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為妃之道

月芽依依

第一百三十七章 童言無忌

書名:重生之為妃之道 作者:月芽依依 字數:6376

逸心宮

寢宮內,銀雪身著一襲雲白色錦綢便裝,素淨的麵孔上未著絲毫脂粉,正端坐在梳妝台前,任景丹輕柔的梳整著滿頭傾泄而下的青絲。

胡嬤嬤端著一碗血燕羹緩步入內,將其輕放在距離妝梳台不遠處的紫檀圓桌上,對銀雪輕聲言道:“小主,內務府裏分配的金絲血燕,前些時日己用完了。子俊又特地托人從智州為您帶了許多回來,老奴剛剛熬好,小主快趁熱喝了吧。”

銀雪聞言輕笑道:“難得子俊費心,內務府裏分配的尋常血燕便己有許多,何需再托人千裏迢迢從智州帶來,途增勞力。”

胡嬤嬤手持銀勺輕攪著血燕羹,含笑言道:“話雖是如此說,可是誰人不知我們智州特產金絲血燕產量極少,每年上貢的數量也是極有限的。內務府中雖有分配,但卻大多是尋常血燕,金絲血燕是極少的。小主如今身懷子龍,自然是服食金絲血燕來的更好。子俊有心惦記著小主的身子,千辛萬苦托人尋來金絲血燕,小主盡管安心服用便是。”

銀雪心中一暖,伸手輕撫著隆起的腹部,笑吟吟的對景丹言道:“景丹歇息片刻,待本宮先喝下血燕羹再行梳理。”

言畢,銀雪便站起身來,正欲向紫檀圓桌上走去。突然間頭皮一緊,一陣抓扯的疼痛迅速襲來,銀雪鞠身撫著頭部吃痛的喚道:“啊,景丹快鬆手!本宮不是讓你歇歇嗎?”

想來定是景丹在替銀雪梳理時心不在焉,對剛才銀雪歇息片刻的吩咐,聽得並不真切,仍舊繼續梳理著發絲所致。銀雪起身時,滿頭青絲正握在景丹手中欲高挽於頂,猛的拉扯,豈有不痛之理。

銀雪的驚呼聲嚇壞了景丹,愣愣的看著手中一縷扯落的青絲,景丹驚駭不己,立即跪伏在地,急聲言道:“小主息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主一定很疼,奴婢該死!”

發絲意外受損,景丹驚懼不己的連連叩首,銀雪顧不得頭皮陣陣發疼,急忙將景丹拉了起來,微嗔的言道:“景丹,你這是為何,區區一縷頭發而己,何至於讓你如此驚懼?快快起來!”

在銀雪的攙扶下,景丹緩緩起身,但因為緊張,眸子裏卻露出惶恐的淚水,微微抽泣著言道:“小主如今乃萬金之軀,是萬萬不可有損絲毫。今日景丹卻誤將小主發絲扯落許多,景丹就是萬死也是不足以彌補萬一啊!”

景丹說出如此生分的話,銀雪心中頓感極不舒暢,此番話若是尋常奴婢說出,倒也並無不妥之處。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奴婢伺候的不當,讓主子身子受損,依照宮規杖斃或驅逐出宮也是不無可能。此類事件,其他宮苑也是有過先例的。

但是景丹就不同了,就她與銀雪的交情,別說扯落幾根發絲,就是傷及肌膚銀雪也不會重責於她。眼下景丹說出如此言語,倒是真真的有些見外了。

“景丹,你我姐妹之間怎可說如此見外之言,若再如此言語,本宮可真要生氣了。”銀雪故意佯怒,輕斥道。

“是,奴婢失言了。小主待奴婢親如姐妹,奴婢怎可不知好歹。”景丹雖然口中順著銀雪的話說,但其神態語氣卻依舊一副異常緊張的模樣。

胡嬤嬤見狀急忙對景丹言道:“想是你近日過度勞累,才會有些心神不定。你看你,眼圈烏青定是夜裏歇的不好。小主有本嬤嬤伺候,你還是下去歇息歇息吧。”

銀雪聞言露出歉意的神色,對景丹柔聲言道:“你歇的不好,怎不早說。讓碧螺換換也比你硬撐著好,這些日子定然很辛苦吧,快下去歇著。這裏有胡嬤嬤伺候著不礙事的。”

景丹不再多言,順從的退了下去。

望著景丹孤寂的背影消失在殿門前,銀雪淡聲言道:“真是傻丫頭,既是累了,直說也是無妨,何必非要硬撐著呢。”

胡嬤嬤將血燕羹遞到銀雪手中,輕聲言道:“老奴倒是感覺景丹近段時日,做事總是心神不寧,時常獨自發愣,倒象有心事一般。”

“哦?這又是為何?”銀雪輕呷一口血燕羹,抬頭詢道。

胡嬤嬤搖了搖頭:“老奴也不明白,隻是感覺她與以往不同罷了。”

銀雪若有所思的透過窗欞遙望,隨即看了看端在手中的血燕羹,恍然一笑道:“嬤嬤你多慮了。定是適才你無意中提及子俊,景丹擔心本宮再次將子俊與她扯上關係,才會驚慌失措的。”

胡嬤嬤輕笑自語道:“或許是吧。”說罷,話鋒一轉對銀雪言道:“如今皇上不在宮中,各宮的嬪妃倒是安靜了不少,連蕊妃也沒有了動靜,竟然破天荒的時常往慈寧宮裏陪太後說話,倒是真真的讓人費解了。”

“此人心思複雜,所做之事皆是事出有因,如今皇上不在宮中,我們還是韜光養晦,不要招惹她的好。本宮如今隻想平安誕下孩兒,其他的不願多想。”隨著生產之日越發臨近,銀雪對腹中孩子的情感更是與日驟增,每日體會著輕微的胎動,滋生出濃濃的母愛。

“景丹,你落下東西了。”淳靜的聲音從殿院外傳來。

“奴婢謝過淳靜公主。”

銀雪透過窗欞,見淳靜從地上將一樣物件拾起交還給景丹,隔的太遠看的並不真切。景丹對淳靜福身叩謝,接過那物件小心的揣入懷中,恭敬的退了下去。

銀雪搖了搖頭,暗歎道:“景丹何時變的如此丟三落四了。”

容不得銀雪思慮太多,淳靜己邁著小短腿快速進入了寢宮。

“純娘娘,淳兒前來探望您和弟弟了。”淳靜一進門,便快步行到銀雪身旁,伸出小手輕輕的撫在銀雪隆起的腹部,嬌笑連連的詢道:“純娘娘,今日弟弟可有調皮?”

銀雪伸手揉了揉淳兒的頭發,含笑言道:“調皮的很,弟弟每日裏都會伸手伸腳的。”

“可是此時弟弟卻安靜了?”淳兒的小手不服的在銀雪的腹部繼續輕輕撫摸著。

銀雪挑起雙眉,逗趣的笑言道:“弟弟生他姐姐的氣了。因為淳兒己經快十日沒來看過他,所以他不願意搭理你。”

淳兒聞言信以為真,嘟起雙唇委屈的言道:“原本淳兒早就想來看弟弟的,隻是這些日子額娘不讓淳兒出宮,淳兒無奈隻得在宮裏呆著。今日淳兒還是趁額娘不在宮中,偷跑出來的,稍後淳兒還得趕回去呢。”

“哦?淳兒可是又頑皮了,否則你額娘怎會罰你不許出宮?”銀雪輕笑著詢道。

“淳兒乖的很,哪裏有頑皮啊。隻是”淳靜說到此處,突然吱唔著不再往下說了。

“隻是什麽?淳兒難道還有話不能對純娘娘說嗎?”銀雪端起血燕羹又抿了一口,抬眸笑望著淳靜。卻見淳靜雙手輕掩著小嘴,猛的搖頭不語,眸子盛滿了委屈的神色,那模樣可愛極了。

銀雪忍不住輕笑出聲,隨手將玉白羹碗擱在紫檀桌案上,伸手將淳靜拉了過來,假作生氣的言道:“若淳兒要與純娘娘打啞謎,日後弟弟出來,純娘娘便不讓弟弟陪淳兒玩了。”

“不要!”淳靜一聽急了,輕呼道:“淳兒喜歡弟弟,淳兒盼著弟弟早些出來陪淳兒玩!”

“弟弟還得等三個月才能出來與淳兒見麵呢,急不來的。嗬嗬!”銀雪被淳兒的話語逗笑了。

“可是為什麽蕊娘娘說有法子讓小弟弟早些出來呢?”淳靜一急,不該說的話頓時衝口而出。

剛音剛落,淳靜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溜嘴了,急忙用雙手緊緊的捂著惹禍的小嘴,連連後退猛的搖頭,雙唇在手掌的緊掩下,含混不清的言道:“糟了,淳兒不能說的,淳兒不能說的!”

“什麽?”銀雪聞言麵色一變,猛的起身欲前行一步拉住後退的淳靜,卻拉了個空,步伐更是無意踩在拖地的裙擺上,身子失衡重重的向前撲去。

胡嬤嬤大驚失色,快步上前一把托在銀雪腋下,可是如今銀雪的身子卻是重了許多,胡嬤嬤腳下一陣踉蹌,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步,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托住了銀雪欲倒的身子。

但此時銀雪的雙頰己略顯蒼白,在胡嬤嬤小心的扶下,走向錦榻邊坐定。

坐定後的銀雪,努力按捺著心中驚疑,向淳靜招了招手,哄聲言道:“淳兒莫怕,你並未說錯話。來,過來與純娘娘坐在一起,陪純娘娘好好聊聊。”

淳靜一步一步的挪動步子,不確定的言道:“純娘娘,淳兒當真沒有說錯話嗎?你當真沒有生氣嗎?淳兒會與額娘分開嗎?”

麵對淳兒一連串的發問,銀雪連連搖頭道:“自然不會。純娘娘何時騙過淳兒。來!坐到此處來!”銀雪拍了拍錦榻邊緣,柔聲對淳靜言道。

淳靜這才放下心來,有些費力的爬上錦榻,坐在銀雪身邊:“額娘不讓淳兒說。額娘說,若是淳兒告訴了旁人,淳兒便永遠不能與額娘在一起了。純娘娘,你可要答應要替淳兒保密,就如當初淳兒去湖中采摘秋荷之事一樣的保密啊!”淳兒瞪著黑溜溜的大眼,一本正經的叮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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