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為妃之道

月芽依依

第一百零四章 無後之鬱

書名:重生之為妃之道 作者:月芽依依 字數:6349

喜妃勢力轟然癱塌,喜瑤宮內陷入前所未有的冷寂。在喜妃身旁伺候多年,為其出謀劃策的顧嬤嬤與大宮女吟秋,自然難逃被罰入慎刑司的噩運。宮內位份卑微的宮人頓時猶如群龍失首,不知何去何從倍感傍徨。曾經一度風光門庭若世的喜瑤宮,一夜之間變的門可羅雀旁人避之不吉。就連路過宮門前的宮人們,也下意識的加快了步伐選擇繞行,唯恐染沾了不祥的晦氣。

辰時許,李忠慶引領著內務府總管黃敬及眾多宮人奴婢大步邁入喜瑤宮。很快,宮人們便開始進進出出的忙碌開來。李忠慶親自在旁監管指揮,內務府總管黃敬也未歇著,拖著胖胖的身軀引領著宮人上下忙碌個不停。

不多時,李忠慶望著己無舊貌的喜瑤宮,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黃敬言道:“黃公公,喜瑤宮交由內務府打理。皇上有旨,宮內該置換的物件全數置換,該重新添配的一樣也不可遺缺。你可明白?”

黃敬哈腰點了點頭,諂笑著對李忠慶言道:“奴才遵命。”言畢,回身對一旁忙碌的宮人,喝斥道:“手腳麻利些,可看仔細了,宮內不可遺留廢妃郭氏使用過的任何痕跡!”

皇宮便是如此無情,再是風光無限的榮寵高華,隨著皇上的一道聖旨,一夕之間便跌入萬丈深淵。喜妃曾經極喜愛的用具器皿,此時卻猶如染疫之物一般被宮人棄於一角。牆上高掛著喜妃昔日最為風光時,宮中畫師執筆為其所繪的肖像繪圖,此時也伴隨著一陣撕裂聲而毀,扔入一旁的廢堆旁。

李忠慶見宮人們有條無紊的修整著喜瑤宮,不再多言轉身向宮外走去,黃敬見狀上前一步,揚聲喚到:“李公公”

“嗯?黃公公可還有事?”李忠慶駐腳回身,望向黃敬。

黃敬訕訕一笑,腫泡的小眼擠成一條彎彎的縫隙,肉呼呼的雙手相互搓動著,言道:“請恕奴才多嘴一問。今日皇上下旨翻新喜瑤宮,可是有新主入住?”

“主子的事,豈是我們做奴才的可過問的。黃公公你關心的好似多了些!”李忠慶不滿的硬聲言道,轉身抬腿便向宮外奔去,行至宮門口時,回身扔下一句:“休得過問是否有新主入駐,你隻需做好份內之事,便少不得你的好處!”言畢,揚長而去。

望著李忠慶遠去的背影,黃公公臉上掛著的訕笑被極為不服的惱意所代替,碎聲念道:“有何大不了的。都是做奴才的,卻總端著一副主子的架子,呸!什麽東西!”

“黃公公,您看此燈是扔了還是移交庫房?”正在此時,太監小誌子雙手各自拎著一對五尾金鳳燈以及一對孔雀燈,前來問詢。

黃敬剛在李忠慶跟前吃了癟,此時心情正惱的慌,回身一看這兩對曾經險些讓自己無出頭之日的彩燈,當即氣不打一處來,對執燈的小誌子怒聲喝斥道:“扔了,扔了。不是己有吩咐嗎,宮裏曾經的舊物,統統扔了。此等小事還來勞煩本公公,滾!”

小誌子見此燈做的甚為精致,若是扔了豈不可惜,方才多嘴一問,卻沒料到會惹得黃敬發如此大的脾氣,當即嚇的大氣也不敢喘,三步並作兩步便遁離無蹤。

黃敬一陣撒氣發泄心裏總算痛快了不少,此時才猛的想起小誌子手裏拎著的兩對彩燈,乃當初皇上特意分咐玉珍坊趕製賜給各宮苑的禦賜之物,是萬萬不可有任何損毀的。

思至此,黃敬幾乎嚇出一身冷汗,顧不得體型肥胖行動多有不便,一路小跑著追了上去對小誌子吼道:“慢著,慢著,小誌子你這狗奴才,若將彩燈損毀,本公公要了你的狗命!”

小誌子極無辜的轉身對黃敬言道:“黃公公可是您剛才說”

話間未落,黃敬己經奔至眼前,見兩對彩燈雖己置放於準備扔棄的廢棄物件中,好在並未有絲毫損壞,不由鬆了口氣,伸手在白晰肥碩的前額上抹下一把汗,曲膝拎起兩對彩燈,自顧自的言道:“還好,還好!此禦賜之物,若有損毀皇上怪罪下來,本公公可擔待不起。”言畢,將手中彩燈遞入小誌子手中,正色言道:“此乃聖上所賜,且先掛回原處,待本公公回了皇上,再作打算。”

小誌子聞言也露出驚慌之色,暗呼:幸好彩燈無損,否則主子怪罪下來,縱然黃公公有錯在先,自己也是難逃罪責的。

當即不敢怠慢,立刻極為小心的將彩燈掛回原位,繼續手裏的活計。

黃敬掃環著己打理的差不多的正殿,回身對同樣忙碌著的新任執事太臨小阮子一陣悄然耳語後,便步出了喜瑤宮

玉瓊宮

“娘娘,您好歹用些羹點,顧惜著自己的身子才是。”大宮女玉珍手捧一碗銀耳蓮子羹滿麵憂色的伺候在,斜臥軟榻上鬱結不堪的蕊妃身旁,輕聲言道,

“拿下去,本宮沒胃口。如今郭氏雖己伏法,但本宮卻再無為人母的機會,郭氏這個賤婦害的本宮好慘”自從昨夜養心殿不堪噩耗打擊當場昏厥後,蕊妃便再也打不起精神,就連今晨傳來喜妃己於刑房自縊身亡的消息時,她也高興不起來。

正在此時,宮婢銀盤手捧一方錦盒緩步入內,對蕊妃言道:“娘娘,適才小莫子公公前來。皇上今晨起來便惦記著您的身子,特意命他送來熙山靈芝滋補身子,請娘娘過目。”

言畢,銀盤輕蹲而下,將手中錦盒蓋打開並向上托起。蕊妃無精打彩的望去,隻見一對紅豔如血,扇麵般旋開足有碗口大小的靈芝靜躺在錦盒內。從其色澤與扇形來看,其靈芝少說也上百年之久,實乃難得一見的珍品。

“小莫子來了,為何不請他入內。”蕊妃輕聲對銀盤詢道。

“回娘娘,小莫子公公說皇上昨夜養心審訊後歇得不好,此時李公公奉旨外出,皇上身邊不能沒人伺候,故而不敢多作逗遛,便急急的回去了。”銀盤含笑回話,順手將錦盒蓋合上,起身側站在蕊妃身旁。

玉珍見狀立即接過話去,陪笑著言道:“娘娘您看,皇上心中最疼的還是您。昨夜歇的晚,今晨起身最先想到的便是娘娘您。此時己過辰時,娘娘您趕緊吃點東西養好氣色才是。若皇上下朝後,得空前來宮裏探您,見您精神如此不佳,又該心疼了。”

蕊妃聞言心情稍作好轉,如今沒有喜妃爭寵,皇上往玉瓊宮裏走動的機會定然會較以前多上許多,一想到曾經那種倚窗乞盼的日子己然過去,心中升起一絲寬慰。

“唉,隻是本宮心裏悶的很。”蕊妃雖然如此言語,卻仍舊接過玉珍遞上來的銀耳蓮子羹,輕攪銀勺淺抿一口,淡聲言道:“本宮雖集三千榮華於一身,可是隻要一思及日後不會有子嗣承歡膝下,本宮心裏就悶恨不己。”

對於一位再也不能為人母的女人而言,任她再是身處金樓玉砌之地,心中那份遺憾也是難以言喻的。

玉珍與銀盤均是蕊妃的陪嫁丫環,此時主子心中難過,她們自然也憂心不己。隻見銀盤略作思索,對蕊妃附耳言道:“娘娘,前些時日娘家府中不是傳來消息,禦史大人的妾室誕下三小姐己足百日之期嗎。奴婢想不如您回了皇上,將三小姐過繼在身邊撫養,日後也有個說話逗趣之人。禦史大人是娘娘您的親哥哥,府中三小姐論血緣與娘娘您也是極親的,養在身邊應該是最為合適。娘娘您看可好?”

銀盤說完,不待蕊妃開口,玉珍便著急的接過話去:“自然是不合適的,銀盤你糊塗啊!”

銀盤向玉珍投去不解的眼神。

“虧你在宮中也呆了這麽些年頭了,難道你不知道皇家注重的乃是血緣嗎?”玉珍對銀盤繼言道:“府中三小姐雖然論血緣與娘娘是極親的,但與皇上而言卻毫無關係,皇上怎會答應?再者說了,即使皇上今日看在娘娘的麵上,應允將三小姐過繼入宮,但畢竟三小姐非皇上親生,若論寵愛恐怕會連位份低的貴人、常在,所生子女也是比不上的。這樣一來又有何意義,娘娘身邊需要的並非說話逗趣之人,而是日後能有所依傍之人啊!”

“可是,可是可是娘娘如今的身子卻”銀盤被玉珍如此一陣數落,臉頰頓時漲的通紅,言語間也有些結巴了,情急之中不該說的也脫口而出。正在此時,突然見蕊妃麵色一變,銀盤自知失言,急忙惶恐不安的跪了下來,吱唔著道:“奴婢失言,請娘娘恕罪!”

玉珍也急忙隨之跪了下來不再多言。

蕊妃沉吟半晌,方才冷聲言道:“敢情你們還知道本宮在場啊?連本宮自己都以為自己透明了!”雖然語速極緩,卻不難聽出蕊妃己經極為不滿了。

銀盤頜首不敢多作言語,玉珍不以為意,雖然仍跪將在地,仍極為謹慎的輕聲言道:“娘娘息怒,銀盤所言雖然不妥,卻也是一心為了娘娘。不過奴婢倒是有一個主意,娘娘聽聽可還妥當。”

“說來聽聽!”玉珍與銀盤二人雖然都是從娘家府中陪嫁過來的丫環,多年來對自己也是極為忠心,但若論心思,玉珍的確較銀盤細膩了許多,適才銀盤言語之初,蕊妃雖然未動聲色,但在心中便早己給予了否定,此時玉珍有話要說,蕊妃倒有了幾分興趣。

得到喜妃的應允,玉珍湊上前來,輕聲對蕊妃言道:“娘娘,錦嬪娘娘向來依附於您,不如將淳靜公主領在身邊撫養,且先不說過不過繼之事,隻說悶的慌,讓淳靜公主過來陪些日子,待時間久了再作打算,娘娘您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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