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老樹真的那麽珍貴？都絕種了？”二帥好奇問。
“嗯，其實老樹珍貴的是血統，也就是現在說的基因。野生核桃產量低，靠天吃飯，蟲眼陰皮多，個頭也小，真不如嫁接的好。不過品相突出，特征明顯，用來嫁接做碼子最好，所以才珍貴一些。”
“所謂老樹也沒什麽標準，有的說是百年以上算老樹，有的說品相正宗才叫老樹，眾說紛紜，沒有一個定論。蘋果園原來有棵公認老樹，結果因為哥倆靠著它賺了錢，村裏其他人眼紅，晚上趁黑給砍斷，絕了種。”
吳世襄給二帥普及知識：“磨盤老樹也是因為哥倆分賬不均，鬧矛盾，老父親一怒之下，親手把核桃樹砍斷，徹底斷了念想。哎，都是人心太複雜，老樹都是受害者！”
兩個人離開老陳家，繼續往山上走，又看了幾家，不是被包樹，就是價格太高。一個青皮張口就要六百，大點的八百不還價。真是太瘋狂，不過真有人掏錢買，隻能說人傻錢多啊！
轉了半天也沒什麽合適的，到中午吃飯，兩人找個小飯館，點了幾個菜，好好休息一下。
“老板，我打聽一下，你知道有物美價廉的核桃農嗎？”吳世襄見老板人和氣，隨口打聽一下。
“有啊，你們也是來淘核桃的吧？別聽下麵那些動不動就是老樹的忽悠！都是嫁接一代碼子，不是什麽真正老樹。”老板坐下來，閑聊著。
“哦？聽你意思有門路？”二帥追問。
老板哈哈一笑，“沒什麽門路，開個小飯店，每年核桃下樹時候我生意最好，都是城裏人來玩。隻是我有個本家兄弟，人實在，名氣不響。但種核桃技術一流，價錢也不貴，兩位老板要是讓我說，就去他家看看，萬一有收獲不是？”
老板給吳世襄留了一個電話，告sù他離這裏不遠就是，兩個人吃完飯，沒事去看看。能找個固定合作核農最好，每年直接快遞去店裏，省的跑來跑去。
“大劉？是大劉家嗎？”
他們找到一家核農，門開著，吳世襄大叫幾聲，看有人在沒。
“誰啊？你們是？”屋裏出來一個三十多歲壯漢，看見有陌生人，問道。
“是大劉嗎？我是飯店老板介紹來，聽說你家核桃不錯，來看看。”
“哦，快請進，剛吃完飯，請坐。”漢子一聽是來看核桃，熱情的把兩人請進院子，搬來椅子坐下聊天。
吳世襄看見地上晾著不少青皮，還有一些是剛開出來，拿起看了一會，暗自點點頭。無論是不是老樹，就這個品相都很好，特征明顯，皮質緊實，用手搓一會就變紅。
“這些都是今年剛下樹的果子，我家的不是什麽老樹，是二代碼子，不過品相還行，價格也便宜些。”
漢子給二人倒上水，一上來就實話實說，人很實在。
“挺不錯的，一看你就是老實人，我也就開門見山。我在京都十裏河有個店麵，每年想找個平穀核農長期合作，你家有多少量？”
吳世襄看核桃很滿意，人也可以，直接開始談生意。要是可以就長期供貨，自己省心省事。
“我家不到十畝地，種了百十棵核桃樹，大部分是四座樓，還有點白獅子。今年下樹一共上千斤核桃，不過能配上，42以上的也就一兩千對。”
吳世襄一聽還有白獅子，讓漢子去那幾個青皮看看，結果當場開出來，質量也不錯。白獅子是純嫁接品種，09年才出現，淶水的多。樁型正，厚邊敦實，皮質軟，所以上色很快。
一般一個夏天就能玩紅，三年就能玉化，適合新手入門。市場賣的很好，早幾年剛出來炒的很高，現在便宜一些，不過個頭不大。一般都是42左右，48以上的都算極品。
“你看這樣，我主要是要精品，第一標準是品相和配對，尺寸隻要4243就行。四座樓和白獅子都要，估計每個月最少一百五十對。然後垃圾核桃也要打包點，回去做手持或是雕刻什麽的，估計每月也要三四百斤，你看什麽價格？”
吳世襄簡單一算，四座樓一百對，白獅子五十對，店裏多放點。古老和鬥金樓也放點，基本上應該可以，按照手串的情況推算，精品核桃46左右，八千應該不算貴。鬥金樓消費力強，土豪們自己玩，送人都可以。
“怎麽多？”漢子沒想到一上來就是大生意，真要成了自己一半貨就有著落，還能長期合作。趕緊算了一個價格，然後又優惠不少，雙方很快達成協議。吳世襄沒有再去別家，下午跟著二帥和大劉一起選核桃。
垃圾核桃是轉化能量值，沒有要求，隻要數量夠就行。精品核桃品相要正，紋路要經典。大劉也很重視，這是他最大客戶，熱心把最好的都挑出來，讓吳世襄選。
一番交流下來果然是個實在人，話不多，但有什麽說什麽。沒有什麽虛頭巴腦，吳世襄很滿意這個合作夥伴。他現在也不差這點小錢，一下子能搞定四座樓和白獅子兩個品種，省心不少，再說價格比山下的便宜不少。
“這些我帶走，一共一百六十對，這是現金，你數數。”
吳世襄把現金給大劉，先帶走自己挑好的。然後寫下地址電話，遞給他：“這是我店地址，剩下通貨你物流給我就行，不用什麽太好，一般就行，錢你先拿著，以後咱們長期合作。”
大劉很高興，每年他都是靠到處找下家分批賣，今年一下子有個大客戶上門，要了一半的貨，提前給清現金，很爽快還信任自己。拍著胸脯答應，過幾天貨就能到，質量絕對沒問題。想留吳世襄他們吃飯，結果他們趕著去密雲轉轉，隻能告辭離開。
“這次沒白來，大劉是個實在人，有個貨源就行，以後不用跑嘍！”吳世襄讓二帥開車，挑了一下午核桃，眼花頭疼，配對也是個腦力活。
“那是，主要有大玩家在，垃圾也能變成寶！你休息會吧，到密雲咱直接住下，明天一次搞定。”
兩個人先到密雲，住下後好好休息，明天找一家固定供貨核農，蘋果園用不了多少，一百對就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進山找核桃，密雲也是自古出核桃窩子，基本上家家戶戶種核桃樹吃飯。一路上和在平穀一樣，吳世襄一邊挑精品蘋果園，一邊看有合適核農長期合作沒？
蘋果園是一款以核桃外型命名的獅子頭，原產地在門頭溝，外型酷似蘋果，底座為蘋果底，因其青皮很薄，市場上又叫和它“薄皮大陷”。
外型端莊，厚邊平底，肚大臍小，其肚臍眼長得相當有特點，行話叫金錢底。紋路舒展，皮質不錯，上手易紅，呈透紅色，現蘋果圓嫁接成功，尖大邊有些薄。
一路上來吳世襄選了二十多對看得上眼的精品，一般都在43左右，蘋果園盤起來很舒服，因為邊小型圓，很容易上手。紋路是網格狀，上色後很漂亮，也是市場上熱銷品種。
“老李就這樣定了，以後咱們長期合作，這次我先拿走這六十對，其他的你快遞到店裏。”轉了到下午，吳世襄也選了一家核桃農，五十多歲的老李，祖祖輩輩種核桃，家裏樹不少，價格也公道。
“老板你放心，每年不少人都在我這裏拿貨，全國各地都有，保證物美價廉。”老李接過現金，笑著保證道。
吳世襄留下地址和電話，都是行裏人，一般不會違約。兩個人下山開車回京都，這次出來兩天，還算順lì，四座樓、白獅子、蘋果園，加上老鄭家每年幾十對老樹南疆石，獅子頭類熱門品種都差不多有了。
嚴格說光獅子頭就二三十種，不過玩家公認的就六七種，其他的銷路一般。木緣居主打精品路線，有六七種就行。萬一有熟客要定，吳世襄再找現成的不遲。
“這次挑的基本都是43左右，等回去一般品相的全部改造成48，好一點直接上50。這樣店裏精品和極品就能差別開，精品四座樓和蘋果園六千起，南疆石和白獅子八千起。極品一萬二到兩萬。”
吳世襄一邊開車，一邊和二帥商量著具體定價。核桃圈子比手串小，每年新玩家進場也有限。主要靠資深玩家消費，不過就京都一個地方能養起平穀密雲十幾萬核農的飯碗，可想市場潛力有多大。
“沒問題，我專門去看了看周圍賣核桃店裏價格，咱們定的還算便宜的！不說別的，就那個王四，48的他都賣一萬五以上，敢要是上50，絕對三五萬的要。”
二帥前幾天沒事專門跑去市場調查一番，十裏河周邊賣核桃不少，隻要是店麵都不便宜。大家進貨價都差不多，加上房租和人工利潤，最少也要兩三倍賺，否則沒有幹勁。
“你看！有人撞人！”
就在兩人剛下高速，往市裏開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吳世襄突然看見前麵一百米外，一輛別克飛快的要超車，速度太快，右邊倒車鏡一下子把路邊一個騎車老人掛翻在地。那輛車沒有停下，直接肇事逃逸。
“快，下車去看看。”吳世襄剛要下車，二帥一把拉著他，擔心道：“現在電視上經常有救人被訛的消息，咱們？”
“沒事，X6有行車記錄儀，剛才都自動錄下來，咱們有證據，不能見死不救。”二帥一聽也放心下來，兩個人趕緊停下車，查看老人傷勢。
“大爺，您沒事吧？吳世襄扶起老人，看來摔的不輕，站都站不穩。
老人也就是六十出頭樣子，剛才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看見一個白色車過去後，自己就被撞到在地。左邊手臂和腰疼的厲害，站不起來。
“腰疼的厲害，估計是那個白車撞的我，好痛！”老人一看有兩個小夥子上來攙扶，咬著牙站起身。
吳世襄和二帥一看，肯定要去醫院，顧不了多說，把老人背上車。一路去最近醫院，連掛號，帶送急診，最後又先墊了五千住院費後，看人住進病房才安心。
“林大爺，我已經通知你女兒，他們一會就到，您放心吧，醫生說沒事，住幾天就好。”
老人一臉感激的拉著吳世襄，連聲道謝著，這次沒有好心人，自己不知道要出什麽事。一會老人家屬到了，講述完發生過程，還讓民警紀錄上拍攝錄像後，收下家屬還給墊付的藥費，兩人才功成身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