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歸來之霸寵

素馨小花

第一卷 天眷我奈若何 092 暴雨梨花針(5000字更)

書名:夫子歸來之霸寵 作者:素馨小花 字數:11146

前方不遠處,暈黃的燈光下,一輛轎子緩緩而來。

林家老三林漠樓亦上前,走到他大哥身邊,道:“這一下,大嫂該放心了。”

林漠樓口中的‘大嫂’就是林老大的妻子龍秋彤,也就是林鏡之的母親,

正所謂兒行千裏母擔憂,再說龍秋彤就林鏡之這麽一個兒子,是以無論林鏡之到哪裏去,去多長時間,她總是擔著心,而且夜晚也總是睡得不安穩。

龍秋彤睡不著,便是大半夜,寵妻如命的林老大便會陪著她逛。有時還閑不夠熱鬧,還要拉了林老三和任明月起來陪著逛。所以,但凡林鏡之出公差,這林府的花園就尤其熱鬧,特別是晚上。

說句實在話,林漠樓有時真是叫苦不迭。

今天林鏡之歸來,想必大嫂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大嫂睡安穩覺,那大哥也不會來鬧他們了。

方下轎,便看見父親、三叔親自出門迎接,林鏡之嚇了一跳,急忙拜倒,“兒子給父親大人請安。請三叔安。”

唯大哥馬首是瞻的林念之亦急忙拜倒,“侄兒給大伯父請安,請三叔安。”

“起來吧。”林老大、林老三兩個一人一個的扶起林鏡之、林念之兄弟。

林老大一拳頭打在兒子的肩上,道:“瘦了些,黑了些,這一下,你娘又得心疼了。”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林鏡之笑得無奈。如果說他在外是個風光的禮部侍郎的話。那在家中,便是如今,他娘仍舊將他當小孩兒一般,唉,有苦難言啊。

林漠樓則是揪著林念之的臉頰,道:“哦哦哦,念之你可一點都沒瘦哦,反倒又長肉了。”

“沒辦法啊。大哥在北極赴宴的時候,凡不吃的就都塞給我解決。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兄弟情深,知道的就會懂大哥的嘴有多刁。”

一句話,惹得林老大、林老三、林鏡之都笑了起來。林老大更是喜歡的將林念之一抱,道:“走,今天有貴客。你這張臉啊再也不算我林家最肉的了。”

啊?

林念之不懂。但早就被他大伯父、三叔拉著往府內走去。

方方接近花廳,便看見平時用餐的餐桌邊圍了一大圈人。林鏡之急忙跪下,再拜倒,道:“鏡之給爺爺、奶奶、母親、三嬸娘請安。”

林念之是有樣學樣,亦急忙拜倒,道:“念之給爺爺、奶奶、大伯娘、三嬸娘請安。”

林老爺、林老夫人、龍秋彤、任明月急忙走上來,一逕走一逕道著“呀,快起來,快起來。”

林瑾和林璿早就飛也似的撲了上來,喊著‘大哥哥、二哥哥’的話。林璿更像一隻跳跳魚不停的蹦著說‘大哥哥抱抱、大哥哥抱抱’的話。

‘璿兒’一聲,林鏡之已抱起了林璿,親了她額頭一口,然後舉著林璿轉了幾個圈。直逗得林璿‘咯咯’的笑個不停,最後道著‘暈了、暈了’後,林鏡之才抱著她站定,問道:“這段時間想大哥哥了沒?”

“想。”回話間,林璿在林鏡之臉頰上用勁的回親了一口。

“璿兒,還有我呢。”說話的是林念之。

林璿轉眼間便溜下了林鏡之的懷抱,然後用勁的抱著林念之的腰,示意林念之低頭,然後‘啪’的一聲親在了林念之的臉頰上。

笑得十分暢快,林念之亦親了林璿粉嫩的額頭一口,然後從身後亮出一直藏著的布偶,遞到林璿麵前,“給,送你的。在北極買的,我們東傲可沒有這種布偶賣哦。”

“謝謝二哥哥。”

雖然林念之是林璿正兒八經的親哥,但因了林府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處,於是自然而然的統一稱林鏡之為大哥,林念之為二哥。

在林璿和她哥親熱的功夫,林鏡之亦是摸了摸林瑾的腦袋,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予林瑾,道:“這是你表舅讓我帶給你的。說你的身上流著他們北極馬上民族的血,定是喜愛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還說這匕首正適合你趕明兒打獵燒烤的時候割肉吃。”

林鏡之口中的‘表舅’指的是任明月的表哥,在北極國高居王爺之位,是北極國的兵馬大元帥。

“呀,我喜歡,我最喜歡表舅了。”林瑾一邊歡喜的接過,一邊將匕首從刀鞘中拔出遞到她娘麵前,炫耀道:“娘,你看,表舅真是最懂我。知道我喜歡這個。”

“你表舅他呀,這是慣著你呢。”

林瑾則‘哼’了一聲,坐在桌邊,執著匕首細細的把玩,並且說道:“今天天珠做了一桌菊花宴,真是可惜了。要是烤全羊或者烤乳豬的話這匕首就正好派上用場了。”

自從聽他爹說‘今天有貴客’始,林鏡之就相當的留意這花廳中的人,奇怪的是並沒見到什麽生麵孔。便是在一旁服侍的丫環、仆傭等亦沒什麽生麵孔。他正在奇怪呢,便聽見林瑾說什麽‘天珠、菊花宴’之詞。

於是,林鏡之問了聲:“天珠?”

林老夫人急忙拉了林鏡之、林念之兄弟兩個至她身邊,道:“天珠就是你武爺爺家的孫女武念亭。”

武念亭是天賜於武老爺子的孫女,更因了逍遙王爺的喜愛有幸常伴逍遙王爺身邊,長期陪著逍遙王爺遊曆三國,是以雖然她少有出現在國人眼前。但她的名字在東傲是無人不知。

聽著林老夫人斷斷續續的講述,林鏡之、林念之方明白,這個武念亭還是林璿的救命小恩公。而且如今更是上官瀾的小徒弟。

武念亭之所以現在不在花廳,是因為她正好如廁去了。其實,在林鏡之、林念之二人進花廳的功夫她就回了,看著林鏡之、林念之、林瑾、林璿兄妹那般熱絡、親密,不知怎麽的她極是羨慕。於是,便一直站在花廳外,靜靜的看著花廳中的熱鬧。

花廳中一大家子的注意力都在林鏡之、林念之身上,當然也便沒有注意到武念亭,隻到林老夫人指著滿桌的菊花宴說‘你們瞧,這是天珠親手做的,說是為你們兩個接風洗塵的’話後,回眸間發現了靜靜站在花廳外的武念亭那孤單的身影,突地,林老夫人眼淚一迸,強忍著心中的酸,抹了淚強笑道:“天珠,傻丫頭,你怎麽站在那裏不作聲?”

“天珠!”林鏡之急忙回頭,便看到了武念亭。

大大的眼睛賽滿天的星辰,眉目靈動,高鼻小嘴,笑靨如花,便似一個從年畫中走出來的胖瓷娃娃,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林念之轉頭間,亦是一愣:原來,這世上果然有人的臉比他的更肉啊。

一逕盯著武念亭,林鏡之一逕走到武念亭麵前,看著眼前嬰兒肥的小女孩,看著她毫無畏懼的大眼睛,林鏡之隻覺得有一股熟悉感自心間而生,但這股熟悉感卻又不知來自於何處。

蹲下,伸手攬著她,林鏡之道:“天珠?!”

早就對林家的人了如指掌,再加上方才他們兄弟姐妹間的親熱,武念亭知道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定然是林鏡之了。於是笑嘻嘻道:“嗯。我姥爺是當朝刑部尚書武必,我老爹是東傲曆史上最年青的太尉武長亭,我老媽……呃,聽一個江湖上的大人物說,我老媽是這個世上最令人頭疼的女子,所以,頭疼得我老爹先到閻王那裏報到,替她打通關節去了。”

聽著武念亭經典的開場白,林老爺和林老夫人撇過臉去,偷偷的擦了擦眼角的淚。

林鏡之心中卻是一個‘咯噔’,眼睛有些熱了,道:“嗯,天珠的老爹是我最尊敬的人。”

在武念亭小小的認知中,但凡尊敬她老爹的便都是大英雄、大丈夫,再加上她對林府人天生的免疫力,是以聞言後對林鏡之的好感是直線上升,於是問道:“那我也可以稱呼你為大哥哥嗎?”方才,林璿的萬般寵愛還是深深的令武念亭小傷心了一回,武家就她一個,終是有些孤單。

“當然。”

林鏡之說話間,林璿卻是抱著她方從林念之那裏得的小布偶跑上前,似乎感覺到武念亭有些小傷心似的,她將布偶遞到武念亭手中,道:“天珠姐姐,你今天教了我一天布偶的做法,這個便送給你。”

本來對林璿將他的禮物轉手便送人很是不滿,但緊接著,林念之想著那一桌子的菊花宴聽說是武念亭做的,他想著等會子還要求教她,是以也便不覺得林璿將他送的布偶轉手送人很無趣了。

武念亭接過布偶,看了眼林念之方向。她知道這個布偶是林念之送予林璿的。見林念之事先咬著唇便知道他不舍,武念亭笑著將布偶重新送回林璿手上,道:“謝謝。不過,我沒有你那般喜愛它們,自然就不會如你般保護好它們。所以,還是你保護著它的好。要真將它留在我身邊,我保證過不了幾天它就不知有多髒,保不準還會不見呢。”

這個布偶樣式很特別,而且還是從北極國帶回來的。本來就有些舍不得,再聽武念亭這麽一說,林璿就收回了布偶,轉頭看向她大哥林鏡之,問:“大哥哥,你還帶了什麽禮物沒?”

輕刮了刮林璿的鼻子,林鏡之道:“帶了,帶了好多。暫時都堆在馬車上。明天你自己去翻,看喜歡什麽就留下什麽唄。不過,那一廂子書卻是不能動的,因為它是留給你大姐姐的。”

林珺喜好讀書,素來書不離手。無論林鏡之去了哪裏,都會選一些新奇的、能夠使她受益非淺的書帶回來送給她。

“我不是從大哥哥要禮物,大姐姐的東西我也不會動的。我隻是想著要送件什麽禮物給天珠姐姐的好。”

再度刮了刮林璿的鼻子,林鏡之道:“送你天珠姐姐的禮物自有大哥哥,你操個什麽心?”說話間,林鏡之抱起武念亭,一逕行至桌邊坐下,令武念亭坐他腿上,道:“不知道今天會遇到你,你想要什麽好呢?嗯……這樣吧,就這個。”說話間,林鏡之從懷中摸出一個東西遞到武念亭手中。

她走了這麽多的地,第一次看見這麽個新奇的東西,武念亭好奇接過,一邊把玩一邊問:“這是什麽?”

問話間,眼角餘光發覺林璿的小嘴不知不覺似乎癟了。武念亭的心思多敏捷啊,立馬明白這隻怕是個極好的東西,而且林璿肯定從林鏡之要了許多次都沒要過來。是以一念間,她便將那東西握緊了。

從她緊張的握緊禮物起,林鏡之就知道這東西算是送對了。他的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道:“這東西名喚暴雨梨花針,是我姑姑當年送予我防身用的。”

暴雨梨花針?好聽,一聽便知極厲害。

姑姑?林鏡之的姑姑是孝慈皇後。

想著手中緊握的東西曾經屬於孝慈皇後,武念亭更激動了。一句‘真的’後,她興奮的跳下林鏡之的腿,然後開始左看看、右看看的擺弄著暴雨梨花針。

緊接著,林鏡之一句‘小心’後若疾風般的出現在武念亭麵前,然後快迅的將那東西的噴射口轉了個方向。

‘砰’的一聲,數枚銀針飛出噴射口,射向遠方的幾個瓷器,瓷器碎裂聲一片,帶著燭光的反射光,耀得武念亭眯了眼睛。

糟,闖禍了。武念亭翕合著唇說不出話來。

林家的人在震驚過後,林老夫人率先回過神,見武念亭白了臉還以為她是嚇著了,急忙抱過她輕哄道:“小乖乖,別怕,別怕。不過幾個瓷瓶而已。快,給奶奶瞧瞧,有沒有受傷。”

武念亭沒想到方才的一幕有那般驚險,她回著‘奶奶,沒事,我沒事’後急忙轉身,抱著林鏡之的腰身,問:“大哥哥,你有沒有受傷?”說話間便想翻衣找傷口。

林鏡之笑著推開那太過熱情的胖手,轉移注意力的指著暴雨梨花針道:“這東西還是我姑姑發明的呢。”

聞言,武念亭果然很是興奮,“真的?”

肯定的點頭,林鏡之道:“這暴雨梨花針存世僅此一件。”見她愛不釋手的翻轉著暴雨梨花針,林鏡之又細心的替武念亭講解著暴雨梨花針的用法。

原來那暴雨梨花針類似於弓弩但比弓弩又小巧許多,可以輕巧的藏於胸前或者靴子中不被人發覺,隻要觸動它的機關,它一次性可發射數枚銀針。

確實是個極好的防身暗器。

武念亭喜愛的親了它一口。

見武念亭喜歡,林鏡之心中亦異常的高興,問:“現在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了吧。以後用它的時候小心些。別傷著了自己。”

武念亭點了點頭。

瞅眼間隻見小醋壇子林璿的淚將滴不滴,武念亭直接無視,快速將暴雨梨花針塞進了翻毛鹿皮靴中。如今,她的兩隻靴子中,一隻藏著冰月匕首,一隻藏著暴雨梨花針,嘿嘿,隻怕武林高手在她麵前,也得膽寒三分。

念及此,她難免喜形與色,喜滋滋的看著林鏡之,示意他低頭,然後親了親他的臉頰,道:“謝謝大哥哥。”

林鏡之心中一熱,亦親了親武念亭肉肉的臉頰,道:“以後,不管誰欺負你,和大哥哥說一聲,大哥哥保準打得他滿地找牙。”

如果是師傅或者太子哥哥欺負了她,不知他們被大哥哥打得滿地找牙是什麽樣子。

腦補著師傅和太子哥哥滿地找牙的樣子,武念亭‘嘻嘻’一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笑,這笑……

林鏡之心中一頓。他清楚的記得,他的三叔擅丹青,但卻極少作畫,唯一畫的隻有人物,且隻畫一個人。有一次,他看到三叔畫的一個捂著嘴笑的小女孩,很是感興趣,便問他三叔‘她是誰’,而他三叔說‘她是你的姑姑’。

在林鏡之的映像中,隻有他姑姑成年時的影像,並不知他姑姑小時候的模樣。他清楚的記得當時他拿著畫像‘嘖嘖’稱歎說‘萬不想姑姑小時候長得肥乎乎的,笑得好可愛,就像一個年畫娃娃’的話。

當事時,他三叔亦感歎說‘珺兒、瑾兒長得都不像她們的姑姑,神采差得越發的遠,深以為憾……’

三叔當年說了些什麽,林鏡之已記得不大全。但那年畫娃娃般的姑姑給他的映像卻是極深,深到方才他見到武念亭時腦中亦冒出年畫娃娃的想法。

如今這笑,這一如年畫娃娃般的笑……他似乎終於明白初見武念亭時為什麽會有熟悉的感覺了。

突地,林鏡之腦中靈光一閃。猛然覺得武念亭的身份也許不隻是林府的小恩公那麽簡單。念及此,他心中柔腸百生,抱過武念亭,揉著她的頭,問著些‘在三國經曆了什麽有趣的事,現在學業如何,覺不覺得難’的話。

武念亭一一的答著,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見小輩們和樂,林老爺、林老夫人自是歡喜。還是林正說‘老爺、夫人,菊花宴都要涼了’的話後,林鏡之才抱著武念亭入席,讓她坐在他身邊,一一請教這些菊花菜的做法和吃法。

林念之本就是一吃貨,如果起先他和武念亭的關係不如他大哥活絡的話,那上了飯桌,屬他最能津津樂道。

在未請教武念亭的情形下,他居然就猜中那道精致的湯碗中,數十朵小白菊擁著的那唯一一朵非常大的紅色菊花,看著很是賞心悅目的那道菜名叫‘紅裝素裹。’

同時,他在嚐了一口菊花糕後,便道:“這是將南方貢菊菊花花瓣洗淨,然後裹上玉米粉、珍珠粉,雞蛋青,佐以甜料醃漬了一柱香時間,最後放在油裏炸至微黃而成的,既沒有失這菊花的顏色也沒有失這菊花的味道,不錯。”

一時間,武念亭和林念之這兩個吃貨大有相逢恨晚之意。本是一家子人團圓的菊花宴,隻剩下他們兩個的口沫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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