笑的看著小徒弟,看著她嘟著嘴道著委屈,上官瀾笑道:“我們也有很多事要做的。”

“除了享受的那一刻,你們還有什麽事?”

“比如說……取名字。”

這也算一樁事?武念亭瞪著她師傅。

上官瀾笑道:“為了取個好名字,我已翻了七本這麽厚的書了。”說話間,他還比劃著書的厚度。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武念亭都為他覺得丟臉。一個少年便名滿天下的少年聖儒,卻因為一個孩子的名字差點愁白了頭發,還長長感歎‘書讀少了,臨到用時方恨少啊’的話。

武念亭鄙夷間,隻聽她師傅又道:“再比如說……操心他的長相。”

長相不是天定的,這也犯得著操心?

沒有顧及小徒弟那無語的神情,上官瀾逕自道:“我的要求其實不高,這孩子隻要八成長得像我就成。另外二分就隨你吧。”

師傅肯定是超級自戀狂,哼。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你。”在小徒弟詫異的眼神中,上官瀾繼續說道:“你想想啊,隨著你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以後洗漱、沐浴肯定都不方便,所以,這十個月,我還得幫你洗漱、沐浴啊。這不都是事!”

這也算事啊,這不是應該算福祉?武念亭眼角抽搐間氣餒的妥了雙肩。道:“師傅,原來你操心的事確實挺多。我冤枉你了。”

“哈哈”一笑,上官瀾抱著小徒弟入懷,親吻著她的額頭,柔聲道:“其實,所有的事都抵不上我希望你們母子平安。”

叮叮咚咚,方停下不久的雨再次落下。武念亭幹脆挑起帳篷的門簾,看著外麵紛飛的雨,久了,又覺得累了,於是她又幹脆趴在她師傅懷中看雨,享受著叢林中的寧靜。

很快,天猛嘀嘀咕咕的聲音傳來,“鬼天氣,又淋了我一個落湯雞。”隨著他語落,他飛身站在上官瀾、武念亭的帳篷前。接著,遞了一大包食物至武念亭麵前。

武念亭急忙接過,打開一看,欣喜道:“熊掌!”語畢,一點也不淑女的抓了一隻熊掌至手中,一邊啃著說‘好吃’,一邊啃著說‘好香’的話。

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徒弟,上官瀾笑道:“以後,我們兒子的吃相肯定隨你。”

“怎麽說?”

一邊替小徒弟擦著嘴角的油漬,上官瀾一邊道:“古有《胎孕之教》,上書‘古者婦人妊子,寢不側,坐不邊,立不蹕,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視邪色,耳不聽淫聲,夜則令瞽誦詩道正事。如此,則生子形容端正,才過人矣’之話,你看看你這吃相,一點也不端莊,能不影響我們兒子的吃相。”

‘切’了一聲,武念亭道:“那要這樣說的話,我記得一本古醫書上記載著什麽孕婦吃食禁忌,說什麽‘食兔肉令子缺唇,食雀肉令子盲,食羊肝令子多患,食鴨子令子倒行,食鱉肉令子項短,食驢肉令子過月,食幹薑蒜令胎不安’的話。”語及此,武念亭將手中的熊掌舉到上官瀾麵前,道:“我這個孕婦別的吃得不多,熊掌吃得多。要真如那古書上所言,以後我們兒子肯定長一對熊掌。”

聞言,上官瀾和天猛都笑了。

“對了,天猛,有機會,搞點螃蟹我來吃。”

“為什麽?”

“隻有吃了螃蟹,逍遙王府未來的小郡王長大後才肯定是橫著走的人物。”

聞言,上官瀾和天猛再度笑了。上官瀾更是輕敲武念亭的頭,道了聲‘調皮’。

“所以,盡信書還不如無書。再說,師傅,你不喜歡我的吃相嗎?”

“喜歡。”

“喜歡就好。那我們兒子如我的話你也會喜歡的。誒,對了,總是兒子兒子的,如果是女兒呢?這樣的吃相你會喜歡嗎?”

再度替小徒弟擦著嘴角的油漬,上官瀾道:“喜歡,是女兒的話,我會更喜歡。”

“嗬嗬,師傅,原來你好偏心。”

見小徒弟朝氣蓬勃、精力充沛的樣子一掃昨晚的狼bèi,也一掃這段時日在靈秀閣的無趣,上官瀾心中一動,看向天猛道:“去獵苑傳個話,告sù陛xià,我帶著天珠在鷹愁澗這裏住兩天。”

“是。”

眼見天猛如飛而去,武念亭甩了手中的包裹,油兮兮的手抱著她師傅的腰,道:“師傅真好,我愛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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