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孫悟空咬牙道:“我明明修道成仙,可享百萬年壽命,怎會有勾魂使者來索我命,是你暗中運作,改了生死薄,讓那十殿閻羅派人來鉤我,引我大鬧地府,再變作猢猻引誘我去搶定海神針,大鬧龍宮,讓龍王閻王告上天庭,激起我和道家的衝突,讓我幫你們推翻道家。”
菩提祖師點頭:“不不不,你太看得起你自己和花果山那點兒兵力了,你大鬧天宮在我們意料之中,但我可沒有指望你這麽輕鬆就把天庭推翻了,當時太上元始沒有理會你,玄都東王公這些高手也不出動,都是我提前打好了招呼,說你是我的弟子,讓你鬧鬧就好了,回頭我將你收走。你真以為太上八卦爐中的九天九昧真火煉不化你?太上根本就是故意放你出來,他也想通過你之手去教訓他的小師弟玉帝。”
“那如來將我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也是你安排的?”想起在五指山下喝鐵水吃銅汁,失去自由的那五百年,孫悟空恨的是咬牙切齒。
菩提再次搖頭:“不是我,是我師兄,他計劃了很久的西行大業要進行了,正缺一個你這樣能打能殺的護送之人。西天取經這出萬年年度大劇,接引師兄可是費盡心思策劃了很久,用你們師徒四人走遍地仙界,分走道家的氣運和信仰。”
“我知道,西行是你們安排的一出鬧劇而已。”孫悟空道:“但我好奇的是,道家知道你們想分走他們的氣運和信仰,為什麽還同意西行,並且還幫助我們師徒?”
菩提祖師笑道:“因為道家也想通過這次西行,去剿滅地仙界的妖魔,這也是我讓太上不要殺你的理由,用你的棍子替他們掃滅八方妖魔,他們何樂而不為呢?因此我們達成了協定。不過當然,道家也和我們暗中較過勁,這你也看得出來,車遲國那三個妖怪迷惑國王奴役僧人,就是典型的佛道兩家爭鬥的例子。”
“說下去。”孫悟空冷冷道。
菩提祖師接著道:“你的確沒讓我們失望,西行一路你們見廟拜廟,遇塔掃塔,碰見道冠就進去吃飯,不僅弘揚了佛法還分走了道家不少氣運,為大興我佛教立下了汗馬功勞,你還英勇無比的降妖伏魔,死在你棍下的妖魔不計其數。可惜啊,越到後來,你的法力被金箍棒裏的吞噬符吸的七七八八了,不少妖怪你都對付不了,怎麽辦呢?為了湊足劫數,我們隻能派自己的手下下凡化作妖魔讓你打。佛道雙方都派了大量高手進入地仙界,天庭的奎木狼,金銀童子,獨角兕,我佛門的黃眉童子,大鵬青獅白象等等,當然,他們下凡後也會將當地的本土妖魔清理幹淨,最後,我們湊足了九九八十一難,用幾部經書了結,並封了你們幾個什麽都不是的佛號,這次大業就圓滿成功了。”
孫悟空訕笑道:“這麽說我在西行一路經曆的都是你們安排好的。”
“不錯,包括她!”菩提祖師伸出幹枯的手指一指旁邊的六耳:“我的愛徒,烏摩!”
六耳渾身一震,低著頭不敢看孫悟空。
菩提祖師道:“西行接近尾聲的時候,我和師兄便開始著手對付道家了,我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如何讓你去帶領魔界對道家開戰,最後,我決定出動我的秘密弟子,同為四大神猴的烏摩去化為妖魔和你爭鬥,然後揭露吞噬符的事,把這黑鍋讓太上老君也背上一半,讓你連同道家佛家一起憎恨!”
菩提祖師現在每說一句話,都在孫悟空的心裏投放了一個炸彈,這一個尤其大,因為涉及了他最愛的人。
孫悟空定了定心,問道:“你們怎麽肯定我會救六耳,萬一我真的殺了她呢?”
菩提祖師笑道:“本來我們也沒想讓你救她,當初本來是想讓師兄收了烏摩,然後再讓她假裝逃脫,去告訴你吞噬符的事,誰知道你竟然救了她,這倒省了我們不少事,可誰也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還相愛走到了一起。這更好,有了烏摩在你身邊監視你,我們做事就方便多了。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你勾結了牛魔王,大鵬,孔雀這幾個畜生,結成聯盟一起對抗佛道反天,還引出了他們身後的幾個老家夥,通天鯤鵬這兩個蠢貨自以為能建立新的大道,其實最後不過是為我佛門做嫁衣罷了。”
孫悟空目光中噴出憤怒的火焰,看著六耳:“你果然是派到我身邊算計我的,兩千年啊,你騙的我好苦。”
六耳咬牙道:“別怪我,我也是各為其主,身不由己。”
“的確不能怪她,她是真愛你,還為你生了孩子。”菩提祖師捋了捋零星幾根胡須,娓娓道:“若不是她一力護著你,你早就死了,你應該感謝她,讓你多活了這麽久,當然,為師也不想殺你,畢竟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不論藥師還是烏摩都比不上你,隻要你現在願意回到須彌世界,不再插手佛魔兩界的爭鬥,烏摩還是你的妻子,你們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生活,沒人打擾你們。當然,如果你願意投誠我佛門就更好了,我可以將我的衣缽傳給你們,我和接引師兄遲早都會隕落,未來我佛界一統玄黃,藥師,你,烏摩,你們三個都是未來世佛,這天下都將是你們的,何樂而不為呢?”
孫悟空沒有說話,他閉著眼睛,不停的調整呼吸,平複這心中的怒氣。
“菩提。”
孫悟空這樣叫他,他的選擇便很明了了,他不會避世逃脫,更不會投降佛門。
“事到如今,我隻有一個問題問你。”孫悟空道。
菩提祖師冷笑道:“嗬嗬,你是想問,五百年前在天外天那一場賭鬥,到底發生了什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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