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知我意,愛你已成疾

漠小狸

第56章 插足

書名:南風知我意,愛你已成疾 作者:漠小狸 字數:20795

陸商商花了三個晚上的時間將海棠花的看完,看到結局時,她哭了好久。

以至於她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她隻能化點淡妝遮一遮,但卻還是能被看的出來。

下午的時候,主編過來通知她們晚上有個飯局,參加飯局的都是參與海棠花製作的相關人。

陸商商和童瞳私心是不想參與這些飯局的,可主編特意要求,而且說每個人都不能缺席,她們也無可奈何。

“下班後你們有車的幾個可以載一載沒車的那幾個,大家湊一起過去。”主編道。

下午下班後,陸商商和童瞳以及馬曼立三人順道坐了吉香的車去了飯店。

她們和主編是前後腳到的包廂,她們到後沒多久,包間門口便傳來了動靜,緊接著就看見好些人朝裏走了進來,她們幾個當即站了起來。

這些人中,陸商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並不陌生的喬向平。

自喬穎琪入獄後,她進出星瑞,已經許久沒有看見喬向平了。

喬向平滿臉的笑意,和主編介紹著身邊的幾個人。

喬向平身邊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這些人中,隻有一個是女人,所以格外顯眼。

“這位是這次海棠花的製片人,蘇倩兒女士,這位是賀導……”

喬向平一一介紹著身邊的人。

這些人可以說都是統籌大局的人,尤其是製片人蘇倩兒,更是掌握全局的人。

“蘇製片可是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就接受海棠花這部劇了,而且蘇製片在國外,可也是有響當當的名氣。”

喬向平不停的誇讚著蘇倩兒,蘇倩兒多是淡淡一笑,一張冷豔的臉並沒有過多的情緒。

今晚的主角顯然是蘇倩兒和賀導他們,陸商商她們也就是聽著,然後點頭微笑就好了。

“來,陸編劇,快給賀導,張總倒滿酒,敬賀導張總一杯。”喬向平看著陸商商說道。

陸商商眉心微皺起幾分,從飯局開始,她已經被要求敬了好多次酒了。

但喬向平這麽說了,這種情況,她也不好直接回絕。

她拿起麵前的酒杯,隨即走到賀導和張總中間,給兩人麵前的杯子滿上酒後,說了些基本的客套話後,將杯中的酒飲盡。

“喬總,沒想到你手底下的員工都是女中豪傑啊,這小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酒量還行,來來來,再喝幾杯。”

張總邊說著,邊又給陸商商滿上一杯酒,陸商商頭有些暈,連忙道:“張總,不行了,我酒量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誒,小陸,你這說的什麽話,你可還沒醉啊,連這點麵子都不肯給我們張總?”喬向平開口道。

陸商商抬眼看了眼喬向平,眉頭不由皺的更深了。

這喬向平看來是故意的。

這飯局上,除了她們四個編劇,還有兩個是主編帶來的,但整頓飯局,喬向平隻讓她一個人敬酒。

“喬總說的對,你可還沒醉,快喝快喝!”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張總直接托起她的杯底,將酒強製的讓她喝了下去!

“咳咳……”

這一口喝的太猛,她嗆得直咳嗽,眼睛鼻子泛紅,眼淚都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她還沒緩過神來,張總便又給她滿上了酒,又是不容分說灌了她酒。

“咳咳咳……”她連連擺手。

童瞳看著,臉上盡是擔心之色,在看到陸商商嗆得直咳嗽的時候,她連忙端著酒杯站起身走到張總麵前,“張總,商商喝的太多了,您讓她休息休息吧,我代她向您敬酒。”

“童瞳,你雖是好心,但未免有點不識趣哦,人張總明顯是喜歡商商給敬酒,你就不要湊上去了吧。”馬曼立冷不丁的諷了一句。

童瞳沒好眼色的瞥看了眼馬曼立,沒有理會她的嘲諷,“張總,這酒我敬您!”

“去去去,童瞳,你回你位置上去,張總是要小陸敬酒,你就別湊熱鬧了。”

喬向平站起身,將童瞳推搡回位置,然後走到陸商商身邊,“小陸,還不快喝了這酒,別讓張總幹等著。”

陸商商看了喬向平一眼,自知此刻沒有推脫的餘地,隻能咬咬牙,將酒喝下。

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直到她頭一陣強烈的暈眩,胃部湧上劇烈的惡心感的時候,她連忙將酒杯放下,道了聲抱歉便急匆匆的跑出了包間。

“誒,這小姑娘真是……”張總有些不悅。

喬向平笑著打著圓場。

蘇倩兒神色淡淡的看著幾人,她端起麵前的酒杯小嘬了一口酒。

剛才喬向平的針對性太明顯,這一桌子的人隻要是不傻不蠢的,都看的出來,蘇倩兒眼眸微眯,倒是有些好奇了,這堂堂公司老總,何以至於和一小員工過意不去?

蘇倩兒是在人際圈中打滾多年的,娛樂圈的潛規則,她看的不少,公司裏上下屬之間的那些貓膩,她也明白。

隻是……

若是說喬向平是因為對陸商商起色心不成,而報複,又有些說不通,畢竟,她剛才注意到,喬向平看陸商商的眼神,隻有憎惡,而沒有一點覬覦。

洗手間裏,陸商商吐了個昏天黑地,她從沒有試過吐成這般狀態的,感覺就像是要將胃裏的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她從隔間出來,走到洗手台前,雙手接著涼水,狠狠的往臉上拍著。

冰涼的水撲在她的臉上,將臉上的那熱感稍稍壓下去幾分。

她倚著牆而站,不想動彈,也沒力氣動彈。

就在她閉目休息後,剛睜開眼睛,就看見麵前多了一雙纖細的手,那手上還有一張紙巾。

她抬眼,有些意外出現在眼前的蘇倩兒,她直起身,“蘇製片。”

“擦擦吧。”蘇倩兒道。

陸商商抿唇,隨即接過紙巾道了聲謝謝。

蘇倩兒轉身走到水台邊,打開水龍頭衝洗著手。

“你得罪過喬總。”蘇倩兒開口道。

陸商商微怔,片刻後反應過來,無奈一笑。

蘇倩兒這話說的,並不意外,畢竟剛才席間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喬向平是有意針對她的。

“算是吧。”

喬穎琪進監獄,是她堅持要告的結果,喬向平因為這個而對她有恨,也是意料之中。

水流聲漸小,蘇倩兒將水龍頭關上,從包裏拿出紙巾擦了擦手,然後道:“你走吧。”

陸商商一愣。

蘇倩兒隨即又道:“難不成你還想回去包廂不成?你已經喝成這樣了,再回去,他們還是不會放過你,你不是真想喝到進醫院吧?”

陸商商當即搖了搖頭,“可是……”

“你放心,我會和他們說的,這點麵子,我想喬總還是會給我的。”蘇倩兒說道。

她定定的看著蘇倩兒,一時間除了謝謝她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陸商商拖著疲乏不堪的身體晃晃悠悠的走出酒店。

她酒量本就不算好,驟然一下喝了那麽多酒,而且中間她幾乎沒有停下來吃東西的時間,所以這胃的難受可想而知了。

她晃悠著走到酒店外頭,中秋過後天氣越發的冷了,她伸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朝馬路邊走去。

她走到路邊後,頭暈的厲害實在站不住腳,隻能蹲下身來。

……

黑色的邁巴赫在馬路上疾馳著,車內男人手肘倚靠在車門邊,深邃的雙眸定定的看著車窗外,窗外的建築景致一閃而過。

驀地!

他瞳眸微縮,驟然朝後看去。

“停車!”

前頭開車的喬忠一愣,“少爺怎麽了?”

“停車!”

喬忠一個急刹車,將車子停了下來,“少……”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男人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

“陸商商。”

頭頂響起一道清冽熟悉的聲音,陸商商擰著眉,微抬起頭,眯著眼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

“你是……是誰……”

她隻看到眼前好似有兩個身影在交疊……

薄鬱年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女人,她微紅的臉蛋,恍惚的神情,和那一身的酒氣,都在告訴著他,她喝了不少酒。

他伸手將她拉起來,“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陸商商頭暈的厲害,看人都是兩個影子的,就更不用說能站的穩了,她身子歪歪斜斜的,薄鬱年擰眉,攬住她的胳膊,讓她半個身子靠在他的臂膀。

“我……我……不……舒服……你……你是誰?好……眼熟。”她指著男人,說起話來嘴都有些打瓢。

薄鬱年:“……”

“薄鬱年。”他無奈的吐出三個字。

陸商商對他的回答沒有反應,她伸手就要推開男人,“我……我要走了,回……回家。”

她剛動了動身子,腳還沒走出兩步,驀地,身子一斜。

“好痛!”

她沒留神,踩到一凸起來的地。

薄鬱年神色驟然一冷,見狀索性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幹嘛……放我下來!”她嘟囔著。

薄鬱年看著在懷一點都不安分拚命扭動著的小人兒,忍不住嗬斥了一句,“再動我直接丟你下去,想摔跤就繼續動。”

陸商商:“……”

這話倒是起了些許作用,隻是懷中的女人還是不斷的進行著抗議。

然而,抗議無效。

喬忠透過後視鏡看到自家少爺抱著個女人走了過來,雙眼倏然睜大,連忙下了車,繞到後座門邊。

“少爺這是……”他定睛一看,“陸小姐?”

薄鬱年將小人兒抱進車裏,待喬忠上車後,沉聲道:“開車。”

喬忠連忙發動了車子,車子駛離一段距離後,喬忠開口道:“少爺,現在是……去哪?”

薄鬱年低頭垂眼看著一旁半睡半醒的小人兒,沉默片刻後緩緩啟聲,“清瀾豪苑。”

喬忠微怔,反應過來後,點了點頭,“是。”

酒精上頭,靠著舒適的地方,加上車子平緩的行駛著,陸商商控製不住的睡著了。

車子駛到清瀾豪苑後,薄鬱年將小人兒抱進了屋。

屋裏傭人見到這場麵的時候,都是一愣。

他們在這清瀾豪苑做工,可還從未看過少爺將哪個女人帶回別墅過啊!

“去煮點醒酒湯來。”薄鬱年衝著傭人吩咐道。

傭人不敢怠慢,立刻著手去做。

待看到薄鬱年上樓後,兩個傭人才敢議論了起來。

“少爺竟帶了個女人回來,太不可思議了,而且剛才看少爺的眼神好溫柔啊,這女難道就是少爺的女朋友?”

另一個傭人臉上有些疑惑,“咱們這別墅也就偶爾晴天小姐來看望芸姨才會過來,而且也從未留宿過,這個女的能被少爺帶回來,真的不簡單啊,我在這做事四年可從沒見過少爺帶女人回來留宿過,不過……我怎麽覺得她有點眼熟?”

“你這麽一說,我好像也覺得是有點眼熟!對了!好像和少爺抽屜裏照片上的女人有些像啊。”

樓上。

薄鬱年將小人兒抱進了主臥。

他將小人兒放到床上,將她身上的外套褪去。

他坐在她的身邊,定定的望著她泛紅的小臉,思緒漸遠。

這張一模一樣的麵容……

五年前他對君思恬傾盡所有的報複,折磨羞辱,為的就是他心中的那股恨!君家對他的傷害,是他怎麽也無法忘記,磨滅的,所以在那場大火後,他依舊不肯放過,本應無辜的君思恬。

他以為,報仇,該是他心底最重要,且最痛快的事。

可……

在種種報複後,他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興,那麽痛快。

甚至,在君思恬的離開後,他更是陷入了巨大的痛苦,這種痛苦是來自什麽?

曜然曾和他說過,是因為愛。

然而這一答案,很快便被他否定掉了。

他對她怎麽可能有什麽愛,她是君尉山的女兒!

他對她,隻能有恨!

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時候,一聲敲門聲響起,傭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進來。”

傭人端著醒酒湯走了進來,將醒酒湯遞給男人後便退出了房間。

他將小人兒扶起。

陸商商剛顯然熟睡沒一會,突然被吵醒,有些不滿,“別……煩我……我……”

“喝點醒酒湯,不然明早你頭該疼死了。”男人沉聲道,邊說著邊舀了一勺遞到她的唇邊。

陸商商擰著眉,一臉的不情願將頭扭到一邊,“睡……睡覺……”

薄鬱年看著她,眸色微沉,片刻後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醒酒湯。

他托著小女人的後腦,唇直接壓了上去。

“唔……”

溫熱濕潤的感覺在唇齒間流淌著。

她本能的伸手想要推開壓製住她的東西,可推了半天,卻怎麽也沒有用。

一碗醒酒湯就在薄鬱年的喂下,盡數灌進了陸商商的唇中。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陸商商無意識的揮起小手,這一揮,卻啪……

一個巴掌落在了薄鬱年的臉上。

薄鬱年:“……”

……

夜的另一邊。

蘇倩兒從酒店離開後回了公寓,她拿出鑰匙擰開門的時候,門並未鎖。

她走到鞋櫃前,看到鞋櫃前擺著的鞋子,便了然了幾分。

換了鞋後,她走了進去,就在客廳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你回來了。”男人見她進來開口道。

“你怎麽過來了。”蘇倩兒依舊是清冷的神情,絲毫沒有因眼前的男人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怎麽這副表情,這麽不歡迎我?”男人開口道。

蘇倩兒徑直走到餐廳,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然後開口道:“我說了,我這裏你可以過來,但不是要你總是過來,更不是這個時間過來。”

任宏偉是蘇倩兒在國外認識的,兩人曾經是同學,後來又是合作夥伴,到現在,也算是老朋友了。

任宏偉聞言臉色拉下幾分。

蘇倩兒沒理會他情緒的變化,冷淡的道:“時間不早了,你走吧,我今天很累,也想早點休息了。”

任宏偉看她,揚了揚眉,“累?可我怎麽瞅著你除了累,還有點不一樣,怎麽,是遇到什麽新鮮的事了麽?”

“不算什麽新鮮事,隻是湊巧看到個女孩,覺得有些當年自己的影子罷了。”蘇倩兒道。

當年她一個人在國外打拚,起初的時候,也無可避免經曆過同樣的事。

她將思緒拉回,再度開口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趕緊離開。”她將水杯放下,轉身朝裏屋走去。

任宏偉聳了聳肩,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折射進來,落在大床上恬靜熟睡的人兒身上。

陸商商嚶嚀著從睡夢中醒來,睜眼的一刻,入眼的便是一片白,她眼珠轉了轉,將四周的陳設盡攬眼裏,她猛然坐起身,打量著四周。

這裏是……

清瀾豪苑!

她看著這房間,這房間的一切於她而言都太過熟悉!當年這房間還是她親手布置的。

她喜歡暖色調的房間,但考慮到薄鬱年的喜好,她是適當的配合他的喜好布置的。

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她呼吸不由一重。

她怎麽會在這?

這個疑問下意識的湧上她的腦海,她閉了閉眼,回想著都發生了些什麽。

昨晚她是和主編她們去參加飯局的,後來……對,她醉了,去了洗手間,再後來……蘇倩兒讓她離開,她便離開了。

腦子裏零星的記憶湧現,她理了理思緒,總算是明白了。

雖然她能想起來的全部,隻停留在她在路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但結合她現在身處的地方,她也了然是怎麽回事了。

她掀開被子,剛要下床,驀地,看到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衣。

這還是她原來的睡衣。

她緊抿著唇,有些呆呆的坐在床邊。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動靜,下一瞬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她下意識的抬頭朝門口看去。

隻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你醒了。”男人走到她的身邊。

她瞥看了眼男人,隨即開口,“這是哪?我怎麽會在這。”

薄鬱年看她,眼底斂起一抹光,隨即道:“這是我的住宅,清瀾豪苑,昨晚碰巧遇到你,你喝的太多了,話都說不清楚,所以我先帶你來這了。”

陸商商微垂著眼,沉默片刻後,再度抬頭,“我的衣服呢?這衣服是……”

她話說一半,男人瞥看見她小臉的窘迫,輕笑道:“你倒真是一覺醒來什麽都忘了,昨晚吐得我一身,一點印象都沒了?”

陸商商:“……”

她心中泛嘀咕,這事她可還真沒印象了!

薄鬱年向來是喜好幹淨,甚至有輕微的小潔癖的人,她吐了他一身,隻怕,當時的他內心是崩潰的吧。

驀地,她瞳眸微縮,看著他,“那這衣服……不會是你……”

薄鬱年笑,看著她這個模樣,開口道:“如果我說是我給你換的呢?”

陸商商小臉瞬間沉了下來,聲音冷了幾分:“如果是……”她抬了抬手示意了一番。

薄鬱年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隨即道:“放心,衣服是我讓女傭幫你換下來的。”

聽男人這麽一說,陸商商的神色才有了些許緩解。

她站起身來,男人繼而道:“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洗漱完就下來吃,浴室裏有新的牙刷牙膏你可以放心用,”他說著,瞥看了眼床尾,“你昨天吐的一塌糊塗,你那身衣服也髒的不像樣了,我讓人丟了,這套你試試看合不合適,若不合適我再讓人重新拿一套來。”

陸商商走到床尾,拿起衣服看了眼,這衣服……

是她的……

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隨即開口,“薄總,這裏還真是樣樣俱全啊,連女人的衣服都有。”

薄鬱年聽出她話裏略帶的意味,他開口道:“這是我……妻子的衣服,你們身形看著差不多,你應該可以穿的。”

妻子……

陸商商撇了撇唇,唇角溢出一抹輕嘲的笑。

她沒再多說什麽,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洗漱完後,她將衣服換上,看著鏡中的自己。

這衣服是她原先買的,隻穿過一次,沒想到五年過去了,倒也還合適。

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人還是那個人,就連衣服都還一如從前,可有些事……有些人卻……

早已回不去了。

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房間已不見薄鬱年的身影。

她沒急著下樓,而是在房間裏看著,她徑直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在看到一如從前陳設的衣櫃時,她呼吸一重。

這一大麵的衣櫃,一半是她放衣服的,一半是薄鬱年的,她原以為她離開了五年,早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卻沒想到……

這衣櫃裏還一如五年前那樣掛著她的衣服。

她看了片刻後,心中忽然來了氣,將衣櫃門關上,徑直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間,穿過長廊,經過其他房間和二樓客廳的時候,她瞥看了眼,這屋裏的一切擺設裝飾,都和從前無異。

她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驀地,就聽見一陣動靜,她抬眼看去,就見傭人領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在看清女人的容貌的時候,她微微一愣。

竟是左晴天。

短暫的微怔後,她無奈一笑,其實,她有什麽好意外的呢?

左晴天出現在這,再正常不過的了,五年前她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時,左晴天就已經堂而皇之的住進這清瀾豪苑了,更毋庸說她離開的這五年了。

隻怕別人說不定已經認為左晴天是薄太太了。

左晴天走進來後,似感覺到有人盯著她,她下意識的抬頭,見看見二樓樓梯口處倚欄而站的女人。

她瞳眸倏然瞪大,渾身的血液都仿若在一瞬間凝固住了。

這個女人怎麽會在這?!

陸商商看著左晴天驚恐詫異的眼神,她神色淡淡,緩步走下了樓。

“你……你怎麽在這?!”左晴天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沒等陸商商開口解釋,一旁的傭人已經先開了口,“晴天小姐,是少爺帶陸小姐回來的,”傭人隨即又衝著陸商商道,“陸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少爺臨出門前特意叮囑我們要讓您吃早餐的。”

傭人據實的匯報在左晴天聽來卻是無比的刺耳。

“我和陸小姐說話,你一個傭人插什麽嘴!去做你的事。”左晴天嗬斥道。

那傭人很無辜,卻又不敢說什麽,隻能連聲道是,然後離開。

陸商商看了眼傭人,隨即將視線挪移回左晴天的身上,開口道:“是左小姐吧,她隻不過是照上司的吩咐做事,左小姐又何必對她發火。”

左晴天一張精致的臉,充滿著怒氣看著陸商商。

初次見麵時,她當將她錯認成君思恬,要不是後來她讓人去查看了一番,加上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她還真沒辦法相信她不是君思恬。

畢竟,這張臉,真的是和君思恬一模一樣!

在了解到她並不是君思恬後,左晴天是鬆了口氣的。

可後來,看著新聞的一些報道,這陸商商和薄鬱年牽扯的越來越多,她又氣又恨的。

而現在,這個女人居然出現在了清瀾豪苑!

當初君思恬離開後,薄鬱年便將她趕出了清瀾豪苑,從那以後,她想踏足這,簡直是難上加難,除了她偶爾攀上苗沂芸時能過來一趟,其他時候,她根本沒辦法進來,而這五年的時間,不僅她不能踏足這清瀾豪苑,她也從未聽說和看到薄鬱年帶其他女人過來這過!

今天她過來,也是因為苗沂芸因病住院,她受苗沂芸之托來拿些東西,她才能進這清瀾豪苑的大門。

而這個女人,居然輕而易舉就……

左晴天撇唇,“她不過是個傭人罷了,我訓斥傭人,陸小姐莫不是也要管?陸小姐不會真以為自己和鬱哥的前妻長得甚像,就是這清瀾豪苑的女主人了吧?”她譏諷道。

前妻……

陸商商想笑,左晴天的野心還真是寫在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呢。

“左小姐這話怎麽說的,我可從沒這麽想過,更何況,剛才大聲訓斥傭人的是左小姐你,看上去是左小姐你更像是把自己當成這的女主人了。”

左晴天一噎……

陸商商這話,無形中戳中了她最痛處。

“陸小姐,據我所知,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你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別人家裏,難道都不知道避諱和羞恥兩個字的嗎?”左晴天道。

陸商商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五年了,左晴天當真還和以前一樣,不曾長進分毫!

她沒有理會左晴天的這話,徑自走到餐桌邊,瞥看了眼桌上的餐食。

流沙包,甜的豆腐花,還有白糖糕等等,這些都是她最喜歡吃的。

她拉開椅子坐下來,這才抬眼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左晴天,“左小姐莫不是還生活在遠古時代,我是出現在別的男人家裏,可這能說明什麽?左小姐一口一個避諱一口一個羞恥,你這話讓不知道的人聽去,還以為我和薄總是有什麽事呢。”

“陸商商!”左晴天快步走到餐桌邊,“你得意什麽?!你以為鬱哥是喜歡你嗎?你別天真了!鬱哥對你感興趣,不過是因為你有著和他前妻一樣的長相罷了!鬱哥是玩弄你,把你當替身的!你還沾沾自喜嗎?!”

陸商商揪了一塊包,塞進嘴裏,然後又低頭喝了口豆腐花,等口中的食物都咽下去後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哦,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啊,不過我想左小姐你好像搞錯些事了,且不說我和薄總之間沒有你想的那些,其次,就算有,這好像也是我自己的事吧,和左小姐你好像沒什麽關係。”

“左小姐這麽著急跳腳的樣子,實在……”她無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湊巧我和薄太太的好友童瞳,也是朋友,我聽童瞳說過,當初薄太太在的時候,左小姐你好像還堂而皇之的入住清瀾豪苑,插足在人兩夫妻間吧。”

“嗯,左小姐知不知道這叫什麽?”她眨巴雙眼,點了點下巴,“這通俗的名詞叫,小三。”

左晴天眼睛驟然睜大,“你胡說什麽?!我才不是小三!當初鬱哥和君思恬早已沒有感情!”

陸商商又低頭喝了幾口東西,然後道:“是哦,不過呢,左小姐,你又說錯了,首先,薄先生和薄太太是得到法律保護和證實的兩夫妻,你隻要插在兩人之間,就是小三,至於你說的沒感情……”

“我知道現在有個流行語叫,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或許如你所說,薄先生夫妻倆是沒感情了,不過即便如此,薄總對左小姐你,好像也不見得有感情吧,否則左小姐你早成了薄太太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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