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蘇重生記

蘇雪若

第40章 世子妃

書名:瑪麗蘇重生記 作者:蘇雪若 字數:9566

因為晉陽的事,米拂很不開心,包子臉皺起來,噠噠噠跑到永安殿,想撲到太後懷裏撒嬌。不想,聖人和顧惠妃都在,還有新近得寵的秦美人。

秦美人米拂見過幾次,隻覺得長相一般,唯有一雙眼生得極美,幽深明媚,還有幾許英氣。

聖人極寵這個秦美人。

請安過後,米拂被太後召到懷中摟著。

因為有其他人在,米拂也不好撒嬌,靜靜地偎在太後懷裏,乖乖巧巧的小模樣。

顧惠妃轉頭逗她,一雙鳳眼微彎,笑得親切可愛:“小米拂什麽時候進宮的,怎麽不來尋阿成玩耍?”阿成就是大皇子,自小體弱多病,身體不是很好。

“阿成太小了,要多休息。”米拂鼓著包子臉一本正經道,“我去尋晉陽姐姐玩了。”

提到晉陽,殿內氣氛為之一窒。

米拂偷偷瞄了蕭則兩眼,發現他原本是笑著的,但聽到晉陽二字,瞬間收斂了笑容,整個人像是被一層薄霧籠著,看不真切。

任由顧惠妃、秦美人七嘴八舌說話,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聽米拂說宮女苛待晉陽,秦美人義憤填膺,連說要好好懲治那起子黑了心的宮女。然後就開始不陰不陽地擠兌顧惠妃,說她失職,苛待顧後獨女。

米拂沒想到自己一句為晉陽抱不平的話,瞬間變成秦美人攻擊顧惠妃的把柄。

她有些害怕,往太後懷裏縮了縮,眼淚逆流成河。

嗚嗚嗚,顧惠妃不會因此恨上她吧。

太後安撫地拍了拍米拂,皺眉打斷秦美人:“這宮裏麵還有聖人和哀家主事,照秦美人這麽說,豈不是說哀家和聖人苛待晉陽。”

對於顧惠妃,太後也不甚喜歡,但她畢竟是大皇子的生母,聖人隻有這一根獨苗,愛屋及烏,她自然會護上幾分。

而秦美人最近被聖人寵得有幾分猖狂,行事越發失了分寸。

“太後,我……嬪妾……不是這個意思。”秦美人慌亂起來,哀哀怯怯,眼神不斷往蕭則身上跑,一副嬌花不堪憐的嬌弱模樣,“嬪妾也隻是心疼晉陽。”

太後恨極,她不過是說兩句,這個秦美人居然膽敢當眾在蕭則麵前給她上眼藥。

怎麽,要挑撥他們母子關係,還是攛掇聖人駁斥她的話。

瞥見太後神色冷凝,顧惠妃微勾著嘴角,悄悄低下了頭。

真是蠢頭蠢腦,哪個婆婆會喜歡兒子駁斥自己,心裏向著小妾。

宮裏這麽多受過寵的女子,別管旁處私下裏如何和聖人你儂我儂,但在太後麵前,都老老實實收斂媚態,做出端莊柔順模樣。

秦美人這次是撩虎須了。

沒等太後開口,蕭則突然冷笑一聲,看著秦美人的目光清冷無波:

“你算是什麽東西?也配心疼朕的嫡公主。”

這是說秦美人身份低微,不自量力。

顧惠妃心中一喜,嘴角愈翹,結果翹到半途突然僵住。

她聽見聖人又道:“晉陽是你們的主子,伺候不力自己下去領罰。”

這話是對著顧惠妃說的。

一瞬間,顧惠妃隻覺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

雖說她隻是妃位,但是中宮沒有皇後,她掌管宮務,又生下聖人唯一的皇子,一直都覺得自己不過是差個名而已。

皇後之位於她不過是囊中之物。

等過幾年,大皇子再大一點,聖人一定會立她為後。

而如今,被聖人這麽赤果果地點名她妾的身份,讓一直高高在上的顧惠妃有些受不住。

她幾乎都不敢抬頭,不敢看那些宮人的目光,不敢想象他們在心裏會如何嘲笑譏諷她。

等將來,聖人這話傳揚出去,後宮裏那些女人哪還會把她放在眼裏,她的權威也會大打折扣。

米拂把自己縮在太後懷裏,恨不得縮成一團,天啊,今天這事怎麽會鬧到這種地步。

顧惠妃雖說是妾,但也是晉陽的庶母啊,是長輩。

蕭則居然一句話,就把她釘死在奴婢的位置上。

嗚嗚嗚,這就是傳說中的宮鬥麽,好嚇人,事情到底是怎麽發展成現在這般狀況的。

米拂已經懵了,唯有抱緊太後,才擁有一點安全感。

發生這許多變化,米拂也不敢在宮裏多待,蹬蹬蹬出了皇宮就往□□跑。

見了喜怒無常的蕭則,她要去看看溫和好看的蕭琰洗洗眼睛。

□□中此時正熱鬧。

一位穿著大紅襦裙,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女子斜倚榻上,眼尾輕勾,媚眼生輝。右手拈一顆玉石黑棋,指尖白皙剔透,兩廂映襯,交互生輝。

讓人隻希望目光永遠黏在上頭,不忍離去。

女子左手撐著精致的下頜,指尖在下頜上彈鋼琴似的輕點,濃密羽睫遮掩下的水眸仿若帶著鉤子,一眼一眼挑、逗對麵的清俊男子。

“該世子落子了。”她聲音也含著媚。

蕭琰對女子的媚態視若無睹,二指拈起白棋,落下。

一子落下,勝負已分。

“承讓。”蕭琰輕扯嘴角,是剛剛好的客氣疏離弧度,“來人,送花娘出府。”

輸了?

花娘呆了一瞬,撐著軟榻猛然坐起,嫵媚的大眼瞪得圓溜溜,一動不動盯著棋盤。

怎麽可能會輸?剛剛不是好好的,怎麽才落一子就輸了。

花娘是青玉坊的頭牌,是個清倌人,琴棋書畫皆精,棋藝尤甚,很多才子恩客都敗在她手中。

雖說自負棋藝,但她也有些自知之明,沒想過能贏蕭琰,不過,這也輸得太快了吧。

還不到一刻鍾。

花娘不想走,伸手將棋子撥亂,嘟著紅唇撒嬌:“不算不算,世子欺負奴家,再來一盤,再來一盤嘛。”

她最是注重容貌儀態,這個撒嬌的表情、語氣練了許多年,每一個角度都帶著媚,聲音也是剛剛好的嬌媚。

“送花娘出府。”可惜,蕭琰不為所動。

花娘心下惶急,當即蹦出個蠢招。

捂肚子倒在榻上連聲呼痛:“哎呦,奴家肚子痛,走不了呢。”

蕭琰沒工夫理會這種女子的小心思,將此處交給棘心,就撐著拐杖進了淨房。

寒泉跟進去服侍他淨手,換衣。

花娘身上香味太重,隔著棋盤都染到身上,蕭琰不喜歡這種熏得嗆人的香氣。

他這人一向挑剔,無論多名貴的香料都不入眼,覺得俗,所以他住的厚德堂從不熏香,身邊伺候的侍女也是清清淡淡的。

從淨房出來,走向臥房,剛邁進去,蕭琰就眯了眼。

床上躺著一位不著寸縷的絕色尤物,瑩白豐腴的身體,挺翹的雙、峰,以及兩腿之間的溝壑黑幽。

花娘好不容易將棘心支走,闖進臥房。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一定要充分利用攀上秦王世子。她已經十六歲了,聽嬤嬤念叨,過幾日會有貴人給她□□。

什麽鬼貴人?在青玉坊,她姿色再出眾,才藝再傲人,再受人追捧又如何,還不是任人玩弄的玩意兒。

她不要過這樣的日子!

花娘自幼被精通情、事的師傅調、教,雖然未被□□,但人事卻經了不少,隻不過沒破那層膜而已。

不僅比尋常女子多了幾分嫵媚和妖嬈,而且作風大膽,身懷魅香,少有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世子……”花娘趴在床上,胸脯下挺,下頜上抬,紅唇微嘟,像是一條軟蛇在床上妖嬈賣弄風姿。

“來嘛世子,奴家――”

話音戛然而止,花娘震驚地看向蕭琰,滿眼不可置信,他……他……居然吐了!

羞辱襲上瞬間心頭,從來沒遇見這種情況,花娘整個人都是茫然無措的。

“滾!”蕭琰攜怒開口,聲音帶著內力。

花娘隻覺心口一沉,口中瞬時嘔出一口鮮血。

聽見臥房的動靜,正在淨房收拾衣物的寒泉匆忙趕來,看見床上的花娘,心髒一窒,抬手用床單將花娘卷起,扔到室外。

蕭琰抑製不住地泛惡心,腦中不斷閃現花娘白花花大肉蟲一般的*,處處難看,眼中的殺意幾乎控zhì不住。

從外表看,蕭琰是謙謙君子,對上恭敬,對平輩有禮,對晚輩疼愛,但事實上他的挑剔,他的嫌棄是深深掩藏在骨子裏的。

隻是他偽裝得好而已。

他的衣服要正正好好的合身,大一點、小一寸都不行。伺候她的丫頭,高矮胖瘦要一致,指節要寬大,力道要適中。

棘心雖然被允許進入淨房,服侍蕭琰寬衣,但擦身是不被允許的。

她控zhì的力道不好,手指也太白太細,像是米蟲。

蕭琰控zhì欲極強,他的領地,他的臥房,從不許外人進入,連秦王妃都不許。

處理完花娘,寒泉跪地請罪:“婢子處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將這裏拆了,全部換成新的。”蕭琰留下一句,就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向門口走去。

寒泉起身,想要去攙扶,不想蕭琰眼中驀地閃過一抹厭惡,突然將她甩到一邊。

一時不防,寒泉被重重被甩到地上,她震驚抬頭,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此時此刻,蕭琰臉色極為難看,聲音壓抑:“沒有我的吩咐,以後不許靠近。”

寒泉乖順應諾,然而被發絲遮擋的雙眼,卻藏著刺骨寒意。

這次,她是真將棘心恨上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還以為別人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膽大包天,居然敢放花娘進臥房。

這邊寒泉恨上棘心,而那邊棘心還渾然不知,此刻正居高臨下地俯視縮成一團隻有床單遮擋的花娘,然後嗤笑一聲,將衣服扔到花娘臉上。

真是不自量力,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敢挑釁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這種不幹不淨的東西,世子怎麽可能看得上眼,白送都嫌髒。

自取其辱了吧。

棘心內心一陣暢快,得意地睨了花娘一眼,轉身離去。

她跟在蕭琰身邊這麽多年,不說完全了解,但對於他的習性卻是了如指掌。

蕭琰是個極度自律之人,而且骨子裏高傲至極。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看得上花娘這路貨色。

――

祁縣林府,清晨陽光正暖,灑進室內,將一qiē鍍上一層銀光。

秦王妃換了一件莊重華貴的服飾,康嬤嬤一邊幫她整理袖子,一邊道:“王妃決定了?不用再相看相看?”

“不必。”秦王妃搖頭,神色溫潤而睿智,“仙師說過,萬事皆講究緣法,一qiē隨心。我既已相中林娘子,遊移不定隻會減損誠心,並無任何意義。如果真的選錯了人,隻能說命該如此,強求無益。”

聞言,康嬤嬤點了點頭,不再多勸。

秦王妃是外柔內剛的性子,看起來性子軟,好說話,實則內心睿智而強大,果決而堅定。

她決定的事,無人能改。

這邊剛收拾好,就有下人通傳,說是林夫人到了。

秦王妃低頭,摸了摸手心溫潤如脂的玉佩,輕點頭顱:“快請。”

林母穩了穩情xù,對引路的侍女點點頭,緩緩邁進門。

……

一個時辰悄悄而過。

林母從秦王妃處出來,腳步有些發軟,整個人如墜夢中,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她的瓏兒要做世子妃了?

她低著頭盯著盒中的玉佩看了好幾眼,才慢慢堅信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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