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摩裏亞蒂眉梢一挑。
“是的，一個你無法拒絕的秘密。”地精法師信心十足：“人類，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一位高階法師為什麽會莫名出現在朵雲鎮這個並不如何緊要的飛艇維修場？”
“這的確讓人疑惑。”摩裏亞蒂坦誠地點點頭：“難道這也與您的那個秘密有關？”
“當然。”亨利微微點點頭：“簡單來說，羅伯特那個敗類之所以會突然來到朵雲鎮，其目的就是為了秘密搶奪一件本屬於我的寶物！”說著，地精法師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您是說，寶物？”聽到這句話，摩裏亞蒂不禁暗吸一口氣。
要知道，寶物與普通的裝備和道具可是有著本質的區別。例如在摩裏亞蒂身上，也唯有那隻碰巧自埃拉西亞老法師約翰遜處得來的“塞瑞納的秘眸”才可歸屬於寶物範疇中，其他的諸如“銀色煉金之手”、“冥思戒指”、“忠誠夥伴”等則都隻能算作魔法裝備而已，遠談不上“寶物”二字。
“不錯，正是寶物。”地精法師肯定道：“如果羅伯特真的被殺了，想來他的次元袋也已經被你繳獲了。”
“是這樣。”
“那麽，你現在就可以翻看一下，口袋裏麵應該可以找到一隻樣貌古舊的青銅油燈。”仿佛像最後下定了決心，亨利沉聲道。
“油燈？”
摩裏亞蒂又看了地精法師一眼，便不動聲色地掃視過袖中的戰利品空間口袋。其中果然有一隻長嘴細柄的古式油燈。
接著，摩裏亞蒂將油燈從口袋中取出拿在手裏，指尖上立時感到有隱約的淡淡暖意從銅鏽斑駁的燈肚上傳來，就好像燈嘴上的火苗還在燃燒著一般。但是當他細細感知過去，卻又無法察覺出任何的魔法波動，仿佛掌間放著的不過就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凡物而已。
“這是？”
快速回憶著過往曾閱覽過的各種魔法典籍，但卻鮮有與油燈匹配的文字記載。
不過，摩裏亞蒂倒也並不著急，畢竟他還有著“水晶書”這張無上底牌。隻要此油燈真的如地精法師所說屬於寶物之流，那麽就絕逃不開水晶書的探測和挖掘。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或者認為我是在欺騙你？”同樣望著青銅油燈。亨利似有不甘地冷哼了一句。
“還請閣下解惑。”對於地精法師的不快情xù。摩裏亞蒂也不以為意，不動聲色地請教道。
“想來，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奧術師們，也少有人會識得它了。”又長歎了一口氣。亨利終於道：“這個‘油燈’。便是寒冰末日前魔法世界的最高煉金成就。代表著法師向著‘神之領域’邁步探索的終極煉金製品-‘神燈’！”
“神燈！？”似乎真的是第一次聽聞這個特殊的詞匯，摩裏亞蒂當即一愣。
“是的，神燈！”地精法師以一種混合著敬畏、憧憬和感歎的目光繼續盯視著油燈。幽然道：“所謂：‘神恩如海，神威如獄’。千萬年來神靈始終都是主宰在凡人世界的最高力量，盡管絕大部分的時候這樣的力量並不為我們所見。而哪怕是在古精靈帝國時代，那些強大到近乎不可思義的精靈法師們也同樣需要謙卑地拜伏在‘月神’的座前，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但是時代終究是在‘進步’著的。當進入到近代魔法紀元後，法師對於神的信仰就逐漸淡化下來。”微歎一口氣，亨利才接著又道：“特別是在近一千年，法師對於魔法與現實世界的理解不斷加深，甚至逐漸接近於不朽的神靈。而某些驚才絕豔的大奧術師‘英雄’便開始把自己的觸角延伸至曾經被定義‘絕對禁斷’的特殊領域，例如，‘生命’！”
“生命！？您是說如同亡靈術士那般創zào出的不死生命？”摩裏亞蒂立時反問道。
“不死生命？哼！那不過是一些極為失敗卻遭到濫用的作品。”地精法師低呸了一聲，似乎十分厭惡於“死靈生物”。
“那麽，您剛才所說的生命是？”
“煉金生命！不是‘石像鬼’和‘岩石戰士’那種呆板的魔法傀儡，而是真正具備自我智慧的煉金生命！”說到激動處，地精法師的臉漲得通紅：“而你手中的這種以‘神’為名的煉金生命‘神燈’，據說更具備了接近大奧術師的魔法實力，以至於在可以直接充當大奧術本人的得利助手。”
“原來如此。如果說能夠創zào出真正的智慧煉金生命，先不談實力多寡，真的是踏足於神聖的‘創生領域’了。”摩裏亞蒂低頭看著手中的“神燈”，呼吸略急促起來，既而又抬頭問道：“既然是如此偉大的魔法成就，為什麽沒有被明文於史冊文獻呢？”
“嗬，你考慮得太簡單了，‘年輕有為’的人類法師。”帶著一絲隱約的譏笑，亨特低笑一聲：“‘創zào生命’，何其驚人的字眼。先不論其中的精尖，若讓世俗凡人知曉這樣的事情，不知會引起怎樣的恐慌和驚駭。”
“不錯。真正的煉金生命可說是一個全新的未知物種，而對於普通人來說麵對全然陌生的煉金體，恐怕並不會比看到惡魔生物好多少。”摩裏亞蒂倒是十分同意對方的觀點。
“你能明白就好。所以，曆來關於神燈的製zuò和研究，都僅限於大奧術師的‘小圈子’中而已。”
“那麽，亨利法師您又是從何知道這些的呢？”摩裏亞蒂點點頭，又突然反問道。
“這，是我的另一個秘密，與這次的交易無關。”聽到這個問題，地精法師的臉色不禁難看起來，甚至一口拒絕道。
“好的，我尊重閣下的隱私。”摩裏亞蒂體諒似地一笑，隨即又問道：“那麽，我該如何使用這隻‘神燈’？或者說，應該怎樣從中召喚出某個神秘的‘煉金生命’？假如它還是完好的話。”
“摩擦‘神燈’三下，然後說出召喚咒語。”地精法師略支吾了一下，然後道。
“那麽，召喚咒語是？”
“這個…我不知道…”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亨利憋了一下，才答道。
“您不知道神燈的召喚咒語？”對於這樣的答案，摩裏亞蒂當然不滿意，臉色微微一沉。
“我的確不知道。否則，你覺得我還會被羅伯特囚禁在這裏，渾身插滿這些不停‘吮吸魔力’的‘汲魔針’嗎？”說到這，地精法師再次憤怒起來。
“您說得也的確有道理。”思索了片刻，摩裏亞蒂點點頭：“雖然您沒有能夠說出這隻神燈的真正秘密，不過僅僅是剛才的一係列信息，我認為已經足以為您交換來寶貴的自由。”
“感謝你的理解。”聽到這句話，亨利的臉色第一次好看起來，甚至輕輕向摩裏亞蒂點頭致意。
“對不起，請容許我提個問題，閣下。”突然，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克勞塞維茨上前一步道。
“當然，我的參謀官。”摩裏亞蒂看了眼老狼人，點點頭。
“作為一個戰士，雖然我並不十分理解兩位剛才所說的一qiē，但是有一點是再明白不過的，就是摩裏亞蒂閣下目前手中所持有的這隻油燈是一件十分珍貴的寶物，珍貴到連高階法師也會不顧道義來‘秘密’搶奪，甚至很有可能那些偉大的大奧術師也會垂涎於此，出麵‘索取’。”克勞塞維茨以其一貫冷淡客觀的話音，徐徐道。
“不錯。”地精法師不得不點頭承認道。
“所以，摩裏亞蒂閣下若想真正保有下神燈，那麽首先就需要嚴格保守住神燈的秘密。不是嗎？”老狼人繼續進逼地追問道。
“是！”亨利咬了咬牙。
“我猜得沒錯的話，如果不是今夜有我們突然進攻了朵雲鎮，恐怕閣下您必已經或者即將遭遇毒手。否則，那個叫作羅伯特的高階法師也無法安心返回永維爾穀地吧？”終於，老狼人說到了核心點。
顯然，為了保密，高階法師一定會殺掉亨利甚至整個地牢內的所有地精，來守護住神燈的秘密。而現在，神燈已轉手到摩裏亞蒂和奧林匹斯的手中。作為自己人，老狼人自然會嚴格保守秘密。但是作為“外人”的亨利呢？一旦獲得自由，會不會因為心有不甘而四處宣揚此事呢？屆時，僅僅不過低階法師的摩裏亞蒂恐怕是怎麽都無力保下這神燈的。
“那麽，你的意思呢？”地精法師自然明白克勞塞維茨的話意，徐徐深吸一口氣，狠狠道。
“既然摩裏亞蒂閣下已同意了‘用秘密換自由’的協議，我們也不會毀約。隻是為了彼此的安全和權益，我希望閣下您能夠‘自願加入’到我們的團隊中。如此一來，所有的問題就便都解決了。”無視於亨利凶狠的目光，老狼人扯了扯嘴角，齜牙道：“當然，您的‘自由’一定會充分得到保障。而且，我敢保證，將來您一定會‘感謝’我今天的‘建yì’。”
說完，克勞塞維茨又是冷冷一笑，目光銳利而冰冷。(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