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知我意,愛你已成疾

漠小狸

第77章 將股份給君思恬

書名:南風知我意,愛你已成疾 作者:漠小狸 字數:19857

直到何茜走過來,接過薄鬱年手中的鑷子,道了聲謝謝。

薄鬱年的視線在她身上停住,隨即開口道:“一會讓你們主任過來一趟,我有事問他。”

何茜點頭,“好,我知道了。”她說完便拉著陸商商朝外頭走了去。

從病房出來,陸商商緊繃著的神經才鬆懈下來,一旁的何茜也鬆了口氣的拍了拍心口,“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要被發現了呢。”

陸商商看著何茜,有些歉意,“抱歉,剛才是我不好。”

是她太緊張了,好在剛才薄鬱年沒察覺出什麽,要不然暴露了,她不好解釋,就連何茜也是,何茜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幫她這個忙,她若真的害了何茜,那真是大罪過了。

何茜輕歎了口氣,臉上的神色也比剛才輕鬆了許多,“沒事沒事,剛才別說你緊張了,我都緊張的不行,好在一切都很順利。”

陸商商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放置醫療藥品的地方,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後,陸商商便去了洗手間。

她在洗手間將身上的護士服換下,還給了何茜,道了聲謝謝。

“你不用這麽客氣,你是童瞳那丫頭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何茜笑著道。

陸商商笑著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醫院。

離開醫院後,她的心情頗沉重,她近距離的見著叔叔了,是很高興的,可是……叔叔並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她不知道,叔叔徹底清醒,要到什麽時候,而清醒之後,薄鬱年……又會對叔叔做什麽……

這是她擔心的地方。

她看著略陰沉的天色,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讓從前的悲劇再上演,她一定要保護好叔叔,保護好她唯一的親人……

***

陸商商原本是想直接去找羅銘和魏有為的,不過,思慮許久後,她還是多了份謹慎。

羅銘和魏有為雖然是父親從前的好友,但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也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他們還是站在君家人這邊的。

所以她花了一段時間,調查,也觀察了兩人一段時間。

周六的清晨,薄鬱年一早有事,早早便出了門。

在男人離開公寓後,她也醒了,瞥看了眼時間後,她迅速洗漱一番,換了套衣服。

有緣茶樓。

這是喝早茶的地方,陸商商帶著頂鴨舌帽,在進入茶樓的時候,她將帽簷壓低,快步走到預先得到信息的包間。

她輕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

小包間裏,隻有一約莫五十來歲的男人,男人聽到動靜下意識的抬頭,在看到她的時候,有些疑惑,“小姐,你走錯包廂了吧。”

陸商商隨即將頭頂的帽子取下,抬頭看著魏有為。

魏有為在看到她的時候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張嘴,剛想喊出思恬二字,卻意識到不對,立刻改了口,“陸小姐。”

陸商商和薄鬱年的事鬧的幾乎滿城皆知,或許會有別人不知道她是誰,可作為君氏的元老,他不會不知道。

“魏老您好。”陸商商走到魏有為跟前,禮貌的打著招呼。

魏有為和陸商商雖沒有什麽過節,可陸商商是薄鬱年的女人,有了這層關係,魏有為對陸商商多少就有了成見,態度也不怎麽友好了,“陸小姐有事嗎?沒事的話,煩請不要打擾我這個老人家喝茶了。”他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甚至隱隱有些敵意。

陸商商聽著他這樣的口吻,反而更高興了。

在她以陸商商這個身份出現,她就沒有和魏有為有過交集,兩人更談不上有什麽過節,這樣的情況下,魏有為對她這個態度,顯而易見,是因為薄鬱年的關係。

而這就更證明,魏有為對薄鬱年有很大的敵意。

陸商商一笑,隨即拉開魏有為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魏有為見她這行為,眉頭皺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麽。”

陸商商拿起手邊的茶壺,給魏有為的茶杯斟滿茶水,她開口道:“我今天來找魏老您,是有事想和你談談。”

魏有為沒好臉色的看著她,隨即道:“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我知道,你是那兔崽子的女朋友,是他讓你來說服我把手中的股權轉讓給他吧?你回去告訴他,做夢!我這點股權雖然不多,但也不會輕易給他的,他想一攬君氏所有,做夢!”

陸商商瞳眸微縮。

原來薄鬱年還有過這樣的想法。

不過想想也是,這很符合他的性格,他向來是這樣,想要的東西,就必定要全部牢牢的掌握在手中,魏有為手中的股份雖然不多,根本不足以和薄鬱年抗衡,可薄鬱年還是想要奪走這一點的股份。

“魏老,您喝杯茶消消氣。”

魏有為冷哼一聲。

她繼而道:“魏老放心,我不是勸您將股權讓給他的。”

她的話讓魏有為更加狐疑。

陸商商抿唇,鼓足了勇氣,看著魏有為開口道:“魏伯伯,我這次來,是想您救救君氏,救救我父親的心血。”

魏有為擰眉困惑的看著她,顯然沒能消化她這話。

“魏伯伯,我是思恬,是君思恬。”她道。

魏有為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瞳眸不可避免的一縮,眼裏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許久後,魏有為冷哼一聲,“你胡說什麽,陸小姐,你真當我魏某是老糊塗了麽?你是陸商商,是那兔崽子的女朋友!你不過是和我世侄女長得像罷了!”

魏有為這樣的反應在陸商商的意料之中,她耐著性子道:“魏伯伯,我真的是思恬,我還記得,我五歲的時候,您和父親還帶我去法國旅遊過呢,我調皮掉到水池裏,還是您把我撈上來的呢。”

在聽了陸商商的這話後,魏有為雙眸睜大,聲音都有些顫,“你……你當真是思恬?!”

他們旅遊的事,如果不是當事人又怎麽會知道!

陸商商重重的點頭,又將她記得的,兒時和魏有為相處的事,都道了一遍。

這回,魏有為是徹底相信了,他情緒頗為激動,“思恬,你……你沒有失蹤?這些年你去哪裏了?!”

五年前君思恬突然不見,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薄鬱年對外界是宣稱君思恬得了疾病,去國外進行康複治療,而之後,關於君思恬的事,就不了了之了,沒有人知道君思恬是否治療結束回來,總之薄鬱年身邊,君思恬就再沒出現過。

所以不少人進行著各種猜測,有的認為君思恬還在國外治療,有的,則認為君思恬可能已經重病死了,不然不會這麽多年都不露麵,還有些則認為兩人是出現感情危機離婚了,隻是為了顧全名門的麵子,才不對外公布的。

總之是眾說紛紜,可誰都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是怎樣。

陸商商看著魏有為關心的神情,心中很動容。

父母離世後,她在知道薄鬱年所做的那些事後,很絕望,她本就是依賴親情愛情的人,所以在經過那麽大的打擊後,她對親情的渴望更濃。

魏有為雖然和她沒什麽血緣關係,可說起來也是她的世伯,小的時候,魏有為對她就是很好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魏伯伯,我知道現在君氏的大權都掌握在薄鬱年的手中,我想……您幫幫我。”她道。

魏有為沉歎氣,一說起君氏的事,他就很憤怒。

他看著陸商商,詢問道:“思恬,我記得當年你爸媽去世後,你把薄鬱年告上了法庭,說是他殺死你父母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真的麽?”

提及此,陸商商喉間一哽,過往最痛苦的回憶侵襲而來,她點頭,“魏伯伯,當初我不是因為受刺激太大才胡言亂語的,那場大火,就是薄鬱年放的,也是他親口和我說的。”

魏有為一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生氣的一拍桌,“簡直是混蛋透了!我還以為他隻是看重了君氏,才在你父母去世後,把君氏攬到自己手下,沒想到,他還真這麽混蛋!”

“魏伯伯,您一直在君氏,君氏是怎麽落到他手裏的,您是最清楚的,我叔叔至今還在醫院躺著,您一定要幫幫我。”她道。

魏有為點頭,“這個自然,我和你父親是好朋友,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能幫你的,我自然是會幫的,不過……”

魏有為麵露難色,“現在君氏是薄鬱年的天下,裏頭掌大權的都是他的人,而我……手中僅有一小點的股份,根本撼動不了他的地位。”

陸商商點頭,“我知道,可是……魏伯伯,現在我不能幹坐著什麽也不做,如果您信任我,我想適當時機的時候,您能將股份私下轉給我。”

魏有為對君思恬是很信任的,他看著君思恬長大,也知道君思恬的性子,絕不會害他。

“思恬,轉給你股份是沒問題,可是我手中的這點,你就算拿著,也起不了什麽作用。”魏有為擔心的道。

陸商商見狀,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魏有為,魏有為聽後,眼眸微眯起。

“我這有百分之三,阿銘那也有,加起來是百分之六,這倒是比我一個的多了,但孩子,這可還是杯水車薪。”

“我知道,但是魏伯伯,我現在隻能放手一搏了,您在君氏時間長,我想您幫我多了解下,君氏股權人的情況,我之前調查過,那些掌握大頭股權的都是薄鬱年的人,其他的人,我了解不到太多,也不清楚他們的情況。”

魏有為明白了她的意思,“好,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

從有緣茶樓離開後,陸商商心情鬆了許多,這一步總算是邁出來了。

不論這件事再怎麽困難,她都要拚勁全力一搏,父母的死她已經是束手無策,挽回不了什麽了,父親最在乎的君氏,她必要扭轉乾坤,奪回來!

陸商商回到公寓的時候,一開門,就看見了薄鬱年,她心不可避免的一咯噔。

“咦,你回來啦。”她平撫心情,笑著道。

男人走到餐桌邊倒了一杯水喝,“去哪了?”

陸商商一笑,聳了聳肩,“和童瞳吃早餐去了,你公事處理完了?”

男人定定的看著她。

陸商商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

“幹嘛這樣看著我?你吃早餐了麽?”她問道。

男人挪開眼神,“還沒有。”

陸商商眼珠轉了轉,換了鞋後,快步朝廚房跑去,“那我給你煎個雞蛋和火腿。”

很快,一份火腿煎雙蛋就出鍋了,她又給男人倒了一杯牛奶,然後坐在男人身邊的位置。

男人安靜的吃著東西,她轉眼看向外頭,現在雖是冬日,但陽光甚好。

“再過一個禮拜,就該是新年元旦了吧。”她道。

“嗯。”

她歪著個小腦袋,看著男人,“31號那天薄總要是沒有約的話,我們一起跨年吧?”

薄鬱年喝下牛奶,沒有拒絕。

————

童芷攸的網絡劇開拍了。

網絡劇和尋常電視劇有所區別,集數不多,而且拍攝所投入的無論是資金,還是各類道具,都是比較少的,而且拍攝進度集中,且快。

童芷攸到了劇場,化好了妝,換好了衣服,就等著拍攝了。

她在這部劇裏出演的是戲份不算多的女三,女一和女二的角色是由兩個三線小明星出演。

童芷攸他們到劇組的時候,劇組的工作人員在知道童芷攸是演女三,而那兩個三線小明星是出演女二女一的時候,不免驚訝又唏噓。

畢竟,客觀來說,童芷攸的咖位和這兩個女星不是一個級別的,童芷攸是二線以上的準一線女星。

童芷攸這樣的地位,任誰都想不到她會屈之出演這樣名不見經傳的網絡劇,而且還是給人當綠葉,出演一個不是女二的女三!

童芷攸坐在休息椅上看著劇本,她的戲份沒那麽快,所以她還有些時間揣摩劇本。

就在她看的出神的時候,兩道陰影擋了過來,她下意識抬頭,就看見是出演女一女二的兩個女星,兩人臉上帶著諷刺的笑,一臉的不友善。

童芷攸在這個圈子呆的時間不短,一看這兩人的表情,她就知道沒什麽好事。

果不其然,兩個女人一張嘴,就是嘲諷的話。

她們都是一個圈子裏混的,別的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們不會不知道,以童芷攸昔日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接這樣的劇,而最近圈子裏的人也都知道,童芷攸即將參演的電視劇,代言,綜藝,通通都撤下了。

很顯而易見,童芷攸是被封殺了。

童芷攸和薄鬱年曾經的事,雖不是公開,但也不少人是知道的,現在童芷攸被封殺,想來是薄鬱年的意思。

沒有薄鬱年做靠山的童芷攸,就什麽都不是!

麵對兩人刺耳的嘲諷,童芷攸雖難受,可麵上,也依舊保持著寵辱不驚的模樣,她沒有過多理會這兩個人的話。

她不予理會,兩人也沒了意思,不一會就自行離開了。

童芷等了一個小時左右,終於輪到她的戲份了。

隻是……

她的戲份雖不多,但拍起來,卻比預料的要艱難。

無論她演的多好,導演總有刺挑她,導演挑完刺,又輪到和她演對手戲的兩女星。

她拍完那不到五分鍾的戲,卻比從前她拍一個小時的戲還要累。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天。

這天,她一如既往的投入到拍戲中,今天的戲算是她這部戲中的重點,也是她露臉最多,和台詞最多的一次。

這場戲是她和女一的對手戲,戲中她和女一是一個宿舍的舍友,關係不算最好,但也是好朋友,而她戲中是喜歡上了男主,因為嫉妒做過傷害女主的事,這場戲則是女主發現她的虛假,和她談話,同時扇了她一巴掌。

她站在女一對麵,按照劇本的要求說著台詞,做著動作。

啪!

女一的一巴掌下來了。

和一巴掌,很結實,她的臉當即一陣火、辣、辣的疼。

“哎呀,導演,我這情緒好像不對,重來一遍吧。”女一得意的說道。

而導演,對女一的這一要求,沒有拒絕,重來了一遍。

然而,這一遍後,女一還是覺得不滿意。

於是這場戲反複了三四次。

第五次的時候,她的右臉頰已經紅腫了起來,隻能換個位置,換成打左臉。

兩人在對戲的時候,一道欣長的身影走了過來,男人站在導演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不遠處的人。

導演一轉頭,在看到左曜然的時候,一個激靈,“左少。”

左曜然淡淡的應了一聲。

左曜然看著兩人對戲,也看著童芷攸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在那巴掌落在童芷攸的臉上的時候,他瞳眸不可避免的一縮。

“導演,芷攸剛才的情緒不對,我看我們再來一遍吧。”女一道。

導演下意識的瞥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征詢著男人的意見。

左曜然淡淡的掃了一眼導演,聲音清冷,“該怎麽拍就怎麽拍。”

導演一聽左曜然這話,再沒了顧及,又順了女一的意思。

童芷攸的這場戲過後,她的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女一見狀笑著道:“芷攸,真不好意思啊,我這也是為了這劇達到最好的效果,我想,你不會怪我吧?”

童芷攸神色淡淡點了點頭,“不會。”

她一轉身,驀地,就看見不遠處的男人,男人一雙眼,定定的看著她。

她呼吸一重,剛才的場麵,他都看到了。

她和男人對視了幾秒後,挪開視線,朝休息室走去。

左曜然眼看著她進了休息室,直到那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他才收回目光。

童芷攸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公寓,可以進門就看見了她不想見的人,她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她走到男人麵前,“你又來做什麽。”

左曜然掀眼看她,她雙臉還紅腫著,“今天的戲拍的可還順利。”

童芷攸喉間一哽,他的這話分明是故意的,她拍戲的時候他就在現場,順不順利,他不是傻子,又豈會不知。

“很順利!”她道。

男人眸色微沉幾分,下一瞬,一把將她拉到身邊坐下,“童芷攸,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答應留在我身邊,做我的人,我保證你不會缺資源,也沒人敢再這樣動你一分!”

她臉頰的紅腫,讓他很生氣,若不是和她賭氣,他一定會廢了那個傷了她的女人!

童芷攸緊抿著唇。

她現在的處境是真的很糟糕,她清楚明白,跟著左曜然,是她現在應該的選擇,隻要她跟著他,一切都會恢複到從前。

若是以前的她,在沒遇到阿鬱的她,她會答應,可是……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很冷漠,“我不會留在你身邊,左曜然,我的心你是知道的,我隻愛阿鬱,也隻願跟著他。”

左曜然原本就深沉的雙眸,在這一瞬,陰沉的越厲害,他眼中充斥著濃濃的怒意。

這該死的女人,事到如今了,還這麽倔!

他一把捏住童芷攸的下顎,冷哼一聲,:“你還真是癡情,隻可惜,你願意跟著阿鬱,阿鬱根本不想要你,我告訴你,就算哪天阿鬱身邊不是陸商商了,你也不會再有機會!”

童芷攸倔強的梗脖,“那也改變不了我愛他的心。”

————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十二月底。

十二月的天氣正是寒冷的,大雪紛飛,給整座城市裹上了一層銀白。

31日這天,街上也是熱鬧非凡,12月31,是一年的最後一天,大家將迎來的是跨年。

跨年在很多人眼裏是很重要,大家都想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跨年。

下班後,陸商商和薄鬱年來到市中心。

他們之前說過要一起跨年的。

兩人先是一起吃了頓晚飯,而後又逛了逛街,最後他們來到中心廣場,廣場這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廣場中央有個大的石時鍾,後麵是商場的大銀幕,播放著跨年晚會。

所有人聚集在這,看著跨年晚會,等待著倒計時的來臨。

陸商商看著大銀幕上的晚會,這晚會歌手所唱的歌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歌,陸商商看著,也不自覺的跟著唱了起來。

薄鬱年定定的看著她充滿笑容的小臉,握著她手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幾分。

而就在所有人都洋溢在這歡喜中的時候,薄鬱年褲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陸商商下意識的轉頭看著男人。

隻見男人接了電話後,麵色有些微沉。

電話掛斷後,陸商商重揚起笑,“薄總,是誰呀?”

薄鬱年神情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道:“臨時有點急事處理,我必須過去一趟。”

陸商商小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都這個時候了,還有急事啊?”

薄鬱年薄唇緊抿著,握著她的手也漸漸鬆開,“我……盡快趕回來。”他說完轉身穿過人群離開。

人群潮湧,很快將男人的身影吞沒。

陸商商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冷。

就在剛才,男人拿出手機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屏幕上閃爍著的字,馨兒。

她抬頭看著銀幕,此刻已然沒有了任何心情。

焦瀾馨……

他為了焦瀾馨急忙離開,上次她回來的時候,焦瀾馨故作被她推到的時候,他眼神中的那種緊張。

陸商商緊抿粉唇。

這個焦瀾馨到底是誰……

為什麽能讓他那麽在乎。

若這焦瀾馨在他心中的地位越大,甚至超過她……

對她來說,絕對是一種威脅。

她跟在薄鬱年身邊,利用的便是他對她的在乎,有了這種在乎,她才能有機會奪回君氏,但一旦這種在乎不在了,被別人所取代了,那她……

……

薄鬱年趕到焦瀾馨所住的地方,門被打開,隻見焦瀾馨正蹲在地上,而地上是一地的碎片,他邁步走了進去,“怎麽回事?剛才好端端的打著電話怎麽斷線了?”

焦瀾馨無奈一笑,“剛才和你打電話著,不小心弄掉了碗,阿鬱,你剛才不是還說有事嗎,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薄鬱年將地上的碎片整理起,“你剛才忽然尖叫,電話又切斷了,我擔心。”

聽著薄鬱年的話,焦瀾馨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得意,不過這抹得意很快就被她斂起,她仰著臉道:“阿鬱,那既然你都來了,就留下來陪我吧,再幾分鍾就跨年了,我們一起跨年。”

薄鬱年將碎片收拾起到垃圾桶,他看了眼時間,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焦瀾馨知道他在猶豫什麽,隨即道:“阿鬱,你不會不答應我吧?我們都那麽多年沒見了,分開的這麽多年,我沒有一天是不想你的,我經曆了這麽多事,才重回到你身邊,你不會這點小事都不答應我吧?”

薄鬱年眼中多了幾分動容,片刻後,終是點了點頭。

……

人潮湧擁,陸商商在人潮中,被人潮吞沒著。

她看著時鍾的時間,還有一分鍾就是新年了。

當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銀幕上的主持人已經準備就緒開始倒計時了,周圍更是一片歡呼,“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新年的時鍾咚的被敲響,天空在一瞬間綻放開一朵朵燦爛的煙花,絢爛而美麗。

陸商商看著天空中綻放的煙花,她將心底的那抹情緒收起,雙手交合的閉上眼,在心中許下自己的新年願望。

……

薄鬱年從焦瀾馨的公寓離開後,直接回了公寓,但在公寓並沒有看見那小女人,他給她撥了電話過去,電話通了但無人接聽。

此刻的陸商商,仍然在廣場上。

跨年倒計時結束後,廣場上的人群並未散去,不少人還在廣場上逗留著,甚至還有不少人組織著玩著遊戲,街上的小攤小販也都還在,人們還沉浸在新一年的喜悅當中。

陸商商手中抱著一小桶串串,邊吃著,邊看著街邊的表演,就在她看的興致正濃的時候,衣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漫不經心的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並不意外。

她秀眉一揚,沒有接聽,將手機放回衣兜裏,繼續看著表演。

在她看表演的過程中,還有幾個學生認出她是出演如君傳的,迎上來要讓她給簽名。

她沒有一點猶豫的接過學生手中的筆和本子,簽完後,她衝學生一笑,“新年快樂。”

幾個學生高興的直樂,“商商小姐姐,你一個人出來嗎?薄先生沒和你一起呀?”

她和薄鬱年之間的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她笑著點頭,“是呀,他很忙的。”

幾個學生見狀也不再多問什麽,拿著簽名喜滋滋的離開了。

幾個學生離開後,她又逛了一圈,吃掉了手中的串串後,還買了些小糕點吃,最後才打了車回了公寓。

她回到公寓的時候,公寓雖然亮著燈,但並沒有見到薄鬱年的人影。

她徑直進了屋,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她洗漱完從浴室出來,哪知剛打開浴室的門,就看見一個人筆挺的站在門口,她當場被嚇了一跳,拍了拍心口,沒好氣的道:“怎麽跟幽靈似得在這,嚇死我了。”她朝外頭走去。

她剛越過男人身邊,驀地,就被男人一把拽了回來,男人目光沉沉,她看的出,他眼裏有怒。

“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陸商商本想從男人懷裏掙脫出來,不過她動了動手腕,發現力氣的懸殊,她索性不做無用功。

“十幾分鍾前吧,”她笑眼彎彎,“薄總這麽快就處理完事情啦?”

“為什麽不接電話?”

陸商商本想說外頭太吵沒聽見的,但看著男人眼中的怒意,她便將這說法咽了下去。

“我在外頭玩的正高興,當然不想被別人打擾啦,不過,薄總你處理事情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我還以為,你這一個晚上都要在外頭呆著了。”

她語氣裏帶著的嘲諷薄鬱年聽出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對視了許久,陸商商笑,“薄總可以放手了嗎,我好困,想睡覺了。”她作勢打了個哈欠。

男人這才緩緩鬆開她,沉聲道:“以後不許再這樣。”

陸商商剛好走到床邊,背對著男人,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不許?他當真是和從前一樣一樣。

自己在外頭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還要強迫要求她做到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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