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林森把外賣放桌上，黨小舞到廚房拿碗筷出來擺好，剛想坐下，“呀，還有墨玉。”她又去拿貓碗倒貓糧，轉頭發現沙發上是空的，“咦？墨玉呢？去哪兒了？”
茅林森看一眼沙發，“你剛才開門的時候它跑出去了，不用管它，它自由慣了，你把貓糧放那兒，一會兒它會回來吃的。”
“哦，”小舞放下貓碗，“當一隻貓真幸福，也不用上學也不用上班，想怎麽睡就怎麽睡。”
“你上班不開心嗎？”
“嗯，不開心。不過林哥你幫過我之後，汪總、梅總對我好多了。”
“這就對了，開心不開心不都是對比出來的嗎？”
小舞笑著點頭，兩人默默吃飯，偶爾交談兩句。
她想起下班時見到的流浪漢，說：“林哥，流浪漢已經離開了。”
“嗯，我去打聽過，說找到他家人，已經把他的骨灰送回去了。”
“上次你說人死了，魂魄存在的時間可長可短，是什麽決定的呢？流浪漢存在的時間就長，會不會是因為他內心足夠單純，執念特別強烈，所以就長呢？”
“說不清，這有點像人的身體，有的天生就好，有的天生就弱，身體的好壞取決於基因。靈魂，就不知道取決於什麽了，或許是腦電波的能量要強一些吧。”
“我能看到魂魄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剛才在外賣小哥身上也看到了一個呢。”
茅林森頓了下，“記得要裝作看不見。”
“嗯，我明白。”
陽台外一聲輕輕的貓叫傳來，墨玉不知何時跑到了陽台上，小舞起身開門讓它進屋，它進來後直接跑到茅林森身邊，跳到他腿上趴下。
茅林森看它一眼，接著吃飯。
吃過飯，小舞進廚房去洗碗收拾，茅林森到沙發上坐下，墨玉爬到他肩膀上蹲著，一個細細的嬌柔女聲從它嘴裏發出，“小舞真的被人注意到了，外賣小哥身上的魂魄是來試探的，我已經把他收了。”
“他是誰派來的？”
“他不知道，隻說是個男人，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在環球大廈裏上班，他曾經幫那男人試探過陰陽師是否有陰陽眼。”
“環球大廈？難怪會注意到小舞。那魂魄自己叫什麽？怎麽死的？”
“他不記得了。”
茅林森思索了下，“十有八九是猝死的，會不會是近期自殺的三人裏的一個呢？”
“有可能，他的電波很強，還沒見衰竭，是新死的。”
茅林森點點頭，“小舞這裏你盯緊點，環球大廈，該再去拜訪一下了。”
小舞收拾好廚房出來，墨玉從茅林森肩膀上跳下來，跑到貓碗那兒嗅了嗅，嫌棄地叫了一聲，跳回沙發趴下。
“它不喜歡你的貓糧。”小舞對茅林森說。
“我給它訂個雞腿外賣。”說著他拿出手機。
“林哥，它吃的比我還好。”
“也給你訂一個，當宵夜。”寵溺的語氣讓小舞非常受用，他是哥哥又如何，隻要他沒有女朋友，他就是她的。
“小舞，”他訂好外賣抬頭問道：“你上班那個大廈最近是不是經常有陰陽師出入？”
“你怎麽知道？就我們樓下12樓，聽說他們要建一個度假村，在選址，已經找了好幾個了，有次在電梯裏還碰到過一個道士。”
“嗬嗬，找陰陽師選址，他們可真夠鄉土接地氣的。”
“林哥，你為啥自己看不起自己呢？你說過陰陽師可以看見萬物的吉凶氣，找你們選址不正合適嗎？再說，我聽說那家公司的老板是個馬來西亞華人，信風水也不奇怪呀。”
“還是很奇怪，不是嗎？找好幾個。”
“對呀，這個是有點奇怪呢。”
“找到真有本事的一個就夠了。”
“就是說他們沒找到有本事的人，林哥，你應該去試試。”
茅林森笑笑沒答話。
“真想看看你眼中萬物的氣是什麽樣的。”
“會看到的，不用急。”他篤定地說。
“嗯，我信你。林哥，明天你有空嗎？上次說請你吃飯，就明天吧。”
“好，你安排。”
*
茅林森離開小舞家，回到前世今生，叫胖子到跟前問：“自殺的那三個人有什麽共同點嗎？”
胖子說：“他們死前都出現過神經錯亂的情況，家人也都在治療的同時找過陰陽師做法事。除了那位大姐，另兩個都是在做完法事後當著陰陽師的麵自殺的，一個撞牆，一個跳樓。”
“他們的性別、年紀？”
“兩個都是男的，一個50多，長年患病，一個30多，本來就有些傻。”
茅林森背著手走到窗前，抬頭望著月亮，“三個人都不是身強體壯的人，陽氣弱，容易邪氣入體，不管是催眠還是上身，這種人都很便於控製，真的是有人在操控嗎？那些人究竟想做什麽呢？”
胖子搖搖頭，有茅林森在他才懶得動腦。
“明天小舞想請我們吃飯，你記得早點回來，黃立這人如何？”
“傻乎乎的，話多。”
“嗯，先不用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