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是二公子的愛情,朱雀是他的麵包,如果她不能強大起來,在他背後給予他強大的支撐,愛情就隻是一句空話。
她想從被他護在懷裏的雛鳥,成長為能與他並肩遨遊藍天的雄鷹。
天嵐驀地自嘲一笑,她怎麽忘了,這不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一夫一妻製。
如果她懂事,就應該退讓一步,朱雀為妻,她為妾,什麽麻煩都解決了。
可是對不起,她不懂事,如果真到那一步,她寧願瀟瀟灑灑地放手,也不願委曲求全地擁有。
“不懂,你們人類真奇怪。”馭風扁扁嘴,它就覺得愛情好可怕,以後打死它都不碰。
天嵐失笑:“吃你的飯,小屁貓還這麽多話。”
“小爺吃飽了。”馭風扁扁嘴,偏過頭去,就算吃不飽,氣也氣飽了。
天嵐拿過餐巾給它擦幹淨,出了側殿,才發現外殿中站了七八名宮女。
天嵐眉梢微冷,在外麵守著還不夠,連她的一舉一動都要監視著麽,拿她當什麽?
犯人?
她清澈的剪眸陡然深諳了下去,冷哼:“退下。”
那些侍女跪了下去,齊聲道:“姑娘息怒。”
天嵐冷眸掃過她們,那些侍女隻是將頭埋得更低,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天嵐甩袖回內殿,連馭風都覺得羨羽這回有點過分了。
“馭風,君羨羽房間裏有沒有什麽密道之類的,可以通到山下的?”天嵐在房間內環視一圈,忽然問道。
“怎麽可能?”馭風露出一個鄙視的表情,“開密道幹嘛,讓你趁機偷跑麽?”
就算有,它也絕對不會說的,笑話,要是讓羨羽知道它叛變,一定會扒了它皮的。
天嵐有氣無力地往軟椅中一倒,耷拉著腦袋,馭風跳到她腿上,踩了踩,勸道:“你安分兩天吧,羨羽看見你被逼給太子下跪,也是氣瘋了,等他氣消了,自然會放你出去。”
她想想今早那滿地屍體,以及被掛在樹上的太子,她是不是,應該感謝二公子對她法外開恩啊?
天嵐無語淚兩行:“不甘心。”
丫丫的,憑什麽他不高興,她就要跟囚犯一樣被軟禁啊!
君羨羽,你個暴君,小人,沙文豬!
馭風眼皮抬了抬,建議道:“要不你逃跑試試?”
天嵐忍不住雙眸放光:“怎麽試?”
“衝出去。”馭風很誠懇地建議道。
天嵐一個鍋蓋蓋在它腦袋上,鄙視它的智商:“要是能衝出去,還要等你說嗎?”
實力是硬傷啊!
馭風撇嘴:“你不是會易容嗎?”
天嵐一愣,怎麽忘了這個技能?外麵那幾個侍女,不是正好利用麽?
“聰明!”天嵐暗中豎起大拇指。
美目流轉,漆黑的大眼中,精芒大盛,天嵐看著馭風,笑得有點賊:“我們這樣,這樣……”
嗖的一聲,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宮殿中躥了出去,暗中守衛的人,隻是掃了一眼,自動無視。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馭風又閃電般地從窗口躥了進來,還多背了一個小箱子。
天嵐連貓帶箱子一起接過,笑得眉眼彎彎,忍不住在它毛乎乎的臉上親了一口。
因為這是二公子的房間,而天嵐又是個沒事不化妝的主,所以,胭脂水粉這種東西,隻能讓馭風去侍女的房間偷。
天嵐把東西收好,起身去了外殿,那八位侍女看見她,立刻福身請安。
天嵐輕輕嗯了一身,信步在侍女中流連,左瞅瞅,又瞧瞧,最後終於選了一個跟自己身形比較相似的侍女。
“你。”天嵐在那侍女身前駐足,眯眼。冷冽地視線在她身上掃過。
那侍女嚇得一縮脖子,生怕天嵐一個不爽拿她撒氣。
“隨我過來。”話落,天嵐甩袖,轉身進內殿。
“是。”那侍女低頭應了一句,硬著頭皮跟天嵐走。
天嵐驀地停了腳步,侍女猝不及防,差點一頭撞上去,連忙跪下告罪:“姑娘恕罪。”
“其他人,一律不得跟進來。”天嵐眯眼,冷冽地視線掃過其他人,那群侍女乖乖地低了頭。
“走。”對跪在身後的那個侍女留下一個字,天嵐轉身就走。
那侍女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就怕得罪了這姑娘。
回到內殿,天嵐很高冷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奴婢賤名秋月。”秋月恭恭敬敬地回答。
天嵐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應了一句:“嗯,很不錯的名字。”
天嵐一言不發,侍女心裏有些發慌,倏地一道白色的影子劃過。
秋月來不及反應,馭風已經一爪子從她身後劈暈了她。
秋月的身子軟軟地倒下,天嵐連忙放下茶杯,一個箭步衝過去,接住了她。
她偏頭,瞥了馭風一眼:“我換衣服,出去守著,乖。”
馭風阿彌陀佛了一聲,隨後轉身出去,天嵐將秋月扶到軟椅中坐下,然後伸手扒她的衣服。
馭風站在門口,小爪子拍拍胸口,瞧它既沒有把密道告訴小丫頭,又出力幫她逃跑。
它覺得自己簡直不能更機智,兩邊都不得罪,真是不容易啊!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房間內,出現一個和秋月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馭風兩隻小爪子合十,又阿彌陀佛了一聲。
天嵐版秋月回到回到原來的位置,低眉順眼,活脫脫一個聽話懂事的小侍女。
馭風傳聲道:“這些侍女是輪班製的,另外一批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到。”
天嵐靜靜地聽著,記住了。
等待的時間是很磨人的,天嵐一聲不吭地豎在那兒,生怕內殿的秋月忽然醒了,幸好她做了雙重措施,將秋月易容成她的模樣,扔在床上。
一秒,兩秒,一分……
一個時辰之後,天嵐聽到外麵侍衛換班的聲音,大喜過望。
眼見著殿門打開,另外八名侍女魚貫而入,天嵐愈加低眉順眼,隨著自己這批人,緩緩地退出離恨宮。
天嵐思考著是應該去見二公子說清楚,還是先溜下山再說。
誰知,她還沒糾結出結果來,就看見一道墨色的頎長身影朝這邊而來。
公子如玉,一襲黑色的織錦長袍更襯出他帝王般地尊貴,風華絕代,宛若神祗,天嵐卻覺得烏雲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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